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目標 想把你立刻變成我女朋友
周日的時候雲霓收到了站長的信息,說她選上了主持人，和另外一個高一女生一同主持。
第二周周二那天仍是雲霓和印子珍的配搭。
早上雲霓到達廣播時，考核的學長學姐也到了,聽說雲霓選上了主持人,都鼓勵要她好好準備。
沒過多久，印子珍從門口走了進來。
雲霓轉頭對上她的視線,印子珍看著她，眼睫微顫，偏開目光走了進來。
雲霓淡淡收回了視線。
早晨，兩人如往常般對了對稿,似乎沒有發生過那件事，兩人配合還和從前一樣，旁人也看不出異樣。
播音順利結束後，潘弘毅剛好到了廣播站,說是剛好路過,就過來看看。
印子珍看到對方沒敢說話，誰知男生溫和的聲音落了下來：“子珍,你感冒好點了嗎？沒什麽事吧？”
印子珍呆了呆，搖搖頭：“沒什麽事了。”
“那就好,那天你沒來選拔主持人太可惜了，不過以後也有機會。”
“……嗯。”
潘弘毅看向雲霓：“這段時間主持人排練如果很忙，廣播站的事情可以多交給子珍,不要太累了。”
“好的,謝謝站長。”
而後大家各自散去，雲霓往樓上走去，身後突然傳來印子珍叫她的聲音。
她回頭，印子珍走到她麵前。
“你為什麽……沒有和站長說我的事？”印子珍詫異。
如果雲霓把這事告訴站長,那她很有可能就被直接淘汰了，如果是她，她肯定會說，但是雲霓為什麽沒說？！
“我不需要你可憐我，或者是你想要告訴我，你寬宏大量地原諒我了？”
雲霓看著她，神色沉靜，幾秒後開口：
“你想太多了，我不說是不想給我的實習工作增添麻煩，如果站長要換走你，我就要和新的人磨合，到時候會更麻煩。而且我會把你的把柄一直抓在手裏，如果你還有什麽小動作，我一定會告訴站長。”
印子珍語噎。
雲霓離開後，印子珍走回班級，薛憶來找她時，就見她臉色十分難看：“因為廣播站的事不開心？”
印子珍沒說話。
“我說你是不是傻呀，當初瀉藥給她下了就下了，你好端端倒掉幹嘛？！她在背後都做了那麽惡心的事了，你對她還仁慈什麽？”
印子珍心煩氣躁地歎了聲氣，低聲道：“我誤會了，她不是這樣的人。”
那天她回去想了很久，覺得自己可能主觀臆斷了，至少雲霓給她止咳含片的那一刻，她真的願意相信雲霓是個友善的人。
“哪裏誤會了？！你還為她說話？雲霓憑著自己，她今天能在廣播站嗎！我就是被她刷掉的！”
印子珍忍無可忍，聽不下去了，“我不明白你對雲霓為什麽敵意這麽大，你們倆也不認識吧，你是因為畢瑤討厭她？還是因為第三次麵試你沒她表現好，你麵子上過不去？”
“我……”
“我客觀來說，她確實有實力，這次她主持人選拔上了，你難不成說雲霓也去巴結那幾個老師了？”
薛憶一時間無語，狡辯道：“子珍，我都是為了你好，還不是因為她對你構成了威脅！”
“你讓我報複她，不是為了我能進麵試，而是解你自己的氣吧？”
“……”
印子珍深吸一口氣，末了拉住薛憶的手：“薛憶，我知道你也是把我當朋友，但是我實在是不想搞那些陰招，贏了也沒意思，而且她竟然沒有把這事告訴站長。”
薛憶一愣，“她沒說？”
印子珍垂眸，心頭泛起一陣隱隱的愧疚。
她知道是自己做錯了。
但是驕傲如她，又怎麽開口和雲霓道這個歉呢……
從十二月中旬開始，雲霓就投入到元旦晚會的主持人排練中。
晚會上有兩男兩女四個主持人，每周他們至少要在一起排練三次。
於此同時，各個班級也在準備著各式各樣的元旦節目，雲霓因為要當主持人，就退出了班級的節目，而後她當主持人的事就被班上的一些人知道。
