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養傷
有了官方的人在,謝修文這心裏頭才是真踏實了。
大治朝的治安還是很靠譜的,尤其這裏離京城近,可以說是離京城百裏之內,都沒有山賊匪患。
越是如此,如今出了定國公府小公子被刺殺的事兒,才越是容易引起上麵的重視。
縣令也不傻,在他的地界兒上出現這種事,一個弄不好,可是要有連帶責任的。
此時他無比慶幸,謝修文派人通知了他,如今至少可以帶人守在此處,若是定國公府來人了,他也好有個交待。
“謝大人,下官還特意帶了兩位大夫,都是治療外傷以及跌打的好手,不妨請他們去看看?”
謝修文點點頭:“還是陳縣令思慮周到,請。”
一番檢查之後,確認王宴清的傷處理得很妥當,且日後好好修養,也不會落下後遺症,陳縣令這裏也算是放心了一大半。
定國公府的人是天將亮時趕到的。
謝修文有些意外,畢竟以他估算的時間來看,那名護衛不可能進得了城的。
等人到了,他才明白了這位護衛的忠心與護主。
看著這些人的穿戴,應該是從城外的莊子上臨時抽調來的,穿的衣服並非是整齊劃一的國公府的護衛服,而且這些人明顯高矮胖瘦也有些差別。
謝修文自然是無心再睡,而且他家莊子也就這麽大,這麽多人,也的確是沒辦法安置,幹脆,他大手一揮,讓上來守夜的這些村民們都回去休息了,當然,沒忘了告訴他們,天亮後會派人下山給他們結算報酬。
天朦朦亮後,王自珍和古氏二人都忙碌了起來,這會兒也沒心思去伺候小主子了,趕緊地把飯菜預備起來才是正經。
至於定國公府的那些人,他們自稱帶了幹糧,不過,劉若蘭還是命人煮了一大鍋粥讓他們去盛,另外又做了一些熱乎的饅頭,搭配上鹹菜,總比啃幹癟癟的餅子要好。
王宴清的情況不是特別好,主要是現在還不宜挪動,大夫的意思,最好是在這裏休養半個月以後再往山下走,而且還得穩著些。
如此,謝修文是沒有什麽意見的,隻護衛犯了難。
他不確定主子什麽時候才會派人過來,隻能在這裏等了。
直等到晌午時,定國公府的馬車才到了山腳下。
王信一路上行色匆匆,就怕自己最為看重的這個嫡長子再出什麽事。
等確認兒子沒事之後,這才想起來向人道謝。
陳縣令自然是不敢當他這句謝的,連說不敢,隨後見他並無責備之意,這才放心地帶人回縣衙了。
王信也知道最該謝的還是這位主人家,原本就曾多次聽趙越誇讚這位謝榜眼,如今見著了,自然是少不得一番探究。
雙方聊得不錯,謝修文不是那等迂腐之人,不會為了所謂的清流之名就拒絕與達官貴人們交際,這一點也甚得王信的喜歡。
“如此就要勞煩謝編修了,我這孩子如今也不能挪動,暫且在此休養,待一月後,我再派人來接。”
“可以。”
王信在朝中是有正經差事的,也不能一直留在這裏,住了一晚之後,覺得這莊子養傷是真不錯,清靜而且住的也挺好,吃食上雖不及國公府精細,但也算是葷素搭配,且看著兒子吃的噴香,他也就不多說什麽了。
走之前,他特意又尋謝修文說話,留下護衛小廝若幹人,又留了二百兩銀子,算是他們這些人一個月的吃住花銷。
謝修文沒有推托,大大方方地接了,倒是讓王信高看一眼。
若是謝修文為了巴結定國公府而不收這筆銀子,反倒是讓王信覺得他有大的圖謀。
這樣則是剛剛好。
謝修文帶著豆子回京了,沒辦法,假期有限,還得上值呢。
劉若蘭不放心幾個孩子,特別是有一位在這裏養傷的小公子,更得上心,所以幹脆就沒有走。
謝修文原本也有讓她留下來照顧的意思,如今這樣倒是剛剛好。
謝容昭也能留下來,最高興的就是程景舟了。
這兩個孩子原本就是胳膊不離腿兒的,如今都在莊子上住著,閑來無事就愛湊到一起。
謝容昭想到書中女主還曾弄了一個叫啥壁爐的出來,最初就是因為跟王宴清結識,而王宴清睡不慣炕,所以才鼓搗出來的。
如今她倒是可以先弄出來,先便宜了自家人再說。
說幹就幹!
現在天氣還不算是特別冷,土沒有凍上,她跟朱翁幾人一說,他們就開始張羅了。
沒兩天,一個嶄新的壁爐就做成了。
這處壁爐就修在了東跨院的東廂房裏,幾個小子們天天在這裏上課,如今有了壁爐,倒是不用再另燃炭盆了。
山莊原本就是建在了山上,最不缺的就是柴。
有了這個,他們一年倒是能省下不少的炭錢來。
第一個修好了,第二個第三個就陸續都做出來了。
王宴清養傷的屋子裏也弄了一個,剛開始試的時候,他還一臉好奇,等感受了一日之後,就覺得這東西好。
因為他要養傷,天氣又有些冷,所以一早一晚,就會有人把王宴清睡的那個炕給燒一把柴。
王宴清實在是不習慣,總覺得渾身都燥得慌,嘴唇也有些幹。
他可是金貴的國公府小公子,住的地兒都是有地龍的,哪裏睡過這種東西?
可他本就是在此養傷,也不好意思嫌這嫌那的,沒想到如今屋裏多了個壁爐,倒是好很多了。
“宴清哥哥喝些蜂蜜水吧,我瞧你這兩日的嘴唇都起皮了,往後有了這個壁爐,這爐也就不用燒了。”
王宴清這才明白,是眼前的小姑娘注意到自己的不適,所以才差人弄起來的,瞬間有些不好意思了。
“謝謝昭妹妹,這東西叫壁爐?你是從何處看到的?”
謝容昭歪著頭道:“我以前也沒見過的,我在南方長大的。但是我有看到北方的炕和火牆呀,這跟火牆不是一樣嗎?噝,我一直以為這也是火牆的一種呢,不是嗎?”
王宴清被她給帶偏了。
他一個不事生產之人,自然就更不懂是不是火牆了。
謝容昭閑來無事就愛找王宴清說話,她想的是提前巴結好這位大權貴,日後自己和景舟哥哥也能沾沾他的光,至少不會再被人迫害。
可程景舟卻覺得他的小乖寶要移情別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