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出現
夜晚,冷風徐徐吹來,砸在窗戶上,玻璃發出“嗡嗡”的叫聲。
突然的,這聲音被一陣尖銳的刹車聲給蓋過了。車上的人在車剛停穩時就下來了,表情冷熱。
宋謹之看了看手表,9:30。
他之所以來,隻是因為,怎麽說許阮清也是認識的,明知她有危險而他要是無動於衷的話,他會良心不安。
宋謹之走進去,一片嘈雜。
他頂著這片嘈雜,往裏走。
很快他就看見許阮清了,以及她身邊站著的男人。
………
此刻的許阮清,並沒有完全失去意識,但離失去意識也不遠了,她昏的厲害,天旋地轉的,因此她分不清站在她身邊的人到底有幾個。
不過她知道,肯定不會是蘇娜。
蘇娜這狗子,竟然拋下她一個醉漢去浪了?
嘖。
交友不慎,怪她自己。
一旁的男人觀察許阮清觀察了有些時間,終於確定她是真的不能動了:“小妹妹,一個人?”
聲音入耳,許阮清警覺的一顫,可與此同時,雖然她竭力強撐著,但她的意識越來越迷糊了。
男人笑得猥瑣:“妹妹要是一個人的話那可有點危險,哥哥帶你走好不好?”
許阮清努力抬起頭:“不……不……不行……”
“不要怕,哥哥會對你很溫柔的,你看看,哥哥像是一個壞人嗎?”
“不…不行,我…我不是…不是……”
男人問:“什麽?”
“不是…不是一個人。”
許阮清這話很難讓人理解,男人本想湊近去聽,一湊近,驚呆了。
這姑娘他媽長得也太好看了吧?
男人癡癡的說:“小妹妹,你長得可真好看啊。來,給哥哥親一口。”
他一點點往上靠過去,眼看著就要親到,突然一隻手伸過來,拎著他就是往後甩。
男人的脖子差點扭了,氣急敗壞往後看,在看到一個男人,尤其是比他優秀的男人後,心裏不平衡的扭曲了一下,越發激起他的鬥爭欲:”兄弟,這妹子可是我先看到的。”
很多時候,講究的就是先到先得。
宋謹之比他高半頭,挑著眼睛低頭看他,對他的話無動於衷。
男人於是更生氣了:“在我麵前也敢橫,知道我誰嗎?”
宋謹之清清涼涼:“不知道。”
“你——”男人氣極反笑,朝著許阮清指指,“好,這不怪你,反正這女人,今天我要定了。”
宋謹之順著男人的手指,朝許阮清看過去。她今天少了醒時的妖氣,看起來天真無邪。
宋謹之叫她:“許阮清?”以前他叫她許秘書,這是她為數不多的叫她名字的幾次。
沒人應他。
其實宋謹之也知道她不會醒,但他就是叫了,也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
男人:“你們認識?”
他不理,繼續叫:“許阮清。”
“你們什麽關係?”
宋謹之往前走,拍她的臉,叫:“許阮清,你醒醒。”還是沒有理會他。
宋謹之的手上有股淡淡的香味,許阮清哪怕現在不清醒,也聞到了。她嫌煩,揮開他的手。
他又重新把手覆上去:“許阮清。”
她又揮開。
來人來來回回幾次,也不嫌無聊。邊上的男人說:“你們到底什麽關係?”
宋謹之要是理會這男人就奇了怪了,他自顧自把許阮清抱起來,麵部表情沒變一下,她像是沒有重量一樣的。
還身處雲裏霧裏的許阮清感覺自己爬上了一張穩當的搖椅,緊接著,她就感受到了一些熟悉,意識尚不清醒的許阮清隻用了一秒鍾的時間就對此做出了正確的判斷。
她正要開口,男人說:“你女人?”
許阮清的思想又停頓了片刻,笑嘻嘻的搖頭,衝著宋謹之貼過去,本來她的目標更加有讓人浮想聯翩的衝動,結果卻不小心偏了點,親成了下巴。親還不算,她還舔了舔才滿意:“不,我男人。”
那男人:“………”
宋謹之又是冷漠的看了男人一眼,抱著許阮清的手又緊了緊。
許阮清還在強調:“這個不是我女人,是我男人,myman。我的,我一個人的。你想要啊——”她拖長了音調說,“不給,嘻嘻,不給你。”
“……”
“……”
宋謹之:“不讓開?”
