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血債血償
“小姐，您剛剛真的是太帥氣了。”阿布笑咪咪的給蘇芷點讚，可很快就又苦著臉，“隻是我怎麽瞧著小姐在鏢局的日子並不好過啊。”
連個婢女都能隨意欺負到主子身上，這算什麽事兒啊。
“如果說每天吃的是殘羹冷炙，動不動就被打被罵被趕去豬圈的話，我的日子可能的確不好過。”蘇芷輕描淡寫著開口。
從小到大她的日子也的確如這般。
現在想想也真是可笑，趙氏這般對她，前世的她到底是有多蠢，才會被她後來的假情假意蒙騙。
“她們太過分了！不行，我得告訴世子，一定要讓他替小姐出了這口惡氣。”
阿布氣的跳腳，蘇芷可是安定侯府最尊貴的嫡小姐，居然被這麽苛待，世子知道了還不得心疼壞了。
蘇芷無奈的笑了笑，阿布還是這暴脾氣，一點就著。
“二哥知道了我的處境一定會替我出頭不假，但趙氏身後還有一個趙家，趙家在江州是數一數二的富商，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你應該比我懂吧？”
“二哥若是插手，別人也隻會說他是仗勢欺人，反而對他聲譽有損，連帶著侯府也要落人口舌。”
過往種種苦難，皆因她一人而起。
重生對她而言，既是複仇，也是救贖，她必須自己來。
“可是……”阿布既心疼又感動，他就知道他家小姐是一心向著侯府的。
“好了，你快回去吧。”蘇芷笑著拍了拍阿布的肩膀，“二哥若是問起，你就說我一切都好，切莫讓他擔心，明白嗎？”
阿布哭著一步三回頭，在蘇芷的催促下，這才不依不舍的爬牆翻了出去。
蘇芷自顧自的倒了杯茶，相信不用多久，巧兒被她責罰一事就會傳到趙氏母女那裏，她們兩人慣是會一個人唱紅臉一個人唱白臉的。
每次蘇蓉來找她麻煩，趙氏都會對蘇蓉斥責謾罵，對她則細心嗬護，那時她天真的以為趙氏待她比親生女兒還要好。
不得不說趙氏很精明，先是處處打壓她讓年幼的自卑和懦弱根深蒂固，後來又利用她渴望母愛親情這一點，把她耍的團團轉。
但現在沒有這個機會了。
而另一邊，正如蘇芷猜測的那般，蘇蓉在得知巧兒被打之後，氣的一陣跳腳。
“該死的小賤人，仗著有宋公子給她撐腰，竟然敢動手打我的人，這不是明擺著在打我的臉。”
蘇蓉整個人都快要氣炸了，卷起鞭子就打算出門，卻被趙氏給攔了下來。
“娘，你攔著我做什麽？那個賤貨都已經欺負到咱們頭上來了。”
趙氏三十五歲出頭，保養的極好，隻是上揚的眼睛卻顯出幾分惡毒來，“蓉兒，你這性子什麽時候能穩穩？”
蘇蓉不悅控訴道：“娘，你怎麽老說我？你該不會是覺得那賤貨身份變尊貴了，就真的把她當你女兒了吧？你也太偏心了。”
“你胡說什麽呢？”趙氏寵溺的伸手戳了戳蘇蓉的眉心，解釋道：“那賤丫頭身份再怎麽尊貴也比不上我的女兒，母親這麽做還不都是為了給你鋪路。”
她跟宋季戎要一百萬兩銀子，就是要讓他對蘇芷心生厭惡。
“蓉兒，娘不反對你去教訓那賤人，隻是你這手上可要穩著點兒，別讓外人瞧出端倪來。”
“娘對我最好了。”蘇蓉歡呼雀躍。
趙氏又囑咐道：“你也小心別傷了自己，別忘了明天還要去南翁寺拜佛呢。”
提及南翁寺，蘇蓉立刻就紅了臉，害羞的嗔了趙氏一眼，這才帶著十幾個小廝浩浩****朝蘇芷的院子奔去。
蘇蓉一腳踹開院門，她身後還跟著十幾個小廝，有人肩上扛著梯子有人推著一板車的磚頭。
