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大戰之後

眾人回到了望月宮,從望月宮的正門處開始,紅心皇後班便享受到了望月家最高級別的待遇。

從正門處一路直到望月宮的主樓,每隔五米便有一個人保持鞠躬的姿勢,一直到眾人從車上下來,這些人才起身,到了望月宮的主樓,空穀望月更是在主樓的門口進行迎接。

看到秦溪望,空穀望月立刻張開雙臂跟秦溪望來了一個擁抱,秦溪望雖然此時心情不佳,可麵對空穀望月還是努力擠出了一個笑臉。

空穀望月眼神中盡是滿意的看著秦溪望,他輕輕拍了拍秦溪望的肩膀:“不愧是能管得住我家那個混小子的老師,剛開始我找奧斯丁那個老家夥讓你們過來,他還推薦我別的人選,說班主任的個人能力略有不足。現在看來是那個老家夥走眼了啊!”

秦溪望的腦海中迅速過了一遍空穀望月的話,奧斯丁說自己個人能力略有不足,難不成奧斯丁發現自己的履曆造假了?不過既然奧斯丁發現了自己的履曆造假,為什麽不直接揭穿自己,讓自己按照條約上寫的去蹲大牢?

秦溪望一時之間想不明白,況且眼下的他也沒心情思考這個問題,總歸眼下任務看起來是成功了,那就足夠了,秦溪望可以肆無忌憚的低沉一段時間,然後再處理工作上各種各樣麻煩的事情。

空穀望月雙手搭在秦溪望的肩膀上,眼神中的欣賞已經要溢出來了:“說吧,想要什麽東西?”

空穀望月的話讓秦溪望楞了一下:“想要……什麽東西?”

秦溪望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而此時瀧望月看起不經意的從秦溪望身邊經過:“望月家族的規矩,幫得上望月家族,就能滿足你一個條件。”瀧望月的腳步甚至沒有停留。

“不不不,這是我們的工作,本來就是我們應該做的!”秦溪望連連擺手。

空穀望月用力拍了拍秦溪望的兩側肩膀:“別這麽假裝清高嗎,人都是有欲望的,錢?女人?社會地位?或者說你有什麽仇人?隻要你說得出口,我望月家族都可以滿足你。”

人都是有欲望的。

這句話說的一點沒錯,在空穀望月緩緩道來那些他能給出的東西之後,秦溪望突然腦海中閃過一個女人的麵容,不過秦溪望很快把這個念頭打消了。

看空穀望月的架勢,自己今天不把這個事情說明白可能是沒辦法離開了,思來想去秦溪望用了一招“拖延計”:“這樣吧,空穀家主,突然之間給了我這麽大一個驚喜,我有點不知道該要什麽了,你等我想想,在我們離開之前,我一定給你答複。”

空穀望月連連點頭:“好好好,你說的沒錯,是應該好好考慮一下!我等你的消息!”說罷,空穀望月終於放過了秦溪望,反而轉向了瀧望月的方向,秦溪望看見他在看到瀧望月之後,剛才的笑臉瞬間消失,又在瀧望月耳邊說了句什麽,最後在鋒骨望月的陪同下回到了望月宮的主樓。

顯然,聽見了空穀望月說話的瀧望月臉色也不是很好,這對父子看來中間有很大的問題。可秦溪望也沒有心情去處理他們父子二人的事情,他現在隻想趕快回到自己的房間,先洗幹淨身上的血和灰塵,然後好好的睡上一覺,盡量的讓自己的負罪感隨著睡夢流逝。

疲倦,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疲倦,秦溪望在洗漱之後趴在**,感覺渾身都沒什麽力氣,可他一閉上眼睛,就隱約能聽見月桂葉因為疼痛而發出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每每這樣他便突然驚醒。

自己本來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師而已,自己也沒想過有一天竟然能開槍打人。現在的一切,秦溪望隻覺得有些如夢似幻。

