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全員返程

頭疼的厲害,秦溪望隻感覺自己在半夢半醒之中,就已經坐在了返程的飛機上,他閉著眼睛,嗅到了身旁的味道,這味道他很熟悉,也很喜歡,是星野望月身上的味道。

秦溪望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原因,女孩子的身上都會有一股獨特的味道,這種味道不一定非要用“香和臭”來形容,隻是都有一種特殊的吸引力,會有男人喜歡上一個女人身上的味道。而星野望月身上的味道就有這樣的魔力,隻要秦溪望聞到,心便平靜的像一潭死水一樣。

他用力的睜開眼睛,看著周圍的一切,飛機還沒有起飛,他開始努力回憶昨天自己醉酒之後的所作所為,當時義憤填膺,可當他此刻處於清醒的狀態再一回憶的時候,隻覺得頭皮發麻,自己竟然敢和望月家族的家主說話,他情不自禁的回憶道瀧望月給他講述他小時候自己被綁架之後,綁架他的劫匪的下場,他立刻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生怕這飛機上藏著望月家族的殺手。

不過秦溪望並沒有在飛機上看見生麵孔,可他也同樣沒有看到瀧望月的身影,果然,事情沒有那麽簡單,看來對方確實是不會那麽輕易的放走自己家下一任的繼承人啊。

秦溪望有些失落感,昨天他所說的一字一句,雖然有提前排練過,可那並不是他為了討好瀧望月所說的,字句都是真情實感,或許他真的不了解一個繼承人對一個家族有多重要,畢竟他隻是個孤兒,他的眼界目前來說隻能達到這樣。可身為一個教師,他覺得自己做的沒錯。

“睡醒了的話,就先吃點東西吧。”星野望月拿出了一個保溫飯盒放在秦溪望麵前的小桌板上,光聞味道,秦溪望就隻有星野望月又給他做了蜂蜜南瓜粥。

秦溪望確實是胃裏不舒服,可比起肚子的不適,憋尿的感覺讓他如坐針氈,他支撐著座位的扶手起身,再次環顧了一周,他發現機艙內,不僅僅沒見到瀧望月的身影,也並未見到李貞恩的身影,這讓秦溪望有些疑惑,他突然問了句:“李貞恩呢?在洗手間嗎?”

沒有人回答秦溪望,大家都在各幹各的,秦溪望不知所措的撓了撓頭,隨後去了洗手間,發現飛機上的洗手間是空著的,也並未有李貞恩的身影,解決了自己的生理問題,秦溪望重新回到座位上,屁股剛剛沾在座椅上,便聽見了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聲音很大,甚至就算是飛機的發動機的聲音也沒有掩蓋過去。

秦溪望看向窗外,竟然發現飛機旁邊,停下了那台望月家暫時借給李貞恩用的GTR,正當秦溪望疑惑之際,便看見李貞恩從主駕駛位置上下來,而副駕駛下來的人,竟然是瀧望月!

秦溪望驚喜不已,二人很快上了飛機,李貞恩在前,他進入了機艙之後,比了個“yeah”的手勢,然後說了句:“朋友們,任務完成。”

瀧望月這次難得的拿了一個行李箱,他掃視了一圈,最後視線落在了秦溪望的身上:“如果不想讓望月家的人追上的話,我奉勸趕快起飛。畢竟,我們兩個可是一路逃出來的。”

昨天晚上酒宴散去之後,瀧望月突然去了李貞恩的房間,然後直言不諱的問了一句:“敢不敢玩點刺激的。”

李貞恩的第一反應是瀧望月這家夥想要輕薄自己,可她也沒有生氣,反倒是詢問道:“你沒有搞錯吧?”也確實是如此,畢竟瀧望月身邊的美女肯定不少,何故要和自己這麽個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長相一般,臉上還有雀斑的女生糾纏在一起呢?

