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大儒文力灌頂
第189章 大儒文力灌頂
既然州文院一番好意盛情難卻，白羽也沒理由拒絕，一行四人便在州文院住了下來，選了一處靜幽之地，體會自然之意。
九流典籍，萬萬千，白羽不可能一一翻閱，所以便有選擇的熟讀了幾位聖人的著作，如今五亞聖，四半聖當道，他們的著作當然得理解透徹。
尤其是最特殊的荀半聖，雖然修為比較低，但是輩分之大，當今聖廟無人可比，他的人性本惡論現在更是儒道主流，而自己主張人性即善亦惡，辯證統一。
如今的聖道，幾乎聽不到不和諧的聲音，自己的風頭雖然一直很盛，但是卻得不到重視，想必也是因為此吧？這次舉人試，所有大儒共同評判，估計荀家人占大半，自己的希望就渺茫了。看來，得使一些不得已的手段了。
“魅影、小紅，給我備文房四寶，我要出門一趟。”白羽詭異一笑，然後拿出了六張閃爍著金光的聖頁，赫然是無字天書戰詩帖！隨著修為提升，白羽又寫了兩字。
玉海州州文院，真的是一處洞天福地，青山綠水，林樓玉宇，依稀可見文院學子的身影。樓在雲中，雲在山中，宛若人間仙境。
此刻，白羽三人正踏上了一條雲霧遮繞的小道，一眼望不到頂，台階依山而建，呈螺旋狀，環繞整個青峰。
“少爺，咱們這是要去哪裏啊？”小紅氣喘籲籲的問道，已經走了兩個時辰，還是望不到山頂，小紅有點煩了。而且，越往上走，就會感覺有一股無形的壓力阻擾你，越來越重，即便是先天境巔峰的小紅也吃不消。
一旁的魅影，更是狼狽，被封修為之後，她如凡人無異，那沉重的壓力她根本抵擋不住，要不是身體經過紫氣東來決淬煉，堅實無比，早就倒下了。饒是如此，此時也是香汗淋漓，臉紅彤彤的，使得其整個人看起來多了一份魅惑。
“山頂啊。”白羽很是輕鬆的回應道。看著兩人累得不行的樣子，白羽搖了搖頭，“文房四寶給我，你們下山去吧。這誠心峰，你們登不上來的。”
“少爺，什麽是誠心峰？名字怎麽這麽怪？”
“誠心峰，乃是聖廟之下各州文院院長所居之地，隻有心夠誠，才能登上誠心峰拜會院長。如果心存雜念，任你多大修為，都無法攀登到山頂。”白羽還沒有開口，魅影便一字不差的解釋了出來。
“知道自己什麽身份嗎？一個小小的丫鬟，竟然敢插話？看來不動用白家家規，你是不會守規矩！”小紅一副主管的模樣，說著拿出了一根木杖，在我麵前賣弄？找虐！
白羽一把攔住了正要揮杖的小紅，“此乃文修聖地，切不可擾了清修。要教訓，回家好好教訓。”
“魅影，我本答應帶你出血魔傳承之地，可你卻三番五次加害於我，便罰你侍奉我三年，三年之期一到，我自會給你解開封印。在此之前，你一切都要聽小紅的。”
說完，拿著從小紅手裏接過來的文房四寶，白羽頭也不回的登上了山路。此峰的確如魅影所言，乃玉海州州文院院長的住所，來找此人，便是為了日後的舉人試可以順利通過。
此人名為鄧晁，乃當代名家鄧析鄧亞聖的直係嫡曾孫，大儒之下第一人，大博學大智慧大文采，童生秀才舉人進士四試，皆是頭名，與他同時代的文人修士，十分可悲，就算再有才華，也會被其的光芒所掩蓋。
白羽此番前來拜會，絕非走後門！一來是一睹前輩高人風采，二來是探探風，名家講究萬物之同與異相對，公孫龍半聖更是提出‘合同異，離堅白’的觀點，意思是一塊石頭，隻能看到白，而不能覺其堅固。這與自己人性善論和人性惡論之間互相辨證而又統一的觀點，不謀而合。
說白了，他是來找盟友的。
為了自己的前程，白羽當然是誠心誠意來尋找鄧晁的，所以這條誠心路對於白羽來說簡直如履平地，沒一會兒，白羽便來到了峰頂。
在山腳的時候，望不到峰頂，隻覺得雲霧在半山腰，到了峰頂才知道原來是山在雲霧中，到處氤氳紫氣彌漫，靈氣充溢的簡直讓人不想再移步。
