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偽兄妹(4)

既然答應了鍾銘澤,鍾晚晚自然也要慢慢開始讓成績回暖了,隻是看著這初二的課本,鍾晚晚感受到了學渣的痛苦。

雖說自己都已經是個高考完幾年的人了,但是初中對於她實在是太遙遠了,對於這些內容,深刻處於你不認識它,它也不想認識你的階段。

哦買噶,老師在說什麽,什麽叫函數套用啊,為什麽這道題忽然就講完了,不是才剛開始嗎?

鍾晚晚的內心陷入了連環絕望。

不過鍾晚晚好歹也是高考過的腦子,廢了一天的時間才大概了解了這課本學的是啥。

倒是那群老師,見鍾晚晚認認真真地聽了一天的課,各個都像是嘴裏塞了個雞蛋一樣吃驚。

活久見呐,大新聞啊。

但鍾晚晚可沒什麽功夫去在意他們的看法,時間太久遠了,自己本身對於初中也就是個基本處於空白的狀態,需要從初一開始慢慢補。

真是應了那句話,考完就還給老師了。

時間緊急,眼看著下周四就是期中考試了,今天已經是周三了,這就意味著她要用七天創造奇跡。

為了能繼續苟下去,鍾晚晚非常熱愛學習地一回家就找鍾瑾言輔導去了,天天廢寢忘食地學習。

天大地大,考試最大,考試不過,天雷經過。

不過這麽刻苦努力的學習見效依舊不怎麽大,鍾晚晚看著剛剛批改出來的卷子上一大半的紅叉,心都碎了,吸了吸鼻子,作勢就要哭出來。

鍾瑾言心疼地摸了摸頭,安慰道:“別哭,你已經進步很大了。慢慢來,總會好的。”

其實鍾晚晚這套卷子比起以前可好太多了,以前十個選擇能對一個就很不錯了,這回隻錯了一半,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本來鍾晚晚不想哭來著,但是被鍾瑾言這麽一說忽然就很想哭了,順勢就倒在鍾瑾言的懷裏哭唧唧。

而且還越哭越厲害,大有一番愈演愈烈的架勢。

鍾晚晚撲過來的那一刻鍾瑾言的身體就僵住了,他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半天之後才輕輕撫上小丫頭的背,輕輕拍著安慰。

鍾晚晚終於不哭了,但鍾瑾言身上的溫度依舊沒有降下來,像是燒起來了一樣,還有些口幹舌燥的,眼神也有一瞬間的迷離。

鍾晚晚退出了懷抱,鍾瑾言一下子就感覺空落落的,不自在了放下了手臂。

鍾晚晚看了一眼表,已經快十點了,擦幹了眼淚,帶著有些哽咽的聲音說道:“哥哥,很晚了,我去睡覺了。”

鍾瑾言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但又忽然叫住了鍾晚晚,拉著她轉過身來,認真地說道:“晚晚,以後不許隨便撲到男生的懷裏,知道了嗎?”

鍾晚晚歪了歪頭,疑惑道:“為什麽不能啊?”

“男女有別。”

鍾晚晚的神色低落起來,“哥哥也不可以嗎?”

鍾瑾言的心頓時就軟了,無奈地笑了笑,“哥哥可以撲,別人不可以。”

小女孩終於開心地笑了起來,吧唧一下親在了鍾瑾言的臉頰上,然後蹬蹬蹬地跑了出去。

留下怔愣的半天沒有反應過來的鍾瑾言在房間裏,不久之後,臉徒然紅了起來,笑罵一句,這丫頭。

千躲萬躲,期中考試還是來臨了,鍾晚晚無法隻好硬著頭皮上了,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

不過鍾瑾言的補課還是有效果的,大概翻了翻卷子,有一半左右都是鍾瑾言猜中的題。

一考完,鍾晚晚就開心得如同脫兔一般拉著鍾瑾言去遊樂場玩,到處跑。

鍾瑾言也是任勞任怨地任她拉著。

鍾晚晚跑到跳樓機跟前,指著說:“哥哥,你不是最喜歡跳樓機了嗎?咱們去玩啊。”

鍾瑾言看著這忽上忽下的玩意兒,忍不住給鍾晚晚來了一個爆栗,“小丫頭,我什麽時候說自己喜歡這個了?莫不是你想玩非要拿我當借口吧。”

“啊……”鍾晚晚的眼神逐漸迷離,“哥哥你不喜歡這個啊。”

主控室裏的玄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怎麽回事啊?這……這不可能啊。

鍾瑾言見小丫頭不對勁,便了蹲下來,伸手捏了捏小姑娘嫩嫩的小臉蛋,溫聲道:“怎麽了?你很想玩嗎?”

