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最有出息的孩子

顧氏醫館自開店以來,病人不斷,深得百姓喜歡。傷寒著涼,清火解毒,凡事有個小病小痛,他們都願意往醫館走。

要知道以前,他們寧願拖著,將身子拖垮了也不敢進藥鋪。

而促成這一切的原因很簡單:價錢便宜,顧大夫和薛大夫態度好。再有縣令大人每日光顧,李氏不敢作亂,安全!

又一次送走病人,薛絳累癱到椅子上,喘息歇氣。

“姐,”他氣喘籲籲,“你不累嗎?”

“不累,為百姓排憂解難是我的榮幸!”顧荷大義凜然。

耳邊傳來係統播報聲:恭喜您獲得六十四、六十五、六十六……點醫療值。

還有三十四點就能升為中級醫師!

到時她就能擁有手術台,做一般手術,醫術更上一層樓。

“姐姐節操之高尚,令小弟自愧不如。”薛絳羞愧。

顧荷大言不慚,“要不說是你姐姐呢。”

“嗬,”藺麓閔聽見兩人對話,笑著走了進來。

“也幸得有你們,我衙門跟著沾光,理清了不少冤假錯案。”

原來許多人見他常常出現在顧氏醫館,漸漸了解到他為人,願意主動提供線索。

“是大人案牘勞形,剛正不阿的回報,與咱們無關。”顧荷說。

“馬上閉館了,大人可曾吃飯?袁大哥送了些鹵味兒,待會鄭茵再炒兩個菜便可用飯。”

這些日子相處,幾人早就熟悉,藺麓閔也不客氣,“如此,多謝。”

反正沒有大人當家,幾個小輩隨意怎麽著都行。

……

李氏醫館

螳螂眉躺在**,哎喲連天,一旁的夫人小妾捂著鼻子退避三舍。

“死婆娘,躲那麽遠作甚?不知給老爺我按按嗎?”

夫人小妾躲躲閃閃,畏縮不前,聽說花柳病會傳染,她們年輕,不想染上髒病。

小妾靠不住,螳螂夫人隻能硬著頭皮上前,看見那滿身膿瘡,惡心得直咽酸水。

“老爺今日可好些了?”她柔著聲音問。

“越來越癢了,”螳螂眉道,李氏的藥越來越不管用,“還是你靠得住,這群賤妾平日吃我的穿我的,如今大難臨頭,都舍棄我。”

小妾們紛紛喊冤,老爺三天兩頭宿在柳巷,他們也沒過過好日子。

“老爺,”螳螂夫人關切地說,“既然咱們自家的藥不管用,不如找顧氏看看?聽說那丫頭醫術很神。”

“你說什麽?”螳螂眉怒,一巴掌甩過去,“吃裏扒外的東西!”

讓他找顧荷看病?

不如死了算了!

“老爺誤會了,”螳螂夫人解釋,“聽說顧氏曾治好過花柳病。她醫館那個鄭茵,曾經就是她治好的。”

螳螂眉立馬起身,“可是真的?”

“真的,”夫人將自己打探的消息說出來,“老爺不如去試試。”

“可她害我丟了烏紗帽,我去找她看病,將李氏置於何地!”

不說他,就是李氏的人也不允許。

“不用老爺去,咱們可以讓人裝病……”夫人低聲出著主意。

螳螂眉眼前一亮,想到了之前的桃花蘚和一日桃花醉,有什麽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逝。

......

東岩村

“知道嗎?顧荷現在可出息了,在城裏開了一座大醫館!”

“可不是,聽李寡婦他們說有兩層樓呢!”

“不止如此,剪彩那天聽說縣太爺也去了,還親自為顧荷討彩頭。”

“城裏的袁老板和祝鏢師送了顧荷大豬頭!”

“這麽厲害?原來她才是咱們村裏最有出息的孩子。”

“……”

村裏人三五成群,議論紛紛,直到有人見著趙氏牽著兒子經過,才慢慢閉嘴。

“怕什麽?她們早已斷絕母子關係,再說顧荷現在可是女戶!”有人不滿。

“有的人心黑想不通,那顧荷本是個念舊情的好孩子,偏要吃絕戶飯。”

“鄭家那個鄭茵你知道吧?現在在顧荷藥館做工,那衣服穿的都是新的。你說要是趙氏沒與她斷絕關係,怎麽也能享福。”

趙氏死死掐著兒子手腕,腦袋嗡嗡作響,胸口沉悶說不上疼還是悔,隻一聲不吭往前走。

“娘,我手疼!”顧舟氣呼呼說。

趙氏連忙鬆開手,心疼查看。

顧舟眼睛直溜溜轉,“娘,我也想進城住大樓。”

“沒有!”

“娘,你不是說姐姐的東西都是我的嗎?”

“她現在不是你姐。”趙氏恨恨道。

死丫頭翅膀硬了,敢自立門戶!

“我不管,我不管,反正姐夫已經死了,我就要姐姐的大樓!”顧舟說。

趙氏腳步微頓,是啊,蘇二郎已經死了,她還怕啥?沒人知道那件事!

.......

最近城裏似乎盛行花柳病,顧氏醫館迎來一個又一個患者,一來便點名,吵著嚷著要顧荷治。

“你這已經晚了,”看完一個客人後,顧荷說,“我無法治療,你走吧。”

年輕人還是要潔身自好啊。

“為什麽?”年輕人如喪考妣,“明明你曾經治好過花柳……”

顧荷眯眼,“你如何知道?”

“我……我聽城裏人說的,說你曾經在鄉下,治好過花柳病。”

顧荷搖頭,“你聽錯了,那不是花柳病。而且花柳病分三期,你這已經是末期,治不好了。”

“那怎麽辦?我家就我一個兒子。”

顧荷搖頭,當時怎麽不想著生命呢?現在都晚了。

“年輕人,回去吃幾頓好的吧。”

年輕人心如死灰,抓著藥包神誌不清離去。

薛絳看著他的背影忐忑,“最近城裏怎麽這麽多得花柳病的人?還好小爺我潔身自好。”

“你如果刻意找,也能找到。”顧荷頭也不抬說。

“什麽意思?”薛絳敏感察覺異常,“姐,你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

顧荷道:“你瞧他離開的方向。”

“李氏醫館?”

“唔。”

“他們不會想搞事吧?”薛絳自以為明白,摩拳擦掌,欲欲躍試,“放馬過來,看小爺我不宰了他!”

顧荷撇了撇嘴,“隻怕沒這個精力,現在是他們有求於我。”

一個兩個病人铩羽而歸之後,螳螂眉心如死水。尤其是聽說什麽一期二期後,更是萬念俱灰。

他完了!

“老爺,”他的夫人安慰,“會不會是她知道是咱們派去的人,故意不治?”

“不會,”這點螳螂眉分得清,“她不是那樣的人。”

“那怎麽辦?”螳螂夫人有些失望。

難不成自己要成寡婦?

“說來也是奇怪,老爺得花柳病這許久,屋裏這麽多姐妹,一個都沒染上。”她小聲嘀咕。

屋裏那麽多鶯鶯燕燕,趁機死上一兩個才好。

等等,螳螂眉從**翻滾爬起來,“你說什麽?”

“我說老爺得病這麽久,咱們屋裏姐妹,一個沒染上。”

螳螂眉恍然大悟,會不會他得的根本就不是什麽花柳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