第三十六章 頒獎典禮
話題就被這毀人興致的叉子給終止了。
四個人該吃的吃,該喝的喝,看似都投入到這頓飯當中。
不一會兒,鄧思樂拉著楊秘書站起來:“我們去趟洗手間。”
許阮清嘴角裏吃著東西沒吭聲,等她們走遠,才把東西給咽下去。看著宋謹之挑嘴笑:“宋學長呀,你喜歡的類型得有多好看,我這樣子的夠不夠?”
宋謹之從頭到腳打量她,也沒有不回答她的意思,大概是在整理措詞,等他剛要開口的時候,鄧思樂和楊秘書回來了。
也就不了了之。
楊秘書滿臉激動說:“意大利的男人都好帥好帥啊,個個身材好五官立體。”
許阮清覺得還算湊合,這麽多年她看來看去,還是宋謹之這張臉她看著最舒服,像是完全根據她的喜好一趣÷閣一劃刻出來一樣。
鄧思樂似乎有心事,一直都沒有怎麽說話。
一頓飯下來,全身楊秘書在嘰嘰喳喳。
宋謹之接了個電話,有事先走了。許阮清她們三個準備回房,上了電梯,站在房間門口,鄧思樂突然說:“阮清,我今晚可不可以和你睡?”
莫名其妙的。
要放在以前許阮清肯定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這會兒卻有點排斥,換作是誰都不可能沒有隔閡:“我不太習慣跟人一起。”
氣氛有些僵。
楊秘書出來暖場說:“鄧設計師,你要不然跟我睡吧。”
鄧思樂看著許阮清的表情有些受傷,轉頭對楊秘書說:“行。”
許阮清也一副抱歉的樣子:“不好意思哦。”
要是她還冷著臉,就有些不近人情了,會顯得鄧思樂更加無辜。
女生間的那點套路,她不會不懂。
她猜要是宋謹之現在就在現場的話,鄧思樂的表情會比現在委屈好幾倍。
許阮清記得鄧思樂總是喜歡誇她好看,現在想來,一個女人經常誇另一個女人,不外乎是想得到對方一句:你也不錯。
不過很可惜,她幾乎沒有怎麽對鄧思樂說過這句話。
許阮清怕鄧思樂又要說什麽,趕緊進了屋子,說了句晚安就把門給鎖了。
楊秘書看看鄧思樂:“我們也進去吧。”
………
這次宋謹之獲得的是國際大獎,頒獎典禮上匯集的是世界上各國優秀的設計人才。許阮清和鄧思樂都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大場合,許阮清一向引人注目慣了倒還好,鄧思樂就顯得有些興奮了。
他們一行人有一張單獨的桌子,坐下後鄧思樂開始不停的東張西望,指著不遠處的一個人說:“他是不是肖恩?”珠寶設計界的翹楚。
宋謹之“嗯”了一聲。
然後鄧思樂就跑去要簽名了。
許阮清對這些都不太感興趣,在頒獎典禮上她唯一提起精神的十幾分鍾,是在宋謹之上台領獎的那十幾分鍾。
讓他得到這個獎的是他的“渴望。”
她看著宋謹之從她身邊站起來,脊背挺直,穿著西裝的他很有味道。隻見他一步一步走上頒獎台,在萬眾矚目下,他用流利的英語說著他的獲獎感言:“渴望之所以能給我帶來這個榮譽,原因隻有一個,它是真情實感之作。珠寶設計就是這樣,投之以心血,報之以成功。”
投之以心血,報之以成功。
很多年後許阮清都記得這句話,以及他說這句話時認真的樣子。
在許阮清眼裏,這個世界上,再不會有比那一刻的他更優秀的人。
宋謹之是獨一無二的。獨一,他隻有一個;無二,再也不會有第二個他。
雷鳴般的掌聲過後,主持人問宋謹之:“宋先生也有渴望的東西嗎?”
“當然。”
“那您能給您眼中的‘渴望’下個定義嗎?”
他思考了幾秒:“想得到但又不知道是不是最合適的,猶猶豫豫壓抑自己不敢靠近。”
許阮清一聽,樂了。
不會是在說她吧?
