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望月家族(一)
尷尬,這一路上的氣氛都十分的尷尬。
按照約定,秦溪望和瀧望月、星野望月二人一起乘坐飛機去往了日本,不過這一路上三個人幾乎都沒有什麽交流。
秦溪望擔心這兩個名字裏帶望月的人的身份,而瀧望月不是喜歡主動和別人交流的人,星野望月也是因為那天秦溪望的態度所以對秦溪望刻意保持著一個“禮貌”的社交距離。
偌大的小型飛機裏三個人距離都很遠,這一路上都各幹各的,互不打擾,一點沒有旅行的的氛圍。雖然說這次前往日本也算不上旅行,不過按正常情況來講,這次的目的並不是執行任務,可是去給望月家主慶生,總歸沒有執行任務那麽嚴肅。
直到落地,三個人之間的交流次數兩雙手就能數得過來,秦溪望已經感覺到了一絲精神折磨的意味。可他還不知道該怎麽打破這個僵局,他數次主動和星野望月說話,星野望月也會禮貌的回應,不過正因為星野望月的這種“禮貌”,讓秦溪望覺得有一種陌生感。
這一次望月家隻派了一台商務車,瀧望月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秦溪望坐在了中間的位置,而星野望月也像是刻意避開秦溪望一樣坐在了後排的位置,在車上也幾乎沒什麽交流,氣氛壓抑的讓秦溪望喘不過氣來。
他拿出手機,然後用餘光警惕的看向前麵的瀧望月和後麵的星野望月,前者正靠在窗戶上一言不發的看著外麵的風景,後者則是帶著藍牙耳機似乎在聽音樂。確定了自己處在一個相對安全的空間,秦溪望便也靠在車窗上,用頭擋住了自己的手機屏幕,並且將手機盡量的放低,編輯了一條信息發給了薩凡娜:“我已經抵達日本,現在在前往望月宮的途中,暫時看情況是安全的。”
在登上前往日本的飛機之前,秦溪望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並且讓Ki
g和薩凡娜也取得了聯係。和秦溪望計劃的一樣,他留下了魚死網破的最後手段,一旦自己在預定的時間內沒有回到黑納斯學院,或者自己無緣無故失聯二十四小時以上,他們兩個人就會直接將信息告訴黑納斯學院的高層和聯合組。
並且秦溪望還製定了另一個隱秘的計劃。這個計劃不是為了自保用,而是為了主動出擊。
“收到,你所製定的計劃,我已經聯係了管理層的人,也在暗中實行了,有任何進展和變故我都會隨時與你取得聯係,切記注意安全。”
收到了薩凡娜的恢複,秦溪望默默熄滅了手機的屏幕,當手機屏幕黑下來,就成了一麵“鏡子”,透過手機屏幕的反光,秦溪望看到了身後的星野望月。或許就是一個簡單的巧合,星野望月突然抬起那雙大眼睛,看到了秦溪望手機的屏幕,與秦溪望的目光在手機屏幕上交匯。
秦溪望一直在告訴自己要保持理智,可每到他真切的看到星野望月的臉、脖子,甚至是手腕,他便沒法保持理智,他會本能的覺得星野望月和Death沒有任何的關係。
他連忙放下手機,然後裝作不在意的看向車窗外麵。
再次來到望月宮,秦溪望隻覺得感慨頗多,上一次自己來這裏,也就算是一個愣頭青而已,對黑納斯學院還不是很了解,甚至還沒怎麽能接觸到Death這個危險的層麵。雖然距離上一次來到望月宮不過是幾個月前的事情,可秦溪望總覺得自己在這幾個月內經曆了很多的事情,現在想來,就如同電影一樣不切實際。
如今望月宮可謂是人來人往,熱鬧至極,畢竟明天就是望月家家主空穀望月的生日了,想必這些都是天南海北來為空穀望月慶生的權貴們,此時望月宮的停車場內更是停滿了各種豪車,那些都是秦溪望在電影裏才見過的豪華品牌,就算他不懂車,也能看得出這些車的豪華的設計感。
這一次商務車沒有停在停車場內,而是停在了望月宮主樓前麵,電動門緩緩拉開,兩側穿著統一和服的人一起鞠躬,用日文說了一句:“歡迎少爺歸來!歡迎秦溪望老師!”
