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汙蔑她偷錢虐待她
“好了,奶奶,我得走了,下午我還有事。”阮蘇抱了一下王秀珍,就和梁白一起離開。
王秀珍站在那裏,目送著倆人的身影,又呆了一會兒才轉身回去。
她的腳步沉重,身子有些佝僂,陽光將她的影子拉得斜斜的。
王秀珍一直磨蹭了十多分,才到家。
“媽,之前怎麽和你說的?教了你那麽久,你怎麽能夠答應了以後不做呢?”阮新華憤怒的瞪著老人。
王秀珍站在門口,低垂著頭,一句話也不說,仿佛是個挨訓的小學生一樣。
“你是不是想看你兒子死你才安心?”阮新華煩躁的吼道,“你知道不知道,這件事情如果處理不好,賠償雙倍的違約金是多少錢?我到時候傾家**產,房子也沒了,我看你住哪!你現在如果不是我養著你,就憑你種菜,你能幹什麽?”
王秀珍杵在門口,好一會兒都沒吭聲。她省吃儉用供把兒子養大,可是這個兒子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兒子了。
李美杏站在阮新華身後翻了個白眼,“媽,新華的公司現在真的很不好,那違約金至少得有二千萬。新華最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為公司操碎了心。要是阮蘇這次再不出手幫忙,讓霍家高抬貴手,咱們全部都得喝西北風。這話昨天就在跟你講,你怎麽今天就掉鏈子呢?你隻要開口,阮蘇就一定會答應的。”
“小蘇今天不是也說她知道了。”王秀珍沒好氣的說,她的孫女就是個小姑娘,哪有那麽大翻天的本事。
兒子都搞不定的事,孫女怎麽就能搞定?
她就瞧著這兩口子擺了什麽坑,要讓孫女往裏麵跳。
“她是說她知道了,可是她沒說她要去做。她說知道了,和沒說有什麽分別?你好哄,我也好哄嗎?她也就能哄住你。瞧瞧你養的好孫女,真是翅膀硬了,連親爸都不要了。”阮新華越想越生氣。
“你這口袋裏裝的是什麽?怎麽這麽鼓?”李美杏眼尖的瞧見王秀珍的衣服口袋,快步走到老人麵前,伸手就往裏麵掏。
“什麽也沒有。”王秀珍趕緊去護,可是李美杏到底比她年輕,直接就將那個黑袋子抽出來,打開一看,她立刻尖叫道,“天啊!我前幾天找不到的兩萬塊竟然在你這裏。”
“不是,我沒有拿你的兩萬塊,這是小蘇給我的。”王秀珍一聽就傻眼了。“你怎麽能冤枉人呢!”
“老公,我前幾天丟錢的事,你可是知道的。”李美杏氣得臉都扭曲,拿著那兩萬就啪啪啪的朝著王秀珍手背上猛摔,“平時供著你,好吃好喝,你竟然還敢偷錢!”
李美杏越想越生氣,根本不顧王秀珍手背上紅腫一片,繼續拿錢猛打王秀珍的手,“我哪一點對不住你了?我是缺你吃還是缺你穿了?你知道不知道因為這兩萬塊我找了好幾天,飯都吃不下。你倒好,手腳不幹淨,竟然偷錢!”
“行了行了,媽可能是年紀大了,老糊塗了,你別和她一般見識。”阮新華煩躁的拽住李美杏。
“兒媳婦,兒子,這兒真的是小蘇給我的。”王秀珍手背上生痛生痛,她眼底噙著淚花,又生氣又委屈,羞憤的說,“我就是窮死,我也不可能去偷錢。我根本就沒有見過你那兩萬塊長什麽樣。我平時,連你們房間都沒有去過。”
她一直住在樓下的傭人房,和傭人擠在一個房間裏。
家裏明明有其他客房,但李美杏嫌她年紀大,嫌她髒,就是不讓她住。
她知道兒媳婦不待見她,她一直避嫌,經常活動的範圍就是傭人房,餐廳,客廳她都不敢隨便過去。
更別說跑到李美杏的房間裏偷錢。
“你還有理了!你是不是真的想讓這個家散了你才心安理得!”阮新華怒吼一聲,抬手就推向王秀珍,老人猝不及防,身子重重撞到後麵的防盜門上。
後腦勺砰的一聲磕上麵。
王秀珍隻覺得頭陣陣發暈,身子順著門緩緩滑落,跌坐在地上。
“你裝什麽裝,我就推了你一下,你就癱地上不起來?今天你必須向我老婆道歉。”阮新華又踹了王秀珍一腳,“吃我的喝我的,還偷錢,畜生都比你強!”