於是許阮清腦子一熱,無聲的朝著宋謹之做口型:“是我嗎?”
哪知宋謹之並沒有轉頭過來,也就沒看見。
許阮清:“………”理智回歸,她沒有第二次再開口的勇氣了。
好像還是有是她的可能的吧。
………
頒獎典禮過後,還有一個晚宴,目的是為了促進這些頂端設計師間的交流。
宋謹之在跟一個法國人交談的時候,許阮清一個人撤到一邊,端著杯香檳四處看。
她看的是這裏的裝修風格以及人的穿衣風格,結果望向七點鍾方向時,有個國外小哥自戀的以為她在看他,衝她吹了個口哨。
許阮清:“………”真的是要嚇死她了。
她趕緊把頭移開。
宋謹之似乎喝了好幾杯酒,而且今天的酒很烈。
但是那個小哥反倒主動湊了上來,站她邊上:“你真漂亮啊。”
許阮清麵無表情的:“謝謝。”
小哥下流的舔了下嘴角:“有沒有興趣……”
他還沒說完,許阮清就打斷他可能說出某些猥瑣話題的可能:“不好意思,我有男人。”她往宋謹之所在的地方指指:“喏,就在那邊。”
小哥有些驚訝:“宋先生。”
宋謹之今天才拿獎,有人認識他也沒有什麽驚訝的,許阮清十分誇張的說:“他那方麵很強,真的很強,我沒有任何精力再去搞事情,你懂我的意思吧?”
小哥不知道為什麽臉上泛出尷尬的神色。
許阮清繼續她的話題:“而且我男人很小心眼,我要是多跟其他男人講句話,他就會用體罰這種方式讓我長記性。”她的重音加在體罰上,意味不明,又加上一句,“你懂我的意思吧?”
小哥說:“宋先生,您好。”
許阮清:“……”
一轉頭,宋謹之就站在她身後,臉色都結成霜了。
她:“……”
小哥本來就被許阮清的話說得瘮得慌,這下子又看見宋謹之這麽冷的臉色,話都有些說不穩:“宋先生,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許阮清嗬嗬嗬,溜得可真快。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下溜了反而是最好的選擇吧?
宋謹之冷冷的問她:“那方麵指哪方麵?”
“……”
“那方麵強不強,你不知道就瞎說?”
那方麵什麽意思,您看您不是清楚的很嗎,哪裏需要她解釋噢?
“還有許秘書。”他睨她一眼,“不要再讓我聽見還有下次,不然——。”
然後許阮清又嘴欠了:“不然怎麽樣,體罰我?”說完她就恨不得咬斷她舌頭,也不看看現在她站在誰麵前呀就敢胡說八道。
宋謹之意味深長的看著她:“你想試試?”
許阮清:“……”
額???
真的有這個機會嗎?
有的話說實話她真的有點想啊。
許阮清剛想說話,宋謹之突然轉了個身,一個趔趄,差點站不穩。
大概是醉了。
怪不得他今天都敢跟她開車,還開得賊穩,又快又穩,害她都差點hold不住。
許阮清沒來得及反應,不遠處的鄧思樂就小跑過來扶住宋謹之:“宋總監,你沒事吧?”
宋謹之眉頭狠狠擰起,把手從鄧思樂手裏抽出來,淡淡道:“沒事。”
許阮清知道,他一向不喜歡別人的觸碰。不止是異性,同/性也不可以,在大學時有一次打籃球他無意中碰到一個男人的腹部,結果他跑到洗手間洗了七八遍手。
鄧思樂奇怪:“總監?”
