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很惜命,滴血認主

待兩人走後,韓文未終於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怒,起身將茶盞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在座之人都被嚇了一跳,看得出來韓大公子是急火攻心了。

“韓公子何必動怒,我看那小子的詩就是抄別人的,他草包一個,哪裏會寫詩啊。”

“不錯不錯,剛才他都喝醉了,怎麽可能還有能力作詩,定是抄的別人無疑。”

一群人立馬是開口勸慰,深怕這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聽到眾人言語,韓文未這才心中稍有安定。

隻不過勸說了幾句之後,那些公子貴胄也都相繼沉默了下來,整個水色居一時之間好似無人般的安靜。

其實,他們心裏也都明白,剛才那首驚世之作多半就是秦遠所作。

畢竟,這般文采斐然的詩詞,若是一早就已經存在,他們又怎麽可能沒有聽說過呢。

隻不過如今身處水色居內,有韓文未壓著,他們自然是要心口不些才行,否則引火燒身,得不償失。

“那什麽,家母還在等我回去用膳,我就不久留了,韓兄,告辭。”

“哦對,我妻子明天過六十大壽,我得回去準備準備,告辭,告辭。”

“我也告辭了,告辭了。”

早就已經坐立不安的賓客們也都各自找著說辭,相繼離開。

不消片刻,整個水色居內,除了那些奴仆之外,也就隻剩下韓文未和孫常句兩人而已。

“真是沒想到啊,那小子竟然能寫出這般文采的詩來,失算了。”孫常句忽然開口。

他這句話,很顯然就是已經默認了剛才那首詩就是秦遠自己寫的,這讓韓文未心中頓時有些不快。

不過礙於孫常句國子監生的身份,他自然不敢表露出來,隻能是無奈的歎息了一聲,“算他今天走運!”

說著,眼神內的陰狠愈發濃烈,“但是他不可能一直這麽走運下去,跟我搶女人,他就必須消失!”

……

另一邊,回程的馬車上,蘇景夏雖然依舊是那副端莊淑女的模樣,可內心不免有些亢奮。

“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

她喃喃著這首詩,心裏是愈發的喜歡,“寫的真是極妙……”

“不過我很好奇,你從小就生長在崖州城內,也從未出過遠門,這般的意境你是從哪……”

話沒問完,蘇景夏轉頭看向秦遠,愣了一下,發現對方已經仰著腦袋,呼呼的睡著了。

回到蘇府之後,秦遠被人架著回去西院房間休息,而蘇景夏則是快步回去內院,鋪紙磨墨,將這首“人生江湖”給抄錄了下來。

寫完之後,她是越看越喜歡,旋即差人將這幅字帖給裝裱了起來,掛在了自己的書房內,以供自己日日欣賞。

另一邊,西院房間之中,奴仆們替秦遠擦拭了身子,好一團忙活之後便退了出去。

關上門的那一刻,誰都沒有發現,一襲紅衣已經悄然坐在了床沿上。

“這酒量真是讓人不敢恭維,知道自己不能喝,幹嘛不節製一些……”

似乎是聽到了歸終的言語,**的秦遠閉著眼睛,聲音清淡的開口,“誰能想到,米酒也能醉人呢。”

聞言,歸終有些意外,“你沒喝醉!”

“醉了,隻是還沒迷糊而已……”秦遠依舊閉著眼睛,四仰八叉的躺在那。

他忽然又好像想起了什麽來,悠悠開口,“哦對了,你猜我這回在水色居看到了誰?”

歸終挑了挑眉,“誰?”

秦遠緩緩睜開了眼睛,“那天夜裏將我擄去城郊破廟裏的那群人……”

“哦?”歸終來了興趣,“他們是什麽人啊?”

“韓家扈從。”秦遠的聲音冰冷,“他們自以為那晚帶著麵罩,我便認不出他們的樣子,但可惜,他們想錯了。”

聞言,歸終好奇問道,“那你打算怎麽辦?”

秦遠笑了笑,“不怎麽辦,若不是他們將我擄走,我還沒機會發現那枚黑戒,也興許遇不上你,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

“所以,今後隻要他們不來招惹我,這件事情就到此結束。”

歸終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隨即又問道,“那如果韓家依舊不死心,你又該如何?”

聽到這話,秦遠沉默了片刻,“我這個人雖然不喜歡打打殺殺,可我非常的惜命,如果他們依舊執迷不悟,我沒道理還留著他們繼續活下去……”

聞聽此言,歸終臉上的笑容愈發的濃烈,“好,我會幫你的。”

說完這些之後,秦遠調整了一個舒服的睡姿,這才在酒精的作用之下沉沉睡去。

……

一夜的時間很快過去,秦遠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正午時分。

起床伸了個懶腰,洗漱進食之後,重新恢複如常的秦遠獨自一人在院子裏修煉著咒音秘法。

修煉之餘,秦遠把玩著手裏的嗩呐,轉頭看向那一襲紅衣。

“歸終姐姐,你說,我沒有你那種什麽東西都藏得下的袖子,這嗩呐又不方便攜帶,總不能放家裏,等遇上對手了就讓對方等一下,自己回家來取吧。”

聽到他這話,歸終臉上勾了勾嘴角,“臭小子是又想從我這套點兒好東西吧。”

聞言,秦遠臉上的笑容也不再掩飾,挑了挑眉,伸手道,“我就知道姐姐疼我,拿來吧。”

歸終打了他手心一下,“想什麽呢,雖說這世上有能夠納須彌於芥子的寶物,可那東西我又用不上,自然是沒有的。”

“哎!”秦遠頓時垮起個批臉。

見他這幅表情,歸終掩嘴一笑,繼續道,“不過,我雖然沒有,但是你有啊。”

“嗯?”秦遠一臉意外的指了指自己,“我有?擱哪呢?”

歸終伸手指了指他的左手,秦遠抬起手來,那枚尾戒依舊還是白色。

“你的意思是說,這玩意兒還能儲物?”

見歸終點了點頭,秦遠的眼神一下就亮了起來。

說著他就忍痛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將血液往戒指上一抹。

一旁的歸終看到他這般舉動,頓時歪了歪腦袋,“你在幹嘛?”

“滴血認主啊,書上都是這麽寫的。”秦遠一臉理所應當的表情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