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死因相同

次日

侍衛長遇害的消息傳遍了大街小巷,蘇衍接到消息立馬趕去了侍衛處營房。

侍衛長的家眷哭得撕心裂肺,旁人是勸都勸不住,家裏唯一的頂梁柱倒了,也不知道這一家老小以後的日子該怎麽過下去。

仵作還在翻看屍體,神情肅穆,蘇衍走向他,問:“查得怎麽樣了?可是自然死亡?”

仵作抱了抱拳,道:“非也,從麵上看與他的死法常人無異,但他後背上的傷極其蹊蹺,傷口很淺,但卻是這具屍體唯一的傷,屋內也沒有打鬥痕跡,看他倒下的位置,應該是事出突然。”

“別的侍衛問過話了嗎?”

“林大人已經將昨夜值夜的人都提過去了,如今怕是已經審出來了。”

蘇衍疾步去了公堂,林大人坐在堂上,堂下是一眾值夜的侍衛和渾身是傷的魏雨繆,蘇衍的心揪成了一團,他沒想到天子腳下竟然有人敢濫用私刑,早知如此昨夜他就不該離開她的。

“昨夜本該你們倆值夜,為何不在?又去了哪裏?侍衛長什麽時候來的?做了些什麽?老實說來!”

林大人一拍驚堂木,兩侍衛嚇得渾身一哆嗦,忙磕了頭匍匐在地上,“回大人的話,昨夜

侍衛長是四更天來的,與他同來的還有戰王府的無雙郡主,他們讓我們把犯人提出來,然後就讓我回去休息了,後來發生了什麽我們真的一概不知,請大人明察!”

“來人,帶無雙郡主!”

兩侍衛得令去了戰王府,林大人便將目光落在魏雨繆身上,“魏二小姐,你這身上的傷是…?”

魏雨繆深深一叩頭,神情落寞而悲傷,又因她動作過大扯到身上的傷,痛得她麵部有些扭曲,“回大人的是…小女身上的傷…是…無雙郡主…弄的…”

魏雨繆又冷又痛,渾身止不住的哆嗦,蘇衍沒控製住自己,從後堂走出來,將自己身上的外袍脫下披在魏雨繆身上。

本來之前魏雨繆還覺得沒什麽,在看到蘇衍的那一刻,所有的委屈都化作了淚水,“蘇衍,你終於來了,我好痛…真的好痛…”

蘇衍將魏雨繆摟在懷裏輕聲哄著,“我知道,我都知道,委屈你了!”

林大人從堂上下來,恭敬地朝蘇衍抱拳,“清河君,請上坐!”

蘇衍看了他一眼,道:“今天是林大人審案,我旁聽就是,隻是誰傷了我的未婚妻,我定讓她付出代價!”

“是是是!是我的疏忽,給

了別人鑽空子的機會,我必定會還二姑娘一個公道的。”

堂外的百姓議論紛紛,有了解戰家與魏家糾紛的人揣測著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事情還要從三年前說起,那戰家落魄,家徒四壁,逃難的時候偶遇在清河郡生意做的風生水起的魏家長女魏姎姎,便動了一些心思,使了一些手段,讓那魏家姑娘對那戰無征一見傾心。”

“你說得沒錯,那個事兒當時也是震驚了整個清河郡。”

“這人啊,一旦有點出息了,就會動歪心思,這魏家大小姐有些癡傻,他戰家就欺負她,用她的嫁妝去娶了個平妻,真的是喪盡天良。”

“可不是,聽說這魏姎姎就是被戰無征扔鬥獸場被野獸吃了,卻沒想到去了趟皇宮還能全身而退,據說是仗著他身上的戰功逼得老皇帝也拿他沒辦法。”

“那魏家的人同意他就這麽算了嗎?”

“那怎麽可能同意,當時魏家也是鬧了整整一個月,就連當家主母都氣病了,幸好他們失蹤多年的二小姐找到了,這一家人才算是找到了精神寄托。”

“真是可憐啊!”

“魏家人是可憐,這戰家人卻沒打算放過魏家的姑娘,前幾日這戰王才

提著刀去魏府門前大鬧了一番呢,不過不知為何戰王府的老夫人昨日去世了,這魏二姑娘便下了大獄。”

眾人一片唏噓……

沒一會兒,戰無雙被請了過來,她依然麵不改色心不跳,即便麵對絕對的權利依然泰然處之,不懂她的人甚至會覺得她是身正不怕影子斜,隻有了解她的人才看得懂,她不過是強弩之末,一擊即潰。

有義憤填膺者朝她扔臭雞蛋和爛白菜,戰無雙狠戾地瞪了一眼人群,眾人被震懾到紛紛靜如鴉雀。

“好犀利的眼神!”有人打破沉寂,便有人附和,“是啊,看她那表情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

“可不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竟如此心狠手辣,也不知誰家倒黴未來會娶她。”

這句話倒是戳到了戰無雙的痛處,她走到剛說話的人麵前,怒視著他,“你一個大男人像個市井潑婦一樣嚼舌根,娶到的怕也不是什麽良家婦女吧?!”

戰無雙這話一出口,男人旁邊的女兒立馬張牙舞爪地朝戰無雙撲去,“你這小賤人,說誰不是良家婦女呢,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戰無雙的臉被撓出了紅血絲,立馬跟那中年婦女扭打在一起,完全沒有一

個郡主的樣子,所幸侍衛將她們拉開,才算阻止了一場女人之間的惡鬥。

“有失體統!有失體統啊!”林大人氣得吹胡子瞪眼睛。

戰無雙冷嗤一聲,道:“不知林大人請我過來所謂何事?你可知我堂堂郡主與人對簿公堂有損名節……”

魏雨繆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無雙郡主還會擔憂與人對簿公堂嗎?你膽子那麽大,都敢以色侍人了還怕毀了自己的名節嗎?”

“魏姎姎你少血口噴人!”戰無雙的臉上難看的一批,魏雨繆笑了,盡管她臉腫得像個豬頭,“我血口噴人,還是你主動獻媚侍衛長,我想這倆侍衛應該知道吧?”

“隻是我不知道的是,我明明是魏雨繆郡主為何一直要認定我是家姐,不管是這禹州城還是清河郡,但凡見過家姐的人都能分辨我並非家姐。”

戰無雙被氣得胸口上下起伏,今日她過來時家裏的人在忙著母親的喪事,無人知曉她是與人對簿公堂,她勢單力薄必定吃虧,看來隻有裝弱勢才能保護好自己了。

戰無雙立馬掩麵抽泣起來,“林大人,小女家母就是被這個女人逼死的,希望林大人秉公處理,盡早還我母親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