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殺瘋了
有個詞是這麽說的,叫做身不由己,雖然劫船風險太大,不過既然對方動了殺心,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我沒說話,衝著苟天明點了點頭。
回去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段懷仁和薑二娃。
段懷仁二話不說,表示別人都把刀架在脖子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幹狗日的。
不過,他覺得這件事情我們和苟天明是利益共同體,風險共擔,收益自然也要平分,必須五五分賬。
“這個好說,苟天明就是一個棒槌,我都不知道這些東西值多少錢,他就更別提了,到時候還不是咱們說了算。”
段懷仁摸了摸八字胡:“對呀,好像是這麽回事。”
薑二娃義憤填膺,他這些天跟何歡走的很近,但始終被蒙在鼓裏,氣憤的說道:“大副這個不人揍的東西,這麽大的事情竟然瞞著我,看來沒把我當自己人啊。”
段懷仁哼了一聲:“老薑,你也太高看自己了,甲板長萬國三都被扔進了海裏喂魚,你算那根蔥?還有,老賈跟何歡一事,你老婆……”
薑二娃臉上掛不住,拉著臉說:“別說了,新仇舊恨一起算,跟他們幹到底。”
事關生死,對方又人多勢眾,不宜硬拚,得想一個萬全之策,我們暗中碰了幾次麵,敲定了一下對策。
苟天明說:“姓何的不是說我白吃不幹活嗎,那好,下次我跟他一起下海,在
頓了頓,又說:“你們幾個負責控製住老賈,俗話說樹倒猢猻散,隻要擺平了他們兩個,其他人就不足為懼了。”
薑二娃咬著煙卷,眯著眼睛說:“這個辦法好,抓住老賈這個不人揍的東西,我要親手騸了他,把他的子孫袋扔海裏喂魚。”
不過,萬裏還有個一。
一旦計劃失敗,不留條後路,就隻有死路一條。
“瘦猴,交給你個任務。”
王小亮爽快的說:“杜哥,你吩咐就是了。”
“這樣,到時候你想辦法把救生筏放下去,多帶點吃的喝的,還有潛水設備,也別忘了。”
想了想,我覺得不放心,又補充道:“對了,一定要多帶水,幾天不吃飯可以,沒水喝酒就隻能渴死了。”
苟天明和王小亮相視而笑,我不明白他們在笑什麽。
王小亮解釋道:“杜哥,你沒學過海員證不知道,帶幾根魚竿就行了,魚眼睛是生理鹽水。”
我吃驚道:“你們知道我的身份?”
苟天明拍了拍我的肩膀:“實不相瞞,金世卿都跟我說了。”
雨一連下了好幾天,船上就那麽大點地方,氣氛緊張到了極致,所有人都快憋瘋了,誰看誰都不順眼,內心壓力極大。
由於精神高度緊張,我這幾天幾乎沒睡過一天好覺。
天逐漸亮了起來,雨停了,風歇了,初晨的太陽像鋒利的魚刀刺破了陰霾的天空。
“幹活了,再閑著骨頭都要生鏽了。”
外麵想起了何歡的聲音。
王小亮從我身邊走過,悄悄說了聲:“杜哥,辦妥了。”
我看了過去,幾個滿族人裝作若無其事,從救生筏四散走開。
他們偷了鑰匙,偷偷打開了鋼絲繩的鎖頭,一旦情況危急,救生筏隨時可以啟用。
至於物資方麵,老賈也有防備,就是少一根蔥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我們隻搞到了一些速食食品,藏在幾個背包裏,背上就能走,水沒有帶,但準備了魚竿,實在不行就隻能大海求生了。
打撈工作繼續進行。
何歡手上纏著紗布,連長筒雨鞋也沒穿,隻穿著一雙李寧的籃球鞋,站在甲板上指指點點,吆三喝四。
王小亮小聲說:“老軌,情況有變,大副看來今天不下去了。”
苟天明皺著眉頭,不說話,略一沉思,徑直走了過去,自顧自穿戴起了潛水設備。
王小亮忙對何歡說:“大副,這幾天下雨,我著涼了,拉肚子,疼的厲害。”
這個理由很充分,拉肚子是不能潛水的,由於水溫太低,會刺激腹部,一旦造成**,小命就不保了。
苟天明一邊穿一邊帶著譏諷的語氣說:“有些人是哈巴狗站在煤堆上,看見別人黑看不見自己黑。”
苟天明夠狠的,故意把“烏鴉”說成了“哈巴狗”,這是明擺著把事情往泰迪狗餅幹身上扯,在看那幾個滿族人,頓時眼神都不一樣了。
聞言,何歡臉色一變,舉起自己的斷指:“老軌,你還想怎樣?”
苟天明微微一笑,卻不說話,背起氣瓶,縱身跳進了大海之中。
苟天明太了解何歡了,他知道自己一旦下去,何歡必然也會跟上,因為何歡凡事都壓他一頭,就連尿尿也要更遠才行。
果然,苟天明的計謀成功了。
何歡臉上青一陣紫一陣,不顧眾人阻攔,用膠帶纏住傷口,也下了海。
一個海浪過來,海麵恢複了平靜,一望無際的茫茫大海之下,一場驚心動魄的廝殺即將上演。
老賈還在船長室裏睡覺,薑二娃叼著煙,在舷梯口轉悠,像一匹饑餓的狼盯著待宰的獵物。
何歡還有幾個死忠,都被段懷仁他們分別看死,隻要苟天明得手,我們立刻行動,爭取一個速戰速決。
大約一個小時左右,海麵“咕嘟咕嘟”開始冒泡,一個人浮出水麵,是苟天明,他衝我們點了點頭。
密謀之時,苟天明曾說一旦下水,不是他捅死何歡,就是何歡宰了他,沒有第三種可能。
看到苟天明浮出水麵,幾個滿族人立刻動手,寒光閃過,兩人被連捅數刀,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就被一把推進了大海裏麵。
一人想跑,也被追上,幾把魚刀瘋狂亂刺,鮮血狂飆。
“一個也是殺,兩個也是宰。”
“全殺了,一個不留。”
“……”
在一片猩紅的世界裏,這幫人殺瘋了。
見狀,我都麻了,急忙大喊了一聲:“都別動,誰都不許動。”
段懷仁急忙攔住滿族人,對那些被嚇得臉色慘白的人說道:“蹲下,都蹲下。”
“老段,千萬不能讓他們再殺人了。”
大喊了一聲,我轉身就往船長室跑去,因為舷梯口已不見了薑二娃的身影。
薑二娃沒有偷襲成功,和老賈扭打在了一起。
他手裏拿著魚刀,二人身上都是血,也不知道是誰受了傷,我趕緊幫忙將老賈製服,用皮帶捆了起來。
老賈半邊臉挨著地,瞪著我們,咬牙道:“你們他媽的要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