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羅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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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顯然對這塊驚堂木有些懼怕,我手裏揚著驚堂木開始慢慢向後撤退。

“你以為隻憑一塊木頭就能逃得了嗎?”

我正後退著就感覺腳下一軟,雙腳好似被什麽東西給纏住了。低頭一看居然是一朵彼岸花,它就好像忽然活了過來一樣張開花朵咬住了我的腳。

不好!我心一驚舉起驚堂木拍了上去,就在這時周圍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抬頭再看漫天的彼岸花撲了上來,瞬間把我包成一個花粽子。

我掙紮著看著紅袍人慢慢的走了過來,美醜並存的那張怪臉張狂的大笑著:“一百年沒有吃過生魂了,那滋味真是美味啊!”

說著它猛的張開大嘴,‘哢’嘴巴居然硬生生擴大十公分。

‘哢’又是一聲響,血盆大口占據了頭顱的三分之二,如同蛇信一般的紅舌上下蠕動。

‘哢哢哢’連響三聲整個頭顱全變成一張大咀,就好似脖子長著一張血盆大口。

我想呼救卻被那火紅的蛇信纏住了脖子,濕滑而又腥臭的舌頭在我臉上舔來舔去,惡心至極。

眼前越來越黑,那大口漸漸伸了過來將我半個腦袋吞進口中,隻需獠牙輕輕一咬,我的頭就沒了。

正在生死存亡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極其古怪的聲音‘嗖……叮’。

隻聽到紅袍人忽然發出一聲痛叫,眼前豁然開朗,它恢複了常態捂著咀吧怨毒的看著我的身後,嘴角慢慢滲出了黑色的黏稠**。

“誰……”它怒吼一聲。

“你奶奶。”我全身被彼岸花包圍無法扭頭,隻聽身後傳來一個女人慵懶的聲音。

雖然無法看清救我的女人,但卻能看到紅袍人的表情,它看清來人以後麵目變的更加猙獰了,本就不協調的五官完全擠在一起好像一個狗不理的包子。

“是你……”它陰沉的說。

“正是你奶奶我,怎麽!咱祖孫兩個練練?”

紅袍人看了看我身後的人,又看了看我,忽然向後退了兩步,一個猛子紮進了弱水湖轉眼不見了,與此同時周圍的彼岸花迅速的枯萎凋零,消失在弱水湖畔。

“嘿……新來的那個笨蛋,傻杵在那兒幹什麽,過來過來!”

我扭過頭看清這個躺在石頭上的女人。怎麽說呢!她給我的第一眼就很涼快,因為她穿的很少。除了不能露的都露了,就是一個字……白。肢體凹凸有致、又放浪形骸。

她有一頭漂亮的紫色長發,也不加約束就那樣隨風飄擺。左手把玩著一個溜溜球,右手提著酒壺,雙腮微醺,眼神慵懶迷離,想來已經喝了不少。

“笨蛋,往哪兒看呢,信不信老娘挖了你的眼睛。”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中爆射出一股威嚴,讓人不敢直視。

“不……不,我隻是還沒回過神兒來,謝謝姐姐救命之恩。”我急忙回答。

“哈哈哈!”女人放聲大笑,笑的花枝亂顫,末了放下酒壺把手指撩人的一勾,眼神中充滿了挑逗:“小笨蛋,過來。”

我硬著頭皮走了過去,還沒站穩就被她一把勾住後腦勺,往那豐滿的懷裏一拉:“姐姐漂亮嗎?”

球,大球,好大的兩顆籃球,這算是我的福利嗎。

我都要暈過去了,拚命的點頭:“好看,好看。”

‘啪!’下一刻一個大嘴巴子狠狠的抽了過來,打的我原地轉了三圈,眼前全是金子。

“你還真敢看啊,好大的膽子。”

我好不容易回過神,淚都飆出來了。這地府怎麽一個正常人都沒有,全他媽是神經病。

下一刻她又無線哀憐的看著我,嫵媚的勾動手指:“小笨蛋,疼不疼啊,來,讓姐姐給你吹吹。”

我捂著腮幫子拚命的搖頭向後退,這個娘們可真惹不起。

看到我躲著,她不高興了臉色一沉低吼道:“過來,我叫你過來。”

作孽啊!我王一點上輩子是踹寡婦門了,還是挖絕戶墳了,怎麽就這麽多災多難呢!

‘汪……汪……汪!’

就在我以為在劫難逃的時候,生路上忽然傳來幾聲奇怪的狗叫,這個女人臉色瞬間就變了罵了一句:“該死的看門狗,追的真快。”

說完翻身跳下巨石拔腿就跑,跑了幾步扭頭衝我罵道:“笨蛋,沒做成花肥想做狗糧嗎?”

