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 章 成鮫2

黑眼鏡看著我二人互相對峙,有些急了。

"到底是什麽方法啊!"

我低下眸子,堅定的抬起頭。

"好。"

黑眼鏡一頭霧水。

"什麽就好了?!"

"我去準備。"

張起靈直接走出房間,黑眼鏡馬上跟了上去。

"啞巴,你說的到底是什麽方法?要準備什麽?喂…"

隨著黑眼鏡的聲音消失,我呼出一口氣,這次…我真的是要與命運抗爭了。

幾天後,趁著天黑,幾人將我運到了一處地下室,一進去,我忍不住打顫,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此刻我看到的,也不知道我打顫是因為冷,還是被震驚到了。

入眼的地下室並不大,但正中央是一張寒玉床,上麵還冒著絲絲寒氣,更恐怖的是那床的上有著四根手臂粗細的鐵鏈,那材質…絕對是青銅的!

而整張床,被透明的玻璃包圍,玻璃的外麵,還有一個操作台,我不知道這是做什麽用的。

他們將我放在了**,一瞬間,寒氣穿透了我的身體,張起靈小心翼翼的將我手腕上捆上了厚厚的棉布,又直接用鐵鏈綁住了我的手腕,突如其來的沉重,瞬間讓我動彈不得。

我被捆了個結實,連翻身都寫著困難。

張起靈抬手摸了摸我的臉。

"我就在外麵,不要怕。"

一旁的黑眼鏡有些擔心的看著我,可是卻又不能阻止我的決定。張了張嘴好半天。

"妗妗,你可千萬不要被打倒啊!我可是在外麵看著你呢!"

此刻我的臉色蒼白,笑了笑。

"放心吧。死不了。"

這句話也隻能安慰安慰自己了。二人看了看我,便轉身離開,順便把玻璃房的門直接關上。

沒過一會兒,裏麵的溫度便開始上升,整個人好像在蒸桑拿,可是這種高溫,對於如今的我來說,實在是致命的,一瞬間身體便通紅一片,內心的煩躁,下意識的扭動著身體,想要掙脫束縛。

可是因為青銅鏈的沉重,我動彈不得,這樣的熱度沒一會兒,便冒出汗珠,隨後便是大汗淋漓,好似開了閘的水流一樣,不停的從身體裏往外冒。

我大口的呼吸著,意識有些開始模糊,本能的四處張望,唯一的念頭就是逃出這裏。

嘩啦啦——

剛剛還沉重的青銅鏈,如今卻被我拉扯的不停作響,身體扭動的頻率越來越高,嘴無意識的開合,我下意識的看向外麵控製台前的二人,二人一臉嚴肅,似乎在說著什麽。

"啞巴,你這招…有幾分把握?"

"零。"

黑眼鏡一聽心裏咯噔一下,連張起靈都沒有把握的事情,他有些害怕了。

看著我一開一合的嘴,張起靈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而一旁的黑眼鏡卻道。

"妗妗…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要說啊?"

"不是。"

張起靈快速的將工作台上的一個閘,推了上去,黑眼鏡還沒來得及問,一陣尖銳刺耳的聲音瞬間響起,給他嚇的一激靈,不過聲音也隻是一秒鍾,他晃了晃腦袋。

"啞巴什麽情況?"

"鮫人聲,可迷惑眾生。"

黑眼鏡一聽,嘴角突然一勾。

"迷惑啊~這個詞聽起來很帶感啊!"

張起靈白了一眼黑眼鏡,完全不理解他的腦回路,要不是他反應快,剛剛他要是慢一點開屏蔽,現在就隻剩下二人的屍體了。

隔著玻璃,裏麵是尖銳,淒厲的嘶吼聲,而外麵,安靜的連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的一清二楚,同一個地方,不同的畫麵,完全鮮明的對比。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越來越安靜,直到停止了掙紮,見我消停了下來,黑眼鏡迫不及待的就想開門,張起靈卻一把拉住他。

"啞巴,你這是什麽意思?"

"等。"

"等?等什麽?妗妗都沒有反應了!"

"鮫人…善偽裝。"

黑眼鏡聽著張起靈的回答,下意識臉就黑了。

"你左一個鮫人,右一個鮫人的叫著,她可是妗妗!是人!"

"如今…不是。"

這樣冷靜冰冷的張起靈,黑眼鏡已經很久沒見到了,要不是看見他抓著自己手臂的手,上麵的青筋凸起,他都以為張起靈真的冷血無情。

此刻的我猛的睜開雙眼,滿目赤紅,意識恍惚,整個人全憑借著野獸的本能,對一切警惕著,忽而魚尾猛的彎曲,青銅鏈與寒玉床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雙手胡亂的抓著,劃的寒玉床吱吱作響,整個人瘋癲入魔的狀態。

這一夜,屬實難熬。

可是這僅僅隻是個開始。我一直不眠不休的折騰著自己,整整一周,一周的時間正常人估計都已經熬夜猝死了,可我仍然還在折騰。

身體因為劇烈的掙紮,出現了不少的傷痕,血液也不停的流淌著,遠遠的看上去鮮紅一片,再加上汗水,整個人,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

黑眼鏡不忍心,想要進去替我收拾一下,可張起靈卻攔住了他。

"你,抵抗不住她的血脈。"

黑眼鏡一開始不太理解,直到趁著張起靈和張日山交涉時,偷偷的潛了進去,此時他才意識到張起靈說的什麽意思。

一開門的瞬間,那種被血液引起的嗜血欲望壓都壓不住,他下意識的朝著**的人走去,雙眼赤紅,舌頭舔了舔牙齒,一臉邪魅的笑著。

要不是張起靈發現了問題出現的早,硬生生把他打暈拖了出去,此時黑眼鏡怕是已經吃了我。

而這些我都不知道。

此刻的我處在似醒半醒,似夢非夢的狀態。

為什麽要這麽說呢?

因為我已經分不清楚,什麽是現實和夢境,什麽又是清醒和不清醒。

我腦子裏始終都有一個聲音,它總是在問我,你到底是誰?

我也想知道,可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直到第二周結束,我整個人處於一種迷離狀態,一動不動的躺在寒玉**,腦子為了保持清醒,我也在努力的回想著自己是誰。

我好像看到了小時候,一個身著軍裝的男人單手抓起了我,盯著我的臉,皺著眉。

"這麽小?你確定?"

"我已經查了許久,她確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