“我沒事。”他把眼睛焦距盯在鄧思樂身上。
許阮清沒理解他這一眼的意思。
宋謹之的臉立刻黑下來。
許阮清想,難不成他是要她去扶他?但沒這個道理啊。
許阮清還是上去扶他了。管他是不是,她去扶一下順便再摸個兩把也不虧。
可宋謹之黑下來的臉色卻好轉了不少。
emmm,還真是要她扶他啊。
一切都還不錯,就是宋謹之把自身的重量似乎全交給了她,她有些沉。男人畢竟是男人,身高在那兒,就算是瘦的也不會輕,何況宋謹之還是身材很好的正常型。
許阮清想讓他稍微靠他自己一點:“那個,總監啊,你自己也走個兩步。”也沒醉到那種地步,剛剛還自己走到她身後呢。
哪知宋謹之不願意,一動不動,也不說一句話。
雖然許阮清嫌棄宋謹之沉,可如果要她把宋謹之交給鄧思樂,那她也是不願意的。不過許阮清還是問了句:“要不然讓鄧設計師帶你回去吧?”
他還是不說話,無聲拒絕了。
鄧思樂的臉色有些難看。
許阮清一麵很爽,一麵又覺得自己有些無恥。其實她早就自己問出這個問題會得到什麽答案,但她還是問了。
鄧思樂現在應該可以百分之百確定她對宋謹之也有意思了。
在此之前,鄧思樂最多也就是猜測。
過了一會兒,宋謹之說:“鄧設計師,司機在外麵,你先回去。”
他要她回去,他一個喝醉的人卻要跟一個女人在外麵,鄧思樂穩住自己的氣息,說:“總監您也一起回去吧,您喝醉了,需要休息。”
“不用,我和許秘書打車回去。”
“可是,總監……”下麵的話她不太說得出口,隻在宋謹之看不見的角度,對許阮清嘲諷的一笑。
不確定時她試探,確定時她直接撕破臉,這些許阮清很早之前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她也不太在乎,因為鄧思樂於她而言,一點都不重要。
鄧思樂也知道這樣下去沒意義,聽宋謹之的話先回了。
許阮清看著她走遠,問宋謹之:“宋學長呀,我們去哪兒?”
“回酒店。”
她一頓:“就這樣?”
他又開始單音節發音:“嗯。”
“那你怎麽不讓鄧設計師帶你回去?”
宋謹之的語調還沒亂,麵不改色的說:“她有點狐臭。”
許阮清:“………”她經常靠近她,怎麽她從來沒有聞到過?
………
當許阮清把宋謹之送上出租車,他的醉意才上來。
宋謹之坐在後邊閉眼休息,許阮清也在,緊緊挨著宋謹之坐。
他安安靜靜,英挺的五官埋在漆黑朦朧的夜色裏,這樣模糊不清,反而另有一種美感。
車子開過一個拐彎處,宋謹之朝著她這邊傾斜,頭靠在她肩上。
“宋學長?”
沒答她。
這麽好的機會,如果不用似乎有點可惜了。許阮清不願意讓它可惜了,於是伸出魔爪,在宋謹之腰處狠狠摸了一把。
嘖。
這腰結實有勁啊。
許阮清控製不住,又趁機在他腹部摸了一把。
她連現在腹肌的紋理都摸到了,八塊。
性感死了。
許阮清好想尖叫。
她深呼吸了好久,強迫自己冷靜。再抬頭,宋謹之的眼睛睜著,和她四目相對。
許阮清:“……”
剛想解釋,宋謹之又緩緩把眼睛閉上了。
誒,他這是沒清醒察覺不到,還是任她隨便摸啊?
不知道她是不是激動到麵部扭曲,司機回頭異樣的看了她一眼。
在意大利還是有女人拐帶男人這種事發生的,司機似乎有點猶豫要不要報警。
許阮清說:“放心,我們真的認識。”
司機才不管他們是不是真的認識,隻是想明哲保身,把他倆送到後離開的飛快,似乎他稍微慢一點就完了。
許阮清:“……”這人和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
一路上樓幾個服務員想幫她把宋謹之給帶上去,都被她拒絕了。
乘個電梯也不算太麻煩。
好不容易到了,才喘了口氣的她又發現自己沒有宋謹之房間的房卡。她在他身上摸了個遍都沒有。
可能在楊秘書那兒。
許阮清想也沒想,就開了自己房間的門,把宋謹之給帶進去推到**了。
終於可以喘口氣了,好累,胳膊都是酸的。
許阮清歇了幾分鍾,替宋謹之脫了鞋和西裝外套,宋謹之躺**的感覺和她完全不一樣,她小小的,在**綽綽有餘,而宋謹之整張床都被他占了大半,空間似乎都逼仄了。
躺她**的是宋謹之誒,這要放以前她連想都不敢想。
許阮清突然間像被鬼迷了心竅,越來越往床邊走,到了之後蹲下來,肩膀和床沿齊平。
她在這個角度,看到的是他的側臉。
許阮清覺得又要控製不住自己的魔爪了,事實上她也沒有控製住,她的右手此刻在宋謹之的喉結上。
這其實要是隻有她一個人知道的話也沒什麽,壞就壞在宋謹之的喉結突然翻滾了一下,再接著,他的眼睛就睜開了。
她:“……”怎麽又是這樣子的情況,多嚇人啊!