白羽的武基道台不自覺的便哢嚓一聲自行運轉了起來，凝靈之境，意在一個凝字，也就是把靈氣凝結的意思。每個人在形成武基道台之後，便要在道台之上凝結屬於自己的靈型，也就是演化屬於自己的小世界。
以靈氣凝結成物，於道台之中幻化出來，形成獨屬於自己的小世界，或者說領域，凝靈境的武修大約可以幻化方圓百米的領域空間，在自己的領域內，你就是天，你的意誌就是天意！
傳說修煉到至高境界，便可重新煉製金、木、水、火、土、風、雷、光明、黑暗，演化成真正的世界，也就是創世！
白羽從毀山五老鬼的儲物袋中取得十枚下品靈石，沒成想十天還不到就吸了個幹幹淨淨，結果第二顆本源妖丹隻凝聚了半顆，還剩一半是晶體的狀態，隻因沒有靈石！
如今，峰頂的靈氣簡直太濃鬱了，使得他的妖丹，甚至武基道台，都起了反應。不過這裏是文院，白羽可不敢動用妖丹之力，哪怕隻是泄漏一絲，估計也得完蛋。所以隻好強行壓製住下丹田的跳動，凝聚靈型。
眼前是一座隱沒在雲海中的古刹，對，你沒有聽錯，絕對是古刹！其實白羽也很好奇，儒家之人怎麽會住在寺廟中呢？
上書三個筆走龍蛇的大字——清月寺，字形古樸大氣，散發著陣陣金光，顯然是書法大成的境界，字字寶光最高層，聖光！這也是白羽一直追求的境界。
難道鄧晁出家當了和尚？
帶著心中的疑問，白羽進了寺廟中，迎麵撲來一股清香，讓人心神寧靜，如同沐浴陽光一般，連最神秘的靈魂都感覺到一陣舒爽。
此時白羽心中卻是激起了驚濤駭浪，因為廟中靈氣之充溢，還是外麵的百倍！或許這樣說體現不出來什麽，那咱們就換種說法，白羽在這裏吸收一個時辰靈氣，就相當於吸收一顆下品靈石。
如此寶地，白羽真是舍不走啊！
“是白秀才吧？住持裏邊請。”就在白羽要進門的時候，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小沙彌，笑吟吟的對白羽說道。
鄧晁知道自己要來？看了一眼小沙彌，白羽驚呆了，因為他竟然看不出對方的修為，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對方修為至少比他高一個大台階！
白羽的神識之強，堪比凝靈境後期的武修，竟然看不透對方的修為，也就意味這對方至少是化靈境！或者說，進士！一個看門的，修為都這麽高？
也不推辭，在小沙彌的帶領下，白羽徑直走進了裏麵。
寺廟裏並不像文院那般別有洞天，裏麵陳設十分的簡單，灰白的磚瓦房，大理石砌成的台階，庭院裏是一顆菩提樹，枝繁葉茂，鬱鬱蔥蔥，如同一把大雨傘，遮住了整個寺廟。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
佛性常清淨，何處有塵埃！
心是菩提樹，身為明鏡台。
明鏡本清淨，何處染塵埃！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菩提隻向心覓，何勞向外求玄？
聽說依此修行，西方隻在目前！”隨口，白羽便把慧能的《菩提偈》的頌了出來。
“好詞，好詞！”就在這時，禪房門打了開來，一個身穿儒服的中年人走了出來，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語話軒昂，吐千丈淩雲之誌氣。心雄膽大，似撼天獅子下雲端。
不像似書生，反倒是像久經沙場縱橫的將軍。這是白羽對其的評價。
“不愧是我玉海州盛傳的神童才子，小小年紀便可出口成章，簡直就是神跡。”中年人感歎道。
“老師繆讚，學生愧不敢當。”該謙虛的時候，還得謙虛。
“不驕不躁，不卑不亢，好！好！好！這詞取題了嗎？”
