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附身之皮紅嫁衣

車輛踩了急刹車,所有人跟著前傾然後砸靠在靠座上。

“什麽東西!!”攝像師慘叫了一聲,臉『色』慘白,連爬帶滾地從車上跑了下來,目『色』惶急地左顧右盼,“剛剛那個追著我們跑的村民呢!”

正在沉睡的李逸飛被這一聲驚叫吵醒,他眼睛還沒睜開,嘴裏已經不善地開始罵人了:“吵什麽吵?不知道我們這一趟進這個窮山溝也就能睡這一覺好的嗎?”

攝像師和小陳這個時候都下車了,兩個人臉『色』煞白地互相小聲交談著什麽,恐懼地看著車後某個地方。

李逸飛看他們這狀況眉頭一擰,他伸手套了一件牛仔外套,走下車問:“發生什麽事情了?”

小陳惶恐地望著李逸飛,手哆嗦地指著某個地方:“剛剛,剛剛這裏有個腦袋轉了一圈的老頭追著我們跑!”

攝像師在旁邊也在旁邊點頭,吞咽口水,嚇得話磕磕絆絆:“對對對,就是這兒!”

“哪有老頭啊,”李逸飛又是煩躁又是無語地環視一圈,“你們他媽拍片拍魔怔了吧?!我們開車幾十碼,能有老頭在這種山路上和車賽跑?”

“那東西跑得挺快的,”南鏡也下來了,他臉『色』冷靜地開口,“我也看到了。”

李逸飛不耐煩翻了個白眼:“什麽傻『逼』。”

這個南鏡他早就看不順眼了,自從救了鬱安晏後,出了院天天就跟在鬱安晏的後麵,可以說形影不離,偏偏一向冷傲的鬱安晏好像就吃這套,還給這個南鏡安排了一個角『色』去演戲。

鬱家可是出了名的豪富,鬱安晏本身才華也很驚豔,他這次演上鬱安晏電影的男主,意味著之後他能吃到不少資源。

可是這個陰差陽錯幫了鬱安晏的小演員南鏡,毫無演戲經驗,卻靠著幫了鬱安晏一把混成了這部電影的配角。

眼看著鬱安晏給南鏡安排的這個配角的情節高光越來越多,甚至都要超過他這個男主演了!

想到這裏,李逸飛看向不遠處南鏡的眼神越發怨憤。

南鏡背著包麵無表情看了眼李逸飛,平聲說:“他們不是傻『逼』,我和他們都看到了那個老頭,他們說的都是事實,你才是大傻『逼』。”

“哎?你他媽,”李逸飛眉頭一擰腳步往前,抬手就要扇南鏡一巴掌。

南鏡抬手擋住,又重重地強調了一遍:“你現在打我也很傻『逼』。”

坐在車裏的鬱安晏緊閉的眼皮動了動,感覺車沒動,他緩緩睜開眼,先是暗『色』的光讓他皺了眉頭,緊接著他就發現車停在盤山公路的中間。

透過車窗,鬱安晏轉頭,模糊看到車裏四個人都在外麵站著,好像在……吵架?

攝像師和助理小陳兩人站在一起,穿著牛仔外套的李逸飛站在南鏡對麵,伸長了手臂要推搡南鏡,結果被南鏡幹脆利落地製住肩膀,像是壓犯人一樣壓下肩膀。

看到這幕鬱安晏下意識挑了下嘴角,那顆右眼角的紅痣跟著他的動作上挑了一下,很快鬱安晏斂下表情,他開門下了車。

南鏡他們都在車的右邊。

李逸飛看到鬱安晏出來後,掙紮的動作停止,臉漲得通紅,不敢看鬱安晏,惱怒小聲地凶南鏡:“南鏡,你給我放開!”

南鏡垂眼掃了李逸飛一眼:“你承認你是傻『逼』,我和他們不是,我就鬆手。”

李逸飛怒極:“你!”