可這次宋謹之的眼睛沒有閉上,而是側頭直直看她。她沒有開燈,宋謹之的眼裏帶著光,。
許阮清尷尬的笑:“宋學長呀,我這是——”
話沒說完,下一秒,天旋地轉。
他把她從床下抱上來,似乎一點力氣都沒有費,又一個翻身,她就在他身下了。但他沒有結結實實貼上去,因為許阮清一點重量都沒有感覺到。
宋謹之的氣息不太穩,語調冷冷:“第三次了。”
她一愣:“什麽呀?”
“宴會上一次,出租車上一次,現在又是一次。”他說完,臉往下湊,鼻息全噴在許阮清臉上,“許阮清,你有想過後果是什麽嗎?”
許阮清還是沒怎麽反應過來:“啊?”她隻是覺得現在這距離似乎有點危險,“宋學長啊,你能不能,下去說話?”
他突然笑了一聲,許阮清第一次發現宋謹之也可以這麽妖豔,隻聽他說:“不能。”
他的頭湊在她脖頸處,脖子上的點點氣息讓她覺得癢癢的。
誒誒誒誒,這個是要開車的前奏嗎?
許阮清剛要伸手推宋謹之,下一刻她就像死了好多年的死屍一樣,僵硬的不得了。
宋謹之剛剛在她脖子上咬了一下。但隻是一下,就沒有其他的動作了。
他又把頭抬起來,盯著她看。看了一會兒,他突然間翻身下去了。
許阮清不明所以:“宋學長?”
宋謹之翻個身背對她:“睡了。”冷淡的不得了。
許阮清:“………”
這一個天一個地的。
原本許阮清並沒有打算做什麽,但宋謹之的這一番動作顯得她很沒有魅力,許阮清自視自己吸引力十足,受不了這種打擊。
宋謹之先是聽到幾聲腳步聲,不一會兒水聲又傳出來,再最後又是腳步聲。
床的那邊凹陷了,應該是許阮清現在爬上來了。
她就在他身後,整個人湊上去緊緊貼在他後背,甜甜的叫:“學長。”她這回的聲音發嗲,甜中略帶沙啞。
宋謹之聞到一股沐浴露的味道,但此刻的觸覺要比嗅覺敏感多了。
身後很軟。
異常的軟。
他從小到大都沒有感受過比這個更加柔軟的東西。
許阮清以牙還牙,像剛才他咬她一樣咬他。
這一咬,直接被宋謹之揮開了,但倒在**倒也不疼。他冷聲質問她:“你在幹什麽?”
許阮清:“你剛才在幹什麽我就在幹什麽呀。”
宋謹之沉默了片刻,突然站起來,拿了外套穿了鞋就要走:“你冷靜一下。”
他因為喝了酒,頭還暈著,路走的不太穩。還來不及開門許阮清就跟上來了,她直把他往**拖。
她當然沒有那個力氣拖動宋謹之,宋謹之又輕輕推了她一下。
然後,她的浴袍就掉了。
許阮清也沒撿起來穿上,冷靜的問他:“你不想嗎?”
他沒說話。
“你不想嗎?”
他還是無動於衷。
“你說啊,你不想嗎?”
