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望遠鏡 (求月票)
喝完酒,聊到深夜,三個人躺在帳篷裏,竟然足足的睡了三十多個小時。我是給自己的左手那些斷口給疼醒的,拆開紗布一看,那裏早就開始發炎流膿了。
胖子幫助我清理傷口的時候,我就問他:“這特娘都爛成這樣了,你還能給我接回去?”
“放心吧,你胖爺我不會拿這些糊弄你的。”也不知道為什麽,胖子對接好我的五根手指顯得很有信心。之前他就替我冰存好了那些手指,說隻要那些手指沒腐爛,就一定沒問題。
我心裏其實蠻想相信他的,誰想一輩子做個殘廢呢。不過我又覺得胖子這人不老實,有可能說這些就是在安慰我。
接下來的一兩天裏,我們心情都還不錯,畢竟是活下來了,自然而然的,心裏就有了一種超脫感,看什麽東西都覺得風輕雲淡。可是,又過了兩天之後,我就開始著急了。
按照我們之前的想法,既然最後,我們三個人是回到了這頂帳篷裏,那麽,阿爹他們如果順利的話,也應該跟我們一樣。通過阿爹說的那些,我們知道,他以前是去過幻雪禁城的,所以,他應該知道某種離開那裏的辦法。就算不像我們這樣稀裏糊塗的躺回睡袋裏,也應該回大本營獲取一些物資,至少,在這兒能吃上一頓飽飯。再說,最好走的那條下山路還在這裏呢。
但是,這一切猜想都是建立在阿爹他們還順利的基礎上。可惜的是,幻雪禁城變數太多,我們這樣的苦等。可能也僅僅隻是守著一個希望而已。
到第六天的時候,胖子就已經泄氣了。不過他也不好開口叫我們離開,整天就在那兒坐臥不寧,沒事兒就跟自己發脾氣。花生毫無感覺,這幾天,除了吃飯睡覺,他幾乎都盯著地上。我知道。他是在想影子的事情。這些天,我也發現了花生的一些變化,除了沒有影子。花生開始更像一個普通人,天冷了會咳嗽,腳上還頭一回生了凍瘡。反正我們正常人會有的毛病,花生漸漸的都有了。
我心裏其實也覺得沒太大希望了。可是。就算情況再遭,我也沒辦法離開。要命的是,外麵的雪越來越大了。喬戈裏峰已經迎來了雪季,按照之前土赫提跟我們說的,再過幾天,下山的路就沒沒法再走人了。
到了第十二天,胖子終於忍不住了。
“小姐,我看也差不多了。咱還是接受現實吧。”胖子很少這麽委婉的跟我說話。
我知道這不能怪他,因為再等下去的話。我們就隻有等來年開春才能離開這裏了,雖然大本營裏的食物充足,但也不可能支撐我們到那個時候。而且誰知道我們是怎麽來這裏的,現在這裏的天氣跟幻雪禁城的詭異比起來一點都不遜色,再發生意外,我們就很難處理了。
胖子說完這些之後,我沒有立刻回答,隻是低著頭,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到了晚上都準備睡覺的時候,我說道:“明天天一亮,我們就走。”
胖子和花生看了看我,也沒再說什麽。他們能明白,說出這句話,我的心裏有多難受。這就好像承認阿爹和秦風他們都已經死了一樣。
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我轉頭一看那幾個睡袋,終於沒能看到奇跡出現。胖子也不催我,隻是一個人安靜的收拾著裝備。下去的路可一點都不好走,但幸好有一條公路的軌跡可循。
收拾好東西,又吃了一頓熱的,胖子就一邊抽煙,一邊等我發話了。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猶豫很久,思考著各種可能,然後唯唯諾諾的去問花生的意見。但也不知道自己是更成熟了,還是更麻木了。把嘴一擦,我就說道:“走吧。動作快點兒,天黑的時候應該就能到山底了。”
