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摸鳥山明過河
佐佐木自責：“我沒想到《千年女優》在jump上的受眾會如此少……”
“沒關係的。”
他聽到東野響這麽說道。
“已經很不錯了。”
畢竟《千年女優》是文藝片，叫好不叫座，本來票房就不高，不能強行要求讀者喜歡它。
能在jump上連載就很好了。
《千年女優》應該是衝獎項的作品，東野響將它放在了不適合的位置。
像《千與千尋》那樣即叫好又叫座的動畫電影太少了。
他本來也隻是一時觸動想畫《千年女優》的，不應該有太多的要求，能滿足自己一時的欲望，也就足夠了。
鳥山明不愧是東野響的指路明燈，東野響每次在漫畫上有困擾的時候，想想那位老師，就有了決定。
他是摸著鳥山明老師過河。
“哈哈哈。”
想到這裏，東野響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在笑什麽呢？這有什麽好笑的？”佐佐木訝然。
東野響笑著回答：“我在想這世界上如果沒有宮崎駿大師就好了，那樣我就能抄襲他的了下一部作品。”
2001年的《千與千尋》，這可是劃時代的動畫電影。
“你在說什麽傻話？”佐佐木真懷疑孩子是傻了。
“我開個玩笑而已。”東野響如此回答。
東野響還有心情開玩笑，那代表他沒有問題。
於是佐佐木掛斷了電話。
“成績很差？”秋宮明美問。
“嗯，”東野響點頭，“速報成績是第三名。”
秋宮明美了然，她有預期。
《千年女優》是部費力不討好的作品。
不過她也沒有阻止，因為這部作品確實很精彩，不畫出來就太可惜了。
漫畫家不一定要畫受眾廣的作品。富堅義博畫的《LEVEL E》就是如此。
不知不覺間，東野響也走到了富堅義博和鳥山明的位置。
……
周五。
驕陽似火，19歲的小田切踩著單車，身上穿的西裝，熱的他渾身都是汗水。
一年一度的本因坊戰開始了，在去年的時候小田切進入循環賽，最後惜敗趙治勳九段，沒能拿到本因坊頭銜。
今年他依舊在努力，剛剛才完成了今天的比賽。
回家的路上，等紅綠燈時，他身旁有兩個穿著籃球服，抱著籃球的高中生。
“《灌籃高手》越來越有趣了！好期待湘北和山王的比賽啊！”
“是啊！山王好厲害！一定是場精彩的比賽！”
小田切露出笑容，很快又收斂下去
他已經十九歲了，依舊沒有拿到「本因坊」頭銜。
繼承著「東野響」老師圍棋道路的自己，一定要擁有這項至高榮譽！
去年在最後失利，他也因此痛哭了出來。
夢想擦過指尖，很不好受。
東野響老師也在看著失敗的自己。
一想到這一點，那時候他的淚水就止不住了。
“不過鳥秋野老師的《千年女優》好無聊啊。”
“畫得很好，但我看不進去。”
綠燈亮起，高中生們離開了，小田切愣在原地。
“《千年女優》……”
這是鳥秋野老師的新作品嗎？看來是遇冷了。
騎著自行車，他很快回到了家裏，翻找出了自己周一順手買的jump。
“啊，果然。”
在封麵上，他就看到了鳥秋野未來的名字。
坐在沙發上，手邊是礦泉水，他靜靜的看著《千年女優》。
半晌之後，他糾結不已，“是部好作品，但我不怎麽喜歡啊。”
不是jump風格的漫畫。
就好比夏目漱石的《我是貓》飽受讚譽，文學價值很高，但小田切更喜歡看山村守道的《太陽殺人事件》一樣。
後者當然比不上前者，但對小田切來說，閱讀起來確實更加有趣。
所以現在，他能夠理解《千年女優》的價值，但看不進去。
想必大部分讀者都是這樣想的。
“真可惜啊，”13歲就開始將精力投入圍棋，文化水平不高的小田切搖頭，“畫的這麽用心的漫畫，我卻無法理解。”
“鳥秋野老師現在的心情肯定不好受。”
……
東野響眯著眼睛，“啊”的一聲，將秋宮明美投喂的西瓜吞進嘴裏。
“好冰，好甜。”
今年的西瓜，格外的美味，隻是好貴。
