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蠻族小子尼爾·獵鷹
“首領大人，我是尼爾·獵鷹，我願意效忠您至死不渝，希望我能成為您手中利劍與長矛”
在營地合並後的第二天中午，蘭特收到了一份很有意思的效忠，提出效忠的是位遊獾部落的年輕擁魔者，尼爾·獵鷹。
尼爾的母親是巨龍王國的霜狼家族成員，父親曾經是遊獾部落裏麵數一數二的騎兵，但是尼爾的父親在2年前的部落衝突中陣亡了，那時候尼爾剛剛12歲激發了擁魔的血脈。
尼爾現在的騎馬水平屬於年輕一輩蠻族擁魔者中的佼佼者，不僅如此，少年隨著母親長大的尼爾同時知道蠻族內部的情況和人族貴族之間的利益關係。
現在蘭特確實也需要一個能夠配合自己的人管理現在的右營地35個蠻族擁魔者以及他們的200多無魔者家屬，尼爾算是一個很合適的候選人。
不過尼爾在整個右營地中不算很突出，蘭特的需要做點什麽給尼爾抬一抬威望。
“起來吧尼爾，我接受你的效忠”蘭特扶起來尼爾“我想知道，你現在在右營裏能夠召集多少人手呀？”
“啊”尼爾愣住了
“額，我得意思是，如果我現在給你一個外出巡邏的任務，你能召集到多少的人跟你一起去？”
“嗯……”尼爾想了一下“大石頭、黃耳朵、藍蛙……大概6個人跟著我，大人”
“就是你們那隻巡邏隊是吧？”
“是的，大人”
“按這樣，你帶著你的人去巡邏，偵查一下周邊其他的部落，如果這個部落比較小，你就問他願不願意加入到我們的部落。
如果部落比較多大，你就看看這個部落有多少人”
尼爾很認真的記著“好的，大人”
“你可以告訴那些部落，我願意用馱獸和長毛羊換取他們部落中的人族擁魔者，2頭馱獸換一個人，
如果他們不缺馱獸，可以換成長毛羊、肉腸或者黑鱗馬。
如果他們的部落願意合並，我們可以提供糧食，送他們呢一些黑鱗馬”
“如果他們不願意加入我們呢？”
“我現在要擁有更多的人族擁魔者，如果他們有人族擁魔者奴隸，願意跟賣給我們，我們願意把他們當朋友。
如果小部落不願意與我為敵，我也可以跟他們交換鐵器和馬匹。如果是有擁魔者但是不願意賣給我，我會用戰爭的方式拿到”蘭特說著，
如今的蘭特已經看不上小部落那點無魔者或者是牲口了，他需要的是盡可能獲得更多的人族擁魔者，組建自己的騎士力量。
曾經的蘭特非常懼怕遇到中型以上的蠻族部落，隻能挑小部落下嘴，如今他成了中大型部落，他倒是覺得吃小部落過於分散精力了。
“是，大人”
“你先去挑幾個比較小，看起來就沒什麽糧食的部落，讓他們加入我們，有了成績我會讓營地裏幾位高手重點培養你一下”蘭特對他小聲說了幾句。
“啊？”不過看起來尼爾壓根沒明白。
“……”蘭特有點明白了，“你要不然跟我說實話，剛才那幾句，誰叫你的？”
尼爾直接說“我媽”
“嗯，挺好，你把我跟你說的話去跟你媽說一下，讓她幫你分析分析是什麽意思”
“是”尼爾起身就走了。
蠻族真是實在人呀，這就真敢回去找媽媽去了
……（尼爾已經出營偵查）……
在合並營地之後蘭特的整個營地有了600多人，在整個奔馬平原南部都算是數一數二的大部落。
現在蘭特自己直屬的人族擁魔者有17個人，1名初級騎士，3個預備騎士，13個擁魔者，以及300人的無魔者，這些人還是在蘭特主帳前的左營。
左營再左是原來奔馬男爵領地的老領民。
主帳篷前右側是35個蠻族擁魔者的營地。蘭特把兩個營地直接簡稱為左營右營以示區分。
走在營地裏，蘭特看到了兩種不同的景象。
左營的人族，在合並了遊獾部落之後，1、2、3組的人數相應擴大了，但是事情還是原來的事情，