“好了,他的確是。”鬱安晏輕描淡寫地拍了拍南鏡的肩膀:“先鬆手。”

李逸飛惱羞成怒,但此刻卻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

南鏡盯了李逸飛一會兒,確定李逸飛不會再還手,鬆手放開了李逸飛。

鬱安晏問:“發生什麽事了?”

南鏡站在霧氣裏側臉看向鬱安晏,表情板正地建議:“我們看到了鬼,一個老頭在追我們的車,鬱導,我建議我們現在掉頭回去。”

攝像師臉『色』慘白地看著車尾後麵的不遠處:“南鏡說的沒錯,剛才那個鬼一樣的老人差點就追上了我們的車。”

助理小陳看了一眼旁邊陰沉的李逸飛,猶猶豫豫地開口:“也,也有可能是我們看錯了。”

鬼?

鬱安晏皺了皺眉頭,往三人指向的地方看去,濃厚的霧氣裏什麽都沒有,就連跟在他們後麵的劇組其它車輛也不見了蹤影。

盤山公路的車輛行駛比普通平直道路要難,這邊天氣又多霧,因此前後兩輛車行駛的間隔也要大一些,看不到身後的車輛是常有的事。

但即使行駛距離差了幾百米,現在他們停了這麽長的時間,後車也應該能看到影了。

鬱安晏把食指指節曲起,抵在下頜處思考了幾秒,轉移視線看了南鏡一眼,對攝像師下令說:“我們掉頭,往回開,現在霧濃也不好拍攝,明天天氣好找個當地人再帶我們進來。”

攝像師得到這個回應連連點頭,迅速上了車。

助理小陳爬上車前忍不住看了眼車後麵,霧氣濃鬱裏麵藏了什麽都看不清楚,他打了個哆嗦趕緊爬上車。

李逸飛帶著氣地“哼”了一聲,把垮到肩膀的牛仔外套拉上來,跟在小陳後麵上了車,這趟拍不成又耽誤時間,忍不住又罵了句南鏡傻『逼』。

南鏡站著涼涼看了眼李逸飛,李逸飛又把頭縮了回去,他聽到南鏡一字一頓地罵他:“傻,『逼』。”

李逸飛:“……”

這幾把傻『逼』好記仇!

拉著車門,南鏡一隻腿踏進車裏,突然感受到一種沁人的涼意,那個被南家保鏢送到他手裏的罐子在背包裏泛起了涼意,而且這涼意還透過了背包傳到了他的皮膚上。

南鏡本來就穿著黑『色』短袖和一條薄且寬大的西裝褲,這下連帶凍得南鏡瘦韌的腰跟著顫了一下。

他下意識回頭,好像有一個黑影從車後一閃而過,仔細一看卻又什麽都沒有。

南鏡遲遲沒上車,鬱安晏從副駕駛上回頭,皺眉道:“怎麽了嗎?”

南鏡搖搖頭,坐進車裏,頓了頓:“看到了一個黑影,又不見了,可能是我看錯了。”

他記得南家那對父子說的罐子不能輕易讓鬱安晏看到,否則對鬱安晏的生命有威脅,頓了頓,還是沒有開口說罐子的事情。

攝像師聽到黑影抖了下,深呼吸確定周圍人都係好了安全帶後,用力踩下油門,車紋絲不動。

剛才開得好好的車突然沒法動了。

反複地發動,但車就是不動。

南鏡警惕地回頭看向山間更濃的霧氣,淺『色』的瞳仁裏映照出他們過來的路,那路已經被濃厚的霧氣掩蓋了,在漸暗的天『色』下,顯出一絲詭譎的氛圍來。

攝像師哆嗦著嘴唇,坐在車上,一動不敢動,他不停地試圖發動車輛:“怎麽回事?怎麽車不能動了?”

