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一筆小財
壁爐做出來之後,大家都深切地感受到了這東西的好用,所以幹脆就讓人在京城的新宅裏頭也弄了幾個。
謝修文的書房裏就做了一個,因為有煙囪了,所以也不必擔心煙霧的問題,而且以前用炭盆的話,還得注意窗戶不能關嚴了,到底是要進一些冷氣的。
如今這樣倒是剛剛好,比他胳膊粗細差不多的幾根柴添進去,也不需要一直看著,而且外麵的灶口設計得有巧思,柴劈得又稍短一些,也不用擔心再發生火災。
自打有了這個壁爐,謝修文閑瑕之餘,就喜歡坐到這壁爐前看書喝茶。
屋裏有這個好呀,家裏現在就隻有他一個主子在,平時也就幹脆歇在書房了,屋裏暖和而且也不會太燥的慌,反正是比睡炕好。
他們後來買的這處宅子,隻有內院才有地龍,劉若蘭和寶貝女兒都不在,他也就懶得到後院去住了。
倒是有同僚過來,相中了他這壁爐,頭一個想要的就是王進,謝修文無奈,隻說是自己家的還沒有弄好,待弄好後再去給他弄,但是要付銀錢,因為這都是一些佃農跟著一起幹活的,總不能白幹不掙錢。
王進自然是好說話的,他買的宅子在外城,內外院都沒有地龍,如今瞧著這個壁爐好,美觀而且又不會在睡覺的時候太燥得慌,一口氣定了四個。
謝修文把領頭的齊忠叫過來,吩咐一番之後,自然就由著他們去接活了,當然,銀錢是需要上交的,畢竟這東西不是他們想出來的,真正的主子可是山莊裏住著的大小姐。
十兩銀子一個壁爐,光是謝修文的同僚們就排著隊來預定,後來朱翁又從山莊裏撥出來十幾個漢子跟著一起幹,總算是在大雪來臨前,把這些權貴們的定單給做完了。
隻是修了一個壁爐,到手六百餘兩銀子,可把劉若蘭給驚得不輕。
“阿娘,這主意雖然是我出的,但是這實際幹活的都是他們,而且真正鼓搗出來的,還是這些長工,要不就把這些銀錢給他們分了?”
下首等著示下的朱翁聽了,隻覺得不妥:“小姐心慈是好事,但是也不能讓他們把這便宜全占了,得讓他們知道主子的好,也得讓他們知道這是多虧了主子才能有這般造化,可不能都給了他們。”
劉若蘭讓朱翁將名單遞上來,數一遍有二十六個人都曾參與此事,就連朱翁的孫子朱嘯雲都出了力的。
“這樣吧,按這單子上的人數,一人先賞五兩銀子,餘下的按照他們幹活的天數,再額外給。”
也就是說,隻要是聽從東家吩咐做事了的,無論幹了多少天,先賞五兩銀子,這可把山腳下的村民們給樂壞了。
五兩銀子得買多少肉呀!
有了這五兩銀子,過年都不用愁了。
朱翁聽命行事,先把這五兩銀子賞錢的事情安排下去,通知他們後晌過來領賞錢。
隨後劉若蘭又讓齊忠把每個人幹了多少天活都列了一個明細交上來了。
齊忠就是之前從高陽縣跟著回來的一家長工之一,如今在謝修文身邊當差,主要就是跑跑腿兒,打理一些府裏頭的雜務。
齊忠年紀大,而且有妻有子,比豆子要更知道一些人際往來方麵的事,謝修文把他調到身邊使喚了幾個月,倒是覺得越用越順手了。
幹一天活,按三十個銅板算,最後總出來,要再付給這些佃農們差不多近二十兩銀子。
這份銀錢不多,畢竟可是總入帳六百餘兩呢。
劉若蘭覺得為難。
按乖寶的意思,是想著大頭讓這底下的人分了,可是如今她按了高工錢來結算,再加上賞銀,如今也不過才發出去一百多兩。
“阿娘,再拿出些銀錢來給朱翁,讓他去安排著在山下擺上一天宴席,就讓那些跟著幹活的人以及他們的家眷過來吃席,這樣熱鬧還顯得咱們大方。”
劉若蘭覺得行,這樣一來,連肉帶菜帶白米白麵的,又折騰出去不少銀錢。
不過,對於鄉下老百姓們來說,銀子實惠,這吃到嘴裏頭的肉就更實惠了。
主要負責這次壁爐修造的,就是齊忠。
劉若蘭覺得這人可用,便大手筆又額外多賞了他十兩銀子,如此也能將他的名分拔高了,更是給了他一份體麵。
齊忠家的人果然高興,隻覺得一輩子都沒想過隻是幹了一件差事,就能得十幾兩的銀子,這下他們家日子可不用愁了。
別小看這個壁爐,好多手藝人圍著修好的壁爐琢磨了好些個日子,回家自己弄,卻是怎麽都弄不對,不是煙囪不往上跑,就是這取暖的效果達不到,再不然就是這柴容易燒到外頭來,這可是太危險了。
如此,人們試了幾次後,便都歇腳不幹,省得再禍禍這些青磚了。
誰家修壁爐,原材料都是主家出的,然後齊忠隻是負責領著他們幹活,如此,這一個壁爐十兩銀子,就等於是純賺了。
當然,也不都是收銀子的。
謝修文給王勤山大人府上以及鄭閣老府上修了幾個壁爐,自然是分文不取,隻說是自己身為晚輩的孝敬。
他若是以臣下的身份去做,二位大人自然是不應的,可他搬出了徐遠卿的身份,自己隻是他們的晚輩,如此倒也順理成章了。
而且也沒多少銀錢,不收便不收了。
王宴清在山上養了一個月的傷,大夫看過後,隻說小孩子長的快,這夾板可以去掉了,骨頭已經長正,但還是不能下地跑,但可以拄著拐杖慢慢走,但是受傷的那條腿最好是不要用力,能不挨地是最好的。
王宴清現在這樣已經可以挪動,也可以坐馬車了,但他不想走。
住在這裏多好!
除了有幾位年紀相仿的朋友之外,還有一個漂亮可愛的小乖寶能陪他說話,還會給他送好吃的。
最主要的是,這裏簡單,平和,不像是在府裏頭,總得多加幾分小心,誰讓他頂著一個嫡長孫的名頭呢。
思及這次敢來刺殺自己的賊人,少年原本清澈的目光裏多了幾分狠意。
他遇上了仁善的謝家人,不代表那些來暗害他的人就能輕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