秦溪望雖然聽不太懂,但是他看到這些人恭敬的神情,還有音譯成日文的自己的名字,也大概猜得到這些人說的是什麽。他特別注意了一下這些人,這些人雖然麵相不同,但是留著統一的發型和胡子,身上穿著統一的和服,上麵有一個標誌,應該是望月家的家紋。秦溪望稍微讀過一些日本戰國時代的書,上麵便記錄了日本古代貴族都會擁有自己家族的家紋。
這些人異口同聲的喊話,立刻吸引了周圍不少人的目光,畢竟這瀧望月可是望月家族的少爺。在外人看來,瀧望月可是望月家族唯一的繼承人,這種能巴結下一任望月家家主的機會怎麽能放過呢。
所以在瀧望月下車之後,周圍的人立刻湧了上來想要湊到他的跟前。而那些穿著和服的人都突然展開肩膀,就算是穿著和服也不難看出這些人身上雄壯的肌肉,他們展開成了一道人牆,擋住了這些想要接近瀧望月的人。而那些人也非常識趣,意識到暫時還不能接近瀧望月,就馬上散去。
秦溪望隻覺得不可思議,星野望月跟在秦溪望和瀧望月的身後,看得出來此時的她對於望月家的氛圍有一些謹慎,想必她還沒有完全習慣這種已經不屬於望月家的感覺,還是會情不自禁的覺得自己和這些人是一樣的,依舊是望月家的家奴。
秦溪望刻意的放緩了腳步,讓自己和星野望月並肩前行,他這個小的舉動確實是給了星野望月一些安全感,她的神情稍微放鬆了一些,沒有那麽緊張了。
步入望月宮的主樓,秦溪望大受震撼,因為如今的主樓內多了很多喜慶的日式裝飾,這樣子堪比中國過新年。看來望月家真的非常重視空穀望月的生日,在步入望月宮主樓之後,便分別有兩個人來接待瀧望月和秦溪望,顯然瀧望月依舊是有單獨需要做的事情,在接待者的指引之下,秦溪望和星野望月被帶入了和上次相同樓層的房間中:“這裏就是二位的房間了,我是您在望月宮期間的管家,作為家主點名邀請的客人,您可以隨時與我進行聯係。”
秦溪望點頭示意之後,此人便迅速離開,並為秦溪望關好房門,不過在此人離開之後,秦溪望突然注意到了自己身邊的星野望月,這才猛然想起自己和星野望月在一起,這怎麽能住在一個房間裏呢!
“啊!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忘了這件事情了,你等一下,我馬上聯係剛才那個人。”秦溪望迅速的聯絡了剛才的管家,大概過了幾秒鍾,剛才的人便敲響房間的門,秦溪望開門之後,對方恭敬的詢問道:“請問您有什麽需要嗎?”