門鈴聲響起,秦溪望立刻從**坐起來,此時此刻他確實是有一個想見的人,他滿懷欣喜的開門,而上天也沒有讓他失望。

星野望月穿著寬鬆的睡衣,右手提起一打啤酒在自己的耳邊,左手朝著秦溪望揮手:“嗨!有人想喝點啤酒嗎。”

秦溪望上次喝酒,也是第一天到望月宮的時候,說實話秦溪望不是很喜歡喝酒,也不喜歡醉酒的感覺,可他又覺得此時此刻的自己確實需要一些酒精的調劑,聽聞“醉酒消愁”,秦溪望打算今日測驗一下真假。

“嗯。”秦溪望勉強擠出了微笑,星野望月也立刻進入了秦溪望的房間,在關門的瞬間,秦溪望注意到了星野望月是穿著拖鞋來的,她的腳很白嫩,而且腳趾都很短,就像是小嬰兒一樣。

星野望月就好像回到自己房間一樣,直接坐在了秦溪望的**,兩隻腳隨意的將拖鞋甩的很遠,拿來了遙控器,打開房間裏巨大的電視,並且非常熟練的調出了二人曾在飛機上共同觀看過的電視節目。

星野望月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視:“你用電話讓餐廳做一些吃的送過來唄。”

在這個客房內居住的人,可以享受望月宮二十四小時的服務,其中就包括二十四小時的餐廳。餐廳沒有菜單,隻要你能想得出,望月宮的廚師就做的出來。

秦溪望點了一些自己能想到的東西,然後便也坐在**,星野望月在秦溪望屁股沾在**的瞬間,便打開了一瓶啤酒,依舊是目不斜視的盯著電視,遞給了秦溪望。

秦溪望接過啤酒,試探性的喝了一口,不得不說,啤酒的味道和入口之後舌頭的不適感,都要比燒酒好一點,而且啤酒的氣在舌頭上翻滾,這種感覺特別爽。

給秦溪望打開一瓶之後,星野望月也打開一瓶啤酒,和秦溪望的瓶子輕輕碰了一下,隨後喝了一大口:“你想不想聽聽我剛才不經意間發現的一個大八卦!”

此時的秦溪望確實需要一些事情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說來聽聽。”

“再來這裏之前,我本來打算去找張健凡的,因為那家夥沒配合包紮傷口,不過我到那家夥的門口的時候,發現他的頭發濕著,穿著新衣服急匆匆的往外麵走,我都沒來得及阻攔,張健凡就走了。後來,我看著他,他去了病房。”星野望月一直看著綜藝節目,然後娓娓道來她剛才看見的東西。

去了病房?現在在病房裏的人,似乎就隻有奧蘭多和切爾西了,難不成那小子去看望切爾西了。秦溪望突然回憶起二人平日裏的行為,切爾西確實是經常和張健凡在一起,不過二人並沒有什麽過於親密的舉動。不過想來也正常,沒有哪個男人會不想和切爾西親近,當然,隻包括直男。

“這不奇怪,誰能拒絕切爾西呢。”秦溪望又試探性的喝了一口啤酒。

“哦?”星野望月意味深長的看向秦溪望,難得的把視線從電視上挪下來,“你也拒絕不了切爾西嗎?”

秦溪望幹笑了兩聲:“別開我玩笑了,我可沒有膽子去觸碰切爾西這種美女,我自己幾斤幾兩,我最清楚不過了。”

星野望月撇了撇嘴,又看向電視,不過顯然,二人的心思都不在電視裏搞笑的綜藝節目上。

“家主,是不是許諾你一個條件了啊。”二人沉默一會,星野望月突然問道。

“嗯。”秦溪望的味蕾已經逐漸適應了啤酒的味道。

“那你想好要什麽了嗎?”星野望月喝了一大口啤酒。

秦溪望搖頭,要說沒有想要的,那是扯淡。秦溪望需要的東西太多了,可秦溪望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付出努力才能得到回報,秦溪望付出了努力,黑納斯學院也給他工資和各種福利待遇。秦溪望認為自己已經得到了應有的回報。如果有人再給他回報,且這個回報還超出了秦溪望的工作量,這就讓秦溪望很難接受。

