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她氣場強大得可怕
就在這時,傭人的聲音傳來,“太太,二小姐回來了。”
王秀珍眼前猛的一亮,從沙發上站起來,朝著門口望去。“小蘇,你回來了。”
她緊走幾步,來到阮蘇麵前,仰著頭看著麵前的孫女。
阮蘇本來腳上穿的就是拖鞋,她也沒換鞋,就踏進了客廳。
這會兒她才注意到自己還穿著一身睡衣,她將從路上買的一盒草莓塞到王秀珍手裏,“奶奶,給你。”
王秀珍捧著那盒草莓,跟捧著至寶一樣,笑得臉上的皺紋仿佛都舒展開來,“奶奶看到你就很已經開心了。”
“小蘇,也不是阿姨愛多嘴,你出門就穿這個?”李美杏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阮蘇身上的家居服和拖鞋。
但是阮蘇長得漂亮,就是披塊破布在身上,也能被她穿出天橋走秀的氣場。
李美杏酸溜溜的說,“好歹也得收拾得妥當一些吧?如果讓你爸生意上的那些大老板看到了,還以為阮家的小姐有多邋遢呢!阿姨也是為你好。”
“阿姨,既然知道自己多嘴,就好好閉上!”阮蘇掀了掀眼皮看一了眼李美杏。
李美杏被阮蘇噎了一下,渾身不舒坦,想要發火想想自己的目的,隻能硬生生忍住。
憋的臉都青了。
阮蘇將目光又落到王秀珍身上,“奶奶,你最近怎麽樣?我爸說你病了?”
“前幾天有些感冒,也沒有什麽大事。”王秀珍害怕她擔心,趕緊將自己手背上的針孔給阮蘇看,“你爸帶我去看過醫生,輸了液。”
“有什麽需要,你記得告訴我,你可別忘記,我是做什麽的。你孫女的醫術比那些醫生都要好,知道嗎?”阮蘇卸去臉上的冷意,溫和的對王秀珍說道。
李美杏完全插不上話,尤其是在看到王秀珍跟抱寶貝一樣抱著那盒阮蘇買的草莓以後,她更氣。
她使勁的給王秀珍使眼色,但是王秀珍根本就隻當沒看到。
這個老不死的,明明答應她跟阮蘇說,可是現在這老太婆屁都不放一個。
哪句沒用專撿哪句。
她強迫自己臉上堆上親熱的笑意,“小蘇啊,你最近工作怎麽樣?”
“挺好的。”阮蘇漫不經心的說道。
“小蘇回來了?”阮新華被傭人從樓上請下來,他說話中氣十足,長相也不錯,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是個英俊的男人。
哪怕人到中年,也沒有大腹便便。
“爸。”阮蘇不鹹不淡的叫了聲。她雙手抱胸,開門見山的說,“我時間有限,你最好直說叫我回來要幹嘛。”
她剛才拉住王秀珍的手,趁機幫她把了一下脈,發現王秀珍的肺功能不是很好,但是其他地方並沒有什麽大毛病。
她心裏一顆石頭才放下。
隻要王秀珍沒事,別的她都不怕。
“小蘇啊,就不能是奶奶想你了,我也想你了嗎?非要將我們之間的親情弄得這麽生分嗎?”阮新華一副慈父的樣子。
小時候拿拖把將她打得鼻青臉腫,一周不能見人的時候,怎麽不談親情呢?
明明是阮芳芳的錯,卻非要揍她一頓,大冬天將她丟到雪地裏跪半夜的時候,怎麽不談親情呢?
現在來跟她談親情?
晚了!
“爸,有什麽事你直說。”阮蘇壓著心頭的燥氣再次開口,她很忙,沒時間在這裏和阮新華扯皮。
阮新華搓了搓手,看了一眼王秀珍,可是王秀珍低著頭,並不看兒子。
阮新華有點生氣。
明明之前說好的,怎麽現在不吭聲?難道非要他說?
他瞪一眼李美杏。
李美杏有點委屈,卻隻能幹著急,卻無計可施。這個老不死的就是欠收拾!
阮蘇將夫妻倆所有的神情盡收眼底,“你們要是不說,那我就走了。我瞧著奶奶身體也沒有什麽大事。”
“哎,你別走啊!”阮新華趕緊站起來,攔住她。語氣帶了一絲討好,“小蘇,你也知道,爸的公司最近遇上了點難事。我們搞裝修的這一行,前期需要給工人墊付工資,到了後期啊,業主又經常會餘下的最後一點尾款不結……”
“說重點。”阮蘇眼底極是不耐。
“前段時間,我們接了個工程,是給霍氏的新酒店做裝修,霍家大業大,我也是托了不少熟人,費了不少工夫,才順利奪標。結果,你說我倒黴不倒黴,有個工人在裝修的時候,竟然出了意外,從腳手架上摔下來,現在霍氏要和我們終止合作,並且還要求我賠償雙倍的違約金。那個工人家屬也是個不懂事的,天天來我們公司門口鬧。”
阮新華央求的說道,“小蘇啊,我知道你是醫生,你還挺有名的,我聽說,霍老爺子生了重病,你去瞧瞧?你要是把霍老爺子給治好了,沒準霍少就不追究了。”
阮蘇算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聽清楚,但是以阮新華的性格,實話實話的可能性極低。
阮新華說了這麽多,卻一句話也沒有提那個工人的事兒。
直覺告訴阮蘇,事情不會那麽簡單,“那個工人身體怎麽樣?他是輕傷還是重傷?”