有些愛在背後嚼舌根女生得知她是主持人，格外驚訝：
“她是主持人？她還會主持啊？”
“她能行嗎？我怎麽感覺她一點都不專業……”
“她現在就在我們廣播站播音啊，我前段時間還聽好多人說廣播站來了個聲音特別好聽的，說的就是雲霓。”
“她聲音也就一般般吧，哪裏好聽了。”
“她聲音很軟啊，特別溫柔……”
雖然有些不好聽的聲音傳出，但是更多人是給雲霓鼓勵。
時間一周周過去，就到了月末。
正式進入冬季。
元旦晚會當天，雲霓在廣播站還有工作，潘弘毅和童柔學姐是今天的考核官。
早晨播音剛結束，潘弘毅收到一個電話，臉色變了，站起身來：“怎麽會突然出了這種事啊？！那現在怎麽辦，今晚就要上台了啊……”
雲霓等人詫異地看向他。
“我現在去哪裏給你找人，都排練成這樣了，她不能克服一下來嗎……”
掛了電話後，童柔問他發生了什麽事，潘弘毅頭疼，“晚會另外一個女主持人昨晚突發急性胃炎了，今天沒來學校，說今晚不能上台了。”
本來校方是希望那個女生克服一下來主持，但是女生父母死活不同意，說是一定要讓女兒在醫院休息，還讓他們自己想解決辦法。
“排練這麽久了，好家夥現在說換就換，找誰去？！”
現在潘弘毅和導演在想解決的辦法，看看有沒有其他學生可以代替的。
童柔想到什麽，指了指印子珍：“誒，子珍不是專業主持人嗎！她可以試試啊？！”
印子珍愣住：“啊……”
潘弘毅：“對啊！我差點都忘了，子珍你要不要來試試？你當初沒來麵試，導演他們都不知道你很厲害。”
印子珍想起曾經的事，看了眼雲霓，還是搖了搖頭：“我感覺我不太行，都沒練過……”
主要是她想起麵試，就想起那包瀉藥，覺得自己有愧於站上那個位置。
“你沒試過怎麽知道不行？這方麵就是你強項啊。”
童柔：“不過這就相當於雲霓要臨時換了個搭檔了啊，這中間變動太大了，能行嗎？”
雲霓轉眸看向印子珍，末了道：
“我沒什麽意見，誰我都能配合。”
印子珍看著雲霓，猛地怔住。
雲霓竟然會同意她當搭檔……
最後潘弘毅讓印子珍去試試，後者終於答應了，他帶著印子珍和雲霓找導演，兩人一對稿，發現真沒什麽問題。
印子珍在主持方麵的確很強，拿到稿子看了一會兒，就能念了。
最後導演拍板，就讓印子珍主持。
下午，晚會相關人員請了半天的假，在禮堂彩排。
排練時，印子珍看到雲霓自如主持的模樣，心底忽而驚歎。
短短幾天，沒想到雲霓竟然進步了這麽大。
在後台時，印子珍和雲霓身邊沒有其他人，印子珍輕咳一聲，轉頭看她，問：“你為什麽會同意我來主持？”
雲霓轉頭看她：“事關緊急，也沒其他辦法了。”
印子珍抿了抿唇，想起當初她做過的事，忽而想開口和她道歉：“之前……”
話音未落，雲霓打斷她的話：“我們去前麵吧，導演叫。”
女生隻好把話咽了下去。
下午主持人部分彩排結束後，有人過來通知四個主持人去更衣室試試晚上的禮服。
好在得胃炎的那個女生和印子珍身材差不多，衣服這方麵沒問題。
雲霓換好衣服走出來時，其餘三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都被驚豔到——
女孩穿著一身米白色的晚禮服長裙，一字肩的設計微微露出女孩白皙勝雪的香肩和鎖骨，露出纖細的手臂，腰間收束，底下是蓬蓬的紗裙，上頭印著雪花和星星的刺繡。
其實不過是一件普通的裙子，可是搭配上雲霓那張漂亮清純的臉蛋，如仙境出來的公主般，烏發紅唇，星眸細眉，無可挑剔。
