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你家嫂子看上你了
趙吉裝模作樣地訓斥完魯智深後,便轉過身來,看向了屋內的酒客們:
“諸位不好意思,打攪了大家的酒興。”
“我這有一些散碎銀兩,如果大家不嫌棄的話,便都拿去了吧。”
“也算我替那廝給大家賠不是了。”
趙吉邊說著,邊從懷中掏出了一些散碎銀兩,並將它們分給那些被驚擾到的酒客們。
而那些酒客們見此情景,心中的怨怪之意也清減了不少。
此刻紛紛收下了趙吉的銀兩,麵容之上笑意頗濃。
如此一來,這場尷尬小事便暫時過去了。
當趙吉發完銀兩,再次回到魯智深身旁的時候卻發現,此刻的魯智深,早已與那武二郎極為熟絡地說起話來。
每到興致處,甚至還會彼此敬上一兩碗酒。
這會兒,眼見著趙吉過來了,那魯智深便一把抓過了趙吉的胳膊,為那武二郎引薦道:
“武鬆兄弟呀,我的這位兄弟那能耐可是大到天上去了。”
“特別是在那占卜方麵,更是神鬼莫測般的準。”
“都驚我不止一回了。”
“武鬆兄弟呀,此次既然從陽穀縣前來這東京城辦事,莫不如就讓我這位兄弟替你測一下唄。”
“也看看你這回前來此地辦事,到底是吉還是凶,是順利無比還是阻難重重唄?”
趙吉先是淡然一笑,隨後便把那雙頗為靈動的雙眸,放在了武鬆的身上。
可是還沒得開口呢,坐在對麵的武二郎卻當心來了一句:
“多謝智深兄弟的好意,隻是我武二郎這輩子,隻相信兩樣東西。”
“其一就是咱們大宋的律法。”
“至於第二個嗎,便是我武鬆的這對拳頭。”
“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麽東西能令我武二郎信服的了。”
“至於那虛幻飄渺的命理占卜之術,我武鬆從小便不信的。”
“所以這事兒,還是算了吧。”
“有那時間咱們多飲上幾碗酒,談談這天下大事什麽的,不也挺好嗎。”
武鬆說著說著,便搖頭一笑。
緊接著,就把放在麵前的酒碗端了起來,準備飲一大口。
可是那酒水還沒等入口呢,對麵就傳來了趙吉不徐不疾的聲音:
“武鬆兄弟之所以不信那占卜星象之說,不外乎就是沒遇上算得準的。”
“倘若終有一日,讓你武二郎遇上了那種算無遺策的……”
“恐怕二郎兄弟你呀,定會比旁人還要信那些東西。”
武鬆臉上的笑容漸濃,隨後便一本正經地看著立在麵前的趙吉:
“難不成站在我麵前的這位公子,就是那算無遺策之人?”
“我看你這人年紀不大,怎麽說起話來卻是如此地信口開河呢?”
“咱們皆是凡人,那通仙之術又怎會輕而得之?”
趙吉一臉玩味地看著武鬆:
“倘若我真有那神鬼莫測般的本事,就能將你武二郎的生平乃至你的身後事,都預測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呢?”
“那又如何?”
武鬆笑了,十分開心的那種。
待笑聲漸去之時,那武二郎便猛地伸出手來,提起兩根手指便向著遠處櫃台旁邊疊著的那一籮筐的炊餅,指了過去:
“看見那一籮筐的炊餅了嗎?”
“倘若公子你真有那般本事,那我武鬆便把那一籮筐的炊餅盡數吃下去,保證不留一個!”
“倘若你沒那本事嗎,那自此以後便消失於我眼前,省得我瞅見你這胡吹大氣之人心中厭煩。”
趙吉頻頻點頭,笑容之中更飽含自信:
“既然武鬆兄弟如此篤定,那我便真要試上一試了。”
“且給我小半刻時間,容我算上一算。”
“小半刻鍾後,我便能將武鬆兄弟身上近日所發生的事兒,所關心的事兒,所放心不下的事兒一一說清楚講明白。”
趙吉說完這些之後,便緩緩提起了自己的右手。
四指皆與拇指輪番對按著。
其嘴中,也更是念念有詞。
這小半刻鍾一閃而過。
在此期間,那魯智深與種似錦二人,雖然一直在吃著位於麵前的酒食,可那雙眸當中,卻總是在似有意似無意地瞥向趙吉那裏。
因為他們二人都知道,趙吉於這方麵的道行可是很深的。
唯獨那武鬆,在與趙吉打完賭之後,便將自己的頭轉向了門口處。
頻頻舉碗喝酒的同時,還會時不時地往嘴中塞上幾塊牛肉。
雙眸當中雖顯平靜,但偶然間卻也會掠過幾絲莫名無奈。
直至坐在一旁的魯智深,輕聲去叫武鬆的時候,那武二郎方才從愣神當中清醒過來。
可當他聽聞,那趙吉已然算出他近日以來所遇到的一些糟心事兒之後,武鬆的眉頭一下子便皺緊了。
可還沒等開口呢,趙吉便率先挑起了話茬:
“武鬆兄弟啊,近日以來你的遭遇,當真讓人無奈得緊呢。”
趙吉邊歎息的同時,邊一臉同情地看著武鬆。
提起酒碗之後,就滿臉無奈的灌了一大口酒。
也不知怎地,當武鬆看見趙吉這番表情之後,他的心中便沒來由的咯噔一下子。
那種好似一切都已被對方看透的感覺,一旦浮上心頭,便再也下不去了。
可他在這會兒,卻仍不想讓對方瞧出自己的慌亂之意:
“這位公子既然已經算出來了,那便直說吧。”
“莫要在此故弄玄虛了。”
趙吉緩緩坐在椅子上,用著僅能他們四人聽見的聲音來了句:
“你家嫂子,看上你了。”
“不僅想圖謀你的樣貌,更想要你的身子。”
“曾幾何時,還曾對你進行過言語乃至肢體方麵的百般撩撥。”
“武鬆兄弟,我說的這些對也不對?”
趙吉的話音剛落,便聽得噗的一聲。
循聲望去,卻隻見他的小姨妹這會兒,已然把剛剛送入口中的酒水盡數噴了出來。
也好在坐在對麵的武鬆反應極其迅速,若是不然的話,怕是當即就得去洗臉了。
那種似錦輕咳了好久好久之後,方才將嗓子眼裏的酒水盡數磕出去。
可當她恢複之後,當即便怒懟了趙吉一句:
“你這人,你這人怎麽這樣呀?”
“無論何時何地,都能把話題引到那方麵去是嗎?”
“人家武二郎,好歹也是一條鋼鐵般的漢子,可你竟這般說他!”
“你這人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