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二哥吃醋了
沒有麻藥,她都為胡大郎感到肉疼。好在對方現在深度昏迷,人事不省。
否則……嘖嘖。
一個時辰後,顧荷縫好針,摸著臉上的汗水感慨:王者裝青銅,她也很累好叭。
止血、清洗、傷口縫合後,胡大郎進去觀察環節。
村裏人已經散去,房間就留下為數不多的三四人。
顧荷將醫藥箱收好拿進屋裏,李大夫悄咪咪跟了進來,“徒弟,你剛那藥還有沒有?”
他沒問哪裏來的,隻問有沒有,顧荷心裏止不住熨帖。
“你想幹嘛?”她問。
“還能幹嘛,留著以防萬一啊。”
顧荷挑眉,“哦?”
“好吧,我想看看裏麵用了啥藥材,這麽厲害。”
他的金瘡藥都止不住的血,這藥一下去就止住了。
“哦,原來你想偷師,”顧荷恍然大悟。
“什麽叫偷師?咱這是借鑒。借鑒懂嗎?”李老頭兒給了顧荷一個爆栗,嘴硬道:“再說用徒弟的東西叫偷嗎?”
“不叫,”顧荷搖頭,“師父用徒弟的東西是應該的。”
“這還差不多。”
“所以師父您無兒無女,徒兒以後給您養老送終。”
“呸,詛咒誰呢。”
死丫頭嘴裏沒句好話。
顧荷雖是這樣說,卻還是給了他一顆保險子。國家秘密配方,她都不知道材料。
蘇案染渾身是血,左右藥廬沒事,顧荷送他回家換衣服,路上免不了被人指指點點一番。
“這些人吃飽了撐的吧,”蘇案染道。
“不知道,誰理他們。”
顧荷說,“你先把衣裳換了,我做點飯給李大夫送去。”
“好。”
“你們在說什麽?”不知何時蘇案瑾走了出來。
顧荷驚訝,“你怎麽起床了?”
“這麽大股血腥味,想不起床都不行,”蘇案瑾說著看向蘇案染離去的方向。
“你別誤會,”顧荷連忙解釋,“是胡大郎的血。他掉進自家陷阱裏了,三弟剛好看見就送他到藥廬。”
“哦,”蘇案瑾靠在門邊,“胡家陷阱應當在山裏,他怎麽看見的?”
顧荷:“……我讓他去山上幫我采藥,剛好遇見了。”
“是嗎?”蘇案瑾眼裏閃過一絲不悅,說不清是蘇案染背著他練武,還是兩人合起夥來瞞他。
“當然是,你這麽聰明我還能騙得過你?”顧荷麵不改色。
“你倒有自知之明,”蘇案瑾道,伸手取了隻茶杯,泡茶時才發現茶葉沒了。
“我封起來了,茶葉裏麵有咖啡因,具有提神醒腦的作用。你本身睡眠不好,還是少喝為妙,不然影響病情。”
蘇案瑾微愣,深深地看了顧荷一眼,什麽也沒說回了房。
顧荷摸了摸臉,莫名其妙。
“你厲害,”蘇案染悄然而至,“竟敢管我二哥。”
“為何不敢?”顧荷不解,她是醫生,他是病人,尊聽醫囑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我二哥是咱們三兄弟裏最聰慧有遠見的,從小連我爹都不敢管他。”
難怪他剛才那副表情。
“我可真榮幸,”顧荷後知後覺,“對了,今晚凶險夜,晚點我得回醫館守著。”
“去唄,”蘇案染道,“隻要別舊情複燃就好。”
“去死吧你。”
如顧荷想的那樣,午夜時分,胡大郎發燒了。她跟李大夫守了一夜,才從死神手裏將他拉回來。
快天亮時,李大夫精力不濟,顧荷讓他先去休息,換自己守著。
胡大郎從昏迷中醒來,初春的陽光刺得他睜不開眼。大腿和腰腹傳來疼痛,胡大郎冷汗淋漓,忍著疼痛睜眼。他看到了令人討厭的人。
顧荷,東岩村趙氏的女兒,明明有了夫君還到處騷擾其他人,不守婦道。
“哥,你醒了?”
蘇小妹聽到動靜,歡呼出聲。
“嗯,”胡大郎看向顧荷,“她怎麽在這裏?”
“這裏是藥廬,我當然在。”顧荷睜開眼,無視他眼裏,打著哈欠起身,“你最好不要動,昨日我在你身上縫了四十多針,別崩斷了。”
不是不讓她救嗎?現在難受去吧。
果不其然,胡大郎瞬間沉默。
“哥,你得謝謝顧荷呢。要不是她,昨日你就沒命了。”
胡小妹將昨日的凶險情況描述給他聽,“要不是顧荷,你的血就止不住,或者昨天半夜就燒傻了。”
胡大郎聽後,麵色複雜,看著顧荷沉聲道謝。
想不到她可以為了自己,做到如此地步。
她一定愛慘了自己。
“你還是省點力氣,少說話吧,”顧荷聳了聳肩,“失了那麽多血還活著,你也是命大。”
又對胡小妹道:“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接下來隻要不發炎,就沒什麽大礙。”
“謝謝,我哥可以回家嗎?”
“暫時先不要搬動,他傷口還沒結疤,容易裂開……哈,好困,我先回去睡覺了,你自己看著點。”
胡小妹乖巧答應。
胡大郎看著顧荷離去的背影,目光複雜疑惑。
她不應該借此機會留下來嗎?以前她想方設法靠近自己,這次忽然遠離,難道是欲情故縱?
幸好顧荷走了,若是她知道他此刻的想法,鐵定會吐血。
熬了一夜,顧荷回去連飯都沒吃,躺著就睡。
日漸西沉,顧荷的床邊迎來三個人。
“二哥,她睡了這麽久,怎麽還不醒?”
“要不要叫她起床吃飯?”
蘇案瑾聽著弟弟的話,看著顧荷沉睡的麵孔,她眼簾青灰,呼吸綿長,一看就是整宿未睡。
昨日受傷的是胡大郎吧?還說不喜歡別人,口是心非。
“別叫了,讓她睡吧,左右也無事。”
他淡淡道。
蘇小四不肯離去,指著床鋪,“姐姐,餓餓。”
“不餓,”蘇案瑾道,“有情飲水飽。”
“這個詞不是這麽用的吧?”蘇案染疑惑。
顧荷睜開眼,“好呀你們,虧我平日掏心掏肺,你們吃飯都不打算叫我。”
“醒了?”蘇案瑾回頭。
“嗯,”顧荷跳下床,“掐著時間呢,晚點還得給胡大郎複查。”
“胡大郎,”蘇案瑾似笑非笑,“叫得還挺親切。你從前追著人家跑,可別錯過這個好時機。”
“又不是我……”顧荷暗道,都這麽久了,原主做的事,怎麽還讓她背鍋。
“不是你是誰?”
“咳,當時年輕不懂事,”顧荷摸了摸肚子,“還不是被我娘逼的。飯呢?飯在哪兒?我餓了。”
蘇案染眨了眨眼:二哥這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