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同蜀王不共戴天!
放眼河北山東之地,誰不知道範陽齊州一帶的酒坊是他盧家的產業?
敢明目張膽的挖自己的人,這曆城酒坊背後之人怕是不簡單!
盧璥稍稍猶豫了一下,看著盧承禮開口道:“是蜀王李恪。”
當這個名字說出口的瞬間,盧承禮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化起來。
“你說什麽?”
盧璥見狀,便重複了一句。
“曆城這家酒坊背後的東主是蜀王殿下。”
見盧承禮錯愕不已的樣子,盧璥接著說道:“兒子已經讓人打聽過了,這蜀王殿下數月前就開始籌備酒坊,不是突然起意。”
“再聯係上現在的修繕官道一事,這蜀王殿下怕是早就動了心思,而且就是衝著咱們盧家來的。”
盧承禮聽到這裏,腦海裏開始不斷地回想起來剛剛在權萬紀那裏聽到的話。
什麽萬劫不複的地步!?
那不就是說自己已經被蜀王算計了嗎?
想到這裏,盧承禮臉色便是一沉。
自己堂堂範陽盧氏之人,居然會被一個乳臭未幹的孩子給算計!
縱然他是皇子又能如何?
皇子就能不講道理嗎?
“嘭!”
狠狠一拳敲在桌麵上,盧承禮厲聲道:“這李恪欺人太甚!”
“身為皇
子,可還有規矩在?”
聽到這話,盧璥勸說道:“阿耶,事已至此,我們隻能先應對了,至於其他怕是要等等再說了。”
聞言,盧承禮眉頭一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官道的事情都沒有解決,反倒是多了個酒坊的麻煩。
想了片刻的盧承禮屬實是沒有頭緒,便扭頭看向盧璥問道:“你現在可有應對之法?”
盧璥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隨即開口道:“阿耶,孩兒以為,當務之急還是做好蜀王釀酒一事的應對。”
“蜀王釀酒斷不是自己喝的,否則也用不著挖這麽多人去他的酒坊。”
“釀酒之後必然會涉及到售賣,眼下蜀王殿下還不曾有賣酒的渠道,咱們有的是機會掐死他!”
“隻要他釀的酒賣不出去,這酒坊自然而然也就開不下去了。”
盧承禮微微頷首,隨即道:“那你覺得如何讓其釀的酒賣不出去?”
“很簡單,告訴齊州一地的商鋪,蜀王和咱們的酒隻能選一個!”
“蜀王是皇子不假,但這封地必然是要換的,一個待不長的皇子,和咱們盧家有什麽可比性?”
說完,盧璥的臉上便滿是自信之色。
想他盧氏一族,範陽傳承
數百年!
勢力遍及整個山東河北之地,豈是一個流水的皇子能夠撼動的?
而此刻,盧承禮也是微微頷首表示認同。
“說的不錯,放眼齊州有誰敢忤逆咱們盧家的意思?”
“不過這李恪在後宮之中也是頗受陛下喜愛,為保萬全,為父還是給長安去一封信保險一些。”
盧璥聽到這話,不由得就是一愣。
去信?
說什麽?
見盧璥一臉不解的模樣,盧承禮微微一笑,解釋道:“你伯父在長安,有他上書諫言,調走蜀王應當不是什麽難事兒。”
盧璥瞬間恍然大悟,拱手道:“還得是阿耶想得周到。”
盧承禮嘴角一勾,輕撫胡須道:“莫要說了,快快去安排,小心遲則生變。”
盧璥聞言也不敢怠慢,行了一禮之後便就此轉身離開。
……
蜀王府,後院。
李恪還在池邊喂魚,卻見陳濤急匆匆的走了過來,神色間略帶凝重。
等來到李恪跟前,不等說話就聽到李恪詢問了一句。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聞言,陳濤立馬躬身應是,稍稍調整了一下之後,才看著李恪說道:“殿下,出事兒了!”
隻見那李恪頭都不抬,淡淡道:“是權萬紀那邊
?”
陳濤點了點頭,蹙眉道:“咱們的人匯報,說是權萬紀回府之後見了一個人。”
“此人是範陽盧氏四房的主家,盧承禮!”
聽到這個名字,李恪喂魚的動作微微一滯,旋即發出一聲輕笑。
“有點意思,大老遠的從範陽郡跑來,也是夠難為他的。”
“知道說了什麽嗎?”
陳濤連忙點頭道:“盧承禮是為了官道一事,他想讓權大人勸說王爺,同意盧家免去路費,亦或者說踢出去商賈,讓他盧家來承包此事。”
聽到這條件,李恪笑了。
“不愧是盧家,這算盤珠子都快崩到長安去了!”
“都給了他盧家?那這齊州的官道本王還能不能走了?”
陳濤也不敢搭話,隻是靜靜的看著李恪。
“權萬紀答應了?”
陳濤聞言搖了搖頭。
“匯報的人說,權萬紀未曾答應,但是具體說了什麽沒有聽清楚,總之就是聲音比較大,盧承禮離開的時候,臉色也比較難看。”
聽到這裏,李恪笑了。
“雖然迂腐了些,但是好在忠心。”
“罷了,看樣子盧家沒占到什麽便宜,看之後的行動吧。”
陳濤見狀,神色間略微有些擔憂。
“殿下,咱們一個月
前就開始挖盧家酒坊的工匠,是不是做些防備比較好?”
李恪此時卻是搖了搖頭。
“這有什麽可防備的,本王挖人是故意的嗎?”
見陳濤很是迅速的搖了搖頭,李恪這才說道:“這不就得了?齊州的酒坊數得上名號的都是他盧家的,本王倒是想不挖他家的,可是他盧家不給本王這個機會啊!”
“可是……盧家勢大,齊州但凡是用得到酒的地方,都和盧家有不小的關係,若是盧家放話,咱們的酒怕是賣的會有些麻煩。”
李恪知道盧家勢大,卻沒想到會大到這種地步。
居然連陳濤這個王府管家都有些擔憂懼怕。
“陳濤,你是對咱們王府的酒沒有信心?”
聽到這話的陳濤連忙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剛剛說錯話了!
“殿下,小人從未懷疑過王爺的酒,可是這沒有賣的地方,酒香他也怕巷子深啊!”
陳濤這話也不無道理,畢竟酒坊花了不少錢,若是一壇子酒都賣不出去,那可就樂子大了。
隻是李恪並未擔心這些。
輕笑一聲,李恪指了指書桌的方向,開口道:“去,本王書桌上的冊子拿來,裏麵有這一次本王賣酒的計劃,你照著做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