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轉投宋江
武大郎見自家兄弟說得頭頭是道,心中的不舍之意,也消減了不少。
可在望向前路之時,雙眼之中仍舊迷茫不已:
“兄弟啊,我也知道你所說的那些都甚有道理。”
“可現在,咱們兄弟二人又能去哪裏呢?”
“你自小便去了少林學藝,而你哥我,無論是在清河縣還是在那陽穀縣,都一直以賣炊餅為生。”
“除此之外的地界,咱們兄弟二人當真一點都沒去過呀。”
“這人生地不熟的,再加上官府方麵的通緝。”
“咱們倆,又能逃得到哪裏去?”
武鬆邊走,邊提起了碩大的手掌,在腦袋上胡亂地撓了撓。
神情之中,也頗為焦急。
要不此時,帶著哥哥一起去投奔那柴大官人吧。
那柴大官人雖然為人豪爽樂善好施,但在此之前,我也與他府上的一些門客鬧過一些爭執。
而後,那柴大官人便有意怠慢於我了。
我現在,若帶著自家哥哥前去投奔於他,又怎知會不會討人嫌?
如若不然的話,那我就帶著自家哥哥去投奔那宋江哥哥吧。
我那宋江哥哥,當真仁義豪爽得緊。
我們二人若此次前去,必定歡愉。
可問題是,我那宋江哥哥,現在已然去找他的花榮賢弟了。
而那花榮,又是清風寨的知寨官。
我這剛殺了人,便和兄長前去投奔於他。
這又怎能使得?
即便那花知寨礙於宋江哥哥的麵子,不會聯合官府之人圍剿於我。
那我們兄弟二人前去那處,也必然尷尬得緊。
既是如此的話,那處,看來也是去不得了。
武鬆想著想著,忽然一個念頭便鑽入了他的頭腦當中。
要不然,我現在便領著哥哥前去東京城吧。
那趙家公子,在我離開京城之前,不是曾對我說了嗎?
若我沒什麽去處之時,完全可以去投奔他呀。
而且那趙家公子的神算之術,天上少有地下無雙,當真是個極厲害的人物。
我們兄弟二人,若能在那趙家公子麾下討得一個職務,又豈不強過做這逃犯?
行,就這麽定了!
當武鬆將自己的這般想法,與武大郎說的時候。
那武大郎,當真就是百般地不理解。
可一看自家兄弟那滿臉自信的表情,他又不好再說啥。
於是這兄弟二人,便忽地轉變行程。
目標,直指東京城。
那武氏兄弟,離開陽穀縣大半個時辰之後,西門府內的諸位夫人以及丫環們,方才壯著膽子,紛紛趕到門口。
可是這會兒,那大門早就被武鬆在外麵用腰帶死死地纏住了。
無論那些女眷們再怎麽用力推搡,可那門,就是紋絲不動。
到了最後,那西門慶的大夫人也急了。
從府中挑選一個手腳利索的家丁後,便勒令他從旁處翻出院落,並前往官府報案。
如此一來,便又折騰了數刻鍾之久。
當那縣令指派新上任的都頭,率領著一眾衙役,急匆匆趕到西門慶府邸的時候。
這時間,便又過去了小半個時辰。
那班衙役,利用手中的兵刃,將西門慶宅院的大門撬開進入之時。
放眼望去,皆是遍地的屍體。
四處亂溢的血水,更把遠處的一大片雪都染成了紅色。
新上任的都頭,望著地上橫七豎八殘缺不全的屍體,一陣陣的反胃之感,便豁得湧到嘴邊。
沒過多久,就靠在旁邊牆壁上不停地嘔著。
至於那班衙役,也比他們的都頭好不了多少。
此刻紛紛吐得嘔的,甚至連那身子都直不起來了。
待那幫衙役們匆匆趕回縣衙,將西門府所發生的事情盡數稟告給縣令的時候。
那縣令當真是有苦難言。
站在大堂中間,捶胸頓足了好久好久。
方才歇斯底裏地吼出了一句:
“西門慶啊西門慶,你這個混小子!”
“你他娘的惹誰不好,非惹那武二郎呀?”
“這回好了吧,不僅你這廝身首異處了,連帶著我這頭頂的烏紗帽,怕是也保不住了。”
“整整的五十八條人命,五十八條人命呐!”
“西門慶你這個狗崽子,你讓我如何向上峰官員交代?”
……
趙吉這幾日以來的日子,過得倒也還算清閑。
隻是那賑災之事,卻一直沒有著落。
這不禁就讓他的心中,倍感無奈。
最後把他逼得,都想讓自己的小姨妹帶著那筆錢款,前去東北處賑災了。
可是轉念又一想,此處距離那災區,僅僅隻是單程便要行二十餘日。
況且那小姨妹年紀不大,還是一個女子。
他當真就怕,還沒等小姨妹將那賑災大事完成呢,她本人倒先被沿路的山寨匪寇們劫了去。
若真如此的話,他又怎麽跟種繁花交代?
又怎麽跟,被關在大理寺當中的老嶽父交代?
就在趙吉鬱悶不已的時候,匆匆前來求見他的沈括,倒是給他帶來了一個還算不錯的消息。
那就是,地熱係統的原型機,已經製造完畢。
雖然現在,從理論上來講,還達不到批量生產的能力。
但至少這原型機的出現,也能在事實上印證,趙吉的那般構想完全行得通。
當沈括親自見到趙吉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就別提多燦爛了。
一直都在懇求著趙吉,想讓他去那工部實際體驗一下,那種地熱的取暖效果。
雖然這會兒,趙吉的心中當真煩悶不已。
可卻也不好掃了那沈括的興致。
於是,便隻能答應跟隨他前去一觀。
當趙吉行出尚書房的時候,外麵,便又洋洋灑灑地下起了大雪。
伴隨著席卷而過的冷風,當真讓人遍體生寒。
即便這會兒,趙吉的身上已經穿上了一層厚重的棉服,可依舊無法抵擋那從外向內的徹骨涼意。
雖然趙吉在此之前,既沒有去過吏部,也沒有去過兵部。
可他在進入工部的那一刻起,便在心中認定了。
這工部,肯定就是六部當中最獵奇,最邋遢的所在!
在那裏麵辦公的官員,幾乎就沒有一個是衣著整齊的。
不是身上打著補丁,就是身上臉上被蹭的,滿是灰塵油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