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這數月來我為你做的一切你都看不到?

一隻叫花雞,大半都進了明瑜的肚子。

剛吃飽喝足,小槐來報,說王爺請秋公子過去。

待夜遲瑟離開後,明瑜便挺著肚子去花園消食。

“瑜兒!”

聽到熟悉的嗓音,她轉身看去,就見景炫已經進了院子,正朝她走近。

她趕緊迎上去,“大哥!”

“你慢些,急什麽?”瞧她大大咧咧的樣子,景炫就忍不住板起臉。

“瞧著你高興嘛!嘻嘻!”明瑜咧嘴眯眼,又是撒嬌又是賣萌,這可是她從二十一世紀學的!

景炫再是嚴肅,眸中也染了一絲笑。

心下暗歎,小妹去了一趟異世,變化不是一般的大。以前的她雖然也會使小性子,但更多的是嬌氣。如今倒是活潑了,雖然少了大家閨秀的端莊,但卻是更討喜了。

隨後兄妹二人去了不遠處的角亭。

景炫也不跟她扯虛的,開門見山的問道,“他來了,你有何打算?”

昨日看著夜遲瑟時,他在氣頭上,加上事情繁多,他也沒機會與她談心。但他們的事,他在忙也得過問清楚。

明瑜摸著孕婦,也認真了起來,“大哥,我都跟玓兒談過了,他來就來吧,隻要他不是來找我的麻煩,無所謂的。而且我現在懷著身孕,他就算強取豪奪,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我現在隻想安安穩穩的把孩子生下來。”

“那以後呢?”景炫沉聲問道。

“以後……如果他真心喜歡我,他就不會讓我們母子分別。如果他隻想要孩子,那我自然也會同他翻臉。我就不信,這大蜀國如此遼闊,還藏不下一個孩子!”

景炫鎖著眉心,細細地品著她的話。

意思就是她鐵了心要‘去父留子’……

如果真能做到她說的那樣,他倒是能安心了。隻是,在明瑜微微低頭的時候,他突然看到她脖子上的紅痕,頓時一股怒火又竄上心口。

“讓他留下可以,但你甘心讓他占你便宜?”

“呃……”明瑜順著他利劍般的眸光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頓時有些窘。那家夥,不敢在她身上使力,便像狗一樣啃她,弄得她身上都是痕跡。

不過窘是窘,她還是厚著臉皮‘嘿嘿’笑,“大哥,回頭我會給他銀子補償的。”

景炫,“……”

給銀子補償?

他硬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頓時唇角狠狠一抽,這丫頭,把一國太子當什麽了?

明瑜見他不說話,以為他是生氣了,便開導他,“大哥,他一國太子自願降低身份伺候我,要說占便宜那也是我占了便宜。你說,是不?”

景炫無言以對。

可現在的局麵,除了這般自我安慰外,還能怎麽辦?

“瑜兒,大哥什麽都不怕,就怕你對他用心……”

“大哥,放心吧,我早就不是‘非君不嫁’的那個景家六小姐了,便是對他動心,我也會認清現實的。”明瑜挽著他胳膊撒嬌,“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我保證絕對不會再犯以前犯過的錯了!”

景炫還能說什麽?

唉!

……

夜半三更。

景玓和夏炎靂正準備行動,突然影霄來報,“王爺、王妃,淮王失蹤了!且淮王府的人說淮王來了我們鈺王府,他失蹤與我們鈺王府有關!”

“什麽?!”夫妻倆神色同時冷下。

“皇上派禦林軍去淮王府捉拿淮王,但淮王府的人說淮王來了我們鈺王府,咬死是我們鈺王府把淮王弄沒的!”

“這狗東西,還真是會搞事!”景玓忍不住爆粗口。

正在這時,門房侍衛來報,“啟稟王爺,宮裏來人了,皇上召您和王妃即刻進宮。”

夜半的禦書房,燈火通明猶如白晝。

但氣氛卻是山風雨欲來般充滿了壓抑。

更讓景玓沒想到的是,禦書房裏除了帝後二人,還有一個女人,她搜索片刻記憶才想起,這女人便是淮王司空恒璵的母妃婉妃!

在他們夫妻二人行禮過後,還不等司空擎開口,祝苓婉便激動地問道,“鈺王,你們把我璵兒藏在了何處?”

