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一準弄死你

看著陸大山滿臉的怒意,眼睛瞪得像銅鈴那般大,恨恨地上著她。

李芬話下意識地打了個寒戰。

話說了一半,趕緊改了口:“她才不是個好女兒,平時裝乖,我好心張羅著給她和楊誠實相看,她卻當眾下我的麵子,吵著鬧著要嫁什麽殘廢老兵。

都是她不聽話,是她逼我的,她要乖乖聽話,這些事就不會發生。”

想到連續兩次都沒成功,眼看這陸滿月就要脫離她的掌控,李芬又怕又急又恨,麵容猙獰得像個惡鬼般。

看著十分嚇人。

陸大山被王金花狠狠撓了幾下,臉上瞬間出現了幾道血印子。

再看李芬這死不認錯還倒打一耙的樣子,他也來了火。

猛地把王金花往旁邊一推,衝著李芬就吼道:“你簡直不是人,滿月她從小到大比別人的孩子不知道乖了多少,你還不滿足。

她長大了,喜歡誰要嫁誰是她的自由,我們當父母的,幫著掌掌眼是可以的,哪有她不喜歡你非得強逼,強逼不成還給下藥幫著外人害自家人的道理啊。”

“我吃過的鹽比她吃過的米還多,我就看楊誠實這孩子好,人長得好,品格也好,家裏條件也好,要是滿月嫁到他們家,就是掉進了福窩窩,回娘家也近,知根知底的,有啥不好?”李芬尖叫道。

“李芬,我跟你說不明白了,你平時在我麵前跋扈也就算了,人家笑我立不起來我也沒放心上,可是你連滿月都要害,我接受不到,這日子沒辦法再過下去了,李芬,我要跟你離婚!”陸大山失望無比地道。

李芬一下子呆住了。

陸大山這樣的男人都開始嫌棄她了?

王金花不抓人打人了,哭哭啼啼地坐到了地上。

“我管你倆離不離,我兒子竟然被一個男人壓了……還被那麽多人看個正著……屁股都爛了……

嗚嗚……我的誠實啊……”

陸大山臉脹得通紅,眼中餘怒未散,但聽到王金花的話,腦子裏不由自主地回憶起當時門被打開後屋內那個令人驚駭的場麵。

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處,楊誠實被翻折著,被另一個男人不停拱著。

那個男人滿臉興奮,哇哇的叫著,像是**的公豬,動作極是猛烈。

那沙發上全是血……

楊誠實被弄得隻剩下一口氣了……

李芬沒看到那場景,但光聽王金花這話,也被嚇得夠嗆。

完了,這跟楊家是結上仇了。

王金花這人,極是潑辣,楊代廠長馬上就要轉正了,廠裏不少人都巴結著她,聽她支使。

李芬怨恨地看著屋內,憤憤然道:”陸大山,都是你的好女兒,看吧,現在說不定你的飯碗都要被她搞掉,我們又得回鄉下當老農民,過那種交了公糧就填不飽肚子的苦日子了。”

陸大山失望不已,“滿月是我的女兒,難道不是你的女兒?

你這個當媽的想方設法的給她下藥,把她當個玩意兒一樣送去給人欺辱,現在還在乎什麽飯碗不飯碗……

李芬,你的心怎麽能這麽狠?

莫說滿月是我們的女兒,就是她是從路邊撿來的小貓狗,這養了十幾年了也有感情了吧,你這是畜生不如啊你。”

“對,陸大山,今天的事全是你家陸滿月不聽話鬧出來的,是你女兒害了我兒子,我這就讓人把你開了!

你現在就把房子退出來,收拾包袱給我滾蛋!”王金花突然爬了起來,指著陸大山大喊。

“要開除我,可得廠長簽字,你以為鋼廠裏真是你的一言堂,你啥都說了算?”陸大山道。

“那你給我等著,我現在就去讓人開了你!今天在場的所有人,隻要不聽話的,全都開了,回去鄉下當你們的泥腿子去!

還有,今天什麽也沒發生,我家誠實隻是去廠辦區逛了逛,後來什麽事也沒發生,誰要敢吊著嘴巴出去亂說,我弄死誰!”

王金花跑得飛快,爭分奪秒去讓人封口了。

房門緩緩打開,魏定邦一臉饜足地從裏屋走了出來。

看到怒目相對的陸大山兩口子,他挑了挑眉,衝著陸大山喊一聲:“爸,桶在哪裏,我要燒鍋水。”

陸大山來的時候,隻聽到一點尾音,看著女婿這麽大咧咧的說要燒事後水,他臉上有點燙,趕緊去把一隻紅水桶找了出來,又仔細分辨了一下才遞給魏定邦。

“這隻桶是滿月單用的,我給刻了個記號,你拿去使。”陸大山不好往屋裏看,但心裏又擔心女兒,就趁給桶的時候壓低聲音問:“滿月……還好吧?今天,沒嚇著吧?她這心裏有點小毛病,受不得大的刺激……”

“哭得很厲害,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好不好,那藥……不太對。”魏定邦一手提桶,眼神卻死死盯著李芬。

李芬突然渾身一抖,瞬間便想起被槍頂著腦門時的恐懼來了。

“我,我要去茅房。”李芬嚇得轉身就跑。

魏定邦冷冷一笑,也說要去上茅房。

等跟著李芬下了樓,看到她鬼鬼祟祟的想往廠外跑,他大步上前一手刀就砍暈了她。

像拖塊爛木頭一樣把人拖拽著到了茅房那邊。

魏定邦飛起一腳把李芬踢進了糞坑裏。

撲咚一聲,李芬落進了又臭又髒的屎液中。

“你要不是滿月親媽,我一準弄死你!”魏定邦冷眼看著李芬,用一根木頭棍子戳著她,把她用力往下按,隻給她露了個鼻子在屎麵上喘氣兒。

若無其事的回到陸大山家,又一副老實憨厚的模樣,“爸,跟我說說鋼廠裏的事,我有點好奇。”

聽到這一聲幹脆利落的爸,陸大山本能地牙酸。

這魏定邦都三十五了,陸滿月才十八歲,自己隻比他大十來歲,他這喊爸喊得就沒有一點猶豫和尷尬麽?

“鋼廠就是個廠,有啥好說的?”陸大山說。

“就是隨便聊聊,不然你看我,我看你,幹看著?”魏定邦蹲下,捅開蜂窩煤爐子,將爐灰利索地勾了出來,又提起錫鍋,夾了塊新的蜂窩煤對眼兒接上,加了滿鍋水座上去燒上。

“那,說啥?”陸大山平時也是個話不多,隻知道悶頭幹活的。

“就說說廠長啊,幹事,廠辦啊,車間啊,那些當官的都有誰。”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