“可以做刨冰嗎？”東野響又興致勃勃地問。
以前小的時候，他經常看《櫻桃小丸子》這部動畫片。
其中有一集是大夏天，小丸子家裏有了一台刨冰機，全家一起做刨冰。
他看的眼饞極了，也想吃一下。
就好比他看了《哆啦a夢》，就很想吃銅鑼燒一樣。
雖然銅鑼燒的味道很普通，但刨冰的滋味他還是想試一下的。
配上西瓜，味道絕對差不了。
“啊，你好煩啊。”秋宮明美無語，總是有要求，嫁給小男生真是麻煩。
“好吧，好吧，明天我去買一台刨冰機。”
看著東野響渴望的目光，她無奈地說道。
“大姐姐你真好，”東野響感謝鞠躬。
秋宮明美打了個寒顫，她深吸一口氣，聲音顫抖著問道：“你把結婚請柬都發出去了嗎？”
“當然發出去了。”東野響挺胸，非常驕傲地說道：“周一寫完請柬，我就全部發郵箱了，東京的朋友應該已經收到，外地的還需要再過一段時間。”
他又好奇，問：“你問這個做什麽？”
秋宮明美咬牙切齒，“當然是我後悔了。”
可惜已經晚了。
……
《棋魂》完結後，小田切就很少看周刊少年jump了。不過還保持著購買的習慣。
他剛剛看完《千年女優》，正在可惜的時候，門鈴聲響了起來。
“你好，你是小田切先生嗎？”
對方是郵遞員。
“是。”小田切點點頭。
“這裏有您的信件，請簽收。”
帶著幾分疑惑，小田切用自己的印章蓋印後，拿到了這封郵件。
“東野響老師的信？會是什麽事情？”
除了偶爾打電話外，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麵了。
需要發郵件，那一定很重要。
小田切快速打開了信封，看到的是結婚邀請函。
“東野響老師今年9月24號結婚！”
“真是個好消息！”
他臉上綻放出笑容，很快又收斂，變得堅定起來！
“9月24號再見東野響老師，我一定要成為「本因坊」！”
與此同時，許多人都接到了東野響的結婚邀請。
東京，北本開始了實習，律師這一行卷得不行。不僅僅是法律條文，他還得學會待人接物。
學會調查走訪。
這麽多天下來，他的腳上都有了一層老繭。
比起這些，還是給社長的倉鼠投食輕鬆一些。
剛剛回到家後，他在家裏的郵箱就看到了一封信。
“東野要結婚了！”
“真是意想不到，他居然有女朋友？”
“女方是……”
“秋宮明美老師！”
北本瞪大了雙眼。
一處高中，花朝在做體育老師。
195厘米的身高，俊朗的外表，高冷的性格，讓他擁有了一大堆小迷妹。
“花朝老師不會笑嗎？”
“他就連見到他女朋友時，也沒有笑過。”
“好想看看花朝老師的笑容啊！”
幾個小女生在二樓，撐著下巴偷看花朝，不時發出癡癡的笑聲。
“好帥啊。”
過了一會兒，學校的工作人員給花朝送來了一封信。
他拆開後……
“花朝老師他笑了啊！”
“真帥啊！好溫柔！”
“信裏麵寫了什麽？”
“等等！這是什麽表情！”
看到女方時，花朝的嘴巴像脫臼了一樣，大大的張著，半天沒有合攏：
“啊……啊……”
像啞巴了一樣。
他震驚不已。
半晌後：
“秋宮明美……不是高中的美術老師嗎……”
……
時間很快來到八月份，《千年女優》更新到了第四話。
小正成績分別是，第三名，第八名，第十名，第九名。
最近一話，倒是進步了。
“藤原千代子救下了一位逃犯畫家，也是在滿洲反戰的革命戰士。”
“她愛上了對方，但兩人卻很快就分別了，這場愛情不疾而終。”
“辛苦的追趕著愛情，最後隻找到一枚「能打開最珍貴的東西的鑰匙」。”
也正是漫畫開始，立花源也找到的那枚鑰匙。
藤原千代子依舊珍視著鑰匙，說明她對畫家的愛情沒有結束，延續到了幾十年後的70歲。
“千代子為了追尋畫家，來到了滿洲拍戲，開始了她女優的生涯。”
“現實的追索和拍電影內的追索融合在一起，真是巧妙的設計。”
“敘事與戲中戲的穿插簡直太棒了。”
宮崎駿仰起腦袋，無比的享受這一刻。
他回味著《千年女優》，感歎著這就是電影藝術。
