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決、

誰說我不喜歡他?”

池歡悄悄攥緊了時嶼白骨節分明的手指,仿佛這樣就能抓住到手的幸福。

“你喜歡他還會寫和其他的男人勾搭,還要寫舉報信害他?如果你所謂的喜歡是這種表現,那你還真是喜歡他。”

李珍婭冷嘲熱諷。

舉報信這三個字一出來,空氣似乎瞬間沉了下來。

戾氣沿著時嶼白的衣邊彌漫,窒住了呼吸。

莫名的勇氣在鼓舞著池歡,這個難題也難不倒她,“伯母,感情是會變化的,我在和時嶼白結婚之前,的確是喜歡過其他人。”

“但是後來在和嶼白的接觸中,我一點點被他吸引,漸漸的喜歡上了他。”

“舉報信的事情的確是我不對,我也一直試圖用自己的行動去彌補他。”

“我知道自己做的還不夠,不足以讓你,讓時家所有人接受我。”

“但是隻要時嶼白不和我離婚,我絕不會再主動放開他的手。”

這是池歡真實的想法。

這段時間,雖然複婚了,但是時嶼白一直不離不棄的守在身邊,她不是鐵石心腸,早就被他打動了。

盡管還有堅持,但那顆喜歡時嶼白的心,從沒有變過。

李珍婭眼底滿是冷蔑,甚至基本忽略了她,徑直冷笑的看向時嶼白,“時嶼白,我今天隻對你有一個要求,和她離婚,告訴我,你做的到嗎?”

池歡的心在頃刻間懸到了嗓子眼裏。

大廳裏所有的聲音和景物在頃刻間淡去,耳朵豎起來,全神貫注的在等待他的答案。

明明隻有幾秒的空白,卻漫長的讓呼吸都窒住。

“做不到。”

三個字眼從時嶼白棱角分明的喉骨溢出。

時嶼白掀眸,“我一會還要見其他人,你帶白雪離開吧。”

李珍婭眼眸破碎出大片的失望。

“時嶼白,你氣的你父親住院不說,難道連我這個母親也要氣死嗎?”

她似是承受不住強烈的怒氣,不斷在拍打自己的胸膛,眼眶裏噙著憤怒的淚水,一字一句的在質問著。

池歡第一次見到李珍婭這副模樣,整個人當場愣住了。

“我……”

時嶼白一個字眼出口,李珍婭白眼一翻,整個人氣的亂倒了下去。

白雪驚惶的聲線在大廳裏響起。

“時伯母!”

池歡的心瞬間焦急起來,像是著了火一般,又在這種痛苦的炙烤中,蜷成了一個點。

“嶼白哥哥!快!”

“去撥打急救電話,送時伯母去醫院!”

池歡慌張的起身,“我去!”

“你先看著伯母!”

說來也巧,恰好這時候彪子帶著其他的人回來了。

見到這場麵,幾個人都白了臉。

“怎麽回事?”

“伯母被那個女人氣的昏倒了!”

“彪子哥,你開著吉普嗎?快送伯母去醫院!”

“好!”

時嶼白打橫抱起暈倒的李珍婭,白雪在一旁焦急的跟著,一群人蜂擁著朝著飯店門口走去。

等池歡從服務台出來,見到的就是空****的大廳。

她獨自一個人,被摒棄在時嶼白的世界之外。

一種說不出的落寞和荒蕪瞬間彌漫了她的胸膛。

她看著那個門口,心髒像被大掌重重的揪著,針紮的疼彌漫。

離開了時嶼白,她才驚覺原來偌大個京城,她竟然連個去處都沒有。

等她跑出飯店的時候,吉普車已經疾馳而去。

卻還落下了一個人。

傅嚴詞。

他身形頎長,從某個角度看過去,和時嶼白有幾分相似。

池歡怔忡。

剛剛那種窒息感,在見到傅嚴詞的那刻,總算有所緩解。

她清楚時嶼白,無論在任何時候,都不會拋下她一個人。

“傅哥。”

她喊了一聲。

傅嚴詞轉身,指尖夾著香煙,青白色的煙霧模糊了他的臉龐,見到她之後,唇角勾起了個很淺的弧度。

“弟妹。”

“嶼白讓我在這裏等你。”

“你要去醫院嗎?我帶你去。”

池歡冷硬的心在頃刻間坍塌,柔軟。

“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走吧。”

傅嚴詞掐滅了手中的煙。

他竟然也是開車來的。

南喬不好意思坐前麵,規規矩矩的坐在後座。

車廂內氛圍窒息,傅嚴詞沉默寡言,偶爾會從後視鏡裏打量她。

池歡脊背挺直,目光偶爾和傅嚴詞交匯,禮貌的扯扯嘴角。

“弟妹,我若是你,就不會去醫院。”

傅嚴詞開口打破沉默。

而且毫不避諱,想必今天的事情已經知道了個七八。

池歡勾勾唇角。

“可是我如果想和嶼白繼續走下去,這就是必須要麵對的難題。”

“不錯。”

傅嚴詞吸了一口氣,從後視鏡裏覷她,提了個出人意料的問題,“其實你有沒有想過,放棄時嶼白?”

池歡的心瞬間被攥緊。

“……沒有,且隻要他不放手,我絕不會放手。”

“人生在世,最怕的就是遇到你這樣的,這樣執拗,遲早要撞南牆的。”

傅嚴詞甚至在循循善誘。

池歡幾乎要不能呼吸。

“可是……誰的人生又不撞幾個南牆呢?”

“有沒有想過,即便撞上去也得不到你想要的結果?”

“即便沒有,我以後回憶起來的時候,也隻會感覺遺憾,而不是後悔當初沒有盡力。”

傅嚴詞的話讓她瞬間心亂如麻。

她不斷在問自己,當初讓時嶼白陪自己來京城買房,到底是不是個正確的選擇。

不該讓這樣的事情在他的圈子裏流傳。

如果他們之間能守得雲開見月明,還算皆大歡喜。

如果最後她還是得離開,卻在圈子裏給他留下這樣的汙點,真的好嗎?

盡管她話說的很滿,卻還是忍不住紅著眼圈問。

“傅哥,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問。”

傅嚴詞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方向盤,神態恣意慵懶,漫不經心的。

“我和時嶼白的事情,是誰告訴你的,或者說,是誰透露出來的?”

“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白雪。”

“白雪?”

“不錯。”

池歡的呼吸有點急促。

“白雪的父母真的很想讓她嫁給時嶼白嗎?”

所以她私下這麽多的小動作。

“不錯。”

“白家遇到一點困難,隻有嫁給嶼白,才能讓時伯伯出手。”

“所以,我一直在勸你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