於是,三個人就都背上自己的東西,離開了那頂帳篷。此刻,大雪已經快變成暴雪了,也許再過幾天,大本營裏的一切就都要被埋入雪中。
走到公路邊上,胖子終於感歎了一聲:“我靠尼瑪的,這回還真特娘空手而來空手而歸了。”
聽他這麽一說,我忽然想起來自己之前裝進兜裏的那塊虎頭白玉。於是立刻說道:“還不一定,你們等會兒。”說完,我就跑回了帳篷。
之前我把那塊玉塞進衣服兜裏了,而我們醒過來之後,那些衣服就都隨手扔在了帳篷裏麵。如果虎頭白玉還在,那多少也能安慰一下胖子,就不知道我跟胖子,到底誰運起比較好。
旋開帳篷,我正要往邊上瞅,忽然,我就看到......看到那些空著的睡袋裏,竟然躺著幾個人。剛開始我還給嚇了一跳,而緊接著,我就驚呼了起來。
麵前的那個睡袋裏,衝著我的那張臉不就是秦風嗎。
他臉色非常的難看,那樣子看上去就好像在裏麵躺了很久一樣。一瞬間,我心都快裂開了,順著繼續往下瞅,睡袋裏正是孫老板、阿爹,以及那沒有了容貌的二愣子。
胖子和花生聽到我的喊聲,都衝了回來。他們大概以為發生什麽意外了,一看帳篷裏的四個人,也是驚駭得愣在了原地。
此時此刻,我多想撲過去把老頭子抱起來狂叫兩聲。但是,我又不忍心打擾他們,於是,我爬著挪了過去,趕緊把所有的暖爐都點上,放到了睡袋周圍。
“我去,看來我們之前不是給人送回來的,這,這特娘真的是時空轉移?”胖子瞠目結舌的說道。
我們心裏想得都一樣,但是,隻要阿爹他們都出來了,誰還去想那麽多。“你小聲點兒,讓他們多睡一會兒。”
這時。花生忽然湊了過來,“你爹的樣子,看上去有問題。”
“什麽問題?”我問完之後。就又看向了阿爹。
“他的呼吸太微弱了,可能受了重傷。”花生指了指阿爹的睡袋。
我才發現,阿爹睡袋的起伏,比起一旁的秦風跟孫老板,要微弱很多,即使跟此刻的二愣子比起來,也更加的緩慢。
“那。那我們趕快把他弄醒,然後給他看看吧。”我心裏的那陣驚喜頓時又變成了焦慮。
花生擺了擺手,然後挪到阿爹身邊。伸手揭開睡袋,低頭往裏麵看去。
我本想跟著往睡袋裏瞅,可是突然,花生就把睡袋猛地蓋了回去。然後一臉驚訝的看著阿爹。
“怎麽回事?”胖子問道。
看到花生臉上那種表情。我就已經知道不妙了。一著急。我上前便拉開了阿爹的睡袋。往裏麵一看,我渾身的寒毛都倒豎了起來。
“我草,屍變了?”胖子也倒抽了一口涼氣。
此時,阿爹身上沒有任何衣物的遮擋,從胸口開始,到腳底下,他的皮膚完全變成了黑灰色。恐怖的是,阿爹的身上出現了一團一團。正在腐爛流膿的傷口,在傷口的爛肉上。還長著許許多多,讓人頭皮發麻的黑毛。要不是他胸膛微弱的起伏,我肯定都會認為,他這是在屍變。
“胖子,快把酒精拿過來。”我隨即喊道。
“不行,不能動他。”花生忽然說道。
“為什麽?”我非常的不解,“阿爹都傷成這樣,我們再不做點什麽,他肯定就完了。”
“你先不要著急,你爹......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隻要不讓他照到光就行了。”說完,化生伸手就把睡袋的拉鏈拉上了。
胖子嘖了一口,然後就去拉開了其他人的睡袋,索性秦風他們並沒有任何異常。
“花生,我爹到底怎麽了?”我問道。
花生看著我爹的臉,“他,中了詛咒。”
“詛咒?什麽詛咒?幻雪禁城?”我追問。
花生點了點頭,“你爹以前去過幻雪禁城一次,我不知道他最後是怎麽出來的,但是,他用的方法一定是非常可怕的,而且這一回,我相信他也應該是照舊再用那種方法。雖然他可以離開,但是,兩次在幻雪禁城麵前耍花招,那些亡靈一定會跟著他。幻雪禁城是不會允許一個活人戲弄它的,更何況......兩次。”
其實我聽不懂花生到底在說什麽,隻是追問他現在該怎麽辦?
