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家被偷了

原本滿臉笑容的盧承禮在聽到這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神色間閃過一抹詫異之色,盧承禮旋即看向權萬紀,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敢置信的問道:“權大人這話是什麽意思?”

“您可是王府長史,難道連和蜀王說話的資格都沒有嗎?”

聞言,權萬紀眉頭一蹙。

盧承禮這話他聽著極不舒服,可即便如此,還是要耐著性子解釋幾句。

“盧先生,非是本官不願意幫你們這個忙,實在是這免除費用的權利隻有入股修繕官道之人才有。”

“目下蜀王已經將所有資格全都賣出去了,你們來晚了。”

盧承禮當然知道自己來晚了。

若是沒來晚,他何至於想到找權萬紀?

直接和蜀王談,花錢他不香嗎?

平白的還要在這裏欠人情。

盧承禮幹笑一聲,緩緩道:“權大人說的我都知道,但是我盧家怎能同那些商賈相比?”

“蜀王殿下修繕官道是好事兒,我盧家也願意相助。”

“權大人完全可以勸勸蜀王殿下,將那群商賈都踢出去,我盧家也可替補而上。”

“畢竟在這齊州之地,我盧家還是有些能量的,對於蜀王殿下也是一個

不小的助力。”

盧承禮的話音剛落,權萬紀卻是心中一沉。

原以為這盧承禮隻是貪圖一些小便宜,現在看來自己該是低估了這些士族。

踢出去商賈,讓盧家取而代之!

那豈不是說日後這官道也是盧家說了算了?

以士族的本性,這官道日後怕不是要叫盧道!

齊州本地的商賈,最後都得被盧家吃的一幹二淨!

想到這裏,權萬紀越發不敢輕易答應這件事情。

“盧先生,這有些為難本官了。”

眼見權萬紀油鹽不進,盧承禮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起來,連帶著語氣都冰冷了幾分。

“權大人,你好歹也是出身名門望族,商賈之人什麽身份?你就眼睜睜看著他們和蜀王做事?”

“若是他們和蜀王越來越近,你我這種豪門望族出身又當如何?”

“吃他們剩下的嗎?”

盧承禮此時所說的話,句句都看不上參與此事的商賈,全然沒有注意到權萬紀那越來越黑的臉色。

就在盧承禮還在喋喋不休的時候,權萬紀卻是突然厲喝一聲。

“夠了!”

驟然而起的聲音將盧承禮瞬間打斷。

錯愕的看著權萬紀,還沒有明白怎麽回事兒的盧承

禮蹙眉道:“權大人,你這是何意?”

冷冷看了一眼盧承禮,權萬紀這才開口道:“盧承禮!本官尊你是盧家人,但凡事也要有個分寸才行。”

“你是出身範陽盧氏不假,但蜀王貴為皇胄,豈是你能比的?”

“蜀王要做什麽,老夫隻有諫言之權,卻無決斷之權!”

“你口口聲聲讓本官替你說話,你可有想過你這番話落在蜀王耳中又是何等反應?”

盧承禮詫異的看著權萬紀,一時間臉上有些掛不住。

但權萬紀卻並未停下,接著說道:“收收你盧氏一族的高傲吧!蜀王同你們想的不一樣!”

“你們現在還在斤斤計較這些,殊不知再走錯一步便是萬丈深淵!”

“到時候莫要說你那在長安做官的哥哥盧承慶,便是你家父起死回生都救不了你盧家!”

此話一出,盧承禮人都傻了。

自己說什麽了,權萬紀這般反應?

還有,那萬丈深淵是什麽意思?

就在盧承禮一臉茫然的時候,隻見權萬紀已然起身朝著外麵喊了一句。

“來人!送客!”

說完,便不管不顧的朝著後院走去。

盧承禮見狀,張了張嘴終究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

來,最後一甩衣袖,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直到回了自己的宅子,盧承禮還沒有想明白權萬紀剛剛那一番話是個什麽意思。

蹙眉來到書房,盧承禮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兒子盧璥一直跟在自己身後。

直到自己突然停下,盧璥猛地撞在自己身後,盧承禮才回過神來。

看著盧璥,盧承禮眉頭一蹙。

“你跟著老夫作甚?”

盧璥急忙拱手道:“兒子剛剛見阿耶回來麵露不悅,可是因為去見權大人沒有什麽收獲?”

盧承禮神色詫異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一時間居然想不明白這小子怎麽會未卜先知了?

“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盧璥訕笑一聲:“您這臉色可不是一般的差。”

聞言,盧承禮瞬間臉色一沉。

“察言觀色倒是學的不錯,其他呢?”

“說不出個一二三來,今日自己去領罰!”

眼見盧承禮在外碰壁又要拿自己出氣,盧璥急忙開口道:“阿耶莫要生氣,其實您今天去拿到好處才有問題。”

“權大人不答應,反倒是正常一些。”

聽到這話,盧承禮眉頭一皺。

這小子說話自己怎麽開始有點聽不懂了?

“此話從何說起

?”

盧璥將一張紙拿出來遞給盧承禮,開口道:“阿耶你看,這是今日兒子去咱們在齊州的酒坊查看時無意間發現的。”

“自一個月前,咱們在齊州的酒坊就有不少工匠被人出高價挖走。”

“起初還隻是一兩個人,現如今更是變本加厲,單單這幾日,就走了十幾人!”

“”

盧承禮平日裏不怎麽打理族中產業,這些全都是盧璥在負責,因此聽了半天也沒有聽出來哪裏不對勁。

看了一眼之後,盧承禮便不解的問道:“不過是正常的流動罷了,人沒有了再招就是了,這有什麽奇怪的?”

聽聞這話,盧璥卻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果然,對牛彈琴了!

“阿耶,人走是正常,但是這些離開酒坊的人都來了曆城就有問題了。”

“說明他們是被一個人挖走的!”

“最關鍵的是,這群人去的還是同一家酒坊!”

“這就更加佐證了孩兒的猜測!”

“齊州有人在針對咱們盧家!”

聽到這裏,盧承禮終於意識到了問題所在,蹙眉看著盧璥開口問道:“這家酒坊背後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