那男人一聽這話,莫名就讓開了。
蘇娜俯視走了的宋謹之,笑了。
………
外麵的溫度和裏麵一比就冷了,宋謹之剛出來的時候,懷裏的許阮清瑟縮了一下。然後他正要踏出去的步子就頓住了。
原本車子的距離離他們很近,但宋謹之卻選了一條更長的路。
這條路背風。
他單手將她抱住,另一隻手打開車門,把許阮清丟上去後,關好門,繞到駕駛座上。
許阮清嬌嬌小小的一隻,安靜坐在副駕駛處。
一時間,宋謹之也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麽。
“許秘書。”他又恢複這個稱呼了。
她閉著眼:“嗯?”
“你住哪棟哪層?”他隻知道她跟他住同一片小區,具體位置並不清楚。
許阮清迷迷蒙蒙睜開眼,清醒片刻咧嘴笑:“宋學長呀。”
宋謹之冷著臉:“你住址什麽?”
她:“沒有。”
“許秘書,我沒什麽耐心。”
許阮清笑笑笑,傻白甜一個:“真的沒有,沒有就是沒有,宋學長,我沒有住的地方呢。”
跟個“醉漢”也沒必要計較。
“你喝了多少?”
她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一杯。”
他:“………”看來是真的醉了,不然不會連自己喝了多少都不知道,反正喝一杯就醉,他不信。
他冷冷道:“許秘書,如果你不想讓我把你丟下,那麽就老老實實告訴我你家在哪。”
“a市。”
宋謹之冷眼看她看了好一會兒,突然拉開車窗,就要把她丟下去。許阮清嚇得立刻拉住他的衣領,他垂眸,又問:“哪?”
這回她聽話的說了。
………
車子停到了小區地下室停車場。
許阮清一路都在看宋謹之側臉,這會兒她猛地大笑起來:“宋學長呀,剛剛我告訴你的地址是假的呢。”
醉漢天不怕地不怕,簡直無敵。
宋謹之涼涼的叫她一聲:“許秘書。”
“嗯?”
“那你今天就在車上過吧。”他在今天說的話最多,僅僅是因為麵對的是一個不能正常溝通的醉鬼。
許阮清掙紮著坐起來,雙眼迷離:“宋學長呀,你在這個時候應該要帶我回家。”
宋謹之打量了她好一會兒,吐出兩個字:“做夢。”
喝醉的人說話前言不搭後語:“宋學長呀,你今天怎麽來啦?蘇娜她不見了呢。”
然後又報了一個住址。
宋謹之問:“這個真的?”
“當然。”她眉眼彎彎,“比真金還真。”
………
這次許阮清沒有騙他,宋謹之成功開了她家的門,把她放到沙發上後,朝四處開了開,最後得出評價:糟糕的審美。
一間好好的屋子,愣是要搞得這麽花裏胡哨。
其實並不是許阮清審美差,而是宋大少爺的喜好太過xing冷淡,自然欣賞不來許阮清布置的這種。
他很快就要走,許阮清卻把他拉的死死的:“宋學長呀,你留下來陪著我好不好?”
他扯開,就要走。
“宋學長。”許阮清的聲音楚楚可憐。
宋謹之沉默了一會兒,說:“許秘書,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你的家庭、生活態度、還有你的世界觀完全不符合我找對象的標準,我要找的是一個能和我共同撐起hcvk和宋家的人,而你顯然不是。你不夠堅強甚至還需要人嗬護,就是個小女孩。所以,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許阮清努力聽了半晌,腦子暫時還反應不過來,不明白:“啊?”
他:“………”得了,顯然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他換了種說話方式:“許秘書,我今天過去沒有任何其他意思,隻說因為,我認識你。”
許阮清說:“哦。”
“所以許秘書,不要想歪了。”
她又笑嘻嘻起來:“我知道,那宋學長呀,我也不想欠著你怎麽辦呢?”
宋謹之剛想問她什麽意思,許阮清就整個人站起來,可又沒站穩直往他身上跌。宋謹之沒辦法,伸手扶她。
然後,渾身僵的像鋼筋一樣,動彈不得。
以致於幾秒內毫無動作。
許阮清心滿意足的把唇從宋謹之的上麵移開,但隻是一會兒,又若有似無的貼上去:“宋學長呀,你說我以身相許,好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