“隻能看他命到底夠不夠硬了。”花生忽然站直了身體,“我們現在馬上下山,送他去醫院,任何情況,都不能讓他直接照到陽光。”
這時候,秦風也醒了。
“老爺。”這忠心耿耿的家夥,起身第一句話就是在找他的老爺。等秦風看到阿爹的臉之後,他才開始詫異,自己為什麽會在這個地方,我們又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小爺......”
“現別問了,我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我說道,“秦風,你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秦風喘了喘氣,喝下半壺溫水之後,才開始講述他們的經曆。
在進入那條巷子之後,阿爹幾個人都跑到了一間屋子裏。很快的,他們也發現,那些屋子裏似乎是有人,沒過多久,之前攻擊過我們的那種長在牆裏麵的大頭嬰也開始偷襲他們。
比起我們,阿爹幾個人的運起可是糟透了。那間屋子裏竟然有十幾隻大頭嬰,拔出口都給堵住了。還算是秦風夠本事,才拖著幾個人跑了出來。那時候,阿爹就已經暈暈乎乎的了。然後,阿爹就開始不停的重複一句話:“聲音,女人的聲音......跟著......”
秦風背著阿爹,孫老板背著二愣子,兩個人都不明白那到底是什麽意思。還是那個夥計告訴他們,阿爹是讓大家跟著女人的聲音走。
可是幻雪禁城裏哪兒有女人,就更別提什麽女人的聲音了。
無奈之中,他們也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一行人在幻雪禁城裏就跟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其間。秦風和孫老板發現,那個夥計非常的厲害,好幾次秦風都以為死定了的時候。都是那個夥計出手把大家給救了。
但是到後來,當他們遇上那些黑泥惡犬之後,終於沒辦法抵擋了。
聽到這裏,我不禁有些駭然的想到,難不成,之前攻擊我們的那些黑泥惡犬都是真的?
“當時,我們都跑到禁城外麵了。來的時候,我跟老爺是走的那座石橋,當時老爺偷偷的告訴我。那座石橋可以直接把我們帶到幻雪禁城的腹地。所以我知道,其實那座橋是走不過去的,再走一遍,我們還是會回到幻雪禁城。就在這時候。那些惡犬就都出來了。數量太多了。我跟那個夥計拚盡了所有力氣都沒能擋住。大家隻能沿著禁城的邊緣一直後退。就在這時候,我們突然就聽到聲音......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好像還是在唱戲,我以前聽過,那是南邊的越劇,於是,我們就開始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跑。可是跑著跑著,我們突然發現。那聲音好像是從壕溝對麵傳來的,可是前麵根本就沒有路啊。我心想著難道老爺是要我們從底下爬過去?”
之前我們有過那種經曆,知道從底下爬,最終,應該也會回到幻雪禁城。而我更在意的,是秦風所說的那個唱越劇的聲音,難道就是我之前聽過的那個聲音?