小陳已經嚇得麵無人『色』,抖抖索索想拿出一根煙抽。

“別動!”南鏡一把打掉了助理小陳手裏的煙,拿過打火機,他警覺地**了下鼻子,似有若無的汽油味道飄在鼻端,而且越來越濃:“下車!車漏油了。”

“漏油?”攝像師愣了下,下意識否認:“不可能,我包的是輛新的麵包車!”

鬱安晏聽到漏油臉『色』一肅,南鏡已經準備打開門要去檢查,鬱安晏利落地打開門,長腿一跨踏在地上,對裏麵的三人說:“先下來。”

一群人從車裏全都匆匆下來。

果然,油箱沒有任何征兆地漏油了,大量的汽油漏出來,升騰起一股刺鼻的味道。

鬱安晏打開後備箱,幾個人合力把放著攝像器材的大行李箱拿出來,趕緊走到離車輛的遠的位置。

這種偏遠山路,車輛漏油是非常危險的,剛才要不是南鏡阻止了小陳抽煙,一點火星子都有讓整輛車爆炸的風險。

一群人站在冷風裏都有點後怕,下車後等了五、六分鍾,後麵跟著的車輛還是沒來,而且霧更濃了,四周皆是濃霧,天空還飄起了小雨,隻有腳下還有一條延伸不知道能去哪裏的公路。

攝像師和小陳已經不敢再開口說話了,兩人站在一起拿出手機瘋狂刷,但不論是哪個app刷新紅『色』感歎號,讓他們重連網絡。

就連一向脾氣不怎麽好的李逸飛也察覺到了不對,煩躁站在原地。

鬱安晏臉『色』沉了下去,鳳目看著霧氣彌漫的道路,薄唇緊緊抿著,一向冷傲的臉上神情並不好看。

隻有南鏡保持著鎮靜。

確定沒有車輛過來,手機也沒有信號後,鬱安晏提著大行李箱,高傲的臉上眉頭凝重地緊皺,帶著英氣的眉是緊鎖的,右眼角的紅痣仿佛也跟著繃緊了,鬱安晏抬手看了看手表,下了指令:“我們順著公路往回走。”

五人沉默著拖著行李箱往回走,盤山公路一圈又一圈,仿佛繞不到盡頭。

李逸飛垂頭走了一陣抬頭,竟然看到了一縷光,他有點興奮地喊道:“有光!”

四人精神一振,加快腳步,等到看清眼前的光是什麽的時候,卻毫無興奮之情了。

這是一個村莊,村莊的入口擺了一個石碑,石碑上掛著一個黃『色』的燈籠,石碑上寫著——單龍村。

如果沒有發生盤山公路上的事,他們應該都會鬆口氣,但是現在,他們明明是朝著回去的方向走的,倒著走還是走進了村,簡直像是暗中有什麽東西要讓他們進村一樣。

“我不要!我不要死在這裏!”助理小陳情緒崩潰,他一把甩下行李箱,手指胡『亂』抓撓幾下,直接掉頭衝進了濃霧中。

但不到十幾秒,就看到衝出去的小陳又衝了回來,他看到幾個人崩潰蹲到地下哭喊:“為什麽啊,為什麽啊,我明明是背對著跑的,為什麽怎麽跑都跑不出去了啊!!”

鬱安晏麵無表情地點了根細長的煙,吸了一口。

繚繞的煙霧熏染了他冷白的臉,眼尾的紅痣變得模糊不清,他身量高,大概到了一米八,雖然偏瘦,但肩寬腿長,『性』格極度傲慢,在這時候反而很有依靠感。

此時鬱安晏對四人淡聲說:“我是導演,我會想辦法帶你們出村,就算不行,有什麽危險我先來,最先死的也肯定是我。”

李逸飛沉默著偏過頭,沒說話。

圈內一直有個傳言,之前他還不屑一顧來著。

說的就是鬱安晏這人很倒黴,可能是投胎到豪富鬱家成為繼承人耗光了他的一切運氣,鬱安晏出生就身體不好,八歲那年更是得了要命的病。

鬱安晏的父親,家電大亨鬱宏,為了給鬱安晏續命找了不知道多少人,這群人沒做出什麽有用的事,有些人還害了鬱安晏幾次,導致鬱安晏特別厭惡這些人,因此和自己的父親關係並不太好,盡管鬱父寵鬱安晏寵得不得了。

