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睡了才需要負責
林煙敲了很久的門,雨水將她的衣服淋濕,一直到那兩個男人離開。
林煙跌坐在門口。
“你是誰?”低沉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林煙打了個哆嗦,緩緩起身。
雨水模糊了視線,林煙虛弱的頭腦發昏,哆嗦哽咽的開口:“我好冷,可不可以讓我進去。”
破敗生鏽的院門大敞四開,房內昏暗的白熾燈,把女孩清秀的臉照的慘白。
林牆狼狽的靠著牆角,拖著個破破爛爛的行李箱,渾透濕透,衣服又濕又重的貼在身上,雨水順著頭發絲濕噠噠的滴下來。
“我知道,對你來說挺突然的。”
男人溫沉開口:“是很突然,半夜三更跑到陌生男人家裏,你想幹什麽?”
林煙默了默,沒有回答。
她看著站在對麵的男人,緊張的手搓著衣角,偷偷打量。
燈光影影綽綽,將他的輪廓線,模糊描出了大概。
麵前的男人骨相偏冷,身姿筆挺
,輪廓深邃冷硬,看著嚴肅壓人。
林煙有點懷疑,是不是天色太晚,認錯門了?他怎麽跟村子人裏說的不一樣。
可村東頭,就他一家打光棍的啊,全村找不到老婆的,除了他一個。
還有個坐輪椅的癱瘓。
她的懷疑也不是空穴來風。
來之前,村子裏一直都有謠傳,說村東頭的這個男人,毀容,瘸腿,瞎眼睛。
之前在外麵打家劫舍的事情做了不少,剛從裏麵放出來沒多久,討不到老婆。
沒有正經人家會同意女兒嫁給這種人。
如果不是被逼的走投無路,她死也不敢進這扇門,把自己送到人家裏。
她悄咪咪的左右看了看,心跳加速,快蹦出嗓子眼。
牆壁年久失修貼著泛黃的舊報紙,昏暗的白織燈吊在棚頂,家裏隻有一張炕,破舊的櫃子看著比她年齡都大。
這個家,太窮了,老鼠來了晃悠一圈,都得眼淚汪汪的回去。
男人點了根煙,點煙時姿態閑散矜貴,嗓音暗啞低沉:“怎麽不說話,啞巴了?”
林煙眼底霧靄霧氣,“你缺老婆嗎?我想嫁給你。”
男人聽完嘴角隱含著自嘲的笑容:“不缺,該回哪兒回哪兒去,你看我這樣子,像養的起女人?”
男人說完,打開門冷風呼呼的往裏灌,本來就很冷漏風的房子,更冒著滲人的寒意。
林煙溜著牆邊走到門口,眼淚馬上浮上來,抿著嘴又憋了回去。
想到還被關在小黑屋的父親,一副豁出去的架勢,猛然轉身。
她不能走。
“娶不起也沒關係,我有手有腳的,不需要你養,自力更生沒問題。”
男人蹙眉,沉默的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你也知道你什麽條件,就這情況村子裏,沒有女人能跟你,條件略微有那麽一點差,別人看不起你,總不能自己也不爭氣。”
林煙說完,清秀的小臉染著忐忑,弱弱的又說句,“想打一輩子光棍?”
男人聽完眯緊眸子,心底騰起一股燥氣,冷冽的眼神射過來,“說完了嗎,說完了就滾出去。”
林煙咬唇,滿眼不甘,既可憐又無助的,眼淚劈裏啪啦的砸下來。
她開始懷疑自己,真的有那麽差勁?
在家裏還嚷嚷著,死也不嫁,怎麽就沒想過,人家要不要娶她。
她還以為,這種常年打光棍的男人,有個女人主動送上門,肯定當寶貝一樣稀罕的要死,見麵就往炕上按。
“我不走,除了你這裏,我沒地方去了。”林煙順著牆根坐下。
試圖安慰自己,現在的情況比她預想的好太多,這男人,不醜也不老,反而還很英俊,尤其那雙眼睛,深沉深邃。
心裏多少也有點泛嘀咕,這張臉怎麽找不到女人?
難道是因為他太窮了,給不起彩禮錢,看他這條件,如果要結婚的話,應該三金錢都湊不齊。
現在娶老婆,男方有些家庭都得把家裏給掏空了。
這男人孤零零的隻有自己,除了能掏出一牆灰,怕是也掏不出什麽。
再或者因為有些地方不太行,滿足不了夫妻生活,成不了事?
淚眼婆娑的林煙,腦子很亂,失神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往男人腰腹上盯。
擦了擦眼淚,忍不住往歪了想,這樣也好,聽說,那事還挺疼的,還會流血。
年紀輕輕小姑娘,漫著淚花的眼睛,直勾勾的往男人身上那處盯。
發現被盯著,男人動也沒動一下,眼神從她臉上略過。
他俯身靠近嗓音清冷,灼熱的氣息籠罩在頭頂“看夠了沒有?脫下來讓你看清楚?”
林煙跟受驚的小兔子一樣,嚇的閉上眼睛,“大哥,沒必要,沒必要,我能看的清楚。”
聽到沒有回應,她僵硬著脖子,半晌才悄咪咪的睜開眼睛,抬眸看著臉色陰沉的男人。
“我沒功夫跟你胡鬧,從哪兒來回哪兒去。”男人徹底失去了耐心。
“我會做飯,洗衣服,幹家務!吃的也不多。”林煙眼眶噙著淚水,落寞的垂下臉“我沒有家了,走了沒地方能去,我是被趕出來的。”
她現在隻有一個想法,讓向天問別在難為她,把她爸給放了,無論做什麽事都行。
至於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活一天是一天。
“你去哪,跟我有關係?”男人不為所動的劍眉冷蹙。
林煙想到向天問的威脅,腦子一熱,當男人的麵將衣服領子往下扯了扯。
突然這樣大膽的舉動,讓男人黑眸凝滯。
嫩白如雪的香肩,印在男人漆黑的瞳孔中。
林煙清秀白膩的臉頰漲的通紅,厚著臉皮耍無賴的說:“現在跟你有關係了,你看了我,就該對我負責。”
心裏苦笑,她怎麽能淪落到這麽不要臉的程度,這種事也做的出來
男人冷漠的暼了眼。
林煙以為她是在盯著自己看,迅速將衣領拉了上去,不放心的,還把外套緊了緊,生怕再露出一點肉。
頭頂上方被陰影籠罩。
她瑟瑟發抖的看著男人高大的身軀,一步步朝她靠近。
林煙剛要張嘴,下巴被男人頡住,指間的力量生疼。
迎著透著危險信號的黑眸,林煙嗚咽出聲,“你……你想幹嘛。”
薄涼的唇角掠過一抹玩味之色,“我以為隻有睡了才需要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