“婉妃,你擔憂淮王本宮可以理解,但皇上還未問清楚事由你便發難,未免有失禮教。”景良姍不急不慢地開口,但任誰都看得出來她對婉妃相當不滿。

祝苓婉怨恨地瞪著夏炎靂和景玓。

那眼神,真是恨不得將他們夫妻千刀萬剮。

對於她的恨意,景玓坦然接受。畢竟她那樣不留餘地的對付司空恒璵和魏清漾,要是人家能對她笑臉相迎,那才真是有鬼。

而這祝苓婉一直憋著沒找他們麻煩,有兩個原因。其一,在寺廟那一次,本來就是司空恒璵和魏清漾失德,他們理虧。其二,也得多虧了她這位皇後姑母。她把持著中饋,各宮妃嬪有何動作她都有數,更別說防止祝苓婉找他們麻煩了。

這就是她對這位姑母討厭不起來的原因。就像現在,祝苓婉找到機會向他們發難,這位姑母一點都不能容忍。她對景家嫡出的子嗣,一直都很愛護。

司空擎冷冷地睇了一眼祝苓婉,然後嚴肅地質問景玓,“鈺王妃,聽說淮王去了鈺王府,然後就不見了蹤影?”

景玓嘴角抽了一下。

這帝王也是個人精!明明夏炎靂也在這裏,他不問這個兒子卻直接問她!

“回皇上,今日妾身與王爺一同在府中宴客,直到入夜休息都未收到淮王府的帖子。”

“意思就是淮王沒去過鈺王府?”

“是。”

“你們如何能證明淮王沒去過鈺王府?”

“回皇上,蜀南城白家的大公子正在我們府上做客,他可以證明。”

聞言,祝苓婉忍不住怒斥,“淮王府的人都能證明淮王去了你們府中,你們還想狡辯?”

景玓轉身看向她,不怒反笑,“婉妃娘娘,依你這麽個理的話,老百姓誰都可以講他進過皇宮,還見過宮裏的各位主子,那這天下吹牛的人豈不滿天飛了?”

祝苓婉隨即朝司空擎跪下,言之鑿鑿道,“皇上,淮王府的人說過,白日鈺王夫婦去過淮王府,那時璵兒不在府中,待回府聽說後,以為鈺王夫婦有何要緊事,於是便前往鈺王府。皇上,您可得明鑒啊!”

司空擎接著又問景玓,“你們白日去過淮王府?”

景玓點了點頭,“回皇上,妾身的兩位姐姐自嫁入淮王府後,便鮮少與妾身來往。今日妾身邀了兄長一同去淮王府,本想一家姊妹好好聚一聚的,沒想到兩位姐姐和淮王都不在府中。兄長與淮王府的人說過,改日再去。從頭到尾,我們都未要求淮王過府。”

祝苓婉還想再說什麽,司空擎一聲厲喝,“夠了!”

祝苓婉立即低下頭不敢吭聲了。

景良姍目光溫和地看著景玓,問道,“玓兒,好端端的你們怎麽想起去淮王府?”

景玓轉身向她,乖巧地回道,“姑母,我們也不是特意去淮王府的,隻是玓兒和王爺在外遊玩時恰巧遇上了大哥,然後又恰巧從淮王府經過,便想起了淮王府的兩位姐姐。”

景良姍眸光微眯,盯著她腹部,“之前就聽你父親說起你懷孕了,這都四個多月了吧,可有好好安胎?”

司空擎不滿地看著她,“皇後,鈺王妃懷孕,你早知道,怎沒聽你提過?”

景良姍微微一笑,“臣妾忘了。”

司空擎接著又不滿地剜了夏炎靂一眼,“鈺王也是,這麽大的喜事竟然隱瞞不報!”

夏炎靂拱手回道,“皇上息怒,之前玓兒胎象不穩,臣擔心說早了不吉利,便沒聲張。”

景玓瞧著帝王的樣子,除了無語還是無語。

一個個都是戲精!