有人說從鬱家內部得來的消息,鬱父找了高人給鬱安晏批命,說鬱安晏是個童子命,榮華富貴盡有,天資外貌俱全,卻英年早逝,活不過二十三歲。

鬱安晏今年就二十三歲,還有一個月就二十四歲生日。

現在要是應驗了……

李逸飛恐懼又有絲怨恨地想,那他還能走出這窮山溝子嗎?他媽的鬱安晏是已經享福享夠了,南鏡那種賤命死了也不可惜,他可是正在上升期的明星!他不能出事!

遠處村裏一搖一晃地走出一些人,這些人麵『色』青白,動作僵硬,但還像是勉強保持著正常人的行動。

南鏡一直觀察著四周,看到這群村民的姿勢,他眼一凝,快速對周圍人說:

“我們還是得按照原計劃拍戲,這裏的村子現在還是正常的,不管村民是人是鬼,不能在邏輯上讓他們發現破綻,不然會發生禍事。”

“民間把這種叫做驚鬼,就是說鬼原本不知道自己死了,被驚動後會清醒,然後怨恨害人。”

說話間,一個身材幹瘦穿著空空『**』『**』的白『色』褂子的老人走近了。

這個老人皮膚皺紋多得很,臉上呈現一種青黑『色』的死氣。

老人手上端著一個紅『色』蠟燭,這蠟燭特別奇怪,明明山間有風,還下了細小的雨,但這支蠟燭就是沒有熄滅,蠟燭底部牢牢黏在底部的鐵座上,連燭火都沒晃『**』。

老人身後跟著一群青壯年,這些青壯年臉上都沒有什麽表情,直愣愣看著他們四人。

這老人走上前,自我介紹:“我是單龍村的村長,你們是之前說要來拍戲的人嗎?”

鬱安晏不動聲『色』點點頭。

助理小陳還蹲在地上,他聽了南鏡的話不敢再哭,隻是嗚嗚咽咽的,陳逸飛和攝像師緊張地吞了吞口水。

村長麻木地指著村裏最高的三層建築說:“那邊是我們的最重要的佛廟建築,專門挪出來一部分給遊客住,你們住二層。”

“我們現在隻有四個小單間和一個大單間,其它房間都有別的用途,剛好夠你們住,小單間有點『潮』濕,大單間舒服點,有個小單間和那個大單間裏擺了供桌,供桌上放著村裏供奉的神仙骨灰壇。”

“我們村裏都是給的單人單間,你們最好不要一起住,按我們村的習俗,不是夫妻一起住不吉利,你們看著自己分配下住宿。”

鬱安晏眼光閃動,這個房間的配置,簡直就像是看到他們來了五個人,特地準備了五間房一樣。

李逸飛趕緊開口:“我住沒有供桌的小單間。”

他說著尷尬咳嗽一聲,很快理直氣壯地說:“我皮膚不好,容易過敏,誰知道供桌上放了什麽東西。”

擺了供桌的房間,誰敢睡?

生死麵前,誰管你是不是導演。

攝像師也想要住沒有供桌的小單間,不過他眼神躲閃,猶豫著開口。

鬱安晏主動說:“我住大單間,還有一個有供桌的小單間誰住?”

