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不、、

是這樣嗎?

那她和時嶼白之間……還能堅持下去嗎?

池歡捫心自問,強烈的不安全抓住了她的心髒。

抵達醫院。

李珍婭正在手術室裏緊急搶救,說是心血管破裂,手術室外的長廊裏,好多人都在圍著,池歡和傅嚴詞一靠近,就感受到了那種濃濃的窒息和焦慮。

白雪通紅著眼眶,看到池歡之後,怒氣在頃刻間爆發了。

“你怎麽還敢來!”

“伯母一直很健康,身體好好的,結果卻被你氣成了這樣,你這個掃把星,除了會拖累嶼白哥哥,還有什麽用?”

池歡冷冷的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彪子,建國,建軍都有點尷尬,不知道該怎麽搭話。

池歡徑直走到時嶼白的身邊,一眼就撞入了他晦暗湧動的眸子,分開這麽短的時間,那雙眼睛已經裂開了無數的紅絲。

看到他出現,他好似才從自己的世界掙紮出來,驀地扶住了她的雙肩,在上麵摩挲了下,“剛過來?”

“嗯。”

池歡看了眼手術室,緊張的問道:“醫生怎麽說?”

“還不知道具體情況。”

“這邊可能要等很久,你先回去休息,我讓彪子把你帶回去,還是先在他那住。”

池歡沒有答應。

“我想陪著你。”

時嶼白思忖了下,沒有拒絕。

但是卻看著池歡的眼睛,欲言又止。

對視的刹那,池歡就明白他在遲疑什麽,“在伯母清醒之前我就離開。”

“我隻是想陪著你。”

池歡眼眸裏的眷戀在這一刻毫不保留的傾瀉出來。

想到時以複和李珍婭都因為自己而住院,她就控製不住語調中的顫音,“嗯,隻是陪陪你。”

還能陪多久呢?

在最後那一刻到來之前,她還是想傾盡全力的,守在他身邊。

不想讓他一個人孤身戰鬥。

哪怕最後的結果還是不美好。

她到底也盡力了。

“嗯。”

時嶼白似是疲憊到了極致,精神支柱在頃刻間坍塌了,手扶著她的臉頰,將額頭輕輕的抵靠上她的。

當著這麽多人,這種姿勢太過親密,池歡感覺很不自在,可是從時嶼白身上透出來的氣息太寥落,她舍不得推開。

好在時嶼白也知道分寸,很快就移開了。

他斜倚在牆壁上,池歡就陪在他身邊。

白雪咬著腮幫看著這一幕,說不出的嫉妒在啃食著心髒。

一旁的傅嚴詞開了口。

“看到這一幕,是不是該死心了?”

白雪眼眶瞬間激出了薄淚。

“嚴詞哥,我到底哪兒比不上她?為什麽嶼白哥哥的眼裏隻有她,沒有我?”

“感情這回事,根本不需要比較。”

“時嶼白不喜歡你,如果喜歡你,你喜歡他這麽多年,他一早和你有了結果,說不定連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可他不喜歡你。”

“我不服。”

“不服,然後拆散人家恩恩愛愛的夫妻,真嫁給他你確定能幸福嗎?男人的心是不被婚姻所束縛的。”

傅嚴詞點了一隻煙。

“我調查過,那封舉報信是你們家動用關係找到的。”

“那是因為我爸媽都支持我嫁給嶼白哥哥。”

“有沒有想過,你們家的問題不止時伯伯能解決?”

“那還有誰能解……”白雪的音調戛然而止,瞬間掀開眼皮看向傅嚴詞,“言辭哥哥,你這話什麽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

白雪瞬間屏住了呼吸,不敢置信的看著傅嚴詞。

她的圈子裏,除了時嶼白家能幫忙,就剩下傅嚴詞家了呀。

可是嚴詞哥說這個什麽意思?

白雪的心瞬間亂了。

傅嚴詞也不多說,點撥一下,能不能想通就看她自己。

池歡很難受。

來之前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承受來自時嶼白的怨懟。

可是沒有。

時嶼白甚至沒有對她提半個字,獨個承受了這個結果,所有的壓力都傾倒在他一個人的身上。

池歡想幫他分擔,可是又不知道能做什麽。

在這種情況下,她好像做什麽都是錯的。

其他幾個人都陪在走廊外。

彪子很快打來了飯菜,招呼著幾個人去吃飯。

時嶼白不肯吃,堅持讓池歡過去吃。

池歡偷偷的攥住了他骨節分明的大掌,腦袋小心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不餓。”

“時嶼白,我想多陪陪你。”

時嶼白瞬間就明白了她的心思,瞬間轉身,捧上了她憔悴的臉,認真的凝著她的眼睛,說道:“別多想。”

“不準胡思亂想。”

“這種事情會發生誰也預料不到,我不準你把所有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

“不準你被愧疚壓垮,聽到了?”

池歡的睫毛猛地掀開,臉上的肌肉不受控製的顫抖,那種被人深深理解的感動湧上來,戰栗著脊柱。

他都知道了。

原來她的任何細微變化,他都會看在心裏。

“可、可是……”

她開口的聲音都染了哭腔,眼眶裏的薄淚湧了出來。

“傻瓜。”

時嶼白在她的發頂心用力揉了下。

“真要怪也該怪我,與你無關。”

“是我執意違背他們的心願。”

“複婚是我做的決定,不是你。”

時嶼白不忍心看她把負疚感背在身上,她又何嚐願意?

“時嶼白……”

她忍不住顫抖著抱住了他的腰肢,“為什麽會這樣。”

“我真的隻是想來京城買房,不想這樣的。”

“要是我們不來的話……”

“發生了的事情,不需要任何沒用的假設。”

時嶼白相比她要冷靜許多,溫熱的大掌覆在她的手背上,“無論如何,都不要為難自己。”

池歡眼底的淚意在瞬間幹涸。

她抿了抿唇。

是啊。

迎接他們的可能是狂風驟雨,可是無論是什麽結果,他們都得勇敢的去麵對。

理智回籠,池歡漸漸鬆開了圈著他腰肢的手。

平時她這麽主動擁抱,他一定眼角眉梢都是愉悅,但是今天他被負能量籠罩,周身都彌漫著一股疲憊。

池歡的心狠狠揪緊。

他們沒有等待太久時間,很快手術室的門就被打開了。

醫生摘下口罩,“手術很成功,出血點不多,而且送過來的很及時,修養一段時間,預後應該很不錯。”

李珍婭躺在**,被推出手術室,送到了病房。

白雪和幾個人都爭著要留下來陪護,被時嶼白婉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