有婦女集中照顧小孩，有廚師集中支起大鍋煮羊肉。
還有在洗衣服、修理木質家具、打鐵、製皮、製肉腸的，還有的人已經開始紡線，如果大家都沒有事情，就開始跟著歌舞組的女孩子們唱歌，
唱那首蘭特作的《奔馬勸民歌》，遠遠看過去，比當年奔馬城堡邊上的小鎮繁榮多了。
說起來在合並了兩個中型營地之後，具有管理能力的無魔者反倒是少了，因為這些中型部落裏麵都是人族擁魔者實際管理，無魔者沒了發揮空間。
蠻族聚居的右營就就非常單調了，各家做飯各家吃，每個人都守在自己的帳篷裏，也有人會到柵欄前看著左營的人唱歌的，也有因為太閑了打起架來的。
蘭特決定給蠻族找點事情做，他從眾多雜七雜八的蠻族繳獲品中找到了手鼓和某種響板聲音的樂器，他想讓蠻族這些大塊頭練練聲音。
尼爾的巡邏隊下午就返回了，蘭特看著尼爾直接返回了自己的帳篷，感覺這個孩子又去問親媽去了。
隨後尼爾來向蘭特匯報，確實有小部落希望加入他們，也在東部、北部看到了3個中等部落，自己沒來得及跟他們進行詢問。
蘭特對於新的作戰也不算著急，他倒是找來了一個會唱歌的無魔者，讓尼爾帶著幾個一起巡邏的騎兵去學歌曲。
……
蘭特再次召開了篝火晚餐，要求所有的人都要參加，不管是蠻族還是奔馬領民。
吃飯之前，依然是合唱節目，第一個出來的就是左營2組的合唱隊，這支隊伍是經過兩次合唱比賽之後，蘭特覺得最滿意的合唱隊伍。
合唱隊的歌聲即便是蠻族也聽了入迷，不過蠻族可能是肌肉長太多，那種曲調悠揚的旋律他們很難掌握。
“各位領民，各位兄弟”蘭特在合唱隊唱完之後大聲的說，“大家說，2組的合唱唱的好不好呀！”
“好”眾人都在起哄，不過他們知道二組隻會這一首歌。
“我今天又作了一首歌，這首歌由尼爾和他的巡邏隊來唱！”
“哇”所有人都非常驚訝，因為蘭特作新歌的事情沒有任何人知道。
總人看到了好幾個無魔者拿著手鼓、響板和一種鷹哨。然後是尼爾6個人的巡邏隊。
哨聲和鼓聲想起，簡單而有節奏的三個音符之後是蠻族
“祖輩，父輩，王室，先父
祖輩，父輩，王室，先父
永遠的英雄，奔馬的主人
黑麟鐵騎，在任何時代，都縱橫平原
黑麟鐵騎，在任何時代，都縱橫平原
奔馬旗幟，夜麒城牆
奔馬旗幟，夜麒城牆
我滿懷深情的傳頌著你的威名
守衛你的城邦，讓你的人民在草原上徜徉
守衛你的城邦，讓你的人民在草原上徜徉”
蘭特從家鄉某個翡翠雙頭鷹之國找到的音樂靈感，這首歌旋律非常簡單，主要需要鼓點伴奏。更妙的是，蘭特的詞沒有提到底是奔馬國還是蠻族，反正黑鱗馬大家都騎。
你覺得唱的是你祖先，我覺得唱的是我祖先，咱倆祖先什麽關係，最多是當年打成一片。
反正這麽多年了，他倆也不會從土裏鑽出來。
歌詞重複了兩遍結束，然後是收尾的鼓點。當一切沉寂下來，蠻族們還沒反應過來，沒過兩秒第一位蠻族吼起來了，然後所有的蠻族，所有右營的人都吼起來了。
蘭特覺得是跑回了家鄉動物園的猩猩館一樣。
一群2米多的直立猿吼著吼著聲音逐漸統一成了那句“祖輩，父輩。”
……
尼爾此刻在看著自己的媽媽，真琴·霜狼，他在剛剛唱完後就想起了下午向蘭特匯報後，跟這位沒比自己大多少的首領的對話。
“你有3個任務，第一晚上帶著你的巡邏隊晚上唱首歌，我一會教給你。”
“唱歌？我是蠻族，不會唱歌。”
“誰說蠻族不會唱了？就得你唱，就是今天晚上，沒有商量的餘地”此刻的蘭特威嚴無比。
“第二，這有10斤魔獸肉，你從今天開始每天過來吃半斤。
吃完了去找羅爾訓練去。但是今天，必須練唱歌”