似乎隻要他不答,她就會問個沒完。宋謹之語氣有些艱澀:“不想。”
許阮清笑了:“幹嘛要撒謊呢,隻要你想,就都是你的。”
宋謹之此刻的反應也沒有以往快,隻是眼神盯著許阮清一動不動。
許阮清也知道他在看她。
他剛剛說他不想。
誰信呢?
許阮清覺得此刻她必須主動,於是她湊上去吻住他的唇。
宋謹之似乎不知道要怎麽做,愣愣的站著不動。
他在考慮,考慮要是他做了什麽意外的事,他會不會後悔,還有值不值得,一次快樂換上他的一輩子都搭在許阮清這樣的人身上,值不值得。
考慮的結果,自然是不值得的。
許阮清也察覺到了他的不願意,但女生在這種時刻才被拒絕,那種難堪她想都不敢去想。
而且,宋謹之他的確想,但他為什麽沒有動作,她不知道。她隻知道,宋謹之在她洗澡的時候明明可以以一種強硬的態度拒絕她,可他卻沒有。
才給了她她今天完全可以成功的錯覺。
他的手才伸出來,打算推她。還沒來得及,許阮清的眼淚就落到了他的脖子上。
她在他耳邊呢喃:“求你。”
她衝動了,她不想事情發展成這樣,但她就是這麽做了。如果宋謹之拒絕的話,她以後都不會有臉再見他。
宋謹之任她的眼淚堆積在他鎖骨處:“許秘書,抱歉。”他實在沒法繼續,許阮清不是他理想中想要找的未來伴侶,盡管他可以過後翻臉不認人,他卻不想這樣。
他的責任心和教養都不許他這麽做。
許阮清的眼淚直掉,控製不住了:“我會辭職。”她摟住他的手漸漸放開,蹲下去,慢慢把浴袍撿起來穿上,人卻沒站起來,沒那個力氣了,但是語氣異常冷靜,“我會辭職,你放心,我以後,都不會再這樣了。”
宋謹之沉默良久:“許秘書,不是你的錯。”
“不,是我。”是她一直自己騙自己,一心想要高攀。
可她問心無愧,她喜歡他,一不為他的家庭背景,二不為他的外表,就是單純喜歡他這個人。
她以前從來都不信一見鍾情的,不過她遇上了。
可笑。
許阮清用手抹了把眼淚:“宋學長呀,今天的事可以麻煩你別說出去嗎,我知道我做的不對,嗯,……反正你別說出去。”
宋謹之說:“行。”
“謝謝。”
之後一陣沉默。
許阮清慢慢站起來,指指自己:“宋學長,你說我這個人是不是很下賤呀?”
他皺起眉,不喜歡她這麽說她自己:“沒有,你是個好女孩。”
“隻是再好,你都不會喜歡我對嗎?”
許阮清用力吸一吸鼻子,眼裏又掉下來了:“我對別人不會這樣,我喜歡你,宋學長,我喜歡你呀。”這麽多年,多少個春秋冬夏,她都在盼望他。
但是好像今天希望徹底破滅了。
宋謹之想開口,又不知道該說什麽,良久,說:“去休息吧,去我那邊,房卡在楊秘書那。”
許阮清不再說話,麻木的又將浴袍換回衣服。她拉開門。
宋謹之突然喊她:“你不用辭職。我可以當什麽都沒發生。”
她“哢”一聲拉開門,人出去:“不用了。”
門又被關上了。
許阮清自嘲一笑,他能做到什麽都沒發生,可她做不到啊。
她隻會越陷越深。
這麽多年,她長年累月的希望,已經把她推向泥潭了。
下一步該怎麽辦,她完全不知道。
………
宋謹之深吸一口氣,躺回**。
幸好,他沒做出什麽讓自己後悔的事。
宋謹之一閉眼,腦子裏全身許阮清,她的一顰一笑都在回放。
突然腦海中有一道聲音乍響,他自己的:“你真的會後悔嗎?”
他突然坐起來。
那個聲音還在繼續:“你做了,真的會後悔嗎?你不做,你以後就不會後悔嗎?她要走了,以後你再也見不到她了,這真是你想要的嗎?”
一時間,他頭疼欲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