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明月
明月要親自出馬?
誰也沒有想到,明月康複之後第一件事竟然便是工作。
這可讓周圍一眾姐妹驚訝起來。
這就是打工人當中的卷王嗎?
這病剛好就想著接活兒了。
老鴇一聽,眉開眼笑的說道:“明月,你當真願意嗎?不過這位周大人長得確實也算俊俏,不過與平日那些達官貴人比起來,可能囊中...”
“並不會,媽媽,此刻是教坊司的關鍵時刻。若以錢財論事的話,將來教訪司如果一直關閉,損失的不還是我自己嗎?所以無妨,由我來吧。”
明月的聲音異常動聽,仿佛隻要她開口說話,人們就會感覺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溫暖力量化為繞指柔,在你的耳中不斷地纏繞,纏繞。
就連尋常女子怕是都受不了明月的聲音。
”好好好。那來人呀,給明月更衣著裝。對了,在煮一副治療喉嚨的湯藥,雖然明月現在聲音更加好聽,但是萬一要唱歌的話,還是要盡量保持一下嗓子。”
明月微一欠身,行禮:“那就有勞媽媽了,我先上樓準備一番。”
“我怎麽覺得明月這樣聲音更好聽了呀?”
路過的時候聽到其他姐妹感歎的聲音,明月隻是淡然一笑,便走上了樓去開始梳妝打扮。
......
夜晚,一輪明月當頭高高掛。
周源坐在窗邊,任由陣陣微風吹拂著自己的頭發,這時房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周大人,小女子明月,特來拜訪。”
簡單的幾個字傳入了周源的耳中,如仙月陣陣耳暫明。
周源發現自己從來沒有聽過如此好聽的聲音。
那語言仿佛帶有某種魔力般。
想起老鴇今天的所作所為,又想起這明月似乎是教坊司的四大頭牌之一。
他頓時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他走到門口看著紙窗外那道風姿綽約的倩影。
想了想開口說道:“明月姑娘,有勞了。不過還是麻煩你和鴇母說一聲,我不用陪伴了。
我住在教訪司是為了查案,並不是為了風花雪月。”
門外明月似乎早已料到這樣的回答。
她再度開口,“長夜漫漫。我想周大人如果要破案的話,應該也需要我們教訪司的支持吧,比如為什麽牛大人會在教訪司,又為什麽牛大人死在了這裏。
為什麽偏偏要選在他在教訪司流連忘返的時候來置他於死地呢?”
周源聞言一怔,旋即開口說道:“明月姑娘是知道些什麽嗎?”
門外女人並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開口道:“周大人就打算這樣隔著一扇門與小女子說話嗎?”
周源聞言無奈地搖了搖頭,打開了房門,口中順勢說道:“抱歉。是周某唐突了。”
門一打開,明月依舊身穿那淡黃的長裙,身影曼妙,妝容精致地站在門口。
手裏端著一份托盤,托盤上有一白玉小酒壺和兩個小酒杯。
見周源開門,明月微微一笑。
“那我就當是周大人請小女子進去了。”
說罷便邁出一隻腳來跨入了周源的房門之中。
房門關上,周源回過身來看到明月早已輕車熟路地將托盤放在圓桌上,甚至斟滿了一杯酒。
看著周源,明月笑盈盈地說道:“大人不妨坐下一敘。”
周源破案心切,聽話地坐在了明月的對麵。
明月的長相自然是好看的,不過要說起來的話,總感覺少了幾分靈氣,與她的聲音相比似乎差了一些什麽。
但是周源說不上來,眼前的明月到底哪裏不對。
“敢問明月姑娘可是知道什麽內情?”你也知道現在這牛大人死得不明不白。事情還有很多疑點。”
明月端起酒杯,與周源的酒杯碰撞在一起。
發出觥籌的聲音,隨後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娓娓說道:“小女子所知事情並不多,如果不這樣說的話,恐怕周大人也不會邀請我進屋來。不過我能為您提供的倒也確實有一些消息。
你也知道牛大人乃是教坊司的常客,又是禮樂司的司員,本身就分管這教坊司的事務。”
明月頓了頓:“四級司員,升任二級司員。不知道對於牛大人這樣禮樂司的人來說是不是一件大事?”
周源略一沉吟。
點了點頭認同:“自然是大事。大家進入這裏不就是為了謀求一條官途嗎?說白了還不是為了升職和加薪。
嗯...為了更好的錢財和權利。”
周源自知失言,趕緊後麵又找補了一句,免得被人聽不懂。
不過好在明月好像並沒有露出思索的表情。
明月繼續說道:“因此我們常常聽到牛大人在教坊司的時候抱怨。他馬上就要和另外一位司員競爭二級司員的身份。”
周源摸了摸下巴。
這個確實有可能。不過還需要進一步掌握一些信息才行。
抬起頭來,他笑道:“多謝明月姑娘提供這個信息。”
說罷,他又主動為明月倒滿了酒,兩人再度碰杯,一飲而盡後,他便伸出手指向了門口。
“既然如此,那明月姑娘便請吧,我就不多送了,夜色已深。”
明月嘟嘟小嘴,那模樣有些嬌蠻可愛。
語氣裏卻表達了不滿,“周大人這就要趕人家走了嗎?小女子如此主動地親近大人,卻換來大人這般冷漠對待嗎?”
那聲音中帶上了一絲淒婉,讓人頓時心疼起來。
周源意識清醒,卻感覺自己好像著了魔一般。
連忙將腦海中那絲心疼的想法收了起來,一時間他甚至懷疑對方是不是一名修士。
使用了什麽自己不知道的手段蠱惑了自己。
但是回想自己和明月的見麵,對方並沒有機會施展任何手段才對。
怪不得是頭牌!
周源隻能在心裏下了這麽一個定義。
“明月姑娘言重了,我並不是有意驅趕姑娘,隻是夜深人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總歸是...”
“可是大人,這裏是教坊司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才是每天的常態。我從未見過哪位大人在教坊司的時候是獨自過夜的。”
明月見周源不說話,她便繼續說道:“不如這樣。這一壺酒喝完我就走,如何?小女子也想和大人多多聊聊心事。”
周源略微猶豫,最後還是點頭應允了下來,兩人又重新坐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