“別提了,ICU住著呢!每天燒錢的很,我都送去十萬了。”阮新華提到這事兒就惱火。如果不是這工人笨手笨腳,他也不會攤上這種事情。
阮蘇挑眉,眼底閃過嘲諷。
ICU十萬塊了不起隻能撐個一周。
“這件事情發生多久了?”
“已經一周了。”阮新華小心翼翼的看著阮蘇,這女兒小時候性格乖巧的很,可是後來就變得極野,學習又好,他現在真是拿捏不住這個女兒。
除了能利用王秀珍的名義將她騙過來才能見上一麵,其他時間他這個當爸的真是在女兒麵前沒一點存在感。
他真是看到阮蘇又氣又惱,卻次次有火發不得。
阮蘇低眉,低低一笑,“一周才告訴我?”
“還不是你爸害怕麻煩你嗎?實在是求了好多人,要不是你奶奶病了,你爸還真是不敢給你打電話。”李美杏在邊上不鹹不淡的說了兩句。
一個小丫頭片子,明明阮芳芳也在市第一醫院,卻隻能在外科當個普通醫生。
這個阮蘇卻被那麽多大佬追捧,簡直是氣死人。
還一個月隻幫一次手術,啊呸!
裝什麽裝,不知道傍上了哪個有錢人,才被捧得這麽高。
遲早摔下來摔死她!
“行,我知道了。”阮蘇起身,拉著王秀珍的手說,“奶奶,你送送我。”
阮新華有求於她,自然不敢跟著出去,隻能說,“行行行,你奶奶送你,你就和你奶奶親。”
王秀珍拉著阮蘇的手站了起來,倆人一起出了別墅的門,走在小區裏。
阮蘇今天出來的急,沒有帶什麽現金,奶奶出去取錢什麽的也極不方便。老人沒有退休金,手頭也不寬裕,每次阮蘇來都會給王秀珍一些零花錢。
她想了想給梁白發了條微信,“限你十分鍾內拿二萬塊現金過來,我在阮家。”
“啥?老大?”梁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快去,我急用。”
梁白看到阮蘇的回信,趕緊去辦。
阮蘇收起手機,拉著王秀珍坐到了小區的休閑椅上,“奶奶,你告訴我,李美杏有沒有給你委屈?”
王秀珍眼神閃了一下,然後笑著說,“她到底是兒媳婦,能給我啥委屈受?”
她好像在掩飾什麽一樣,“小蘇,你告訴奶奶,你現在過得怎麽樣?你這好久都沒有回來了,奶奶擔心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麵打拚不容易的。”
說著說著,她眼眶都紅了,“都怪奶奶沒用,讓你年紀這麽小就搬出去,不能住在家裏。”
這世上將她阮蘇當孩子看的,怕也隻有王秀珍一個人了。
她一直生活在鄉下,也沒有什麽學問,就隻是個農村婦女,阮蘇的爺爺去世的早,她一個人將阮新華拉扯大,阮新華倒也爭氣,考上了大學。
後來認識了阮蘇的母親。
依稀記憶中,阮蘇的母親和王秀珍這對婆媳相處得還不錯,阮蘇那時候小,隱約有些記憶。
隻是李美杏就不同了。
哎!
阮蘇握住王秀珍的手,“奶奶,我挺好的。你別擔心我,你有事就給我打電話,你想我了也給我打電話。我就是前段時間有些忙,才沒有回來。你放心,沒有人敢欺負我。”
說話間,梁白氣喘籲籲的趕來,將一個黑色的袋子交給阮蘇。
“給你。”
阮蘇接過來,將它放到王秀珍的手上,“奶奶,這是一些零花錢,你慢慢花。花完了我再給你。”
“小蘇,你以前給我的錢,我都沒花呢!”王秀珍趕緊推辭,孩子掙錢不容易。
“我有錢,這才兩萬而已,又不多,你拿著吧。快放好,別被他們給瞧見了。”阮蘇不由分說將那個黑袋子塞到王秀珍衣服口袋裏。
王秀珍隻好作罷,阮蘇待她好,她最清楚。如果真不收,隻會讓孩子心裏記掛。
她笑嗬嗬的看著梁白。“這小夥子不錯。”
“奶奶你過獎了。”梁白摸了摸自己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