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真假牙叔
我實在沒想到,師父說的,女養屍要跟我洞房,會來得這麽快!
此刻,女養屍那張精致慘白的臉上,洋溢著一種幸福、激動的微笑,她白皙柔嫩的雙手,更是愈發的大膽,甚至,把我的大褲頭都給褪了……
“老公……我找你,真的好苦啊……”
“他們……他們把我綁了起來,他們打我……後來,我一直都被關在一個黑屋子裏……那個屋子很小,還有個老頭……我想出去,可是,一直……一直都出不去……”
漸漸的。
我開始能聽到她那呢喃的聲音了。
她說的,應該是她的經曆。
而且,她說話的時候,我也開始看到,她那原本白皙的胳膊上,肩膀上都開始出現了一條條的血痕,看起來,像是被人用鞭子,給抽得皮開肉綻的樣子!
她似一條蛇一樣,貼著我。
那一身鮮血,淋漓而下,滴滴答答落在我身上。
她的胸口靠下處,也開始出現了一個刀口,刀口擰動撕裂開來,要不是她穿著紅色喜服,恐怕那血都已經暈染了一大片了……
這一幕幕,觸目驚心!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在她的那隻手,探到我下邊,要把最後那條紅陽布也給褪掉的時候,突然間,她發出了一聲慘叫,手迅速縮了回去!
她也從**這滾落而下。
我則是一個激靈,感覺整個人能動了,隻是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樣,渾身無力,眼皮子重得要命,不過,我還是努力的睜開眼睛。
眼前一陣恍惚。
慢慢的,眼前的景象清晰了起來。
我所在的地方,並不是牙叔那被裝扮成洞房的房間。
我其實,還在我自己的房間裏!
怎麽回事?
難道說,剛才我在做夢?可是,那夢也太真實了!
清醒過來,我感覺非常的不舒服,胸口之中好像鬱結了一口氣出不來似的,雖然乏力,但我還是起來了,因為,我**濕漉漉的一片,我身上也有不少水,床單和褥子恐怕都濕透了。
更重要的是,我低頭一看,我身上那條紅**,也被扒拉掉了一半,也濕了一小部分。
我沒猶豫,一把抓住紅**,迅速給提了上來。
我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絕對不隻是個夢,林家祖墳的女養屍,剛才過來找我洞房了!
“胡叔!胡叔!”
我終於可以發聲,就大聲地喊我師父。
從我房間跑出去,我發現,我房間的門是虛掩著的。
師父聽到我這邊的喊聲,也立即從房間裏跑了出來,他還沒有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麽,就已經注意到,外邊的屋門和庭院大門,都開了一條縫!
門全都開了!
師父二話不說,迅速去把大門關上,門閂上還纏了一條紅布。
做完這個,師父過來,捏著我的肩膀,擔憂地問。
“十三,你是不是夢見她了?”
我使勁點頭,心裏怕得要命,渾身也是冷得厲害。
“先把衣服穿上。”
師父提醒了一句,我這才察覺,我還隻穿了一條紅**,不冷才怪,我趕緊回屋拿了衣服穿好,出來後,把剛才的那個夢,一五一十的都跟我師父說了。
聽完師父臉上的擔憂之色,更重了。
事情的發展,顯然出乎了我師父的預料。
之前,他覺得,哪怕是很厲害的女養屍,也得七日之後化煞了,變成惡性八煞才能進門,跟我洞房,可沒想到在,才第一天晚上,那東西就直接進門了!
要不是那條紅**,我這條命,可就真的交代了!
師父一拳頭砸在桌子上,憤怒地說。
“那梅老婆子,到底對那妮子做了什麽,能讓她剛剛出墳,就變得這麽凶?”
“她當真是不給你留一丁點兒活路啊!”
養屍出墳,第一天就能進宅,這恐怕我師父也沒見過。
畢竟,人的家宅都是有風水氣場的,哪怕不懂風水的人,建房子也懂得采光要好,布置要舒服什麽的,其實這些就是風水,家宅風水的氣場多多少少都會有。
一般的鬼祟,連普通人的院子都進不了,更何況我師父胡國華的院子?
“十三,你剛才說,你是夢見你牙叔過來要錢,你給了他一萬塊,他才說,給你看個寶貝,你才出去了,對嗎?”
