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突如其來的病
林苗從藥箱裏翻出了一瓶藥水,拿出針筒,“顧嬸子應該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我給她吊個水,這兩天可能都要吊水,餓一餓就沒事了。”
在顧婆子的手臂上找了一會,林苗快準狠地將針頭推入,又調好吊水的速度。
等忙好這些,才囑咐顧紅霞,“我在院子裏坐會,你等快打完了叫我。”
這屋裏的味道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顧家人連忙千恩萬謝地把林醫生送到了院子裏,
顧老漢還不忘叮囑閨女,“給林醫生倒杯麥乳精,再拿個火盆,大冷的天別凍著城裏來的丫頭。”
這林醫生多好,不比那個吐血的傻子好一萬倍。
就是,林醫生今天這針的準頭好像比往常高了很多,竟然一下子就找到了位置!
林苗走到院子裏,
風吹拂人麵,如同刀子割臉。
這裏的冬天很冷,沒有下雪,卻像身處急凍世界一樣。
她抱著手適應了一下外麵的溫度,緩緩呼出一口氣,看著眼前剛呼出的氣體在半空中變成煙霧,聚在一起,又慢慢消散。
她試探著朝煙霧消散的方向喊了一句,
“三哥?”
應該是這麽喊的吧?
聞言,顧廷凱轉過身,冷眸裏蘊藏著銳利的寒氣,
“我娘她怎麽樣?”
“顧嬸子可能是吃壞了東西。”
林苗撩起耳邊垂下來的八字劉海,臉色淡淡的,“消炎就好。”
說多錯多,
反正吊水瓶上的名字就是這個,消炎水。
說完這句話,兩人便再沒有開口了。
院子裏的黃籬笆牆很矮,院門口也是一馬平川,沒有遮擋,風便肆意。
兩人站在屋簷下,
空氣裏除了冷,還是冷!
——
消炎水到底是起了作用,約莫半個小時後,顧婆子就不再喊叫了。
林苗給顧婆子收了針和醫藥費,又給顧家人說了明天來吊水的時間,便背著行李箱要走。
顧老漢急忙讓顧紅霞去送,“麻煩林醫生明天還得跑一趟。”
“沒事,我是醫生嘛。”
顧紅霞邊送人出門,還邊在心裏納悶:奇怪,怎麽今天林醫生對三哥這麽冷淡?難道是看到三哥結婚就死心了?
顧婆子生病了,搬去牛棚的計劃隻能暫緩。
陸晴晴聽到外麵的動靜,躺在**噶吱嘎吱吃著顧廷凱昨天從供銷社帶回來的沙琪瑪,還有桃酥。
“這個時代的食物還算美味。”不像是星際時代,做飯都是毫無感情的保姆機器人,做出來的多是應對基因缺點的分子食物,看著五光十色,吃到嘴巴裏都是一個味。
反正酸甜苦辣都有,就是麽得感情。
眼前這低階人類的食物,雖然瞧著像是她在星際養的甲殼蟲拉的屎,味道卻意外的好吃。
她實在忍不住就多吃了幾塊,
桃酥脆香可口,沙琪瑪甜軟噴香,好吃噠!
等到她呱唧呱唧幹掉買回來的一斤沙琪瑪和一斤桃酥,躺回**,竟然有點胃部難受?
這身體估計是太久沒有吃飽了,
吃了這麽多一時間不好消化。現在也不方便進艦艇,便宜老公隨時都會進來,
陸晴晴決定散散步,才下炕穿上鞋,房門就被推開了。
“嗝!”
陸晴晴本來就吃得太飽,又受驚了一下,開始有一下沒一下的打飽嗝,
“嗝!”
“我,嗝,水!”
顧廷凱趕緊去廚房拿了杯子過來,昨天他就買了大紅花的暖水瓶,隻不過忘記買杯子了,從廚房拿了一個海碗,將暖水瓶裏麵的水倒出來,
“喝點溫水!”
顧廷凱十分溫柔地將水喂陸晴晴喝下,還順手擼著她的後背,“吃東西不能吃太著急,對胃不好。”
這小丫頭肯定是在家裏的時候被餓狠了,吃東西才這麽急。
這麽一想,他心裏又多了一絲愧疚。
陸晴晴喝完水,並沒有感覺舒服,反而覺得水讓胃裏的膨脹感更加明顯。
她捂著胃躺下,
難受的隻想閉眼睛睡覺。
顧廷凱隻以為她又累了,把被子幫人蓋上,“你先休息會,吃了那麽多餅幹,我怕你不消化,晚飯就先不吃了,等到明天我再帶你去醫院看看你腦袋上的傷。”
沒有得到陸晴晴的回應,他又在屋裏站了一會,把陸晴晴吃完的油紙袋收拾好,才輕手輕腳的關上門。
顧婆子病了,長河媳婦回娘家,顧大山跟大山媳婦被公社的人帶走,家裏連個做飯的人都沒有。
顧廷凱隻好自己上手煮粥。
家裏的米缸都是苞米茬子,碗櫃上了鎖,也找不到別的吃的。
燒火做飯這種必備技能在顧廷凱這裏還是輕輕鬆鬆能拿捏住的。
不一會就煮了一大盆的苞米茬子粥,聞著味道還行,就是沒有油水,他端著碗在灶房吃完了之後,又給家裏其他人用小火溫著。
再怎麽絕情,這畢竟是生養他的家庭。
隻是,以後若是帶著陸晴晴走了,那也不必再回來了。
吃了晚飯,回到房間,就看到陸晴晴捂著腦袋已經睡著了,睡著了的小丫頭更像是一個易碎的瓷娃娃,連眉頭都是皺在一起的。
他給人掖好被角,打算窩在炕尾睡下。
炕本就不大,他一米八八的大高個橫著躺上去還多出了一截大長腿。
隻能講究一下,等明天可以去老房子那兒睡,雖然房子是土牆毛坯房,但屋裏的炕還是能用的,再說奶奶一個人在那邊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想著想著,顧廷凱就睡了過去,
隻是他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才剛眯眼,就被床頭的丫頭一腳踹了過來。
差點斷了他的**。
“痛……小星!”
“嗚嗚嗚……”
陸晴晴在哭?
小星又是哪位?
**的人蜷縮著弓成一個蝦米狀,嘴裏不停的叨叨著小星。
顧廷凱莫名覺得心頭煩悶,伸手,才碰到額頭,他立馬嚇了一跳,這溫度太高了。
昨天才被扔在後半山,今天又吃多了。
估計是受涼又積食。
外麵天色還沒亮,大隊的衛生所肯定沒人,隻能挨到天亮再去。
他快速的起身,從院外的水缸裏打了一盆涼水,又擰了一個帕子。
半夜的水,冰冷刺骨,他怕凍傷人,先在自己的臉上捂一會,然後在小心翼翼地放在陸晴晴的額頭上。
如此,換了好幾趟的濕毛巾,
陸晴晴不但沒降溫,反而越來越高,呼吸也越發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