隨後司空擎喚來了內務府的管事公公,讓其備了許多補身的東西,而且還格外囑咐,也給太子妃備一份送去。

平日裏太子妃的補品就沒少過,在這種情況下還想著太子妃的份,景良姍自然是高興的。她袒護景家人,但也不妨礙她忌憚司空擎偏愛鈺王和鈺王的子嗣……

孩子的事聊完後,司空擎仿佛才想起還有個婉妃,於是龍顏又沉下,說道,“婉妃,你且回去等消息,有關淮王的下落,朕自然會派人尋找的。”

“是,臣妾告退。”祝苓婉帶著失血的麵色離開了禦書房。

待她一走。

司空擎拍桌而起。

景良姍臉色同樣也暗沉了起來。

景玓和夏炎靂對視了一眼,一直沒開口的夏炎靂這才開口,“皇上,是臣辦事不力,讓淮王畏罪潛逃了。”

“這混賬東西,朕真想親手宰了他!”司空擎咬牙切齒地罵道。

“還有那兩個不知廉恥的東西,簡直丟盡了我景家的顏麵!早知道她們如此下賤,在她們與淮王發生那苟且之事時,本宮就應該賜死她們!”景良姍也忍不住唾罵。

在暗中把景知琇和景知嫿送進宮時,景玓便知道他們會是這種反應。

而此事,宣揚不得。

哪怕淮王失蹤了,就算知道他畏罪潛逃,對外也不能將他的事與那兩姐妹聯係在一起。

因為,這不僅僅是皇室的醜聞,也是景家的醜聞。

傳出去,真的會令天下人笑話的。

司空恒璵應該是看清這一點,所以才敢如此肆無忌憚的玩失蹤,並且反手潑他們一盆髒水!

想到什麽,司空擎咬著牙下令,“你們找個由頭,將那戲樓端了!朕倒要看看,誰敢站出來跟朕叫板!”

“是!”夏炎靂應道。

景玓暗暗撇嘴。

他們今晚本來就要行動的,結果淮王這一逃,直接把他們的計劃給打亂了。

想到什麽,她問道,“皇上,玓兒想問,是您和姑母要我們進宮對質,還是婉妃娘娘要我們進宮對質?”

司空擎沉著臉道,“自然是婉妃要與你們對質。”

聞言,景玓脫口,“不好!”

司空擎不解,“什麽不好?”

“皇上,我們今晚準備行動對付戲樓的,您突然召我們前來,隻怕這會兒戲樓裏重要的人物都跑光了!”

司空擎雙眼一瞪。

景良姍的臉色也同樣冷透了。

……

再去戲樓。

樓外已經沒有人把守。

雖然裏麵的娛樂場所還照常營業,可是這一次景玓他們前去,除了來玩樂的客人外,就隻見少許的夥計,連個管事的都瞧不見。

那棟花樓,更是一個人影都沒了……

真就跟景玓說的那樣,人都跑光了!

司空擎龍顏大怒,也不再找什麽理由了,直接派兵將戲樓圍困住,大肆搜查各處,包括樓裏的人,一一刨根問底地盤查。

然,依舊沒人知道這戲樓的主人是誰。

景玓鬱悶到了極點。

好不容易逮著個機會弄死司空恒璵,可現在他逃了,他們還不能宣揚他是為何潛逃,隻能對外宣稱失蹤。

唯一的好便是,朝堂清淨了。

現在文武百官是一邊倒的擁護太子。

沒了司空恒璵這根眼中刺,景皇後也很是開心。

更開心的是三個月後太子妃平安殿下一個男孩,太子有了後,皇室了有了嫡長孫。

玫夭也誕下了一個女孩,景孜柒有了妹妹。

景玓和明瑜的肚子也跟吹氣球似的大了起來。

夜遲瑟在他們這裏一待便是好幾個月,期間不停地收到神塢國那邊的消息,具體是什麽消息沒人知道,但他完全就沒有離開的意思。

景玓都試探地問過他,“夜太子這是不打算繼承偌大江山了?”

對於她的打趣,夜遲瑟隻麵無表情地回了句,“我父皇沒打算禪位!”

言下之意,他現在回去也繼承不了皇位,所以要繼續留下來。

景玓嗬嗬笑,“那你的其他女人呢?你都不管了嗎?她們好幾個月沒見著你,你不擔心她們相思成疾?”

夜遲瑟直接黑臉,然後甩手走人,再不搭理她。

他在鈺王府看似變了,但誰都知道,他也隻是對明瑜有耐心,對其他人,他依舊冷傲,心情好時會與人多說幾句,心情不好時直接給張冷臉。

誰要看不慣,也不可能對他怎樣!

“玓兒,侯府和太子府的滿月宴,我該送什麽好?”

“一會兒我們去庫房挑東西,看看什麽合適就送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