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徐采妹,你不會也做過這個夢?

宋芝芝也不惱,隻是轉過身靜靜看著徐平艙,臉上帶著幾絲反常的笑意。

徐平艙不是傻子,知道宋芝芝此時是真的動了氣。

他歎了一口氣,自從和宋芝芝結了婚,這事情一件接一件來,水靈的漂亮老婆都還來不及親熱一番。

倘若再追究下去,事後發現又錯怪了她,到時候再想讓她留下,隻怕就不是一個包包,一雙鞋子能擺平的。

而今手頭不寬裕,這麻煩事多一件不如少一件。

於是他走到屋裏,勸道:“媽,你怎麽說話呢?我知道你不喜歡芝芝,看不慣她,可人家畢竟是城裏的女孩,難免嬌貴一些,您就多擔待吧。”

見徐平艙向著自己,宋芝芝幹脆省掉了解釋,徑直走回到沙發前坐下,吃著茶幾上徐平艙從小賣部拿給她的零食。

村裏基本家家都會自己做飯,也沒有什麽飯店,徐平艙隻能坐著車來回一趟,去鎮上給宋芝芝打包她愛吃的那家炒菜。

坐在返家的車上,摸著口袋裏僅剩的十塊錢,徐平艙有點想哭。

原先有徐采妹的時候,他手裏的錢從沒斷過,也從不知道賺錢攢錢有多麽辛苦。現在沒了徐采妹,他才頭一次切實體會到生活的艱辛。

一個晃神,他又想起夢裏那皇帝一般逍遙快活的日子,夢裏的快樂是那麽真實,可現實卻……

究竟是哪裏出了錯呢?

徐平艙坐在中巴車上,認真地思考起來。

“對了!是徐采妹!”徐平艙一個激靈,“就說怎麽奇怪呢,明明一周前回家的時候,徐采妹還好好的,這次突然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難道,她也夢到了同樣的事?

可世界上真的有這樣荒誕的事嗎?他心裏畢竟沒底,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先去探探虛實。

回到家,宋芝芝已經洗過澡,臉頰粉紅粉紅的,她正哼著歌擦頭發。

徐平艙見她心情好,獻寶似得將飯菜奉在她麵前。

“芝芝,吃飯了。”

宋芝芝伸手摸了摸泡沫飯盒,撇了撇嘴。

“都冷了,還怎麽吃啊。”

“我去給你熱。”

“哎哎哎,別去了,你熱過的菜,就真的不能吃了,我湊合吃點吧。”

見她吃著飯,徐平艙隨便扯了個理由,出了門。

來到徐采妹家門口,卻聽見裏麵好幾個人在說話。

“嘖,這幾個人是沒事幹嗎?天天跟徐采妹混在一起,大白天的關著個門,也不注意影響。”

“誰不注意影響?”村長的聲音冷不丁在他背後響起,嚇了徐平艙一跳。

“金,金富叔!你嚇死我了!”

“你不回家去,在采妹門口嘀咕啥呢?”徐金富黑著臉,眼神淩厲如探照燈,刺向徐平艙心底最陰暗處。

徐平艙避開他的視線,有些心虛地回答:“這不是聽說采妹他們在搞養豬場,我想來學習學習……”

“你?”徐金富嗤笑了一聲,“你能不打壞主意都不錯了,還學習,快回家去吧。”

徐平艙不敢多待,隻能灰溜溜地走了。

既然白天不行,那就晚上再來吧。

徐平艙想著,先回了小賣部,心裏一直惦記著徐采妹的事,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恍惚。

“平艙哥,你沒事吧?”徐平崖小心地湊過來問。

“沒事,你去給我媽捎個話,說我晚上晚點回去。”徐平艙囑咐道,“你就在我家院外麵喊就行了,別進去,也別跟你嫂子說話,聽見沒有,要是我從我媽那知道你和芝芝說話了,我就打斷你的腿。”

“呦呦呦,我哪敢呢哥。”徐平崖縮了縮身子,“行,我去跟嬸子說一聲。”

坐到天徹底黑下來,徐平艙關了小賣部,再次去了徐采妹家。

打漁人家,大抵睡得都早,可徐采妹家偏偏亮著燈,裏麵時不時傳來徐采妹自言自語的聲音。

屋裏的徐采妹正在自學文化課程。

通過養殖課程的學習,她深感文化課底子薄帶來的諸多不便,於是托謝春玉借來了高中的課本,自學起來。

自昨天開始,她便覺得小腹酸脹,想來是前段時間下海太拚,身子受了寒,這兩天隻怕是要痛經了……

“采妹,你怎麽了?”謝春玉洗漱完,一進屋就看到徐采妹身子縮成一團,豆大的汗水掛在她的臉上,趕緊放下東西,跑過來看。

“沒事,肚子疼,我去一下廁所。”徐采妹撐著出去,不多時回來,“沒事,隻是來好事了。”

“你痛經啊。”謝春玉扶著徐采妹,“別看書了,去躺著休息吧,這搞養殖啊,可是持久戰,靠突擊是不行的。”

徐采妹艱難地回了房間,謝春玉放心不下,可在屋子四處找了半天,也找不到熱水袋和紅糖。

沒辦法,隻能先去徐平安家問問看了。

想著是對門,謝春玉索性敞著院門,去敲徐平安家的門,卻沒留神暗處有個身影閃進了徐采妹家。

大黃狗不是吃素的,衝著徐平艙叫起來。

可徐平艙畢竟是有備而來,朝它扔了一根火腿腸,隨後便徑直朝徐采妹屋走去。

畢竟是世交,徐平艙對於徐采妹家的布局熟的就像自己家一樣。

見徐平艙推門進來,徐采妹說實話嚇了一跳。

但還是忍著身體不適,擺出一副撲克臉,喝道:“你來幹什麽!滾出去!”

“別,采妹,我是來問你話的,不用這麽激動。”徐平艙盯著徐采妹的臉,緩緩開了口,“你知道嗎?芝芝流掉的孩子,是我親生的。”

徐采妹雖然有點意外,但因為疼痛也沒什麽大的表情變化,更何況這是徐平艙的家事,她隻想讓徐平艙快點走。“哦,這樣啊。”

見徐采妹沒有什麽反應,徐平艙反倒有些意外。

“你不覺得驚訝嗎?你不是跟芝芝說我不育嗎?你怎麽知道我不育呢?”

“關我什麽事啊,你有病吧?”徐采妹不耐煩地說。

“那你怎麽會一見到芝芝就知道她和我的關係?還挑撥我們?”

“大哥,她自己一見我就說是你女朋友,我不想知道也得知道了啊。就為了這些事,你大半夜闖進來,真不怕村長把你趕出村子是吧?”徐采妹痛到快要昏厥,她現在隻希望誰能快點來趕走徐平艙。

“好好好,我最後問一個問題,”徐平艙不甘心,索性將自己的夢全盤托出,“你是不是因為也做了同樣的夢,才決定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