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一人抵萬嘴

“寧甯,不得造次。”

從天而降的幾峰峰主,合力將寧甯困住,一副看逆徒的不屑樣兒,看得寧甯火冒三丈,手微翻,長鞭出現在手裏,她攥緊長鞭,火花帶閃電的抽不停。

眼瞅著無人能破的結界出現裂痕,幾峰峰主大駭,聯手布下縛神陣,方才安靜下來。

“老祖,可有受傷?”

滄溟:“沒。”

“老祖,你怎會落在豎女手裏?”

滄溟:“不準八卦。”

“老祖,要如何懲處她?”

滄溟:……

眾人視線集中在陣法中消瘦的倩影上,吳希想求情,被瞿秋白死死按住,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不解得望向瞿秋白。

瞿秋白避開他的眼神,牢牢控製住吳希。

寧甯挽好長鞭,負手而立,頗有處變不驚的氣魄。

然而,她內心歡呼雀躍。

靜候撕逼大戰開啟序章,也不知道滄溟能不能活到大結局?

大殿中,裏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

寧甯抖著腿,掏出一把瓜子磕起來,不一會兒,地上滿是瓜子殼,清脆的聲音傳進每個人的耳中。

十二峰峰主:“寧甯,你可知所犯何事?”

“喲,火氣這麽大?怪不得一臉的紅點,要平心靜氣些,不然這臉難看加上難看,便真的入不了眼。”

十二峰峰主:“你……”

酡紅的臉頰霎時爆出密密麻麻的紅點,就像是光滑的外衣上燙起褶皺,就像是癩蛤蟆身上的凸起,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堯廬峰峰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莫惱,人小姑娘說得也沒錯……”

憋笑聲傳進十二峰峰主的耳朵,火氣更大了,臉上滿是紅點,就算是蒼蠅來了也沒地下腳。

“喲,內訌啊?我愛看,快點兒打起來,光吵架不打架,有損你們的……”

“嗬,想得倒美。”十二峰峰主仿佛想到什麽,笑道:“哪兒能入了你的意,放心,我們是兄友弟恭的人,不會……”

“喲,你倆是一對啊?早說嘛!”寧甯摩挲著下巴,煞有其事地說道:“看來我的第六感還是很準的,早就看你們有點兒奇怪了。”

話音未落,兩人迅速分開,嫌棄得眼神擋都不擋,異口同聲說道:“你瘋了嗎?我和他怎麽可能?”

“不要學我說話。”

寧甯嘖嘖幾聲,“就這默契,你倆沒點啥,才有鬼吧!”

淩亂卻值得推敲的邏輯,成功馴服一小批弟子,順著她的思緒,仿佛窺見很多不為人知的事兒,八卦在每個人臉上遊走。

“寧甯,不要以為有秋晚落撐腰,你便能為所欲為。”戒律堂長老諂媚得“仰臥起坐”,仿佛遺忘他曾經的諂媚。

“嗬,見屎眼開的東西,也不知道誰眼皮子淺,哼,以後讓你們高攀不起。”

戒律堂長老:“你……”

“丫頭,若你誠心認錯,老夫可既往不咎,但你執意……”看到寧甯投來不屑得目光,滄溟死死攥緊衣衫,從縫隙裏擠出字來,“丫頭,你笑什麽?用那種眼神,是不服嗎?”

“老頭,我憑什麽服你?”寧甯把玩著發梢,眼神都不屑給滄溟一個,揶揄得話脫口就來,“老頭,玩的花不怪你,但沒底線就是你的錯了。”

“誰人不知,你肖想年輕弟子的美好軀殼,每年都會精心挑選符合你眼緣的弟子,說什麽侍奉你是殊榮,但沒人能活著走出來。”寧甯義憤填膺得說道:“更何況,宗門裏時不時消失一兩個弟子,而你們沒有任何作為,不知狼狽為奸,就是窩囊廢一個,查不到真凶,隻知道相互推諉的懦夫。”

滄溟:“寧甯,你胡言什麽?”

“喲,惱羞成怒了?”寧甯挺直了腰板兒,衝著弟子們吼道:“天之驕子的命是命,我們的命不是命?誰知道你打的什麽鬼主意,把那些人搞到哪兒去,隻有你自己知道。”

最後一句話,寧甯輕飄飄,不帶半點兒語氣,卻敲響每個人心中的警鈴。

是啊,哪些人呢?哪兒去了?沒有半點兒交代,仿佛他們不是衍劍宗的弟子,而是養肥的羔羊,被人肆意宰殺。

察覺到寧甯占據上風,滄溟厲聲喝道:“休要危言聳聽,那些弟子驟然長逝,老夫也很心疼,但…生來為人,壽數有限,自然……”

“屁,築基便能增長壽數,那些人裏不乏有金丹修士,哪兒能都壽終正寢?”寧甯被無語的翻白眼,叫囂道:“你們的邏輯能不能嚴謹點兒,顛三倒四的,想:不破不立嗎?”

“寧甯,你……”

“對誒,她的話沒錯,那些人裏有我的老鄉,雖資質平平,但勝在努力,已窺得金丹法門,哪兒能說沒就沒。”

“關鍵是,屍體都沒有,像是人間蒸發一樣,消失的無聲無息,要不是相熟的那幾人,恐怕真沒人注意到這件事。”

“宗門打得一手好算盤啊!兩邊抓,愣是沒給我們一條活路,這樣的宗門,還呆著幹什麽?等著他來取我們性命?”

滄溟:……

“肅靜,肅靜。”戒律堂長老狐疑皺眉,殫精竭慮得吼道。

“糟糕,阿諛奉承的長老又來了,快跑,保護我方中堅力量。”

戒律堂長老:……

見鼓動弟子們的反叛心理,寧甯心情大好的蹺二郎腿,哼著小曲兒,看著這場鬧劇的盛典。

“不得私下議論,我們要相信……”

啪嗒。

一根爛菜葉子扔到戒律堂長老的頭上,耷拉下來,有種街頭牢獄的既視感。

許是這一下的激勵,無數爛菜葉和臭雞蛋瘋狂攻擊,他們節節敗退。

寧甯捏住鼻子,笑得很開懷。

看來,惡人自有惡人磨。

“寧甯,挑起宗門內訌,你是何用意?”滄溟眼中怒火肆虐,精光劃過眼底,他厲聲說道:“她,不再是我宗的弟子,日後,誰都不準幫助他。”

寧甯拍掉手上的瓜子殼,皮笑肉不笑說道:“老頭,現在是你的處境更惡劣,不要擔心我了,第一個被帶走的,莫不是你……”

“寧甯,休要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