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機會來了

船老大老賈,輪機長苟天明,甲板長萬國三幾個人個個神情得意,兩眼放光,憧憬著從此走上人生巔峰。

“這麽做太不合理了,金子太沉了,還不值錢。”

聞聽此言,幾個人全都看向了我。

老賈嘴裏叼著煙,衝我勾了勾手,走過去之後他一把擰住我的耳朵,疼痛襲來,我不由歪著腦袋伸長了脖子。

“小子,你說什麽?”

“哎呦,疼,疼。”

萬國三一腳狠狠的踢在我的屁股上。

“你他媽有病吧,屁股上屎痂子還沒幹,敢在這裏大放厥詞,趕緊給老子滾回去睡覺。”

轉身正要走,苟天明突然喊住了我:“你剛才的話什麽意思?”

“水挑選的,每個都是價值連城,比金子可值錢多了。”

苟天明望著我,陷入了沉思。

何歡空著耳朵裏的水走過來說:“你是幹什麽的,好像挺懂啊。”

一看要露餡兒,急忙編造了一個理由:“以前跟叔叔下鄉收老貨,都是聽他說的,就當我瞎說八道。”

術業有專攻,這幾人都是漁民,對古玩這行簡直就是門外漢,他們商量了一下,還是聽取了我的建議,隨即調整了策略,來了個老太太吃柿子,先挑軟的捏,將利益最大化。

天擦黑的時候,甲板上已經擺滿了“戰利品”。

我們把這些東西跟分揀魚獲一樣分類,大碗套小碗,大鼎套小鼎,玉器製品,金銀銅佛更是裝了好幾個框子。

那場麵,簡直把人看傻了。

段懷仁嘀咕道:“好錘子,這一鍋肉太肥了,看成色,隨便一件都過一百個了。”

薑二娃也羨慕的說:“不人揍的東西,金條金元寶都瞧不上眼了,這真是視金錢如糞土,真他媽豪橫。”

“少他媽廢話,都小心點,誰要是打碎了東西,我老子讓他死八回。”老賈手裏拿著一根棍子,指著我們說道。

此後數天,文物打撈工作緊張的進行,越來越多價值連城的寶物浮出水麵,所有人都處在無比亢奮之中,跟打了雞血一樣。

這幾天我們也心急如焚,何歡領著人下水基本上每個小時上來一趟,甲板上都是文物,老賈派人二十四小時看著,人來人往的我們根本沒有機會下手。

王小亮偷摸對我說:“杜哥,我拿到鎖懸臂吊控製手柄的鑰匙了,咱們什麽時候動手?”

段懷仁的八字胡上全是水汽,著急的說道:“光庭,幹等著也不是辦法啊。”

薑二娃不說話,靠在欄杆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煙。

煎熬的等待了兩天,第三天的時候,機會來了。

“死人了,死人了,甲板長不行了。”

這些人貪心不足,萬國三在水下氣瓶已經報警,但是他沒有及時上來,後來在上升的過程中速度太快,得了“氣栓症”,撈上來之後人已經不行了。

漁船上沒有高壓氧倉,眼看著萬國三就這樣死在了大家麵前,舌頭都吐了出來,歪在一邊,樣子傻傻的,估計大腦也受到了損傷。

不過,在巨大利益的**下,大家沒有絲毫傷心難過,將萬國三的屍體扔進了大海裏麵,立刻就要繼續打撈。

人性的殘忍與貪婪顯露無疑,這幫人幾乎瘋了,癲狂了。

緊接著又發生了一件事情,輪機長苟天明說壓縮機壞了,沒有備件,隻能修複,不過需要一兩天時間。

不能給氣瓶充氣,所有的氣瓶都沒氣了,打撈工作隻能暫停。

現場簡單商量了一下,考慮這幾天大家也都累了,就趁機休整一下,等苟天明修好壓縮機再接著幹。

當晚,船老大高興,找了幾個人去廚房幫忙,廚師老黃準備了大魚大肉,好酒好菜,讓全船人都沾沾喜氣,掃掃晦氣。

意外的是,我被苟天明叫著,跟他們一起喝酒,屬於是開了小灶。

站在舷梯口,薑二娃正在跟別人聊天,我衝他招了招手,薑二娃走過來。

“有事嗎?”

“老薑,你看著老段和瘦猴,千萬別讓他們喝多了,咱們還有要事要辦。”

“放心吧,有我在,沒事的,趕緊上去吧。”

薑二娃說著拍了一下我的屁股。

我想起了陳多餘,在永陵地宮,他說自己如果是個女人,就免費讓我睡,還把我伺候的舒舒服服的,當時他就拍了一下我的屁股,也不知他現在過得好嗎?

搖了搖頭,走上了舷梯。

“來了,把門關上,快坐。”

苟天明用腳將一個凳子踢給了我。

一共四個人,老賈坐在主坐對門的位置,苟天明和何歡分坐兩邊,我在門口坐了下來。

雖然關著門,但海風順著門縫溜了進來,吹得我後腰冰涼冰涼的。

老賈提酒,四個人一起喝了一杯。

苟天明舉起酒杯單敬我,然後說明意圖。

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他們找我來無非就是想讓我幫著掌掌眼,估個價,不至於被人當做韭菜割了。

其實我也不太懂,隻知道這些東西很值錢,也跟狗看星星一樣兩眼花,隻能靠猜。

但有一點,這幫人是貪婪的,欲望是無窮無盡的,把握住這點,事情就好辦了。

眾所周知,乾隆皇帝喜歡收藏,窮極一生收藏了橫跨幾千年的奇珍異寶。

第一波被八國聯軍搶走了。

第二波被內務府官員和太監偷走了。

第三波被國民黨反動派運往了台灣省。

剩下的才留了下來。

試想一下,那些文物該有多值錢啊!

天文數字!

聽了我的分析,三個人全都瞪大了眼睛。

“嘛意思,你是說這些寶貝比故宮裏的還牛逼?”苟天明不可置信的問道。

我點了點頭說:“那簡直不在一個級別,這麽說吧,就好比奧拓和奧迪的區別。”

“我操,真的假的?”何歡驚得咳嗽了起來。

老賈給我夾了一個螃蟹:“事成以後,分你十萬。”

聞言,我他媽想罵街,十萬,聽著真多,實則不就跟毛票一樣嘛。

心裏這樣想,嘴上還是說著違心的話,感謝了老賈八輩祖宗。

又喝了一會兒,大家都有點搖搖晃晃,上頭了。

何歡不讓苟天明喝了,說是還要連夜搶修壓縮機,喝多了誤事。

苟天明不聽,說也不急這一時半會,今天高興,不醉不歸。

兩個人吵了起來,拍起了桌子。

“何歡,看你是個人喊你一聲大副,其實在老子心裏,你還不如餅幹呢。”

“姓苟的,有種你再說一遍?”

何歡握住了酒瓶子,苟天明直接把腦袋伸了過去,拍了兩下。

“使勁,往這裏砸。”

“我曹尼瑪。”

何歡咬著牙,掄起了酒瓶子。

氣氛劍拔弩張,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老賈急忙攔住了何歡。

“好了,都他媽少說兩句。”

苟天明把杯中酒潑在桌子上,起身到門外抱著餅幹走了,最後鬧了個不歡而散。

趴在船舷上摳了摳嗓子眼,把胃裏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然後我去找了段懷仁他們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