“這麽好的機會你不要浪費哦,望月家的承諾真的非常值錢,而且家主他向來說到做到。”星野望月又輕輕碰了碰秦溪望的酒瓶,清脆的響聲聽起來尤為悅耳。

秦溪望笑了一聲,這次也學著星野望月喝了一大口,然後打了一個酒嗝:“想要的東西太多了,如果讓我一定要挑選一件,反倒是因為選不出來,然後什麽都不想選了。”秦溪望也想要,可如果自己得到的東西讓自己內心難安,秦溪望不喜歡這樣,從小孤兒院的院長就教育秦溪望一個最簡單的道理,人窮誌不窮,今天或許自己動動嘴巴,就能改變自己這悲慘的命運,可難免在日後自己就會碰到什麽過不去的坎兒。

三五瓶啤酒下肚,秦溪望就已經醉意濃重了,他止不住的流眼淚,他的理智也告訴他,他現在在一個女生麵前哭的樣子很丟人,可他就是控製不住。星野望月也發現了秦溪望在偷偷抹眼淚,卻一直裝作沒看見,她也沒有勸導秦溪望,她做的,隻有陪著秦溪望默默的吃東西,喝酒。

當秦溪望喝完了他人生中第七瓶啤酒的時候,情緒的堤壩終於崩潰,眼淚如同洪水泛濫一樣,他不斷的碎碎念著自己的負罪感,而星野望月沒有出言安慰他,隻是讓他靠在自己的肩頭,一隻手拿著酒瓶,另一隻手搭在秦溪望的手上。

秦溪望口齒不清的說了很多,可時間久了,隨著醉意越發濃重,身體的疲倦感也越來越明顯,最後,他就臉上掛著淚痕睡在了星野望月的肩頭上,星野望月沒有急著讓他躺在**,而是將手中的半瓶啤酒伴隨著餐廳做出的美味料理一點點的喝完,才將秦溪望輕輕放在**,並且蓋好了被子。

秦溪望雖然已經睡著了,可還是一直碎碎念著,星野望月輕拂他的額頭,最後在他耳畔輕聲道了聲:“晚安。”

她關好了房間裏的燈,走的時候關門聲也很輕。

……

“喂,你就這個鬼樣子,來一個美女的房間你覺得合適嗎?”切爾西靠著支撐起來的病床,看著頭發尚未幹的張健凡。

張健凡披散著長發,上半身隨意的穿了件半截體恤,下半身則是短褲和拖鞋,並且兩手空空的來問候。

切爾西身上的傷,相比於奧蘭多的要輕不少,其實不在病**躺著靜養也不是不行,可切爾西太愛惜自己的身體了,生怕自己留疤。就一定要望月家最好的醫生給自己治療,並且堅持在病**躺著以備不時之需。

“我能來看望你已經很不錯了,你不要這麽不知足。”張健凡的語氣十分的不耐煩,並且態度也非常的不屑,壓根就不像是來看望病人的,反倒是像來完成一個自己不太想做的任務一樣。

切爾西雙手抓亂了自己的秀發,發出了十分絕望的哀嚎:“啊!天啊,為什麽我會認識你這麽個家夥啊,你老實說,你是不是上天派來折磨我的,鼻子眼睛耳朵長得都這麽好看,有這些就夠了,為什麽還偏偏要有一張嘴啊。”

張健凡默不作聲,切爾西也長歎了一口氣,似乎是被張健凡氣的不輕,那傲人的胸脯一起一伏,撅起嘴不去看正抱著手臂的張健凡,二人都沉默不語,場麵有些尷尬。

半晌過後,切爾西才有些不情願的說:“謝謝你來看我啊。”