誰都聽得出來，鄧晁想要給這首詞作題，但是白羽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學生已經為其提了名，菩提偈。”
像是細細品味，鄧晁竟然眯起了眼睛，就這樣靜止在了空氣中。
“西方淨土皆為虛幻？”
“大乘佛教講究往生極樂，所謂“空”、“無”，是就“妄心”、“妄境”而言；若就“真心”、“真境”而論，則決非“絕無”。有燈即有光，無燈即無光。燈是光之體，光是燈之用。虛空能含日月星辰、大地山河，一切草木、惡人善人、惡法善法、天堂地獄，盡在空中；世人性空，亦複如是。心量廣大，猶如虛空。”白羽沒有正麵回答鄧晁的問題，但卻從側麵印證了慧能的頓悟一說。
白羽的話，如同給鄧晁打開了通往真意的另一扇大門，頓時如同醍醐灌頂一般，眼中精光不斷，身體更是散發出了萬丈金光。
起初時，光芒隻是一點點，到後來越來越亮，竟然照亮了整個禪房，甚至寺廟，金光沒有停止，反而繼續闊大，之中雲霄，白茫茫的雲海都翻滾了起來，被金光穿透。
嘩！
白羽瞳孔急劇放大，因為他看到文曲星動了！之上更是散發出一道金光，與鄧晁身上的金光交相輝映。
可惜，文曲星隻是動了一下，金光便暗淡了下來。
“還差一點，還差一點，就差那麽一點點！”是鄧晁不甘心的嘶吼。
佛儒同修？或者以佛入道？既然差那麽一點點，我就幫你一把好了，“心但無不淨，西方去此不遠；心起不淨之心，念佛往生難到。若見真道，行正即是道；自若無正心，暗行不見道。自若無佛心，向何處求佛！我心自有佛，自佛是真佛；自若無佛心，向何處求佛！若能心中自有真，有真即是成佛因；自不求真外覓佛，去覓總是大癡人……”白羽把自己知道的關於慧能的大道一股腦全都說了出來。
“妙，妙啊！我本是佛，何以求佛！癡癡妄念，不理佛儒，佛本是道！”金光中，傳出了鄧晁欣喜若狂的聲音。
本來即將暗淡的金光再次綻放除了光芒，文曲星更是一動接著一動，接連九下，每一次金色的光柱便會壯大一分，等到最後竟然如同一根頂天立地的擎天大柱一般，讓人望而生畏。
如此異象，自是驚動了不少人，其中當然包括聖廟九流世家，觀其方位，很快便有人認出了那裏的位置，正是玉海州州文院院長鄧超的住所，那這異象是誰引發，就不言而喻了。
“好，真是太好了，我鄧家有多一名大儒，而且還是引發了天地異象，文曲星異動，說明有文曲出世，此子將來的成就，恐怕不在你我之下。”一處院落中，一位老翁對另一位老翁說道。
“鄧析啊，鄧析，你說咱們是不是沉寂的太久了，有人忘了咱們當初的名號？”另一位老翁高深莫測的突然來了這麽一句話。
“等等，咱們先靜觀其變，看此子如何應對。”
再說寺廟中，白羽被強大而神聖的金光直接衝擊到了牆角，全身發抖，連戰都站不起來，天降文力灌頂，顯然是成就大儒的節奏，自己三言二語，成就了一位大儒？
“白羽，我鄧晁苦修佛儒之道六十年，一直無法突破，今日聽聞你一首菩提揭，竟然有了觸動，突破了多年來未能突破的瓶頸。在最後關頭，你更是鼎力相助，使得我成功達到了大儒之境，今天這文力灌頂有你一份功勞，你也進來吧。”說著，不等白羽同意，鄧晁屈指一勾，白羽便輕飄飄的進了金色光柱之中。
感受到這金光之中蘊含的龐大文力，白羽心中就沒底，在外麵都被逼到了牆角，動都不能動，要是進了這金光之中，那還不得被五馬分屍？自己雖然修練過天蛇九變，但是也承受不住大儒的文力灌頂啊！可惜，鄧晁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
“你這半邊身子竟是紫綸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