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十)

“你還記得當年路橋拿著題目去找你嗎?那個題目就是我想出來的考驗他的。是老爸你拉著路橋找我要的答案,事情就從這裏開始的。我們家的貓沙盆,多少年了都用爛了我不舍得換。就因為盒子是路橋當年給的,明白了吧?”烏蘇說道指著遠處角落的盒子。

我順著盒子望了過去,果然是當年那個被我精心打扮的牛皮紙盒。

烏蘇指著牛皮紙盒搭建的貓砂盆,桌上的黑色肥貓剛好吃完了碗裏的豬肝飯。看了一眼烏蘇,似乎聽懂似的跳下了桌。朝著烏蘇指著的貓砂盆跑了過去,之後麵向猙獰的蹲了上去。

一股惡臭從貓砂盆的角落散發而出,隨後鋪滿整個房間。

烏蘇的媽媽苦笑了一聲說道:“貓的便便很臭,我們這麽多年都習慣了。路橋你怎麽樣?要我開個窗戶嗎?平時開窗戶又怕貓犯傻跳出去,我們家貓最大。”

我看了一眼烏蘇,烏蘇收回了指著的手。

貓在家裏輩分最大,我估計也得罪不起。

我笑著搖著腦袋說道:“有數,沒事。它這巧克力味,是有些重。”

烏蘇的媽媽笑著說道:“巧克力?第一次有聽見這樣說的。”

氣氛有些尷尬,烏雲密布端起了碗示意碰杯:“我一直覺得有段時間我看出來你和我們家小蘇關係不一般,但是我根本沒往哪方麵想。我跟你搭班都有小半年了吧,其實你是什麽樣的人我比烏蘇可能還要清楚。我有時候也在想小蘇帶回來一個什麽樣的人才算好,今天我也想過很多很多。剛看見是你的時候,我最氣憤的還是你為什麽瞞了我這麽久。”

我立刻接過了烏蘇手裏的白酒自己倒了滿滿一杯,起身抓著酒杯以略低的角度彎腰屈伸碰了碰說道:“這不是老有傳言,我當時還真的怕你讓我專業課不及格呢。”

烏雲密布笑著喝了一大口,我也喝了滿滿一杯。

我暈乎乎的,之後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說了多少話。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之後發現我睡在長沙發上。身上蓋著一床被子,而被子之上肥肥的黑貓窩成了一團。

衣服此時已經被脫了放在桌上,手機放在衣物的最上方。

我拿起了手機,顯示十一點了。

屏幕上有一條烏蘇發來的微信消息:不能喝酒還逞能,不過酒品不差沒發瘋。我們一家子都上班去了,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能醒。桌上有早餐,吃完出門記得關門。走之前開一罐鞋櫃裏的罐頭,順便把屎鏟了。對了,你衣服是我爸脫的。

我的第一反應,是家裏沒人了。他們居然留了我一個外人在家?或者說,他們沒把我當外人?

第二反應是快中午了,我遲到了。

但烏雲密布是我的領導,估計沒什麽大事。他現在估計還在教書,下午才會去天文館。

我起身從被窩裏麵出去,將貓小心翼翼的抱到了一旁的沙發。

疊了被子,吃了早飯。

去廚房發現昨天的碗沒洗,順帶把碗都洗了。

出門前帶上了垃圾筒裏的垃圾袋,把貓砂盆的屎鏟了進去。

打開鞋櫃的那一刻,發現鞋櫃被改造成了貓的用具庫。

拿了一罐罐頭,打開倒入了貓的飯盆。

關上了大門,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