王秀珍眼前一片模糊,她頭痛難忍,本來就上了年紀,被這麽重重一撞,隻覺得一陣陣頭暈眼花。
她想要站起來,可是怎麽也使不上力氣。
偏阮新華又踢了她一腳,她瘦弱的身子蜷縮在地上,隻能發出淒慘的呻吟。
沒一會兒工夫,她的額頭上就滲出了汗珠。
痛,頭好痛。
李美杏蹲到她麵前,一把將她拽起來,順手又掐了她的手臂好幾下,掐的王秀珍痛呼出聲,她難受的望著李美杏那猙獰的麵孔,“我,我真的沒有偷錢。我從來不偷錢。”
“阮蘇來的時候,連個包都沒有帶,她穿了一身睡衣,連個口袋都沒有,她上哪拿錢給你?你就是說謊也要說得認真一點!”李美杏瞪著眼睛,猙獰的樣子也不怕眼珠子掉出來。
“算了算了,現在錢也找到了,你也別生氣了。”阮新華拉住了依舊在盛怒中的李美杏,“自己的媽,啥辦法?”
“我不管,我不想再看到她。”李美杏丟下王秀珍,一屁股坐到沙發上,翻了阮新華一眼,“我告訴你,這個家如果不是有我,早散了。”
李美杏別的本事沒用,但是拉投資挺在行,幫阮新華拉了好幾個投資。
阮新華本來就很寵她,現在她作一點,阮新華也沒覺得她有什麽不對。反而越看王秀珍越不順眼,偷錢還不承認,自己怎麽會有這種媽?
“以後你就住到雜物間去。”
“老爺,這雜物間裏又髒又亂,這大夏天的,也沒有裝空調,老太太住進去怕是不行吧?”傭人吳媽在邊上小聲的說道。
看著王秀珍難受的樣子,吳媽都有點擔心。
可是,她人微言輕,隻是個傭人,還得靠阮家兩口子開工資,她就是再心疼老太太,也無計可施。
“年紀大了吹空調對身體不好。趕緊的,收拾收拾。哪來那麽多廢話?”李美杏翻了個白眼,忍不住又坐到沙發上哭起來。
“我真是委屈啊,前些年的時候,也沒享婆婆的福,人家婆婆都是伺候月子,端吃端喝的。這呢?天天蹲在鄉下,人家生孫子都不來瞅一眼,現在老了好了,我還得伺候,這也就罷了。這是我的義務,還被偷錢,我怎麽攤上這麽個婆婆啊!”
李美杏哭哭啼啼的坐在那裏,阮新華見狀,趕緊過來抱住她,“行了行了,我這不是也罰媽了嗎?她老了,你別和她一般見識。你生心間的時候,媽不是在鄉下照顧小蘇的嗎?她走不開。”
“孫子孫女都是肉,她就偏心,隻喜歡阮蘇。”李美杏哭了一會兒,不過好歹她的目的也達到,這老不死的呆在那沒空調的雜物間,最好趕緊中暑死了拉倒。
省得礙眼。
王秀珍顫巍巍的往樓上走,這棟別墅有三層,一樓是傭人房,二樓是阮家的臥式,阮氏夫妻住了主臥,阮芳芳一間房,阮心間一間房。
三樓是阮新華的書房,阮芳芳的鋼琴房,阮心間的玩具房。
三樓頂上有一個複式的小閣樓,就是雜物間。
雜物間裏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吳媽抱了王秀珍的被子過來,然後一邊將小折疊床給打開。
將被子什麽的都鋪好。
這才坐下來說,“老太太,要是二小姐有能力的話,還是把你接走吧。這雜物間就不是人住的地方。”
“小蘇就是個醫生,哪有錢買房?我不想連累孩子,她從小就沒有媽媽,本來在鄉下就跟著我吃了不少苦,我現在年紀大了,能活一天是一天吧。”王秀珍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她就是可惜孫女的二萬塊錢。
孫女賺錢不容易,也不知道攢了多久,才拿給她的。
現在被李美杏給搶走,她真的是個沒用的奶奶。
她越想越難過,眼淚不斷的落下來。
吳媽蹲下身,開始打理那些雜物,一邊打理一邊安慰她,“我瞧著二小姐也不是那種任人欺負的樣子,你還是告訴二小姐吧。”
這老太太在阮家活得真是寸步難行。她都想告訴阮蘇,老太太哪來的什麽感冒,什麽輸液。那明明是阮新華拿針往老太太手背上戳,硬是戳出來一個針孔,假裝輸過液。
阮家夫妻天天沒給過好臉色,現在又汙蔑偷錢,這老太太現在真是活得豬狗不如。
被塞到這雜物間裏住,她呆了這麽一會兒工夫就熱汗直流。
更別說天天呆在這裏,不病才怪!
“算了吧。”王秀珍頭還是暈得厲害,她躺到**,望著頭頂那低矮的天花板發呆。
阮蘇媽的事情不明不白的,這麽多年她心裏一直過不去那個坎,覺得是兒子對不住人家那麽好的姑娘。
現在阮蘇好不容易脫離了阮家,她再麻煩孫女,那她真的就太不是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