就連印子珍那麽驕傲的女生，也不得不承認，雲霓穿著這身真的很漂亮。
換好衣服後，副導演過來確認他們的服裝後，讓他們可以排隊化妝了。
排隊時，兩個男主持人的目光落在雲霓身上，尤其是時不時看向雲霓的鎖骨。
過了會兒，印子珍走到雲霓旁邊，不鹹不淡道：“你這麽穿不冷啊？”
雲霓抱著雙臂：“有點冷……”
“那你還不去加個外套？”
“可是快到我們了。”她的外套在外麵呢。
“哎呀差這點時間嗎？你趕緊去吧。”她催。
最後雲霓去裹了個外套回來，感到暖和多了。
一個小時後，四人都化完了妝，走了最後一次台。
下台後，印子珍看向雲霓，半晌開口：“你這發型好醜。”
雲霓：？
她有點不爽，“哪裏醜了，挺好看的呀……”
“顯得你好老。”
“……”
印子珍不太自然道：“你過來，我給你弄一個。”
十分鍾後，雲霓看著鏡子裏對方給她編的新發型，驚歎：“真的好看了很多，沒想到你會這個。”
現在這個發型顯得她更仙女風了，又不失可愛。
“我會編很多發型，這都算簡單了，這邊沒什麽工具。”
雲霓看著她：“你為什麽要幫我？”
因為……想彌補一些對她的愧疚。
印子珍轉過身，卻沒說實話：“閑著無聊而已。”
六點多，禮堂已經布置好了，點綴著氣球、彩燈和拉花，燈光五彩繽紛，各個部門的人都在為晚會忙碌著。
雲霓沒什麽事要忙，剛好收到了陸驍塵的消息，對方竟然說要來看看她。
她緊張地走到門口時，剛好遇到了傅星洛。
傅星洛是督察部部長，今晚也有工作。
看到雲霓，他溫柔一笑，“看著你我覺得還是主持人工作好一些，要是在督察部，今天就不能穿這麽好看了。”
雲霓羞赧笑笑，“部長，不好意思啊，耽誤了督察部的工作。”
“沒關係，隻是我沒想到你主持也這麽厲害。”
雲霓還想說什麽，就看到門口走進來了陸驍塵的身影。
男生沒穿校服，而是穿了件深棕色毛衣和黑長褲，外頭披著件長款的淺色係風衣，氣質清冷不羈。
雲霓看著他走到麵前，莞爾：“驍塵哥哥……”
陸驍塵站在她旁邊，像是宣誓主權一般，掀起眼看了眼傅星洛，而後柔聲對雲霓道：“你們聊完了麽？”
“啊……怎麽了？”
“我給你買了奶茶和輕食，要是沒什麽事了我找個地方拿給你，你晚飯是不是沒怎麽吃？”
“嗯。”
傅星洛見此，斂了斂笑意，道：“雲霓，那你去吧。”
陸驍塵深深看了眼傅星洛，而後帶著雲霓離開。
兩人走到了禮堂後門，這裏無人經過，雲霓找了個地方墊張紙巾坐下，陸驍塵半蹲在她麵前，把吃的打開拿給她，“先吃點，嗯？”
雲霓對上他的目光，眼睛彎成小月亮：
“驍塵哥哥，你吃了嗎？”
男生勾起唇角，“我不介意你喂我吃幾口。”
雲霓臉紅低頭，叉了口雞胸肉塊送進自己嘴中，“才不呢……”
陸驍塵無聲笑了，目光落在她的麵容上，低聲問：
“今天化了妝？”
“嗯。”感覺到他的目光，雲霓有點害羞，“不好看嗎？”
“就一般般。”
聞言，她心底冒出股鬱悶，垂下腦袋：“哦……”
他低笑了聲，“就一般般到沒人能比得上、想把你立刻變成我女朋友的程度吧。”
雲霓怔愣了瞬，心跳乍亂，臉上重新泛起熱度。
怎麽還帶這樣說呢……
這時，雲霓接到雲楓的電話，對方說他到禮堂了，問她在哪裏。
她說去門口找他，掛了電話後對陸驍塵道：“驍塵哥哥，我哥來了……”
“沒事，我和你一起過去。”
雲霓還擔憂著她哥會不會懷疑，好在見到雲楓和周飛馳他們後，陸驍塵說先到，剛好遇到了雲霓，雲楓並沒懷疑。
雲楓拍拍雲霓的頭，攬住她：“今晚主持好好加油啊，哥在台下看你。”
“嗯。”