瀧望月很快就察覺到了李貞恩誤會了,他又連忙解釋:“你想什麽呢,我的意思是,明天飛機起飛之前,你開著車,帶我離開望月家。”

“哦?”聽到“開車”李貞恩就瞬間來了興趣:“展開說說。”

“計劃很簡單,等明天其他人出發之後,咱們兩個先留在這裏,等送走了其他人,我會讓烏蘭妮黑掉望月宮的各種設備,然後你開著車,咱們兩個逃走,逃到機場,最後咱們一起回黑納斯。敢不敢?”

其實李貞恩剛開始是拒絕的,主要是她也害怕望月家的勢力,要是真出了什麽事情,自己這條小命肯定是保不住了。瀧望月最會看透人心了,便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你不想的話也可以,畢竟望月家的車手也很厲害,到時候要是被追上了,你也會被我牽連。”

這一下子就刺激到了李貞恩的好勝心,說自己什麽不如別人都行,唯獨“車技”這裏沒得商量,二人再加上烏蘭妮隨即一拍即合,製定了這場“瀧望月離家出走”計劃,計劃很順利的進行,烏蘭妮控製著望月家的係統打開了大門,瀧望月也和李貞恩一起駕車離開,幾台黑色的商務車試著追趕了幾公裏,可最後還是被越拉越遠,連GTR的尾燈都看不見,二人就這樣一路飆車並且走了專屬的通道進入了機場。

完美的完成了這次“瀧望月離家出走計劃”。

可這兩人並不知道,在二人上車之前,有一個人就已經在望月宮主樓的陽台上麵注視著他們了,他知道很多的事情,知道望月宮的網絡受到了攻擊,可他沒讓望月宮內的網絡工程師反擊。他也知道了他們會開著那台GTR離開,可他沒讓任何人在那台車上動手腳。GTR離開了望月宮,他也隻是派了幾台商務車裝裝樣子追過去,望月宮內的直升機根本就沒有收到啟動的命令。隻要他想,他可以讓日本的警察在二人的所有必經之路上設下無數的障礙,他甚至完全可以讓機場關閉緊急通道,並且強迫飛機不能進行起飛,可他什麽都沒有做,隻是在陽台上靜靜的看著這一切事情發生。

“那兩個家夥,現在已經到機場了吧?”空穀望月雙手搭在陽台的欄杆上麵,這是望月宮的最高點,在此處,空穀望月能俯視一切,將望月宮的美景盡收眼底。

他身後的鋒骨望月低聲道:“嗯,根據機場的消息,他們的飛機已經起飛了。”

他一雙眼睛有些失神的看著遠方,口中念念有詞的說了一句:“秦老師,我空穀望月說到做到,你向我提出了要求,我就滿足了你的要求,回去之後,可千萬不要說我望月家的人言而無信啊!”

空穀望月突然笑了一聲,像是自嘲一般。似乎是頭有些發癢,他輕輕抓了抓,沒想到有些許皺紋的手指,卻抓下來了幾根頭發,其中還混雜著幾根白發,他甩甩手,將那些頭發甩掉,輕輕搖頭,笑著感歎了一句:“誒呦,年紀大了啊,見不得這種子女遠行的場麵。”

鋒骨望月突然插話道:“真的,就讓瀧這麽離開?”

空穀望月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不然呢?這家夥性格和我一模一樣,他說他能讓在望月家十年之內敗落,他就真的有這個本事。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望月家,在我這一代手裏沒落吧,那樣祖先們可原諒不了我。”

空穀望月轉身回到房間中,在經過鋒骨望月的時候,他突然輕輕拍了拍空穀望月的一側肩膀:“接下來,可就真的要把望月家交給你了,別太讓我失望。”

返程的飛機上,大家也算是其樂融融,瀧望月依舊一個人坐在靠窗戶的位置,可如今的他沒有那麽憂愁的表情了,可臉上也看不出來高興,秦溪望喝完了星野望月熬得蜂蜜南瓜粥,便去了瀧望月身邊坐下,這次瀧望月沒有讓他離開。