要是在這個村莊外麵,一堆小演員和漂亮男女聽到這話,肯定不用考慮就瘋狂撲過來了,鬱安晏不僅是豪富的鬱家人,還是年輕就拿大獎的導演,並且就單憑那長相,也不虧啊。

攝像師不出聲,李逸飛早就訂好了小單間,小陳隻顧著崩潰,都沒開口。

南鏡看著沒人吭聲,直接開口:“鬱安晏,我住那個有供桌的小單間。”

鬱安晏鳳目轉向看了南鏡一眼,那顆眼尾的紅痣跟著動了一下,他一向高傲的神情頓了一下,淡聲說:“好。”

不用住有供桌的房間,攝像師『露』出一絲喜意,很快又收住了。

五人跟著村長和這群人到了住宿的地方,發現村長確實沒說錯,這個三層建築確實是這邊最好的建築了。這村裏的房子大多數是常見老舊垮爛的磚石水泥房,看著連人都不能住,但最高的房子是翹角飛簷的仿古佛堂建築,紅漆黃瓦,華美亮堂,古『色』古香。

這建築一樓是吃飯的地方,五人進去後隨著指引上了二樓去。

這棟建築二層整體是個中間空一塊的四方環形,進去正中間就是樓梯,從樓梯上去,就是一排房間,往右邊看,是一個窄小的木樓梯,通往的是三樓。

村長指著靠近三樓樓梯的四個房間,陰森地說:“這就是你們休息的房間。”

南鏡視線下移,發現二樓隻有他們要睡的四個房間前麵擺了東西,這四個房間每個房間前麵擺著一碗白米飯,旁邊擺著一個石頭質地的香爐,香爐左邊有根點燃的紅『色』蠟燭,很像是給死人擺的祭品。

同樣看到這些東西的李逸飛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對著村長怒聲問:“你們在門邊上擺這些東西幹什麽?”

村長轉身,扯了扯嘴皮,笑容詭譎僵硬:“擺這些東西,當然為了兩天後的祭祀,這可是祭祀的規矩,在單龍村這裏睡,就要守單龍村這裏的規矩。”

南鏡敏銳問道:“什麽祭祀用的規矩?”

村長深深看了他一眼,幹瘦的臉在蠟燭光的映照下顯得陰森森的:“你們這些外來人不用管,這是我們單龍村村民的事情,這段時間我們都要準備祭祀,你們要吃飯去一樓,要睡覺去二樓,我們可沒時間管你們。”

“對了,最後給你們兩條忠告。”村長走到門口轉頭回來,笑得陰惻惻的,“第一,你們見到的所有紅蠟燭,千萬不能熄滅,我們這裏蠟燭熄滅,會發生很不好的事情。”

“第二,別上三樓。”

外麵徹底黑了,二樓點燃的紅『色』蠟燭發著微弱的燈光,把整個二樓映照得微亮。走廊上打開的窗戶外麵透過一股涼風,山間的風比外麵涼多了,有種滲人的感覺。

說完這個話,村長就走了。

李逸飛表情難看,一把推開麵前的房間,一看房間裏的場景就忍不住“草”了一聲,隻見房間裏麵居然也有供桌,上麵密密麻麻擺了不少紅蠟燭還有一捧燃著的香。

房間裏的味道極其憋悶,窗戶隻開了一個小口,濃濃的檀香味道吸一口都要嗆咳出聲。

更恐怖的是,這個房間裏麵還有一個衣架,衣架上掛著一件紅『色』的嫁衣,這是個靠近樓梯的小單間,也是南鏡準備住的有供桌的小單間。

鬱安晏把另外一個大單間的房門打開,裏麵也是一樣的,燃燒的香的味道太嗆人,走進去都覺得呼吸困難了,隻不過他的房間比南鏡的房間少了一件嫁衣。

紅嫁衣,這這種詭異的地方可不是什麽好兆頭,李逸飛想到南鏡要住這個房間,忍不住幸災樂禍地笑了笑。

鬱安晏看到小單間裏的紅嫁衣神『色』一凝,他長腿邁了一步,那雙貴價的靴子在木質走廊上摩擦出聲,鬱安晏對著房間微抬下頜,淡聲道:“南鏡,我和你換房間住。”

南鏡直接把自己的行李箱放進去,悶聲說:“沒事,我是男的,有嫁衣也沒關係。”

“我知道點神鬼這方麵的東西,我住這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