“哦,是這樣的,我想要一個多餘的房間。”
秦溪望覺得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要求,不過在自己提出這點之後,管家倒是麵露為難的神情:“不好意思,是這樣的,您也知道明天就是我們望月家主的生日了嗎。在望月家主生日的前十五天,我們望月家就已經擬定好了前來參加家主生日宴會的名單,並且我們和瀧望月少爺取得聯係,瀧望月少爺說給您準備一間房間。所以說,現在整個望月宮所有的房間都已經住滿了,我們沒有多餘的房間了。不過如果您有需要,我們可以根據您的需要,為您訂望月宮附近的五星級酒店。”
在來的路上秦溪望已經注意到這一次望月宮進出的人,要比上一次多太多了,看管家的意思應該也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不過就算不能住在望月宮,住在五星級酒店也是好的:“那好,那請幫我訂一間酒……”
“不用麻煩了!”秦溪望話未說完便被星野望月打斷,她來到秦溪望和管家身邊,“不需要訂額外的房間了,你先出去吧。”
管家恭恭敬敬的朝著星野望月微笑道:“好的星野小姐,您有什麽其他需要隨時與我聯係。”
說罷,管家便再次離開。顯然,這位管家應該是和星野望月相識,在聽到“星野小姐”這個稱呼之後,星野望月感到一陣輕鬆,她看向一旁有些驚愕的秦溪望,又恢複了之前禮貌的狀態:“不需要為了我這麽麻煩,總歸隻是睡覺而已,我不會碰你的。明天家主……空穀望月生日宴會結束,就會有額外的房間的。”
星野望月的話讓秦溪望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這難道不是自己一個男人應該說的嗎?如今反倒是星野望月跟自己保證不會碰自己,自己好歹也是一個男人啊。秦溪望隻覺得有些可笑,這種電視劇中的爛橋段,沒想到竟然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秦溪望倒是覺得沒什麽,畢竟隻有一個晚上而已,大不了秦溪望睡在地上也是一樣的。
可當兩個人都真正的躺在**休息之後,秦溪望便感覺到事情並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兩個人明明躺在一張**,中間隔了僅僅大概三四十公分的距離,但是兩個人沒有任何的交流,都玩著自己的手機,他不知道星野望月是如何想的,但是他自己是一點心思都沒辦法放在手機上,這種沉悶壓抑讓他感到窒息。
他就這樣漫無目的的盯著沒有任何內容的手機屏幕足足十分鍾後,他終於受不了了,猛然從**起身,打開落地窗,來到了望月宮的陽台上,新鮮的空氣讓他的心情能稍微放鬆一些,他從陽台俯視著望月宮,這一次的望月宮完全沒有上一次他們來的時候那種安逸,反倒是有了一種截然不同的喧囂感,這也讓這個比日本天皇皇宮還要繁華的地方多了幾分煙火氣息。
秋日稍微涼爽一些的空氣讓秦溪望的腦袋平靜了一些,他也借住這個機會暫時忘掉這一次自己目的帶來的煩惱和屋內壓抑的氛圍。秦溪望並不會抽煙,不過他想如果這個時候來上這麽一根煙的話,感覺一定會很爽吧。
正當秦溪望難得放空思緒的時候,星野望月突然來到秦溪望身邊:“那個,我打算洗個澡,所以說,你需要先上一下洗手間什麽的嗎?”
洗澡?
秦溪望滿腦子都是這兩個字,又從這兩個字延伸出了很多讓他血脈噴張的場景和畫麵,他隻覺得自己突然之間心跳加速,他不敢去看星野望月,畢竟他覺得此時他的內心是帶著一些下流的想法的:“哦,不用的,你去洗吧。”
星野望月沉默了一會,隨後輕輕“嗯”了一聲。
似乎是怕星野望月不放心,秦溪望還特地補充了一句:“那個,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偷看的。”
星野望月聞言先是楞了一下,隨後她突然笑出了聲音,秦溪望雖然沒敢去看星野望月,但是他聽得出來,此時此刻的這一聲笑,不是之前那帶著禮貌的假笑,而是真心實意的笑,這笑容讓秦溪望覺得很放鬆,仿佛一下子緩和了他和星野望月如今這種僵硬的關係。
“好,我相信你,那作為等價交換,你洗澡的時候我也不會偷看的。”說罷,星野望月就回到了房間中,這個簡簡單單的小玩笑讓秦溪望的心情輕鬆了不少,或許自己應該抓住這個機會把一些事情和星野望月說清楚,要不然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對兩個人可能都是一種精神上的折磨。
秦溪望心情愉悅,他突然看向望月宮主樓的樓下,隻見不斷的有人抬著大大小小不一樣的箱子,正朝著望月宮主樓走來,並且這些箱子最後都被搬入了望月宮主樓。每個箱子的包裝都非常精致,不過這也引起了秦溪望的注意,他拿出手機,對準樓下的人群拍了幾張照片,或許在之後的某些地方能用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