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沒找我,我卻專門來害你的

“魏定邦,魏定邦!”陸滿月已經走到了門口,看著外頭不遠處就有工人在走來走去的,她顧不得多想,立馬用盡力氣大喊起來。

那幾名路過的工人好奇地看了這邊一眼。

“誰叫魏定邦?”

“我不是……”

“我也不是。”

“哦,那是一車間三組的產能登記員,他叫的人是我,我過去問問她找我啥事。”一個穿著工作服的平頭男衝著幾個路過的工人笑了笑便朝著陸滿月這邊跑了過來。

幾個路過的工人便快步走了。

“我是衛丁當,陸滿月,你找我有事?”走道本就不寬敞,小平頭堵在陸滿月前方,像一堵肉牆阻住了她的去路。

那藥性來得洶湧,陸滿月這會兒已經在極力克製,她用指甲使勁地掐著自己手掌心,一步一步往前走。

“我叫的人是魏定邦,不是衛丁當,你讓開,擋住我路了。”陸滿月推了一下沒把人推開,聲音立刻大了不少。

“你沒找我,可我是專門來找你的。”那個小平頭突然陰笑了一下,一手捂住了陸滿月的嘴,另一手飛快地伸手推了她一下,將她一下子推進了會議室隔壁的房間裏。

門砰的一下拉上了。

小平頭消失在視野中。

陸滿月跌坐在地上,房間裏拉著窗簾,她看不太清楚。

屋內有一道粗重的喘息聲。

她慌亂地用手撐著地麵往後退,抓著門把手不停扭,嘴裏不停喊著魏定邦的名字。

“不管你是誰,都不許靠近我,你敢過來,我咬死你。”陸滿月恨自己無能,更恨自己對親情還有所期待,才讓自己再次陷入了危機。

……

李芬把那兩百塊的彩禮錢依依不舍地推到了魏定邦麵前。

“我知道這事有些難以啟齒,但是我家滿月和楊誠實是早就看對了眼的一對,隻不過之前誠實下鄉的時候,老有女知青糾纏他,給他寫信,這娃也實誠,回來的時候就說給滿月聽了。

滿月這孩子啥都好,就是心眼不大,一吃飛醋就不管不顧的,還把你牽累了進來。

這兩個孩子啊,太年輕,不像你,已經三十多歲了,人情世故啥都懂了。

她為了跟誠實賭氣,愣是吵著要隨便找個人嫁了,聽說你身體有殘疾,就打上了你的主意,想著鬧一鬧,反正她也不會吃虧,到時候逼得誠實這傻小子啥都聽她的了,她再回頭跟你說清楚就是了。

我這當媽的啊,隻當生了個冤孽,可是連累到魏師傅你了,我實在是過意不去。

這彩禮錢啊,我足額退給你,兩孩子應該鬧得差不多了,該和好了,你拿著這些錢早點回吧,鄉下離著咱鋼廠也不近,要走幾個鍾頭呢,我就不留你吃午飯了。”

“鬧呢?”魏定邦突然拔出後腰上的槍就頂到了李芬腦門上。

李芬被駭得整張臉都扭曲了一下。

“你,你,你這是要做什麽?你,你哪來的槍?!”

“陸滿月嫁我了,就是我的人,你動我的人,我要你的命。”魏定邦的聲音冷漠無比,凜冽中透著一絲令人不寒而栗的殺氣。

“你,你不要衝動,我,我可是你丈母娘。”李芬嚇得直發抖,兩眼翻了又翻,愣是不敢昏過去。

“賣女的丈母娘我魏某人不需要,現在,告訴我,滿月最後會被帶到哪兒?“

“我,我不知道……”

“我數三個數,一,二,三!”魏定邦手指一動,直接扣動了扳機。

卡簧嗒的響了一下,李芬嚇得麵無人色,啊啊尖叫著:“在廠辦隔壁的小雜物間。”

“卡了,咦,算你運氣好,我先找媳婦。

從現在開始,你最好求神拜佛求滿月一定要好好的,不然,她少一根汗毛,我剮你一斤肉。”魏定邦一槍托把人砸暈,直接從二樓一躍而下,瘋狂奔向廠辦區。

“誰敢攔我,我就打死誰!”魏定邦一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瘋批模樣。

砰!他衝著天上放了一槍,一隻死鳥掉了下來,血裏糊啦地落在一名辦事員的頭上。

他衝著辦事員勾唇一笑。

辦事員嚇得驚聲尖叫,兩眼一翻倒地上了。

“他有槍,他有槍!”

“殺人了,殺人了!”

廠辦區瞬間亂成了一鍋粥,人們爭先恐後的跑了出來,四散而逃。

魏定邦一路如入無人之境,衝進了廠辦區。

迎麵看到一個慌慌張張要往外跑的小平頭,他直接一腳掃過去把人先踢飛了,然後押著平頭找到了那間房前。

站在房間外,他將槍快速往後腰上一別,使勁眨了眨眼,瞬間便從凶神惡煞的殺神切換成無害老頭,伸出兩根手指輕輕叩了叩門。

“滿月,是我,開下門,如果開不了,就往後挪一米,我要踢門了。”

裏麵有破碎的聲音傳來,咿咿唔唔的。

門卻沒開。

魏定邦當機立斷,一腳踢向房門。

門哐的一下被踢開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才朝裏看。

屋內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光從踢開的門灑進去,給屋內增加了一些光亮。

沙發上躺著一個喝醉了酒的中年男人,上半身穿著一件半舊的紅色背心,雙手被衣服臨時擰成的粗繩綁著。

腰上的皮帶扣得死死的,褲子完好,兩隻褲管是空的。

魏定邦鬆了一口氣同時,目光繼續搜尋著陸滿月。

角落裏有坨東西動了動。

他一掌劈暈了小平頭,將人往旁邊隨意一扔,大踏步走向角落裏那團陰影。

陰影蜷縮成一團,聽到腳步聲更是抖動得厲害。

魏定邦把人抱了起來,一伸手就摸到了她的衣服不對。

心頭一顫,他用力地吐出一口氣,撫著陸滿月後背的手輕輕一頓。

衣服反穿著,整個人都在顫抖。

兩隻手死死的攥著兩隻假腿。

她一迷糊就把自己額頭往假腿上用力磕,靠疼痛才撐著一絲意識清明。

感覺到有人扒拉,陸滿月吃力地舉起假腿,當成鋤頭一樣揮舞著砸了過來,嘴裏還在凶人:“不準碰我,我打死你!”

他……好像來遲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