“昨天,喝酒之後偏要逞什麽英雄,帶著你的星野望月直接離開,不好嗎?還非要浪費這麽一個好機會?”瀧望月沒有看秦溪望,不過卻是在問秦溪望問題。

秦溪望連連搖了搖手:“別說了,要早知道你小子能逃出來,我說什麽也不能浪費這個機會,肯定是要讓你們望月家大出血一下。”瀧望月能感受得到,這家夥在說謊,可他也沒有被逗笑,反倒是問了一句:“那這樣吧,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我也答應你一件事情,要不要,讓星野望月,從望月家的仆人,變成你的專屬仆人啊?我有這個權利,隻是我一句話的事情。”

秦溪望微微歪頭,看向坐在前麵幾排的星野望月的身影,隨即搖晃了腦袋:“不需要,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一個物品,況且我也不覺得你欠了我什麽人情,我隻是做了每一個有師德的老師,都會做的事情。況且,還沒有什麽成效。”

瀧望月這一次突然把頭轉向了秦溪望的方向,並且語氣很認真的說道:“如果你隻是想和星野望月發生一些什麽的話,那無所謂,隻要你能覺得愉悅和快樂就可以。但是如果說你想和她談戀愛,結婚這些,我奉勸你徹底打消這個念頭,當然,你也不要誤會,我對她可沒有半點的興趣,反而是擔心你受到傷害。”

瀧望月突然沒來由的說了這麽一段讓秦溪望有些聽不懂的話,後者也沒有過多的去計較,他也不想讓人隨便評價他和星野望月的關係,隻是岔開了話題說道:“對了,我一直有一個疑問,你們家族是望月家族,也就是說望月是你們的姓氏,不過為什麽你們家族的所有人都是名字在前,姓氏在後呢?正常來講,日本人的名字也應該是姓氏在前,名字在後嗎?”

瀧望月看得出來秦溪望不想和自己交談關於“星野望月”的話題,他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反而回答了秦溪望的新問題:“理由很簡單,望月家超過百年的曆史了,最開始的望月家族隻是平平無奇的流氓勢力而已,沒什麽錢,後來是美國人開著船來了日本,有一個美國的富商想要在日本這個還沒開化的土地上發展勢力,便和望月家的女人結婚了,在他的幫助之下,很快望月家族就有了規模,也有了賺錢的途徑,百年積累下來,才有了望月家的今天。雖說是對方改變了望月家的命運,可畢竟這片土地還是日本的土地,所以按照最開始的美國人的要求,望月家沒有改變姓氏,隻是將名字的結構改變了,和美國人一樣,名字在前,姓氏在後。”

終於解釋了秦溪望長久以來的疑惑,也算是讓秦溪望心滿意足了,多少人來的,就多少人回去,除了奧蘭多現在還需要用病床來運輸之外,其他人都算是健健康康的,這對秦溪望而言,就已經是完美的完成了任務了。雖然疲憊,而且自己傷人的負罪感也沒有完全消失,可秦溪望覺得自己早晚要適應這種事情,如今的他也同意了部分瀧望月的觀點,自己如果還是秉承著那天真的“聖母心”,就真的沒辦法在黑納斯學院生存下去。之所以說是同意部分,是秦溪望覺得就算不秉承著聖母心,也無須和殺神一樣殺伐果斷,在善與惡中間,總歸是能有一個平衡的點。

二人沉默良久,看向窗外的瀧望月才突然問道:“昨天,你真的不怕空穀望月生氣,當場就把你殺了嗎?”

秦溪望不假思索的回答:“怕,怎麽可能不怕啊,如果真的是我自己死了,倒也無所謂,可在場還有那麽多其他的人呢,他們被牽連了怎麽辦?我想不通,可當時隻是醉酒之後就覺得自己該那麽做,如果不做的話,總感覺自己會後悔一輩子,我不也說了嗎,人活一世,不說活的有多精彩,總得盡興吧?”

秦溪望扶著扶手起身,顯然是打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回到星野望月的身邊,臨走之前,他沒有轉頭,隻是輕聲說了句:“我盡興了,希望,在接下來的日子裏,你也能盡興。”

瀧望月沉默良久,最後也隻是說了兩個不太文雅的字眼:“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