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青蓮教

“有沒有人說過你這張嘴很多餘?”

“你最好告訴我魏雨繆的下落,不然……”蘇珩冷笑,“本王會讓你知道什麽是人間地獄!”

阮姎姎在地牢裏待了幾個月,什麽樣的酷刑沒見過,今天既然她敢這麽做,也不是絲毫沒有準備的。

阮姎姎嘴巴動了動,蘇珩以為她有話要說,正要湊上去的時候從阮姎姎嘴裏吐出了幾根細小的銀針,這種嘴裏藏針的功夫整個大禹國都少見,隻有長年居住在邊陲的人才可能會,而且會這種功夫的隻有一種人,那便是青蓮教。

蘇珩堪堪躲過,臉上卻被劃出了一道細小深長的傷口,他抬手摸了一下,手上便粘了不少血液,針尖確實鋒利。

蘇衍將手上的血舔幹,眼神狠戾得如同嗜血的野獸,他一把將阮姎姎甩開,順勢踩在了她的胸口上,“敬酒不吃吃罰酒!”蘇衍一腳踹在阮姎姎的腦門心兒上,阮姎姎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幸好魏雨繆會遊水,不然今天她就該去閻王殿報道了,剛露出個頭就看見蘇珩站在水邊遙望著她的方向,之前她還在擔心蘇珩會遭那黑店的道,沒成想真正羊入虎口的人是她。

魏雨

繆吃力地往岸邊遊去,冰冷的河水凍得她上牙磕下牙,蘇珩那家夥也不知道下來拉她一把,還真是個養尊處優的王爺。

遊到岸邊時蘇衍終於舍得伸手拉她一把了,魏雨繆真是感謝他八輩兒祖宗,伸過手去,蘇珩將濕漉漉的她拉起,一陣嘩啦啦的流水聲後,魏雨繆像隻落湯雞一樣,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這時蘇珩那些侍衛終於姍姍來遲,這要是等著他們救人,屍體都該硬了。

“珩王,屬下們來晚了,請責罰!”

蘇珩應聲,道:“把那個女人綁起來,注意,她很狡猾,別受傷了,也別讓她跑了,本王留著她還有用。”

“是!”侍衛將阮姎姎綁起來後,趁著她暈過去的功夫將她渾身上下都搜了個遍,確定她身上沒有暗器後才將她扔到馬背上。

“王爺,馬車被水衝走了,魏姑娘怕是隻能騎馬走了。”

蘇珩點了點頭,轉頭問魏雨繆,“繆繆會騎馬嗎?”

魏雨繆翻了個白眼,她都冷得打哆嗦,他竟然還問她這種話,先別說她會不會騎馬了,就算會騎,她這副模樣哪還有力氣騎馬。

“珩王這是看我沒死成,變著法兒的

折磨我吧?”

蘇珩睫羽微顫,他還真沒往那方麵想。

扭頭看向侍衛,道:“清歡呢?讓她給魏姑娘找身兒幹淨衣服來,吩咐人在去林子路找點幹柴把火燃起來,魏姑娘午飯沒吃,你們去河裏抓兩條魚烤上。”

吩咐完蘇珩便將自己的披風解下給魏雨繆保暖,“繆繆,是我考慮不周,你放心,傷害你的人我不會讓她好過的。”

魏雨繆看了一眼馬背上的阮姎姎,好吧,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珩王,我有點暈,想睡會兒。”魏雨繆的傷口被河水泡得發白,雖然沒有崩裂,但已有感染的跡象,剛上岸一會兒她就有些撐不住了,腦袋燙得都能烤地瓜了。

蘇珩將她摟在懷裏,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燙得有些嚇人,蘇珩這才想起她肩胛骨上方的傷還沒完全愈合。

他突然狂暴起來,對著身後的侍衛怒吼,“清歡怎麽還沒來,揀木柴的人死哪裏去了,怎麽這麽半天還沒回來?”

侍衛們瑟瑟發抖,人前腳剛走,他後腳就問,又不是變戲法兒,哪有那麽快,隻不過他們隻是下人,哪敢跟主子叫板,隻能默默忍著。

“都啞巴了是吧?外傷藥呢

?還不趕緊找來!”蘇珩急紅了眼,有些歇斯底裏,離得最近的侍衛連忙去箱子裏找藥,碰到清歡他囑咐了一句:“速去,魏姑娘昏迷了,王爺正發火,小心點。”

王爺發火那豈不是又要見血?這麽多年來他的暴戾府裏人盡皆知,卻又無可奈何,隻希望這魏姑娘能好好的,王爺對待下人才會和顏悅色一些。

清歡走到蘇珩身邊,道:“王爺,魏姑娘要換衣服,這……是不是應該回避一下?”

蘇珩淩厲的眼神射向在場的侍衛,道:“所有人,推後五十米,誰要是敢往這邊看一眼,我剜了他的狗眼!”

所有侍衛都退出去五十米開外,而且都很自覺地背過身去,盡管如此,侍女們還是拉起了深色的帷幔。

清歡見蘇珩不動,試探性地問了一句:“王爺,魏姑娘的衣服需要奴婢們幫忙嗎?”

清歡的意思很明顯,蘇珩是個男子,若他見了魏雨繆的身子,那魏雨繆隻有兩條路可走,一是嫁給蘇珩,二是,貞潔不保隻能去死。

如果蘇珩還在意魏雨繆的感受,那清歡這麽問,他就該將魏雨繆交給她,自己主動離開。

很明顯,蘇珩是真心喜

歡魏雨繆的,他將魏雨繆交給清歡後自己抬腳離開了。

如今魏雨繆雖然說要與蘇衍一刀兩斷,但她與蘇衍訂了親也是事實,這件事兒不像普通人家退婚那麽簡單,這是有關皇家顏麵的大事,他不得不考慮仔細。

清歡將魏雨繆的衣服換好後侍衛也找來了外傷藥,這次蘇珩倒是沒有假手於人,他將藥粉倒在魏雨繆的傷口上,說來也怪,這藥確實是有奇效,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幹燥,很快形成了一道幹硬的痂痕,蘇珩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懸在心口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一切妥當後侍衛們才敢靠攏,有人點燃木柴壘起火堆,有人架起架子替魏雨繆烤濕衣服,有人拿了木棍在河邊捕魚,也有人整理著淩亂的行裝,方便出行。

馬背上的阮姎姎不知幾時醒了過來,她一個翻身從馬背上跌落,後背砸的硬石上痛得她哎呦一聲驚呼,這時所有的目光都朝她射來。

蘇珩起身一步一步走向阮姎姎,阮姎姎艱難地咽了口口水,警惕地往後退縮著。

“你也會怕嗎?”蘇珩半蹲著阮姎姎麵前,大掌鉗住她的下顎骨,力道大得都能聽到骨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