其實切爾西知道,今天大家好不容易完成了任務,肯定都很累,所以就算今天沒有人來看望她也在意料之中。可張健凡這家夥竟然出奇的出現在了這裏,並且在切爾西看來,這家夥肯洗了澡並且換了身幹淨的衣服來,已經是對自己最大的的尊重了,要說自己為什麽鬧脾氣,或許隻是一個來自於女孩的嬌嗔吧。

張健凡淡淡回答道:“不客氣。”

沉默,又是沉默。

“你要是不會找話題的話,那就滾出去,別打攪我睡覺,睡得晚對皮膚很不好!”切爾西被張健凡這個不解風情的家夥又氣到了,自己明明已經給他台階和繼續聊下去的機會了,為什麽這家夥就不能主動說點什麽呢。

張健凡又安靜了一會,最後才說道:“你回去,可以教教我跑酷嗎?”

切爾西翻了個巨大的白眼,原來這家夥是帶著目的來看自己的,切爾西用自己修長的手指指著門的方向:“你滾!立刻!馬上!滾出去!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張健凡也沒有生氣,隻是起身便打算離開,這無疑讓切爾西更生氣了,她隨手拿起旁邊桌子上的蘋果,朝著張健凡的後腦勺丟了過去,正中張健凡的腦袋,而張健凡也隻是輕輕摸了摸頭,然後迅速的走了出去。

切爾西再次長歎一聲,她內心不斷的勸誡自己,不要跟這個家夥生氣,生氣會加速變老,還容易長皺紋,可實在是越想越氣,最後便重重的敲了敲自己的床。

這時,張健凡這家夥卻突然折返回來,他隻探出頭對切爾西說:“那個……好好休息。”

“滾!”切爾西尖叫一聲,張健凡也迅速把門關好,然後悻悻然的離開。

……

望月樓主樓最高位置的房間,空穀望月隨意的坐在榻榻米上,而他正對麵的瀧望月也是如此。反觀鋒骨望月,坐姿端正的在空穀望月身後。

這三人誰都一言不發,打破寧靜的,還是扣門的聲音,空穀望月說了聲請進,穿著黑色和服的瑾望月才拉開門,然後端正的坐在了鋒骨望月身邊。

“既然人都到齊了,有什麽話你不如直說,你的時間很值錢,像我這種遊手好閑的人,可不敢浪費你的時間!”瀧望月言語中滿是嘲諷的意味。

空穀望月雖然冷著臉,可他言語中並沒有生氣的意思:“這次就別走了,留下來,好好跟著鋒骨學習怎麽管理家族。”

瀧望月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沒問題啊,十年!”瀧望月握緊拳頭擺出了十的手勢:“最多十年,在我的管理之下,望月家就能變成一灘爛泥。”

“混賬東西!”空穀望月的語氣難得的嚴肅起來,“這個家族讓你衣食無憂的長大,你有什麽理由這麽抗拒!”

瀧望月攤開雙手,臉上流露出無辜的神情:“我抗拒了嗎?沒有啊,我隻是表明我沒有什麽能力罷了,要不這樣吧,趁著你還年輕,你隨便找一個女人再生一個孩子,從小把他培養成接班人,這樣不就好了嗎。”

空穀顯然已經不想和瀧望月繼續說話了,他緩緩死神,隨後鋒骨望月和瑾望月也一同起身:“隨便你,總之,這次你別想著離開,給我老老實實的留在家裏,在你成為一個合格的接班人之前,什麽自由,想都別想。”

空穀望月步伐沉重,等瀧望月再回過神來的時候,空穀望月已經離開了房間。瀧望月好像泄了氣的球一般,突然躺在了榻榻米上,望著天花板,隨後笑著罵了一句:“這最後一次的任務,實在是沒怎麽讓我盡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