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舒服的鹹魚第一要領
玉竹堂手中的鞭子是由三條細小的牛皮鞭子扭成一股，鞭身裝有細小的倒刺。
本來是用在犯錯的家仆身上，自從打過玉青璃第一次後，這條鞭子便等於是為她量身而作的，每次玉竹堂生氣，必定會有人把鞭子遞過來！
玉青璃隻看了鞭子一眼，下意識地打了個寒噤——
不是她害怕，而是這副身體在看見恐懼之物的本能反應。
“小姐。”
容嬤嬤緊緊地攥著她的手，帶有哭腔：“你快點跪下來求大人原諒！”
小姐上一次被打，差點要去了半條命。
躺在**養了幾乎半年，現在掀開衣服看，白皙的背上還有殘留的傷痕。
牛皮鞭子打人厲害，但最傷人的是那些倒刺，打在身上連著皮肉一起翻起來，痛入骨髓！
玉青璃還沒反應，容嬤嬤已經膝頭一軟，先行跪了下來，不斷磕頭。
“大人，不是小姐的錯，要打就打老奴吧，是老奴沒有照顧好小姐。”
“你當然也要跟著受罰！”
康姨娘厲聲說道：“小姐不懂事，難道你做下人的也不懂事？不知道要看好小姐，別讓她到處闖禍？”
康姨娘兩邊嘴角幾乎控製不住要咧到耳根子。
她還頭痛今天就要把五彩坊交出去，結果玉青璃這蠢貨一大早便撞到鐵板上。
還蠢到動了玉竹堂心愛的鳳凰鬆，看這回玉竹堂不把她往死裏打！
死了就沒人和她搶五彩坊了，嗬嗬。
玉竹堂沒作聲，等於是默許她的行為，康姨娘得意地叫了聲來人，先將容嬤嬤綁起來！
“是，姨娘！”
跟在康姨娘身邊的婆子響聲答是，帶著兩個家仆，凶神惡煞地走上來。
容嬤嬤跪伏在地上，身子簌簌發抖不斷地湧出冷汗，一陣接一陣的。
她清楚得很，得罪了康姨娘還有活路，可得罪了大人絕對是死路一條啊！
“小姐。”
容嬤嬤哭道：“你快跪下來求大人的原諒啊！嬤嬤受罰沒事，可小姐你不能出事啊！”
她求個錘子。
一個家仆的爪子伸過來要楸起容嬤嬤，玉青璃抬眸那一刻，快如閃電一腳精準地踢在來人的腹部。
那人躲閃不及，被踢了個正著，連痛苦的聲音也來不及發出，已經重重摔撞在院牆上，昏死了過去。
“啊！”
沒人預估到玉青璃會動手，在場的所有人楞了幾秒，還是康姨娘先回過神來，發出雞叫一樣的刺耳聲音。
“玉、玉青璃，你造反了你！在老爺麵前也敢動手？”
玉青璃唇瓣一勾，“康姨娘，你也想試試？我保證讓你感受不到一點痛苦就能去見閻羅王。”
康姨娘有種半截身體都埋進了黃土涼透了的感覺，整個人瑟縮在玉竹堂身後，尖聲叫著老爺救我。
玉竹堂瞳孔震驚地看著玉青璃，“你是什麽時候學會武功的？”
玉竹堂是從副將一步步當上兵部尚書的，雖然這些年來疏於練功，但眼力沒差，剛才玉青璃那一腳幹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明顯是練家子才懂的招式！
玉青璃沒答他，餘光看到帶頭的婆子模樣有些眼熟，她細細一想，很快想起來了。
昨天就是這位婆子滿口謊言騙了原主去市井巷子的！
有仇必報，是她的座右銘！
眼看玉青璃遲遲不回答他，玉竹堂臉黑如墨：“玉青璃，我在問你話！”
“怎麽學會的？”
少女嬌俏的聲音落下，兩個大步走到那婆子麵前，猛地掄起婆子的胳膊，徒手將人在半空中甩了兩圈。
“這樣學會……”
隨手往樹幹上一扔。
“這樣學會的。”
“喝！”
院子裏死寂如墳，緊接著不約而同響起連片倒抽冷氣的聲音。
掛在樹幹上的婆子嗷嗚嗷嗚地哀嚎，鮮血滴落了一地，旁邊的人嚇得不住的後退。
此刻每個人看著玉青璃的眼神都透著兩個字——恐懼！
就連玉竹堂也有幾分膽寒，他上過戰場的人，什麽可怕的景象沒見過？
唯獨此刻，身嬌體弱的女兒當著他的麵前，連續弄倒了兩個人，還是不帶眨眼的那種！
為原主報了個小仇，再看到周圍人的眼神，玉青璃渾身透著舒服。
新官上任都有三把火，她既然不是廢柴千金了，那麽在眾人麵前殺雞儆猴一次，以後府中的人才不敢和以前一樣，隨意來招惹她！
舒服的鹹魚第一要領：不能有渣子來破壞她的興致。
“你、你…玉青璃，”玉竹堂好不容易才找回舌頭，“你究竟是不是玉青璃？”
“老爺，我看她一定是中邪了。”
康姨娘全程看得瑟瑟發抖，瞄一眼掛在樹幹上還淌血的婆子，仿佛看到掛上去的是自己。
“快點找人來收拾她！再讓她在府中張狂，後果不堪設想啊！”
玉竹堂也有點口吃：“去、去找人！”
玉青璃滿不在乎地挑了挑眉，容嬤嬤焦急地附在她耳邊：“小姐，你快想想辦法，不能讓老爺把你趕出去啊！”
如果玉青璃被趕出去了，那麽柳姨娘會很快轉正，以後夫人想回司馬府更不可能了。
這府中的一物一件本來就是夫人打拚回來的，最後卻成了替人作嫁衣裳，想想都不甘心！
玉青璃細細一想，也是這個理。
她既然是司馬府的玉青璃，那麽也有責任維護正房嫡女的地位。
“爹。”
玉青璃撇了撇唇，叫了聲玉竹堂：“我當然是你的女兒玉青璃，如假包換。”
“說謊！”
康姨娘恨不得玉竹堂馬上將她趕出去，“青璃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她肩不能抬手不能提，壓根兒就沒學過武功！”
“爹。”
玉青璃振振有詞的：“是娘保佑我學會武功的！”
為了避免以後被當做妖怪看待，她順勢找個理由解釋。
“你娘？”
玉竹堂氣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胡說八道！你娘還沒死，她怎麽保佑你？”
“我娘天天在廟裏吃齋禮佛，她的誠心感動了菩薩，菩薩顯靈問她有什麽心願，她說希望女兒不要再受人欺負，所以菩薩才在夢中教會了我武功自保。”
玉青璃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再一看玉竹堂滿臉我信你半個字，我叫你爹的表情！
“爹。”
玉青璃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菩薩還教了我另一個本領，你看了自然會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