鍾瑾言擔心地看著鍾晚晚,又抬眼看了一眼跳樓機。如果鍾晚晚真的想玩,陪陪她也不是不可以。

鍾晚晚怔愣片刻後就恢複了正常,搖了搖頭,笑著說:“我才不想玩呢,我怕高。”

“那我們換下一個地方玩吧。”

“好。”

鍾晚晚讓鍾瑾言帶著美美地玩了一天,又吃了很多在家裏不被允許的零食,簡直是神仙般的一天。

A大附中的改卷子效率還是很高的,這才過了個周末,卷子已經全部改出來了。鍾晚晚看著這一遝的五六十分,心裏一時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說實在的按照原本的知識儲備,這成績應算是提高很多了,但是對於自己這個經曆過高考的人來說,這分數委實有些慘不忍睹。

沒考好以至於回家的路上一直情緒不高,鍾瑾言逗了她好幾次心情才略微好些。

一到家,鍾晚晚以為又要挨批了,沒想到迎麵而來的飯菜香和鍾銘澤笑意盈盈的臉。

“都回來了,快洗手吃飯。”

“哦哦。”許是第一次受到這種待遇,鍾晚晚一時有些怔愣,被鍾瑾言推了幾下才反應過來。

坐到飯桌前的鍾晚晚還是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看著所有人喜氣洋洋的,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先開口,“爸,那個我的成績……”

還沒等鍾晚晚說完,鍾銘澤就順勢打斷了她的話,“晚晚啊,你的成績你們班主任都告訴我了。”

鍾銘澤的消息比鍾晚晚還要快一些,在卷子剛改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成績了。

聞此,鍾晚晚立馬低下了頭,她知道她考得確實很渾蛋,她都已經做好被罵的準備了,沒成想下一句峰回路轉。

“晚晚,這次考得還不錯啊,有進步,爸爸很高興,要繼續加油啊。”

雖然每門課隻有五六十分,但是好歹有幾門還及格了呢。比起以前的二三十分,那可是質的飛躍啊。

“啊?”鍾晚晚不知所措地看著他,試探地問道:“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們晚晚這次很厲害呢。”鍾瑾言笑了笑,給鍾晚晚吃了一顆定心丸。

鍾晚晚這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氣,重新展露了笑顏。

她還以為要來場混合多打呢,還好……虛驚一場。

時間過得飛快,清晨耳邊的知了聲越來越響,盛夏的苗頭逐漸瘋長,鍾瑾言很快就要高考了,為此,鍾銘澤對她耳提麵命了好幾回,讓她沒事兒不要去打擾鍾瑾言。

鍾瑾言一直都是學校的佼佼者,高考自然也是穩定發揮,果不其然,A市理科狀元誕生了。

以鍾瑾言的成績,國外的許多高校也向他遞來了橄欖枝,但他卻隻填了A大,讓所有人都匪夷所思,隻有在確認誌願的那一天,鍾銘澤認真地問了一句,“孩子,你確定嗎?”

鍾瑾言看著鍾晚晚笑了笑,點了點頭,“我確定。”

鍾瑾言上了大學,卻並沒有住在學校,A大離家裏不遠,他便住在了家裏,而且每天早上和下午還是照例去接送鍾晚晚上下學。

這讓鍾晚晚更是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她本來還擔心鍾瑾言去了大學,自己還是初三,兩人隔得太遠,感情就淡了呢,現在看來這擔心完全就是多餘的。

時間過得飛快,初中的快樂時光很快就結束了,而鍾晚晚也在鍾瑾言的幫助下成績以火箭的速度向前飛去,以全市第五名的成績升入了本校的高中部,這兩年經過鍾晚晚的有意調和,鍾家的氣氛也越來越好,總是伴隨著歡聲笑語,比較美中不足的一點就是許家總是有意無意地來煩鍾晚晚。

進入了高中,鍾晚晚也漸漸出落成一個大美人了,舉手投足也帶著點優雅的感覺了,此時,正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坐在對麵的許強。