秦風繼續說道:“這時候,那些惡犬又圍過來了,狗日的,那簡直是黑壓壓的一片,隻看得到無數的紅眼跟白牙。我想著是死定了,但是那夥計說,與其被咬死,倒不如,直接從腳下順著那聲音往前走。可誰都明白,再往前走兩步,我們肯定都得摔死在壕溝裏。可是那時候人都是混的,大家就一起往前麵跳。可奇怪的事情立刻就發生了,我們發現,自己竟然沒有掉下去,壕溝的上空好像有什麽看不見的東西擋住了我們,而且,那些惡犬還都不敢過來。我們都覺得跟做夢一樣,腦子裏空空的。那時候我就想著怎麽讓老爺遠離那些惡犬,於是就拚了命的往前跑。竟然真的就讓我們跑到了對麵。
剛剛跟孫老板喘了口氣,我們回頭卻發現,那夥計已經不見了。不過那時候我們也不敢再回頭去找他了。等了一段時間之後,我跟孫老板就開始商量怎麽離開這裏。我們來時候的路早就沒了,那唱戲的聲音也已經消失,說了半天,兩個人還是無濟於事。這時候,孫老板說他之前遇到你們的事情,想了想,我們就照著前麵繼續跑,希望能找到你們進來的那條路。”
結果還是讓兩個人無比的失望。順著我們走的那條路,秦風和孫老板什麽都沒看見,最後,他們隻找到了那個被無數石柱包圍著的卐字高台。
孫老板早就跑不動了,秦風也是筋疲力盡。他們靠在卐字高台底下,幾乎就是在等死了。沒多久,兩個人都睡著了。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秦風給人拍醒了,抬頭一看,秦風給嚇了一跳。
“老爺?誒,你怎麽醒了?”秦風頓時站了起來。
這時,阿爹的樣子看上去有些古怪,他也不說話,可是看著卻非常的精神,完全不像是剛中過槍的人。阿爹接著就去拍孫老板。等兩個人都站起來之後,他就一句話不說,一直往卐字高台的裏麵走。快到底的時候,他們就看到了九哥的屍體。
阿爹把拉開九哥身上的衣服,然後用刀子直接把九哥身上的那台無線電給挖了下來。秦風也沒看明白阿爹是怎麽擺弄那部機器的,忽然就聽到機器裏傳來“嘀、嘀、嘀......”的,非常有節奏的聲音。
緊接著,機器裏傳來一陣雜音,非常的刺耳,同時,耳力超強的秦風也聽出,在那些雜音裏麵,有個人在說話,隻是聽不清在說些什麽。
就在這個當口,秦風隻看到阿爹突然把嘴長了開來,然後,從他的喉嚨裏,就出現了一陣極度沙啞的,跟那電子雜音無比相似的怪聲。孫老板嚇得都尿褲子了,心說這家夥該不會是xx星派到地球來的臥底吧。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阿爹身上的衣服忽然就開始往下滑。秦風都沒明白。那麽厚的容易,怎麽可能自己滑下來。等他再一看才發現,那不是衣服往下滑。而是衣服在溶化。
一眨眼的功夫,阿爹身上的所有衣服褲子都化成粘液,流到了地上。
這麽一看,秦風都嚇得差點往後退。
“老爺身上就變成了這個樣子。”秦風回頭看了我一眼,又轉向睡袋裏的阿爹。“我忽然就感到後脖子一涼,等睜開眼,就到這兒了......”
聽完這些之後。我們好一陣都沒有再說話。我感覺這特娘的就好像科幻小說一樣,我去,阿爹的嗓子裏能發出電子雜音?那他一直以來這麽算計。難道都是靠皮肉底下的電子計算機在運作?
