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白、

時嶼白輕笑了下,是沒什麽含義的笑。

但是回**在空氣裏卻多了一抹自嘲的意味。

“你沒有嗎?”

池歡不自覺心虛,覷著他喉嚨口滾動的喉結,眼眸閃爍了下。

“可是我也有自己的想法呀。”

“所以你隨時可以把我拋棄。”

時嶼白的音調委屈巴巴的,池歡有點不敢相信的看了他一眼。

這段時間,尤其是離婚之後,他給她的印象一直是高冷禁欲,沒想到竟然能對她說這種撒嬌的話。

也許是她怔忡的時間有點長。

時嶼白收起了眼眸中的委屈,慍怒一閃而逝。

“怎麽,我說的不是事實?”

池歡歎氣。

“你就那麽記仇?”

“怎麽能不記?”

時嶼白反唇相譏。

她就沒轍了。

“可我那會兒不是沒想通透嗎,我一直被人那麽貶低,心裏也有氣的。”

池歡眼圈紅了,解釋道,“時嶼白,我知道自己錯了,但是我對不起的人隻有你,也隻有你能對我那麽冷言冷語,他們都那樣,我怎麽承受的住?”

“我也想讓他們看的起,不爭饅頭爭口氣呀。”

時嶼白側開視線,不看她。

語調卻又留著餘地,“所以我也沒太怪你。”

池歡又高興了。

這也算是把話說開了吧。

她攥緊了他的手指,“放心吧,我對你爸承諾了,以後一定會對你好。”

時嶼白眼眸裏的暗光一閃而逝,慢吞吞的說道:“那你打算怎麽對我好?”

他一副翹首以盼的模樣。

但是卻把池歡給問倒了。

這麽遲疑的一會,時嶼白心口的那口氣又變大了,帶著點諷刺的,“池歡,你對我的好也就僅限於口頭上了。”

“哪一次說對我好,真的付諸行動了,連說倒追我,也不過是你說著玩玩,根本就沒把我當回事。”

“把我撩到**了,就什麽都拋到腦後了吧。”

池歡:“……”

他這麽說,一下子就戳到了她的肺管子。

仔細想想,可不是,她說的倒追的計劃,從他們突破關係的那一刻就戛然而止,後麵就變成時嶼白對她好。

而她享受這種好,好像有點理所當然的趨勢。

後來……

後來就離婚了。

池歡那個羞愧呀,都不敢直視時嶼白略帶譴責的目光了。

池歡不說話,時嶼白就從睫毛縫裏覷他。

看她灰掉的小臉兒,他又有點懊惱,是不是逼她逼的太緊了,他抿了抿唇,打算給她個台階下。

不等他開口。

池歡開口了,“好像……的確是這麽回事。”

“那你想怎麽辦?”

時嶼白挺驚訝,也不說話,就懸著一口氣,等她繼續表態。

池歡有點慌,這件事的確是她幹的不地道,忍不住就攀上他的手臂,從睫毛縫隙裏小心的覷他一眼。

“那要不,我繼續追你?”

時嶼白懸在喉嚨口的那口氣瞬間就落下了,略有點倨傲的瞥她,“……可以。”

一不小心又瞥到了她發育不夠良好的孕肚,心疼又占了上風。

“算了,懷著孕可能不方便。”

“隻是追你,又不需要做體力活,懷孕不懷孕有影響嗎?”

話音說完,時嶼白又用略深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池歡被這目光燙了下,下一秒臉頰瞬間變得通紅,呼吸也凝在了嗓子眼裏。

她咬著紅唇。

決定忽略這種話題。

時嶼白也輕笑了下,似乎被她逗樂了。

“行吧,你要是樂易的話,不過不許累到自己。”

池歡心裏甜滋滋的。

都說男女關係有對峙,那她這一次算不算占據了上風?(並不

時嶼白在這和他貧了一會嘴,很快又去李珍婭的病房了。

池歡在這邊百無聊賴,索性就拿起了時嶼白放在這的一本書。

看著看著整個人就有點犯困。

但是她也沒困太久,因為有人闖進來了。

入門的人看到她那張臉後,臉色瞬間就不好了,“果然是你。”

白雪咬著牙。

“我就說嶼白哥哥為什麽一個勁的往外麵跑,哪怕在病房裏陪著伯母,心思也不在那,原來原因出在你這。”

看到白雪,池歡沒怎麽吃驚。

畢竟傅嚴詞已經跟她說過了,白家和白雪對時嶼白有心思。

哪怕白雪在時嶼白麵前吃了不少閉門羹,也不會善罷甘休。

“沒想到你這麽愛管閑事。”

池歡看了她一眼就不說話了。

白雪卻被這句話刺激了,“什麽叫多管閑事?你以為你是誰?若不是你非要不知廉恥的纏著嶼白哥哥,我在大街上見到你都懶得看你一眼。”

“不多管閑事,你為什麽要一次次插手我們夫妻間?”

“別說你沒聽到時嶼白對你的拒絕。”

“白雪,你和我之間,不知廉恥的那個人從來是你。”

“我和時嶼白之間,糾纏不糾纏的,那還能說是夫妻間的家事。”

“但是你不同,你這樣糾纏,那就不好聽了,說好聽點是第三者,說那難聽點那就是蓄意破壞別人的家庭。”

“要不是你對不起嶼白哥哥,我會這麽做嗎?”

“池歡,你根本配不上嶼白哥哥!”

“你若是識相一點,就應該趁早退出。”

池歡第一次聽到這些話的時候,的確是因為愧疚感覺到刺耳和難聽,但是這會兒經過趙爽的開導,以及時嶼白的堅持,已經要聽膩了。

“我對不起時嶼白,那也是我們夫妻間的事情,我對不起他,自然會在其他的方麵來彌補他。”

“但是不需要你一個外人來指控我如何如何。”

“至於般配不般配,時嶼白沒覺得不配,我也沒覺得不配,你一個外人瞎出什麽意見建議?”

“況且你的意見和建議也影響不了我。”

白雪是真正感覺到棘手了。

如果說之前的池歡因為舉報信是一個有縫的雞蛋。

那麽現在她就是破罐子破摔,根本無懈可擊。

她有一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挫敗感。

白雪氣的咬著後槽牙,“為了你的事情,伯父伯母都被你氣的生病住院了,你到底哪裏來的這麽厚的臉皮。”

“我要是你,我早就退出了。”

池歡眼底已經沒有了一點波瀾,隻有平靜。

“我的確退出過了,但是我們都不喜歡那樣的關係,所以我們才複婚,你這樣替他打抱不平,可你問過他嗎?”

“他為什麽要跟我複婚?”

“因為他寧肯要這個不要臉的我,也不肯要要臉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