師父突然問起這個,我立即點頭。
的確是夢到牙叔要錢,我沒什麽防備,才開了門,實際上,我可能真的夢遊出去,把門給打開了,要不是這樣,恐怕那林青荷,也進不了門。
這會兒,天色已經擦亮。
我跟著師父去了隔壁,想著去問問牙叔,有沒有什麽不正常的地方?
可誰知道,牙叔他根本沒在家。
他的門沒鎖,胡叔給他打電話,居然也打不通。
回到家裏。
師父就讓我去查看,我放在裏屋抽屜裏的錢有沒有少,看了一下,我發現,那些嫁妝錢沒動,但我給人撿骨所得的酬勞裏,被抽走了一打錢。
應該就是一萬塊。
師父若有所思,牙叔這時把電話給打了過來。
他問我師父,剛才打電話啥事?他出去打牌了,運氣不好,輸了一晚上,問老謝的錢結了沒有,要是結了,他過來拿錢,得回去撈本錢。
很顯然,牙叔昨天晚上根本沒來。
我在夢裏看到的,那個問我要錢的人,並不是牙叔!
想了一下,我問師父。
“會不會是林青荷故意用了鬼遮眼,假扮牙叔,騙我開了門?”
師父卻擺了擺手,說。
“不可能!”
“林家祖墳的女養屍雖然非同一般,但她還絕對不到那種靈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假裝你牙叔,騙你開門的人,一定另有其人!”
的確。
當時在夢裏,林青荷出現的時候,那個假扮牙叔的人,一直都在我背後大門口方向站著,是他堵住了大門口我的退路。
這時,師父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他立即問我。
“誒?十三,你剛才說,她叫什麽?”
“林青荷。”
我下意識地說出了這個名字。
師父再問。
“你怎麽知道她名字?”
這名字我脫口而出,就好像已經烙印在我的腦海裏了一樣,不過,仔細一想,我就想到了,我告訴我師父,我在夢裏,看到了喜帖,那喜帖上就寫著,我和林青荷的名字。
師父抬手,摸了摸下巴,似乎懂了,他說。
“十三,先前我們少考慮了一個問題。”
“你雖然收到了林青荷的嫁妝,但那是單方麵的嫁妝,你並未給她下聘禮,所以,當時她還不算是你的老婆。”
“你夢裏,給你牙叔的一萬塊錢,肯定不是給了你牙叔,而是給了別人。”
“現在看來,那個假扮你牙叔的人,搞不好就是林青荷的家人,他是替林青荷收了聘禮,聘禮嫁妝都有了,而且都到位了,所以,林青荷才能提前,跟你洞房!”
這一切,環環相扣,簡直沒有任何的破綻,真的是讓我完全防不勝防。
師父跟我說。
“十三,你去把那條紅**換了吧,聘禮嫁妝都有了,林青荷也碰了那條**,它就沒用了。不過好在,現在天總算是亮了,要不然,她再來找你,就麻煩了!”
這會兒外邊天色大亮,我也感覺沒那麽冷了。
我回屋把那條紅**換掉。
出來我問師父,還有沒有別的紅**?他說,哪有那麽多陳年的紅**,再說了,嫁妝聘禮之禮已經成了,紅**已經被破法,我再穿別的也沒用。
師父跟著我,去了我屋。
仔細地觀察我**濕了的那一大片。
水很多,褥子都已經徹底濕透了,湊得近了一些,就能夠看到,床單上濕了的地方,還留下了許多非常細的碎木屑子,和碎漆塊。
別人可能不熟悉這些碎屑,但我和我師父幹撿骨這行的人,卻是一眼就看出來那東西是什麽了。
水坑子,棺材挖開,裏邊的水上,漂的全都是這種腐朽的木屑和碎漆塊。
毫無疑問,這水就是水坑子裏的棺材水。
師父看著這些,說。
“林青荷是從一口水坑子的棺材裏爬出來的,看來,那惡毒的梅老婆子,不但沒有把林青荷送到火葬場燒掉,而且,還給她弄了一口水坑子裏刨出來的養屍棺!”
“那老婆子手上的佛珠,怕也是黑心的!”
正在我和師父研究**的那些水的時候,外邊傳來了牙叔的聲音。
“喂……十三,在家嗎?”
“這都幾點了,咋還沒開門呢?”
聽到牙叔那跑著風的口音,我這心裏猛地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