沒錯，電影。
雖然《千年女優》是漫畫題材，但在漫畫中所使用的技巧，無一不是電影的手法。
除了電影一般的分鏡外，鳥秋野未來又上升了一個台階，從少年漫畫中脫穎而出，開始了藝術創作。
漫畫與電影交匯，真是美妙的感受。
宮崎駿很享受閱讀《千年女優》，就好像看到了他自己，十幾年前畫《風之穀》一樣。
“這真是非常大的驚喜。”
他有一種高中時看《白蛇傳》的悸動感。
這也是他一直沒有退休，孜孜不倦從事漫畫行業的原因。
超越了物質，是無與倫比的精神享受。
……
《千年女優》的劇情不斷出現著轉折。
從滿洲拍戲，又穿梭到了千年以前。
這場戲中，千代子是公主，她分明長大了。
之後又是不同的電影劇情，藤原千代子拍了一部又一部電影，不變的是她對畫家的追尋，對愛情的求索。
她因為愛情而成為女優，便一直沒有放棄。
鏡頭的切換，在宮崎駿看來是妙筆，但在高中生看來，卻是莫名其妙的劇情。
他們越來越搞不懂《千年女優》這部漫畫。
少年漫畫應該是輕鬆易懂的才是。
於是他們就放下了這部漫畫。
“鳥秋野老師真是的，有這個功夫還不如一周更新兩話《灌籃高手》呢！”
“沒錯，我也好想早點看到山王戰！”
在他們抱怨的時候，《千年女優》依舊沒有停下。
其實大部分讀者不喜歡，但《千年女優》的小正成績，依舊在第十名徘徊。
說明有一部分讀者在支持著這部作品。
……
jump編輯部。
編輯們例行展開連載會議。
“《火影忍者》由我矢作擔任編輯，岸本齊史老師雖然還是新人，但這部作品已經很成熟了，現在也畫好了八話分鏡，全都保持著水準。第一場劇情設計的很精彩。”
“嗯，”鳥島和彥點點頭，“忍者題材的漫畫……感覺會受到歡迎。”
佐佐木也說道：“設定很有趣，手印的規範使用，各式各樣的忍術，充滿了想象力。”
“如果能一直保持這樣的質量，我認為可以通過。”
兩位編輯長都認可了《火影忍者》，矢作攥緊拳頭，小聲歡呼。
“可是，”瓶子吉久問道：“因為我們看到的都是分鏡，所以不了解岸本齊史的畫工。《火影忍者》這樣充滿了戰鬥場景的漫畫，需要畫工出色的作者才行。”
“有打擊感，對速度性的使用，還有肢體力量的表現……emmm，岸本齊史君能完成嗎？”
瓶子問矢作。
“當然沒有問題，”矢作沉穩的點頭，“岸本君從小就喜歡鳥山明老師的《龍珠》，並一直為成為漫畫家而努力。大學也學的是美術專業。”
“所以畫工對他來說沒有問題。”
矢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起碼比尾田君的畫工強很多。”
言外之意，尾田都能畫《海賊王》，我的作者岸本齊史畫《火影忍者》完全沒有問題。
“至於速度線之類的使用，那就更沒有問題了。”他說道：“在三月份的時候，岸本曾在鳥秋野老師那裏學習了一段時間。”
“這類技巧學習到了很多，所以不需要額外擔心。”
矢作得意地點頭，他將一切都想好了。簡直就是編輯裏的智士。
他等待著編輯長讚許的目光。
然而，這個時候的鳥島和彥陷入沉思。
“鳥秋野嗎？”
鳥島和彥轉頭問佐佐木：“這周《千年女優》小正成績是多少？”
“第九名。”佐佐木回答。
“誒！”瓶子很驚訝，“居然還在前十名！”
他最近接觸到了不少《千年女優》的負麵消息。
經常有少年打來電話，請求完結《千年女優》。
平時也很少見有人討論這部作品。
比起鳥秋野未來的其他漫畫，《千年女優》在社會上麵，完全沒有聲浪。
“那麽投票的人群是？”鳥島和彥繼續問。
“年齡占比20歲以上最多，在56％左右。之後是17歲以上，在28％，”佐佐木認真說道，“男性讀者占比在86％，很奇怪的數據。”
「現在不是應該討論《火影忍者》嗎？」矢作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