“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把院牆都給我加高，我看她還怎麽吃裏扒外。”
小廝們不敢得罪蘇蓉，加高院牆的同時，還不忘在上麵灑滿了釘子。
蘇芷本安靜的坐在柳樹下喝茶，在見到蘇蓉帶人闖入的一刹那，手中的茶杯直接被她給捏碎了，碎片割破了手心。
疼痛和鮮血非但沒能平息蘇芷心中的仇恨，看著那張仿佛和自己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麵孔，反倒是怒火更盛，恨不得立刻殺了她。
但是她必須忍。
她也要讓蘇蓉嚐嚐眾叛親離家破人亡是什麽滋味兒。
“姐姐帶著這麽多人過來，真是讓我好害怕啊。”蘇芷低下頭舔舐著傷口，強行把滔天的恨意壓了下去。
蘇蓉用力一揮，手中的鞭子在空中展開呼呼作響，狂妄道：“現在知道怕了？可惜晚了，不過你要是願意跪在地上把我的鞋子舔幹淨的話的，我倒是可以考慮放你一馬。”
這話一出，立刻有小廝上前，把一隻沾滿狗屎的鞋子丟在蘇芷麵前。
蘇芷眯了眯眸子，沒有動作。
蘇蓉走上前惡狠狠道：“小賤人，你以為宋公子來接你，你就真的成了侯府千金能享盡榮華富貴了？別做白日夢了，隻要有我在一天你就休想踩在我頭上。”
“更何況，待明日我跟宋公子的事成了，那我便是侯府的世子妃，將來整個侯府都會是我的，你一個七小姐有什麽可豪橫的？”
蘇蓉說的眉飛色舞，卻沒注意到蘇芷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前世蘇蓉假借她的名義跟宋季戎約在南翁寺見麵，卻暗中算計在宋季戎茶裏下藥，最後反而誣陷宋季戎輕薄於她。
此事發生時她並不知情，還是後來在京州蘇蓉故意裝作不小心說出，卻鬧得人盡皆知。
她被利用去找宋季戎哭鬧，強迫他非娶了蘇蓉不可，後來還是皇帝下旨賜婚。可宋季戎寧願抗旨舍了侯府世子的身份，也不願跟蘇蓉成親。
當時她還痛罵了宋季戎一頓，兩人也因此決裂。
現在想來真是可笑，她寧願相信蛇蠍心腸的蘇蓉，也不願相信寵她護她的二哥。
她一定狠狠傷了二哥的心吧。
蘇芷苦笑，眸中氤氳著些許霧氣。
這一次換她來保護他，縱使蘇蓉有再多算計，也絕對逃不過她的天羅地網。
“是嗎？不過我想你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蘇芷猛地伸手勾住蘇蓉的脖頸，用力往鞋子上一懟。
蘇蓉臉上頓時沾滿了狗屎，惡臭難聞。
短暫的沉默過後，便是蘇蓉扯著嗓子刺耳的幹嚎聲。
“賤人，我要殺了你！”
被憤怒占據的蘇蓉徹底把趙氏的囑咐拋在腦後，揮動手中的鞭子就朝蘇芷身上甩去。
她一刻都忍不了了，一定要現在馬上就弄死這個小賤人。
蘇蓉這一鞭子直接把石桌打掉了一角。
幸好蘇芷躲得快，否則這鞭子落在她臉上，可就不是毀容那麽簡單了。
蘇芷的武學天賦極好，但因為趙氏不喜女子習武，她隻能藏起來偷偷地練，還不敢在外人麵前顯露身手。
後來蘇蓉卻女扮男裝在比武場上大敗新晉武狀元，驚豔眾人。趙氏解釋說是心疼她才不讓她學武的，當時她還傻傻的信了。
可如今細想，趙氏隻是不喜歡她習武，擔心她奪了蘇蓉的風頭罷了。
但現在，她不用再隱藏了。
蘇芷腳尖輕點地麵掠空而起，朝蘇蓉攻擊而去，蘇蓉慌張的用胳膊去擋，卻反被蘇芷給奪了鞭子。
“都說打人不打臉，姐姐既然不懂，那我這個做妹妹的就教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