雲霓看著幾個男生，就知道他們要不然是逃了晚自習，要不就是放學後留下來看的，不過明天是元旦放假，隻當放鬆放鬆。
臨近七點，雲霓去後台集合，當開場舞結束後，四個主持人在掌聲和燈光中走上舞台。
禮堂昏暗的二樓，麵向舞台的座位上坐著陸驍塵等人，當看到雲霓走出來，紛紛起身趴在護欄上，激動道：“誒，是雲霓！雲楓快看，你妹出來了！”
雲楓笑著趕緊拿出手機拍了幾張，“今天她這衣服還挺漂亮啊。”
陸驍塵懶懶靠在座位上，看似漫不經心的目光落在雲霓身上。
他安靜得什麽都沒說，看著舞台上綻放著光芒的女孩，視線卻沒有偏移半分。
雲霓站在舞台上，說著詞，口音標準，笑得溫柔端莊，台下那些曾經不看好雲霓的人都被驚訝到：
“她主持這麽厲害的嗎……”
晚會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樓上坐著的幾個男生，時不時看向下麵舞台的表演，無聊了就聊天打遊戲。
陸驍塵看到身旁的雲楓隨便錄著雲霓主持的視頻，末了忽而開口：
“雲霓和你講過她的夢想麽？”
雲楓轉頭看他，“什麽？”
陸驍塵看向舞台上的女孩，“我曾經偶然聽她提起過，她想考洛通大學的播音與主持藝術學，是一個藝考類科目。”
雲楓：？？？
他怎麽從來沒聽雲霓提過？
陸驍塵本來不打算說，但是今天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雲楓聽他說完具體的，一時間呆住：“我都不知道……”
她妹讀初中的時候，沒和他生活在一起，他也會關心她，可從來沒有認真了解過女孩的興趣愛好，更不知道她竟然這麽喜歡播音主持。
他知道雲霓向來對自己的未來都很有想法，從小到大在學習這方麵都很用功，如果喜歡一件事，一定是出於真心並且會持之不懈，從來不是三分鍾熱度的人。
“那她怎麽從來沒和我們說過？”
陸驍塵說，雲霓是不舍得花家裏的錢才沒說，雲楓得知後歎了聲氣，無奈又心疼：“從小到大，她從來不開口要什麽，我爸媽當初把我帶到身邊讀書，她也從來沒有抱怨過，她就是傻，她要是說了，我爸媽肯定會同意啊。”
“正是如此，她才不敢說。”
雲楓舔了舔後槽牙，壓了下情緒，末了拍拍陸驍塵肩膀：“謝了，還好你告訴我。”
“沒什麽，接下來的事你自己決定吧。”
雲楓笑笑，“我回去就把視頻拿給我爸媽看看。”
元旦晚會舉辦得很順利，四個主持人都表現得很不錯。
除了印子珍是一如既往的專業，更多人看到了雲霓的實力，就連導演都說她是一個主持的好苗子，許多認識雲霓的同學，都誇她主持得好，聲音也很好聽。
元旦假期結束後，雲霓回到學校，廣播站召開了一次會議。
在會上，潘弘毅宣布這次實習通過的名單。
雲霓和印子珍是第三組，念到他們組時，潘弘毅道：“第五組，通過實習的是——雲霓，印子珍。”
兩人都驚訝了，沒想到他們都留了下來？！
潘弘毅笑：“雖然我們按原則來說隻能二選一，但是你們倆的實力都很強，各有各的優點，而且元旦晚會的表現都很好，所以我們幾個幹部商量過後，破格一同通過。”
印子珍心底震驚，一時間充斥腦中的不是快樂和自豪，而是羞愧。
會議結束後，各自散去，印子珍忍不住，最後還是單獨去找了潘弘毅，想找他談談。
“站長，我覺得其實我不能通過實習的。”
印子珍低聲說道。
潘弘毅不明所以，印子珍最後把主持人麵試那天對雲霓做的事和之前懷疑實習公平性的事全盤托出，“站長，抱歉，這段時間我本來都做好離開廣播站的準備了，沒想到你們最後還是會選擇錄用我，雲霓沒把那件事告訴你們，可是我心裏不安，還是覺得你們有權利知道，再重新考慮一下實習結果。”
