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敷衍
“她怎麽就不是手無寸鐵的女人了?你看她現在連手指都……”
阿超一把拍在他的肩膀上,“哥,我覺得你挺傻的,你知道珩王臉上的傷怎麽來的嗎?就是她幹的,你現在還覺得她手無寸鐵嗎?”
男人沉默了,可如今看著眼前受傷的女人確實是孤零零的一個人,那落寞又痛楚的表情確實是很讓人同情。
“阿超,可王爺也報了仇了,咱們可都是天涯淪落人,就不能對她好些嗎?”
“婦人之仁!“阿超甩了把袖子就離開了。
看著弟弟離開的背影男人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他回頭看了阮姎姎一眼,道:“姑娘,你惹誰不好,偏偏要惹到咱們珩王,我奉勸你一句,珩王喜歡聽話的人,你若是服軟一些,或許他會放過你的。”
“多謝提醒!”阮姎姎說完便閉上了眼睛,再也不看那侍衛一眼,或許與他不那麽熟絡對他也是一種保護,阮姎姎也不是那種沒有良心的人,她是懂什麽叫知恩圖報的。
這麽一耽擱就是一個晚上,魏雨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大部隊就在這河邊滯留了一宿,要是再不啟程,今夜又該露宿荒野了。
“
蘇珩?”魏雨繆撐著身子從蘇珩懷裏起來。
蘇珩照顧了魏姎姎一宿,正打著瞌睡就被她給弄醒了,“繆繆,你醒啦?還燒嗎?”蘇珩抬手就去摸魏雨繆的額頭,“嗯,果然燒退了。”
魏雨繆尷尬得僵著背脊骨,“珩…珩王,我…是你救了我嗎?謝謝你!”
蘇珩整了整衣襟,正色道:“都說人情債不好還,那雨繆準備怎麽還呢?”
“你救我,想必也是不希望我死,所以我大可不必說我這條命是你的,要的話隨時拿回去,而且我這個人比較惜命,是萬不敢說把自己的命交給別人的。”
“那怎麽辦呢?不如就先欠著吧,等我想好怎麽還了再告訴你。”
蘇珩氣得眼皮子都在抖,難道她不應該說人情債肉償,該以身相許嗎?
“魏雨繆,你對待救命恩人就這麽敷衍?”
魏雨繆立馬跪在蘇珩麵前,像拜祖先一樣連磕了三個頭,“這樣不敷衍了吧?”
蘇珩氣一張老臉鐵青,“我這還沒死呢,你就拜上了,我要是再說下去,恐怕你都該要去替我打棺材了吧?!”
魏雨繆被蘇珩的話逗得撲哧一笑,“珩王嚴重了,打棺材這種事恐
怕還輪不到我去辦,頂多我可以送你一副挽聯,魏家雖然富可敵國,但目前我這手頭確實是緊得很。”
蘇珩一個手掐著自己的人中,一個手摸索著將一隻錢袋子扔給了魏雨繆,“我蘇珩的女人可不能這麽窮酸,拿去用,不夠了再找我要。”
蘇珩的女人,這句話嚇得魏雨繆的傷都閉合了,她雖然答應了跟蘇衍一刀兩斷,但並沒有答應跟他在一起啊,這貨未必是想多了吧?
魏雨繆墊了墊手裏的錢袋子,感覺沉甸甸的,也好,手裏有點錢說話都硬氣一些,這腰杆子直了,她還怕誰?
“走吧珩王,等到下個鎮的時候我請你吃鹵豬蹄兒。”
“那我豈不是粘了繆繆的光?!”
蘇珩拍了拍手上的灰,起身將魏雨繆攔腰抱起,一步一步走向那匹白色皮毛的千裏馬,“馬車沒有了,隻能委屈繆繆與我同乘一駕,等到了下個小鎮再買一輛馬車如何?”
她能怎麽辦?除了與他同乘,難不成還要跟在馬屁股後麵追著跑啊?那畫麵想想就可怕,還是算了吧。
“珩王決定就好了。”說話間魏雨繆不小心掃到了不遠處的阮姎姎,她蹙著眉遙望過去,
“珩王,她怎麽還在這裏?”
“繆繆不想看到她嗎?”蘇珩眼裏凶光一閃而過,卻被魏雨繆靈敏的捕捉到了,她搖了搖頭,道:“她是戰無征的妻子,對我有諸多的誤會,所以昨日她會對我做出那種事我一點都不意外,但我看她怎麽好像受傷了,珩王,她的傷……”
“沒錯,我弄的,繆繆,你隻需要知道,這個世界上誰要是傷了你,我必定會讓她付出沉重的代價。”
魏雨繆歎氣,“為什麽我早些沒遇到你,要是早點遇到你,那戰家還能有活口嗎?我必定會讓你殺光他們全家的,連螞蟻都不會放過。”
蘇珩囧囧無語,這個女人是拿他當殺手了?什麽叫連螞蟻都不放過,他有這麽血腥嗎?
“那雨繆能同我講講戰家的事嗎?”蘇珩踩在馬鐙上上了馬,他雙手抓著韁繩有種將魏雨繆抱在懷裏的感覺。
這一幕落在阮姎姎眼裏又激起了她的勝負欲。
真是個不要臉的女人,大庭廣眾之下卿卿我我,難道就不懂什麽叫男女授受不親嗎?
魏雨繆感受到了兩道不善的目光,她扭頭看去時正好瞅見阮姎姎拿她那兩隻大眼白瞪她,魏雨繆收回
視線,目視前方,“珩王,咱們走吧,我想吃鹵豬蹄兒了。”
“真是個小饞貓!”蘇珩扯了扯韁繩,駕著馬疾馳而去,很快就隻能看到一個小白點了。
阿超走到他哥哥身邊,道:“哥,既然你那麽心疼那個女人,不如你帶著她走!”阿超衝阮姎姎那邊嚕了嚕嘴。
哪知他哥哥卻說,“我們就不能放了她嗎?她的傷看上去挺嚴重的……”
阿超打斷了他的話,“沒錯,正是因為她的傷需要治療,咱們得帶著她去小鎮上找大夫不是。”
男人覺得他弟弟的話很有道理,便走到阮姎姎麵前,道:“這位姑娘,你受傷了,可願與我共乘一騎?”
阮姎姎點頭,“那便麻煩你了。”
“不麻煩!”男人細心地扶著阮姎姎上馬,待她坐穩了他才翻身上馬,阮姎姎感受著來自後背的體溫,身體也覺得沒那麽冷了。
“姑娘,我叫阿山,是阿超的哥哥,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阮姎姎緊抿著雙唇,不知該如何作答,他要是知道她是誰,會不會嫌棄她,阮姎姎突然覺得有些眷戀阿山的懷抱。
“姑娘,你怎麽不說話,是哪裏不舒服嗎?”阿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