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隻要我哥一出馬,事情一定能成

“不好意思,我媽吵著大家了,但是我家魏定邦不在,實在是沒人能帶她去廁所啊。”陸滿月細聲細氣地解釋道。

“魏定邦不在你好手好腳的不能背我去啊?快點過來背我啊,我快憋不住了,一會兒尿你一身。”李芬眼底閃過一抹奸計得逞的欣喜。

“對啊,你背你媽去嘛,我上回受了傷,我兒媳婦不止背著我上樓下樓的上茅房,還每天背著我下樓曬太陽。”隔壁的李婆婆站在門外,看陸滿月一點起床的意思都沒有,她就皺眉道:“這為人子女,侍候長輩本就是應當應份的,陸滿月,你再推辭可就真說不過去了啊。”

“我背不了,我今天上班的時候傷了腰……”陸滿月有氣無力道。

李婆婆半信半疑地看著她。

李芬尖叫起來,打斷了她的話:“讓你背我你就傷了腰,就那麽巧?陸滿月,拿這話騙誰呢?”

“全車間的人都知道我傷了腰,你不信我也不能逼著你信,隨你吧,反正我背不動你,你要不願意在家裏拉,就拉褲子裏吧。”陸滿月也厭倦了跟李芬打這種嘴皮子官司,把枕頭兩頭拉起來往耳朵上一捂,強迫自己閉眼睡上一會兒。

“你們家最近跟犯了啥似的,不是成天吵吵,就這個傷那個摔的,我這老婆子也看不懂了。”李婆婆見陸滿月言之鑿鑿的,她也鬧不清為兩母女誰是誰非了,不想惹麻煩就幹脆利落地走了。

李芬嚎了一陣陸滿月和陸大山都沒再搭理她,她自己叫得口幹舌燥的。

陸大山把搪瓷盅裏的水喂她喝光了之後,想到魏定邦走之前說他要是再下地把第二次接地的骨整錯位了,他就讓他一輩子當瘸子,所以就沒再強撐著下床去續水。

李芬見鬧一通到最後受罪的還是自己,她也消停了。

陸滿月沉沉睡去。

李婆婆下樓去打了個轉,碰見了王秋平帶著祝豔在水龍頭前麵洗一把錘子。

“鐵的東西沾了水要生鏽的,你洗它弄啥,直接用塊布擦擦得了。”李婆婆好心道。

祝豔動作不停,使勁地用一把稻草折疊起來的東西搓著錘子表麵,搓了一會兒又提起來看一眼。

王秋平氣喘籲籲地蹲在旁邊,“搓不掉的,早告訴你了,我都忙活半天了,早知道,就用真血,不最後加那些漆混就好了。”

為了嚇唬住那冒充革委會來抓人的小子,祝豔和她媽先是把錘子放豬血裏浸了一會兒,又覺得血太新鮮了太假,幹脆又給弄了點暗紅色的油漆刷了刷。

最終出來和效果確實很好。

可第二天想要用錘子砸點吃食,想來洗一洗的,累得不行都沒能洗幹淨。

兩母女不死心,祝豔累了之後,王秋平又擼著袖子輪換來洗涮搓。

李婆婆就站在旁邊皺眉看。

“你倆也是強牛變的,弄不幹淨嘛就算了嘛,跟那李芬母女一樣,非要較勁,一個說腰疼,一個非要讓背去廁所才肯拉屎拉尿,死活不肯在屋裏解決,吵得我老婆子腦仁子都要炸了。”

聽到陸滿月的名字,王秋平手上動作一頓。

“腰傷著了?豔兒,去把活絡油找上,給滿月送去。”王秋平衝祝豔呶了呶嘴。

祝豔哎了一聲,拔腿就往自家跑。

王秋平也不洗錘子了,提著濕嗒嗒的錘子去陸家。

李芬這回是真憋尿憋得尿包都要脹破了,正好王秋平在外頭探頭探腦的,她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

“啊,要拉褲子裏了……”李芬慌張地叫了一聲,“我這兩天有點竄稀,到時候褲子兜不住漏**,還得滿月帶傷起來收拾……”

王秋平顧不得多想,立馬衝進去背起李芬就往廁所那邊跑。

李芬手腳關節都被魏定邦錯開了,無法自理,王秋平還跟提了個小孩一樣的抱著她把屎。

結果李芬太重,又刻意掙了一下,一下子又掉下去了,直接卡在了屎坑裏。

王秋平一拔,李芬就唉呀呀的叫,說腰要斷了,“還是找兩個人來,把我抬起來吧,再拔,我這腰也給拔壞了。”

王秋平隻能去叫人來幫忙。

李芬等人一走就用頭撞了撞牆上的一塊紅磚。

她哥曾經跟她說過,要是有緊急情況,就往廁所隔牆上最後一個坑,最右側的位置那塊鬆動的紅磚下放點東西傳信。

他看到信號就會趕來。

紅磚原本就是鬆動過的,她大力一撞,磚就被撞得掉進了隔壁男廁。

李芬正要把自己含在嘴裏壓在舌下的一顆紅鈕扣放上去。

隔壁傳來唉呀一聲。

她一驚,紅鈕扣掉進了屎坑。

那塊磚掉落下去竟然砸到了隔壁蹲坑的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一抬頭,發現牆上突然多了個孔,眼睛就和李芬眼睛對上了。

李芬靈機一動,趕緊跟他說:“你去李家坳找我哥李如良給他報個信,就說我傷得很嚴重,陸家人不願意出錢給我治傷,想要生生拖死我,讓他來帶我去醫院。”

那個男人捂著砸痛了的額頭眨了眨眼,沒說話也沒動。

李芬咬了咬牙,許諾道:“我哥很疼我的,也很大方,你要是去報信,他會給你感謝費的,到時候回來了,我再給你一塊跑腿費。”

那個男人這才慢騰騰地站了起來去報信去了。

李芬鬆了口氣。

信遞出去了,她哥一定很快就會來救她的。

等她哥到了,她就自由了。

等她手腳重新接好,她得和哥哥好好商量商量,聯手對付魏定邦和陸滿月。

前兩次輸是因為她太輕敵了,這一次,她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

陸滿月睡得昏昏沉沉的時候,感覺有人在用手摸自己的腰身,她一下子就驚醒了。

魏定邦見她醒了,往她腰上拍了一點活絡油,兩手齊齊爬上來,用力往左右推。

“忍著點,你這筋扭了,我得給你推開。”

陸滿月痛得渾身一顫。

“輕點,太疼了。”魏定邦的手指修長有力,指腹上的粗繭子磨得她一陣一陣的顫栗,他的力道也捏得有些重,陸滿月忍了一會兒就實在是忍不住輕叫出聲。

“逞能,那是好幾十斤重的鐵耙釘!別人沒手就你長了手才能倒出來看?!不準喊疼,我聽著心頭不舒服!”魏定邦黑著臉,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一點。

陸滿月疼得不行,隻能死死的咬著唇不讓喊叫聲溢出來。

魏定邦看著她那被咬得變了形都快破的唇瓣,眉毛擰作一團,手上的動作也停了。

“不許咬唇。”

陸滿月委屈巴巴地嗯了一聲,“不準叫疼不準咬唇,那你要我怎麽辦嘛?”

魏定邦正要說話,突然發現外頭有個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