潘弘毅歎了口氣，“其實真沒你說的那些結果內定的事兒，對你們都是一視同仁的，剛開始把你和雲霓分配在一起，我們私底下也說，如果你們表現都不錯，到時候我們會一起錄用，之所以告訴你們二選一，是希望你們實習的時候要有危機意識，不能鬆懈。”
聽潘弘毅一說，印子珍心底也是滿了愧疚。
“不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好在你最後還是懸崖勒馬了，也主動和我們承認了，其實你比雲霓更強，但是她對於播音主持就是很純粹的喜歡，你要學習她這一點。”
“嗯。”
潘弘毅拍拍她肩膀，“實習的事我們再考慮一下，你先回去吧。”
印子珍回到班級後，想了一天，在傍晚放學前給雲霓發了信息：【放學你能在班門口等我一下嗎，有事找你。】
那頭，雲霓以為是廣播站的事，便答應了。
放學後，雲霓走到門口，看到了印子珍，對方便讓她跟著自己，走到了無人的長廊盡頭。
停下後，雲霓看到站在麵前的印子珍，疑惑：
“有事嗎？”
印子珍咬了咬唇，幾秒後從包裏拿出個水杯和一包藥，她把那包藥倒到水杯裏，搖晃了一下，而後看向懵逼的雲霓，輕聲咕噥：“我加了包瀉藥，我喝了。”
沒等雲霓反應過來，印子珍仰頭猛喝了幾口水，雲霓嚇得一把搶過，“你幹嘛啊？！”
印子珍擦了擦唇邊的水漬，低聲問：“之前我差點害了你喝了瀉藥，現在你能不能看在我真喝了幾口的份上……原諒我？”
雲霓怔愣，“你是在和我道歉嗎？”
“不像嗎……”
雲霓無奈：“你就算要道歉怎麽能用這種方式呢！到時候真拉肚子了！”
印子珍撓頭，“沒關係，我剛才喝的量好像不大……你放心，就算拉肚子了也不會賴你頭上的。”
雲霓有點想笑：“你還想賴我頭上啊？”
印子珍垂頭窘迫道：“其實我早應該和你道歉的，之前我不是覺得麵子上過不去嗎，所以……雲霓，對不起，之前一直誤會了你，你是個很善良溫暖的人，之前我有點看不起你，雖然吧現在你還是沒我強，但我也承認你確實也不賴。”
“……”
雲霓感覺這話才像她認識的那個印子珍吧？
“我把我們之間的事都告訴站長了，我會退出廣播站的，你不用愧疚，我是心甘情願走的，我希望你在廣播站好好磨煉自己，加油。”
雲霓怔愣間，就看到印子珍朝她彎了彎唇角，轉身離開。
夕陽的金光落下，給女生背影打上一層柔和的光。
晚上，雲霓回到了家。
一家四口吃飯時，杜琴給雲霓夾了一個可樂雞翅，笑笑：“霓霓，那天元旦晚會你主持的視頻楓楓拍下來給我和你爸爸看了，我們才知道原來你主持這麽好啊？”
雲霓“啊”了聲，羞窘地看向雲楓：“哥，你怎麽還拍視頻了……”
“怎麽？就一個小晚會你還不好意思啊？你以後要在電視台主持了，我不用錄像爸媽都能看到了。”
雲霓聞言呆住，就見雲楓朝杜琴和雲興平笑得意味深長：
“爸媽，你們說對不對啊？”
杜琴和兒子相視一笑，故作隨意問：“要去電視台主持，是不是大學要考什麽播音專業來著？一般專業不行吧？”
雲楓附和：“對啊，好像是要藝考來著。”
杜琴看向呆愣的女孩，問：“霓霓，你對播音主持這方麵感不感興趣？要不要去嚐試一下這個藝考？這條路說不定不錯啊。”
雲霓腦中懵懵的，“我……可是藝考太貴了……”
“你之前好像跟我提起過說你喜歡當記者還是主持，我覺得你既然要走這條路，就要讀得專業點，我和你爸私底下也了解過藝考，雖然是比普通高中要多花錢，但是你想讀，我們家目前的經濟也是能負擔得起的。”