“舅舅,你到底找我什麽事兒啊?我還要上課呢。”鍾晚晚意有所指地說道。

是了,自從鍾晚晚有意無意地偏向鍾銘澤之後就漸漸減少了和許家的往來,每次許強想要見自己都被鍾銘澤和鍾瑾言用各種理由擋了回去,鍾晚晚也就全當沒看見,樂得清靜,隻不過這次許強直接找來了她學校,她上課上一半就被叫出來了,急成這樣,看來是有什麽急事兒。

許強也正如鍾晚晚所猜測的樣子,焦急地搓著雙手,眼神躲閃,說起話來頗有一番如泣如訴的架勢。

“晚晚啊,你不能不幫舅舅啊,你可是舅舅唯一的親人啊。”

鍾晚晚:“……”唯一?林素和許南欣什麽時候死的?她咋不知道?

如果不是這萬惡的人設限製,鍾晚晚這白眼都快翻上天了,真當她年年三歲啊,這感情牌打了這麽多年,都不膩的嗎?

雖然嘴上吐槽到翻天,鍾晚晚依舊得好聲好氣地安慰起這位舅舅來,“舅舅,別哭啊,外麵這麽多人呢,哭成這樣多不合適啊。”

果不其然,鍾晚晚話音一落,許強就止住了哭聲,還做賊心虛地朝四周望了望,一看周圍的人都在看他,一下子紅了臉。

許強斂了斂神色,小聲地說道:“晚晚啊,你這次一定要幫幫舅舅啊,你就幫舅舅給你爸爸說說,讓他把手裏宏遠的那個案子就給舅舅吧,要是沒了這個案子,許家就要垮台了。”許強一把鼻涕一把淚,說的那是一個繪聲繪色。

許家雖說是豪門世家,家底殷實,許家祖祖輩輩打下來的江山,到了許強這一輩早就被敗得差不多了。自從一年多前許強被套進那個風險的,而鍾銘澤冷眼旁觀後,許家的公司就已經虧損了太多太多了,這一次,宏遠在選擇合作夥伴的時候選擇了核心競爭力更強的鍾氏集團,而沒有選擇許家,這一番操作更是讓許家雪上加霜。這時候,果不其然,許強把注意打到了鍾晚晚的身上。

看看,嘖嘖嘖,這一番聲淚俱下,看得人真是心疼無比啊。

“你就裝吧。”玄玄瞟了一眼這個麵露憐憫的女人,直接就吐槽出來了。

裝,繼續裝,他就想看看鍾晚晚還能裝多久。

“滾。”

“得嘞。”

鍾晚晚收斂了神色,換上憂心忡忡的表情,一臉泫然欲泣地說道:“舅舅,我也想幫你,可是爸爸不讓我管,也從來不讓我碰書房的東西,我用了以前舅舅教我的方法,爸爸也不理我了。”

說著說著,鍾晚晚更是擠出了幾滴淚,像極了一個無辜的小姑娘。

許強一聽,頓時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晚晚啊,你就幫幫舅舅吧,要不然你母親泉下有知會很傷心的,我可是他唯一的弟弟啊,晚晚。”

或許是看自己的話不管用了,許強情急之下竟然搬出了許淑華。

聞言,鍾晚晚眼底劃過一瞬冷色,但又轉瞬即逝,臉上重新掛上了那副人畜無害的孩子樣,“舅舅,不能說的哦,我同學說,把去世的人掛在嘴上,晚上那個人回來找你的。”

鍾晚晚一本正經,煞有其事的樣子惹得許強打了個哆嗦,臉上的表情有些許不自然,幹笑道:“晚……晚晚啊,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鍾晚晚眯了眯眼,一本正經地說道:“是真的,我前兩天就夢到媽媽了,舅舅,你不行的話你試試啊,試試就知道媽媽會不會來找你了。”

鍾晚晚話音剛落,許強手裏的杯子應聲而碎,整個人著急忙慌地拿起外套就走,連聲招呼也不打,看著倒是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既視感。

鍾晚晚沒有動,看著許強的身影漸漸消失,嘴角的笑容慢慢拉下,陷入了沉思,這人怎麽反應這麽大?

“玄……”

“劇情內容,請自行解鎖。”

鍾晚晚:“……”真不愧是親兒子啊。

想那麽多也沒用,走一步看一步吧。付了錢,鍾晚晚就準備回學校,沒想到路上卻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或者說是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