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家、
脫口而出的刹那,池歡咬住了舌尖。
嘖。
一不小心,傷人一千,自損八百。
不過意思就是那個意思。
白雪卻像是被她氣的不得了,咬著的嘴唇都開始顫抖起來。
“你就不怕我把嶼白哥哥把你藏在這裏的事情透露給伯母知道,我奈何不了你,伯母一定能奈何你!”
說完這句話,白雪轉身就往外麵衝。
池歡的心髒瞬間就懸到了嗓子眼裏。
她沒想到白雪為了得到時嶼白,竟然能這樣不擇手段。
李珍婭已經住院修養了,怎麽可能受得住這樣的刺激?
她和時嶼白一直在小心翼翼的維護,生怕被李珍婭發現,怎麽能被白雪破壞了心血?
池歡心中一急,也顧不上自己還懷著孕了,也跟著衝出了房間。
白雪跑的很快,走廊還來來往往有很多人。
池歡懷著孕,到底有了顧忌,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她不敢耽擱時間,心髒就像抓著一個大手,爬起來就連忙去抓白雪。
在白雪就要衝入李珍婭房間的時候,池歡總算從身後拽住了她的衣領。
她用力一拽,把白雪生生給拽了回來。
白雪吃痛,“撲通”一聲倒在了走廊上,觸及池歡那陰霾密布的眸底,她總算是有了一點扳回一城的快感。
“你幹什麽!撒手!”
“池歡!你憑什麽這麽對我!”
池歡在她喊出名字的時候,全身的血液都激到了後腦勺,立刻伸手捂住白雪的嘴。
“白雪,你太下賤了,為了上位,竟然能這麽心腸惡毒,你既然這麽著急要嫁給時嶼白,難道一點也不在乎伯母的性命安危嗎?”
白雪被捂的“嗚嗚”直叫,眼淚從眼角湧了出來,臉上的肌肉因為忍痛而抽搐著。
“發生了什麽問題?”
這道聲音灌入耳朵裏的同時,池歡的身體也被猛的推到了地板上,劇烈的疼沿著她的尾椎骨彌漫開來。
下一秒,這一抹疼從尾椎骨蔓延到了肚子上,她咬著牙遏製著一波劇痛,然後就見到了一個貴婦人朝著白雪關切的奔去。
“雪兒,你傷到哪裏了沒?”
“這到底怎麽回事啊!”
一個中年男人來的晚一些,用淩厲駭人的目光居高臨下的怒視著池歡。
“你是什麽人,竟敢對我們雪兒動手?”
這邊的嘈雜引來人關注,池歡疼的額頭上一陣陣的冒冷汗,就在這時,一道頎長的聲音健步朝著她衝來。
“池歡!”
池歡認識時嶼白這麽多年,從未見過他這樣的神色。
好像是天塌了一般,戾氣和擔憂交錯在他的周身彌漫,把空氣一寸寸變得窒息。
他蹲下來朝著她伸手的時候,池歡敏銳的察覺他的胳膊都在顫抖。
“你怎麽樣?”
籠罩著時嶼白這樣的目光,池歡感覺也沒那麽痛了。
“我沒事,快把我抱走,別讓伯母看見。”
池歡還焦躁著這件事,可是疼痛一波波的襲來,讓她的小臉兒變得煞白,她的手死死的捂著肚子,努力讓自己鎮定點。
可是她很快發現不對了,她伸向時嶼白的手也在不斷的顫抖。
耳畔和視線所有的動靜都在模糊遠去。
意識昏迷之前,眼簾裏隻有時嶼白滿布血絲的眼球,他目齜欲裂,額頭的青筋一根根的蹦出來。
“醫生……”
他的怒吼,瞳仁在震顫著,好像把她的世界也震黑了。
眼皮一沉,池歡徹底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池歡發現自己躺在**,鼻息間都是消毒水的味道,白色的天花板,再往下一點,是吊針瓶,順著那根輸液管往下,她的手背上紮著吊水。
她歪了歪腦袋,床邊趴著一個人,赫然是陷入沉睡中的時嶼白。
她的心在瞬間就懸了起來。
昏迷之前,那大片的恐慌迅速抓住了她的心髒。
“時嶼白……”
她帶著顫音的聲音一出口,時嶼白就快速的驚醒。
他俯瞰過來的時候,池歡一下子就發現他的不同,眼球裏密布了血絲,整個人看著憔悴的不行。
他抓住了她的手腕,“怎麽樣,尾椎骨還疼嗎?”
池歡聽到這個問話,懸著的心瞬間就落了大半。
“孩子呢,還在嗎?”
時嶼白緊了緊她柔嫩的手,“還在,別緊張,隻是你的尾椎骨有點骨裂,可能需要修養一段時間。”
池歡這才鬆可一口氣。
時嶼白擰了擰眉毛,“你感覺怎麽樣,還疼不疼?”
池歡試著動了下,“嘶”不動彈還好,一動彈劇痛就白了她的臉。
“疼。”
看著她泛白的小臉兒,時嶼白的潭底蹦出了幾分陰鷙,但是他當著池歡的麵還是表現的很溫柔體貼的。
“抱歉,我沒有保護好你。”
池歡瞬間就赧然了,小臉兒緋紅,“對了,我在這的事情沒有被伯母發現吧。”
這樣一問,池歡就發現時嶼白的眼底更軟更柔了。
“沒問題。”
“你現在什麽也不需要操心,隻要好好的養身體。”
“餓不餓,渴不渴,要不要吃點什麽東西?”
池歡還沒說話,時嶼白已經起身去準備。
“對了,白雪……”
“我已經把他們趕走了,勒令他們永遠不能過來探視。”
“還有,你受傷的事情,我已經通知了時以複,我現在沒空騰出手去對付,相信他也不會放過傷害他孫子的人。”
池歡有點吃驚。
白家和時家不是世交嗎?
時嶼白看出她的遲疑,把擰過的熱毛巾覆在她的小臉兒上。
“別操心他們了。”
“你隻需要知道,我不會讓他們好過。”
“很快他們就會過來給你道歉。”
池歡聽了心裏還怪感動的,來京城之前,以為自己要孤立無援,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麽多人護著自己。
“哎呀,會不會太興師動眾呀。”
池歡感歎了下。
時嶼白的唇瓣卻繃成了一道直線,那雙潭底更是戾氣十足,“也不看看你是誰的人。”
“我時嶼白的人也是誰都能隨便動的?”
但是他的傲慢也隻在俊臉上停留了一秒,下一秒就被疼惜和愧疚包圍。
“歡歡,怪我,都怪我,一時疏忽,竟然讓你著了她的道。”
時嶼白低頭,把顫抖的唇片印在她的眼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