雲楓點頭，“而且我念大學就能找兼職了，霓霓，以後哥養你好吧？”
其實他們三個都對雲霓有些愧疚，從小到大雲楓都是擁有最好的東西，雲霓往往都是被忽略的那一個，所以當雲楓回到家把這件事和父母講後，杜琴和雲興平就答應了。
雲霓聽到這話，暖得鼻尖發酸，可還是覺得不想父母為她花這麽多錢，杜琴卻讓她安心讀書：“你們小孩子隻要好好讀書，這些花費是大人考慮的事，你好好讀，讀得好爸媽就高興了。”
天下父母心都是一樣的，寧願自己苦點累點，都願意給孩子最好的。
杜琴用手肘撞了撞沒說話的雲興平，“誒，一家之主，你是不是也要表個態啊？”
雲興平放下筷子，從口袋裏掏出錢包，放在桌上，大手一揮：
“好好讀，錢管夠。”
雲楓差點噴飯：“爸，你這升了官頗有點暴發戶的氣勢啊。”
雲興平敲了下他腦袋，“臭小子，什麽叫暴發戶啊？”
大家都笑了，末了雲霓笑著堅定道：“謝謝爸媽，謝謝哥，那我一定會努力讀書的，不讓你們失望。”
“那這段時間趕緊去了解一下藝考的事，要早早準備起來。”
“好。”
吃完飯後，雲霓回到了房間。
她開心得撲在**，整個人神清氣爽，感覺自己的前途如同被光照耀，一片明媚。
從來她不敢奢望自己能夠去藝考，但是現在，她離她的夢想竟然這麽近……
雲霓心底歡喜，第一個就想把好消息分享給陸驍塵，拿出手機撥出了電話。
那頭接起，她眉眼彎起，輕聲叫他：“驍塵哥哥……”
陸驍塵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聽到她軟軟甜甜的聲音，眉間化開一抹柔意：“嗯，怎麽了？”
“你猜猜我現在的心情。”
陸驍塵勾唇，“你這麽開心我還聽不出來？”
“你怎麽知道啊？”
“聲音尾巴都快翹到天上了，難不成你告訴我你現在特別難過？”
雲霓趴在**，輕聲笑著，末了道：“驍塵哥哥，我告訴你一個特別高興的事。”
“嗯。”
她把父母同意她參加藝考的事告訴了他，“我本來不敢提的，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們怎麽突然去了解藝考的事耶，應該是我哥給他們看了我的主持視頻，他們剛好去了解的？”
陸驍塵無聲笑了，沒告訴她實情：“嗯，應該是你哥說的。”
“總之我好高興呀！我一定要好好考去洛大播音係，將來我要成為一名優秀的主持人，驍塵哥哥，你覺得我能成功嗎？”
“我一直都覺得你可以。”
雲霓樂開了懷，心裏甜絲絲的，過了會兒問他：“驍塵哥哥，那你將來想考哪所大學？”
“本來以前沒什麽明確的目標，但是現在有了。”
“是什麽？”
“洛大。”
雲霓聞言，怔得心間情緒翻湧，“你要考我想去的大學嗎？”
“嗯。”
“可是高考是你的人生大事，你不能受人影響……”
雲霓從未想過，陸驍塵竟然把她放到這麽重要的位置，他的人生規劃竟然會考慮到她。
陸驍塵沉默幾秒後開口，聲色沉靜：“雲霓，這不是影響，隻是我遇到了一個心甘情願為此努力的目標。”
從前他渾渾噩噩，得過且過，覺得不管去哪裏，生活都是一樣枯燥無味的。
但是遇到雲霓之後，他終於也有了想要奮不顧身去抓住的東西。
因為她，他就會拚盡一切努力去抓住。
陸驍塵溫柔的聲音傳來：“所以不管你去哪兒，我都會陪著你。”
“而且，”他笑了下，“我不想異地戀。”
雲霓聽到他後半句話，麵色酡紅，就聽到他末了問：“一起去洛大，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