“第三，你明天或者後天，帶著你的巡邏隊，務必給我帶一個小部落回來，靠嘴還是靠刀你自己看著辦”
“這個沒問題，已經有小部落願意加入了”冬天的奔馬平原並不好過，很多小型部落冬天也會聚在一起，所以對於尼爾的提議有很多小部落願意響應。
“好，如果選擇比較多，就挑個人多的，看著聲勢大的。如果是中型部落，不要衝動，等著我來動手”蘭特看了一眼尼爾，猜出來他的想法，“你要是想回自己帳篷就回去，一會回來學唱歌”
“是”尼爾真的跑回自己帳篷詢問母親
“他真是這麽說的？”尼爾的母親真琴聽了尼爾複述的話問到，“他沒管你要什麽嗎？”
“沒有，既沒說要金幣，也沒有要馬匹，或者妹妹”
“嗯，說明，他想要的你給不了”
“啊？那怎麽辦呀？”
“他需要你變強之後拿給他”真琴看著自己沒頭沒腦的兒子，猜想著蘭特真實的想法。
……
蘭特欣慰的看著尼爾，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一個下午尼爾帶著6個蠻族大個子在自己的帳篷裏吼，就那麽4句，愣是跟鼓點合了4遍才能合對，然後是一遍一遍的練習。
蘭特要讓眼前這個小子成為一個有號召力的蠻族頭目，他需要尼爾被所有蠻族認可，也需要自己的所謂奔馬正統被蠻族，起碼是自己營地裏的蠻族認可。
所以蘭特要改編歌曲，讓每個蠻族不經意間唱出夜麒與奔馬的關係，夜麒城是奔馬平原的明珠，而自己奔馬部落的氣質就是夜麒旗幟，他要強化自己與奔馬和夜麒的關係。
“各位！”蘭特此時起身大聲喊了一句，所有人都安靜了，這是他們的首領和領主要講話了。“奔馬就是我們的名字，夜麒就是我們的旗幟”蘭特指向了自己的旗幟，
“曾經我的祖先就是這千裏平原上的國王，今天我要帶著你們，把大大小小的部落全部統一！”
此刻營地內鴉雀無聲，人族領民們不敢相信蘭特當著眾多蠻族的麵說出統一奔馬平原的口號，蠻族則是單純覺得蘭特拿不出這麽多的錢糧。
“我知道，如今的奔馬平原上，部落比河水的支流還要多，騎手比天上的繁星更為眾。
統一是如此困難，但統一勢在必行。”蘭特語氣堅定，他看向尼爾。
“尼爾！”
“是”
“我要你在各個部落中傳頌這首歌曲，帶著我的命令，帶著奔馬的善意傳給各個部落，讓他們知道偉大的奔馬部落與灰雁部落不同，
我們不是要帶著騎手們與巨龍的人族相互廝殺，我要帶著草原上的勇士過全新的生活！
你們將不用擔心寒冬、不用害怕冰災與瘟疫，我要把所有部落中的人族擁魔者集中起來，我要帶給這片平原秩序、安定和勝利！”
此刻的尼爾心中無比驚駭，因為即便是灰雁和遊獾首領，也從未有過如此巨大的願景，他不知道該說什麽，現場鴉雀無聲。
“還在等什麽，傳唱我們的祖輩與父輩吧，讓奔馬的旗幟在天地間飄揚”一個女人突然喊了一聲，此刻所有的蠻族擁魔者都吼叫起來。
“祖輩、父輩，王室、先父
祖輩、父輩，王室、先父
……”
鼓點與哨聲再度響起，右營中的每個人都沉浸在首領的宏大願景之中。
不僅僅是右營，很多左營的領民和老領民也都跟著一起唱。
對於他們來說，奔馬平原上的祖輩和父輩就是蘭特的奔馬王室祖先。
蘭特注意到了那個剛剛講話的女人，也注意到此刻尼爾正在看著那個女人。
今天晚上的蘭特非常滿意，當他回看向亞伯特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張有些驚恐的臉，蘭特不明所以的報以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