我下意識的扭頭再看,隻看到生路上隱現出兩團火光,再一細看這火光居然是一對狗的眼睛。

不,那狗並不是一對眼睛,而是三對,因為它的脖子上長著三顆狗頭。

這隻三頭狗體型碩大,渾身漆黑,尤其是那三對獠牙就如同鋼刀一般鋒利。

“沒什麽,狗這東西最怕貓腰了,我給你嚇嚇它。”說著我蹲下身子拿起一塊石頭。

果然那三頭狗一看我撿石頭扭頭就跑,天性就是天性,哪怕它長了三個腦袋也一樣。

“哼哼!有一套。”女人冷笑一聲指著前麵說道:“不過下一次你最好多彎幾次,隻要你的腰夠好。”

回頭再看,你媽呀!幾十條三頭狗黑壓壓的占據了生路,張牙舞爪的撲了上來啊。

“草!捅狗窩了嗎?”

我們兩個使出吃奶的力氣向前跑,可是兩條腿怎麽能跑過四條腿的。隻聽到身後刮起一陣腥風,頭頂撲來一條三頭狗。

‘啪!’說時遲那時快,一個溜溜球飛了過來剛好砸在它的左眼上。

“好技術!”我高聲讚道。

“少廢話,左邊。”她出聲提醒。

我也沒有含糊,抄起手裏的‘板磚’甩手就是一下,‘啪!’這一磚正好拍在狗頭上。

“笨蛋,你叫什麽名字?”她邊跑邊問。

“王一點,你呢?”我也問道。

“少廢話,剛才我救你一命,這次你要還我。”

我還沒明白她這話是什麽意思,就感到臉上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腳,下一刻身體倒飛出去不偏不倚的落在狗群中。

“記住,我叫羅紅。”

然後就再也聽不到聲音了。這該死的娘們,敢陰我。

十幾隻三頭狗把我團團圍住,幾十對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尤其是那隻被我拍了一板磚的狗,眼神中充滿了怨毒。

“別過來,別過來,我這板磚可厲害,你們誰先來誰挨揍。”我揮舞著板磚拚命的嚇唬它們,可是這些畜生絲毫不懼,一步一步縮小包圍圈。

我都要哭了,這點兒也太背了,難道要被狗咬死嗎?

被我拍過一板磚的那條三狗頭率先發難,揚起三顆頭顱就撲了上來。我都絕望了,下意識的舉手便擋。

就在這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我左手忽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就像一顆璀璨的星辰把整個弱水湖畔照的如同白晝。

下一刻那些三頭狗就好像見到什麽可怕的東西,扭頭就跑轉眼作鳥獸散,生路上空空如也。

這突如其來的反轉讓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低頭再看發光的位置不是別處,正是金星丘下那神秘的十字紋理。

果然,幹爹沒有騙我,這神秘的十字紋理萬中無一,它居然可以嚇退三頭狗。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個事情的時候,我急忙繼續向前走,時間不大看到了小黑說的白門,推開以後就是一陣白光,之後的事情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還有我不知道的是,當我走出生門以後黑暗處逐漸走出兩個人來,一個是大白,另一個是判官。

“這就是老龍頭物色的人嗎?”

“是。”

“還很弱,需要一番曆練。”

“交給我吧……”

剛剛睜開眼眼前白茫茫一片,耳邊各種電子儀器的聲音劈啪亂響。

“病人心跳恢複。”

“血壓開始正常。”

“謝天謝地……”

這裏居然是醫院,醫生告訴我,我已經昏迷了已經整整一天,好幾次心跳已經停止又奇跡般的恢複,這讓他們很驚訝。

驚訝的人不止是醫生,還有警察。不過他們更多的是驚嚇,嫌疑人莫名其妙的死在看守所裏,這個後果他們背負不起。

所以上麵破天荒的加快了辦事效率,最後確定阿郎死於自殺,而這一切與我無關。

絕處逢生總要要賀一賀,我來在城裏最大的一家‘心跳酒吧’準備高興一下。

心跳酒吧說是酒吧其實並不完全是,裏麵各種娛樂,各種服務都有。你可以找個安靜的地方品酒、喝咖啡裝紳士,也可以跳舞、泡妞耍流氓,前提是隻要你有錢。

我王一點雖然是個紳士卻有一顆向往流氓的心,所以選擇的地方自然是一些能嗨起來的地域。

此時大廳裏燈光閃爍不定,嗨樂震耳欲聾。台上的十幾個女人穿著的肉隱肉現,胸脯、屁股扭動的如同一台快要報廢的拖拉機。台下的人則瘋狂的喊叫著,毫不吝嗇這把子力氣。

幾杯酒下肚,醉眼惺忪,眼前的燈紅酒綠開始模糊。正在這時一隻手狠狠的拍在我肩膀上,嚇得我差點把杯子扔了。

“小點子,剛才就看著像你,還真是你啊……”

扭頭一看,這個人三十多歲的樣子,個子不高,五官細小,臉色蠟黃,還長著了些許胡渣子。和我說話的時候身子依舊不斷的隨著音樂抖動,頭搖尾巴晃,就好像一隻踩了電門的老鼠。

“二師兄!”我驚呆了,想不到能在這裏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