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日月同輝
《萬墓迷蹤》記載,古人受限於自身科學認知,很多事情都訴諸神靈,相信死後會進入另一個世界。
殷商時期多神話,這主要是因為文字還未大麵積普及,後世之人無法詳細了解曆史真相,隻能靠臆想猜測。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有了《封神演義》這等經典的故事流傳於世。
話說回來,古人對於身後事可謂殫精竭慮,甚至看的比生前還重要,永陵就是很好的例子。
一動一靜,是為陰陽,陽動而陰定,就拿人體來說,自個體呱呱墜地一直到魂歸西天,心髒都在跳動,此乃陽之所在。
幾百個青銅簋裏裝著幾百顆心髒,放在一個圓形的土坑裏麵,這一放就是三千年。
試想一下,在翻滾的開水中,心髒被煮熟,連同青銅簋一起埋入地下,在暗無天日的地下世界,隨著神秘的自然力量上下浮動,是何等攝人心魄的場麵。
或許,古人追求的正是這種效果。
聽了我的分析,白若雪嘴都咧到耳朵根了。
“這也太變態了。”
隨即,她提出了一個問題:“俗話說逝者安息,以靜為要,為什麽要這麽做,還能安息得了嗎?”
我想了想說:“你說的固然沒錯,但所謂陰陽關鍵在一個‘易’字,有陽必有陰,這就像男人和女人一樣,都是配套的。”
“少來,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呸。”
本來我就是打個比方,沒有別的意思,沒想到白若雪竟然想歪了,咬著牙罵了我一句臭流氓。
我沒搭理她,繼續說了下去:“左陽右陰,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在我們的右邊應該還有一個類似的葬坑。”
聞言,白若雪不由一顫。
“怎麽?殺人不眨眼的白家二小姐也有害怕的時候?”
“誰害怕了?你才害怕了呢。”
“那就好,一會可別仔撲倒我懷裏了,我已經名草有主了。”
“想得美,誰稀罕。”
當下,我們就開始尋找起來,很快就有了驚人的發現,牆上出現了一個小圓門,高約一米,寬六十公分左右。
白若雪說:“這是黑庭子。”
我看向她:“這你也知道?”
“那當然了,別忘了我是幹什麽的。”
黑庭子其實一直沿用到了當今社會,爺爺和爹走的時候,墓穴裏麵就有黑庭子。
這道小門叫陰陽門,在墓穴裏麵起著連通陰陽的作用,左邊叫做明庭子,右邊叫做黑庭子。
陰陽門是供陰魂進出的通道,活人不能通過,否則可能會倒大黴,甚至有血光之災。
白若雪說:“咱們怎麽過去?”
我對她說:“如果陰陽門沒有了,不就可以暢通無阻了嗎?”
聰明人就是不一樣,一點就通,白若雪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砰砰”兩腳踹了上去。
“嘩啦”一聲,牆壁破裂坍塌,一個一人多高的洞口赫然出現在眼前。
陰陽門連接明庭子和黑庭子,但其實隻有薄薄一層,也就五六公分厚,根本不用太大勁就能踹開。
裏麵同樣有很多木柱,與外麵大同小異,不再細表。
黑庭子裏也有一個土坑,是月牙形的,和明庭子的圓形土坑相對應,恰到好處。
“這是日月同輝,真是妙啊!”我沒忍住感歎了一句。
白若雪用手指了指月牙土坑:“你去看看裏麵有什麽東西?”
“你不是不怕嗎?”
“我?”
我搖搖頭,反而覺得此刻的白若雪才真正的像個女人,有味道了。
突然想起了石靜霞,她腳上有傷,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拿起旋風鏟挖了兩下,“嘎吱”一聲,十分刺耳,旋風鏟碰到了什麽東西。
清理掉上麵的掩土之後,露出了一具屍骨,又用旋風鏟紮了幾下,反饋上來的感覺一模一樣,整個月牙土坑也被屍骨填滿了。
屍骨常年埋在地下,已經和土壤分離不開,衣服也盡數化成灰燼,但從痕跡上來看,月牙土坑裏麵的徇人好像都是女人。
我用手鏟挖出來一節類似於笛子的東西,白若雪看過以後說這是牛骨製作的發簪。
周原遺址考古階段,就曾發掘出土了很多此類牛骨發簪,專家說當時製作這些發簪耗費了幾萬頭牛,因為隻有牛蹄子的骨頭才能用,而且成品率很低。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發現。
白若雪有些失落,人就是這樣,當希望破滅或者實現以後,心裏繃著的勁兒就鬆了,氣也就散了,最直接的反應就是特別困,想睡覺。
白若雪問:“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幹什麽?”
我想了想說:“你最想找到有一萬字銘文的青銅器,對嗎?”
白若雪笑了笑,搖搖頭:“不是,我現在又累又餓,最主要是渴。”
她這一說,我也喉嚨發幹,煙熏火燎,渾身煩躁不安。
想起鼻大炮說他喝尿求生的事,我終於明白人在絕望的時候什麽事都幹得出來。
暗地裏使了使勁,竟然連尿都沒有了。
白若雪虛弱的說:“我有點困了,你盯著點,我迷瞪……”
話沒說話,白若雪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喂,不至於吧,一秒入睡。”
“白若雪,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白二小姐,母夜叉。”
一連喊了好幾聲,她都沒有回答,我也有些急了,急忙跑過去一看,白若雪秀眉緊蹙,臉上通紅通紅的,性感的嘴唇都能當鞋刷子用了。
摸了摸她的額頭,燙的厲害,肯定是發燒了。
人體在嚴重缺水的狀態下,會導致新陳代謝功能紊亂,體溫調節失衡,就會引起高燒不退,這種情況十分危險。
其實,急救方法也特別簡單,及時采取措施退燒,並補充所需水分就可以了。
但眼下,無論哪個都好比登天。
白若雪驚厥了幾下,情況相當危急。
情急之下,也顧不上太多,將她放在平地上,三兩下就解開了她的扣子,脫了內衣,保持呼吸通暢。
突然,兩塊軟綿綿的東西掉了下來,跟果凍一樣,竟然是假體,怪不得那麽大呢。
“白二小姐,對不住了。”
我想起了幾個月前的那天晚上,在西水溝村東的廢棄磚瓦窯裏,白若雪差點被強暴的情景。
再一次麵對此等情況,這究竟是什麽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