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此仇不報非君子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哪跟哪啊,就要帶我度蜜月,也太扯淡了。

“玲姐,好好開車吧,別分神。”

張玲的電話響了,是段懷仁打來的。

“玲子,是不是睡著了,打起精神來。”

大概兩個小時後,車子緩緩開進了一座土山裏麵,七拐八繞之後,在一處極其偏僻的地方停了下來。

“到了,下車,你去後備箱把我的運動鞋拿出來,我找個地方停車。”

我提著白色的運動鞋站在路邊,很快,張玲就回來了,扶著我的肩膀換好了鞋子。

當時我確實有點反應,她居然穿著褲裏絲,黑絲襪,隱隱能看見紅色的腳指甲蓋,太他媽**了。

“以後開車別穿高跟鞋,不安全。”

沿著一條一米寬左右的慢坡土路向上走去,來到了一處破窯洞前麵,裏麵響起了一個南方口音。

“什麽人,別動,要不然一槍崩了你。”

“王老板,是我,韓梅梅。”

我看了一眼張玲,心說這怎麽還改名了。

張玲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別說話。”

窯洞裏麵走出來一個拿手槍的中年人,用黑漆漆的槍口指著我。

“這小子是什麽人?”

“自己人,別緊張,把槍收起來,小心走火。”

“後麵沒有尾巴吧?”

“放心吧,絕對安全。”

收了槍,王老板色眯眯的看著張玲,伸手就去勾張玲的下巴。

“梅梅,一別月餘,可想死我了。”

張玲順勢往後退了一步,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王老板,咱們你我來日方長,還是先辦正事吧。”

王老板一陣壞笑,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約摸半個小時後,張玲和王老板相繼接到了電話,段懷仁說菜上齊了,可以結賬了。

王老板走進窯洞,提了一個手提箱走了出來,交到了張玲的手上。

打開一看,裏麵是滿滿一箱子百元大鈔,整整齊齊的排列著,一股淡淡的油墨香味彌漫在空氣裏。

我徹底傻眼了,這輩子做夢也沒見過這麽多錢。

“壓百萬,全在這裏了。”

王老板有口音,我一時沒聽明白。

“多,多少?”

王老板伸出一根手指在眼前晃了晃。

“壓百萬啦,港好的嘛。”

我血壓直線上升,差點栽倒。

查驗過後,張玲點了點頭,給段懷仁去了電話,告訴他可以讓對方走了。

“韓小姐,你去香港陪我一個月,還給你這麽多啦。”

張玲不置可否,在王老板的臉上親了一下,魅惑的說讓對方先保養好身體等她,然後擺了擺手,叫上我就走了。

回來的路上,張玲說除了那幾件金銀器和銅器之外,陶製品價值不高,基本上就是半賣半送。

此後幾天,我跑了西京城裏的各大醫院,打聽能不能治好石靜霞的臉,有人推薦了一家中介,專門帶人去韓國做整容。

我與那人見了麵,說明了詳細情況,對方聽了之後直搖腦袋,說一般的整容也就是開個眼角,墊墊鼻子,隆隆胸,拉拉皮什麽的,像我說的這種屬於是大手術,而且還要經過好幾次手術才行。

看我有些沮喪,對方又說他認識一個韓國醫美行業的專家,在這方麵是權威,應該可以幫到我,估計幾次手術加起來最少也得幾十萬,具體還不好說,讓我先準備二十萬。

我差點被嚇尿了,我上哪找這麽多錢去。

一籌莫展之際,看到了一絲曙光。

林滄海將一個牛皮紙袋子推倒我麵前,然後在對麵坐了下來,靠著沙發背看著我。

打開紙袋子一看,好家夥,裏麵全是嶄新的百元大鈔。

“光庭啊,這是八萬,你拿著。”

看著眼前散發著油墨香味的鈔票,我腦海中想的卻是石靜霞。

看我不動聲色,林滄海接著說道:“一下子擁有這麽多錢,我知道你很驚訝,不過這次多虧了你,不錯,有祖爺當年的風範,好好幹,我很看好你。”

“林老,我要二十萬。”

林滄海剛剛喝了一口茶水,聽我這麽說,差點沒驚得噴出來。

“你要那麽多錢幹什麽,是不是遇到什麽事情了?”

我不知道怎麽說,就胡編亂造了一個理由。

“以前窮怕了,我現在要過有錢人的生活,準備買輛車泡妞用,林老,你也知道,現在的女孩子都比較物質。”

“咳咳咳。”

林滄海徹底繃不住了,被茶水嗆的連聲咳嗽。

最後,他答應了我的條件,打開保險箱又給我拿了十二萬。

不過話說的很明白,我們這次除去人吃馬喂和上下打點,最後一百萬隻剩下了八十八萬,我分得八萬,這十二萬就算是他借給我的。

當天,我就興衝衝的去了如家餐館,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石靜霞,但如家餐館沒有開門營業,卷簾門拉了下來。

坐在門口的台階上等了將近兩個小時,一直等到了飯點,還是沒有看見石靜霞。

這可真奇怪了,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聯想起之前那件事情,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不遠處有一個環衛工人正在清掃馬路,我就走過去打聽了一下。

“大爺,這如家餐館怎麽沒開門啊?”

“不幹了,小夥子,你要吃麵就去別家吧。”

“不幹了?好好的怎麽說不幹就不幹了?”

“她們母女得罪了人,前天夜裏,來了兩輛麵包車,十幾個小青年衝進去把裏麵砸了個稀巴爛。”

一定是葬愛家族幹的,我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急忙追問了下去。

“那人呢,人沒事吧?”

大爺搖搖頭,歎了口氣,繼續清掃著馬路。

“他們讓那對母女跪在地上,然後把醬油醋倒在她們頭上,還讓那對母女生吃大蒜,生薑,還,還灌她們白酒,太慘了。”

大爺搖搖頭,接著說道:“第二天,一大早,我看見那對母女收拾行李,走了。”

“那你知道她們去哪裏了嗎?”

“沒問,我就是個掃地的,惹那事幹什麽。”

我在腦海裏不斷勾勒著當時的畫麵,心中的怒火也熊熊燃燒,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我掏出手機,撥通了陳老大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