這是不可能的,而且秦風說了,隻是像,具體是什麽聲音得聽過了才知道。
但現在我都沒心思去想那些。說實在的。自從知道自己不是袁家人。跟阿爹沒有血緣關係之後,我就不想再去過多的思考袁家的那檔子事,阿爹就算是外星人都好,我現在隻希望他能平安的醒過來。
胖子歎了口氣,“得,又走不了了。”說完,胖子就過去把孫老板給弄醒了,準備給這些人弄點吃的。
孫老板一醒過來就跟發了瘋一樣的在帳篷裏亂喊。胖子軟硬兼施,總算是讓他安靜下來了。不過孫老板這時候已經不敢再靠近阿爹了。一個人縮在帳篷邊上,好像隨時準備開溜。
沒多久,胖子就讓秦風和孫老板吃上了熱騰騰的食物。秦風剛一吃完,就抹了抹嘴,然後站了起來。
“你幹什麽?”我一愣。
“照小哥說的那樣,我們送老爺和二愣子去醫院。”秦風說完,真的就上前把阿爹給背了起來。
我心想著你怎麽也得休息一下吧,可是想想其實離開這裏才是最穩妥的做法。於是,我們都又收拾了一下,添了些裝備,又一次離開了帳篷。
這回我記著那塊白玉,還真的在那件爛衣裳的口袋裏給找到了。胖子一看,笑得臉都歪了。說那是什麽明朝最有名的虎頭白玉,又是能換別墅能換洋妞的,我都懶得去理,隻告訴他,下去的路上,必須把二愣子給馱結實囉。手裏有冥器,嫣然自然是好說話,“放心吧你,有你胖爺我這麽一輛踏實的蘭德路虎,馱個人算什麽。”
走出來之後,我忽然看見孫老板手裏拿著個望遠鏡。
“孫老板,你不拿根拐杖,拿這破玩意兒幹什麽?難不成你還有心思回頭欣賞一下這裏的風光?”我問道。
“這,這誰知道我們現在是不是真的走出來了呢,我怕走著走著,你們在前麵突然就沒了,那時候我,我也好有東西能看遠點兒,找找路什麽的。”
孫老板一句話把我們幾個都說樂了。但是一細想他這話,還真是有些人叫人毛骨悚然。
是啊,萬一這一切都是幻覺,那是多可怕,也多狗血的事情啊。
幻雪禁城比我們更靠近“時間”,我想,花生一定不是僅僅靠猜測說出這些話的。或許之前,胖子被炸死,花生被凍死,我給燒死,這些都不是幻覺,而是發在在另一個時間層麵中的事實。
我以前聽別人這樣說過,當你發現一輛汽車從你身邊呼嘯著擦肩而過,你正為自己險些便被碾死的狀況感到恐懼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其實那時候你已經死了,你之所以能夠站在那兒摸著胸口的心跳安慰自己,是因為你所在的時間層麵已經跟你被碾死的時間層麵不一樣了。他說,這就是為什麽我們總看到悲劇發生在別人身上,而活著的自己總是這麽僥幸的真正原因。我們,其實是在許許多多時間層麵竄梭的人,我們不停的死亡,然後,不停的淪落到下一個時間層麵之中。按照他的這個邏輯,人,其實是永生的,隻不過方式不同而已。
走了很久之後,忽然,孫老板驚叫了起來。我們回頭一看,發現他正舉著望遠鏡,看著雪山上的一個方向,並用手顫抖的指著那裏,滿臉的恐懼。
花生最先接過望遠鏡,看了一會兒,他什麽也沒說,就把望遠鏡遞給了我。
也虧得這時候雪停了一陣,不然望遠鏡根本就起不了作用。我拿起來衝著那個方向一看,發現在離我們很遠很遠的地方,有一個雪坡,雪坡很陡,上麵有一條很窄很窄的路,路上還有一行背著裝備包的人。
我很詫異,心想這樣的天氣,怎麽還會有人上來。可是仔細的那麽一看,我心裏頓時就有些發毛了。
那些人中,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老頭子,很瘦,很精神,接著,是一個年輕人,腰上好像插著什麽東西,他後麵是一個胖子,再往後,還有一個一路走一路摔跟頭的小夥子......
土赫提、花生、胖子、我、阿爹、秦風、二愣子、孫老板、水爺、九哥......
抖了一下,我猛地就把望遠鏡給拿下來了。
“怎麽了?”胖子不耐煩的回過頭來。
“我看......”
孫老板正要說話,花生忽然說道:“沒什麽,繼續走吧。”
說完,花生就笑著拍了拍我和孫老板。低聲說道:“已經夠了。”
我跟孫老板麵麵相覷,都看到了彼此慘白的臉色。
時間、空間,絕對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樣子......此刻,我心裏無比的肯定。
(《昆侖幻雪》到這裏算是真正的完結,老北想在這一卷裏表達的意思都在最後這句話裏麵。要開始新的旅程了,大家多支持一下吧,月票投給老北,老北會更努力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