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世仇
這一覺沈瑞睡的很沉，直到日上三杆才醒過來，或許是昨夜吃了許郎中的藥又經過一夜的休息，原本混沌的思維逐慚清晰起來。
從昨晚村民口中零碎的信息，他知道沈家是個鐵匠世家，似乎與皇家還有某些牽扯！如今家道中落，原主不成器，除了與周家有仇，這個沈家似乎還麵臨著滅頂之災，句體是因何而起，沈瑞在原主的記憶裏卻找不到任何信息。
“吱呀……”
沈瑞正在思索間，屋門被人推開，一個衣著合體的年輕女子揣著一盆清水走了進來，看到沈瑞醒了，忙放下水盆走過來關切的問：“夫君你醒了……”
女子看上去十八九歲，麵若芙蓉唇若丹霞，白皙的皮膚配上不盈一握的腰身讓本就均稱的身材更加顯得前突後翹！
沒想到古代也有這麽俏麗的女子！
“你叫我什麽？”沈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夫君呀！”女子一臉驚訝。
沈瑞驚呆了，小鐵匠居然能娶到這麽美豔的小嬌娘？
玉珠看著沈瑞迷茫的眼神：“你不記得我了，我是玉珠！”
沈瑞搖頭又點頭！腦海裏卻沒有任何記憶。
玉珠看到沈瑞又是一陣心疼，轉頭偷偷的抹了下眼淚，把毛巾在盆中洗了洗又擰幹水，在床邊坐下，然後開始解沈瑞的衣扣！
“哎，你幹啥？”
夫君脫了衣服我幫你擦洗一下身子！玉珠說著話手上卻沒停，三兩下就將上身的衣扣全部解開！
“這……不用了，我可以自己來……”沈瑞看著眼前的美女解他的衣服一下緊張的紅了臉。
“怎麽了，夫君怎麽像是換了個人，咋變得害羞起來！”
玉珠說著又去脫他下身的衣服！嚇得沈瑞趕緊坐了起來！
“沒事，真不用！”
玉珠莞爾一笑:“夫君不用害羞，你身上，我哪哪都熟！”
“呃……”
“那就隻擦上半身吧，
“好！”玉珠溫柔答應著溫熱的毛巾已經貼在了他背上！
玉珠的手細膩光滑，像一條蛇在沈瑞身上遊走！高挺的胸口不時碰在他鼻尖上，一股女人的體香若有若無的鑽進他鼻孔裏，撩的他心裏癢癢的！
“要不把
玉珠說完又要扯餓了！”
沈瑞實在有些受不了，這要是再擦下去……就要出事了！
剛來這邊，人生地不熟的，上來就幹這麽大一票，他下不了手啊！
“好，我這就去給你端飯菜來，母親一早就做好了！”
玉珠停了手，把毛巾洗出來晾在架上，這才出門揣了飯菜進來。
窗外，陽光燦爛，暖暖的陽光從窗欞處照射進來，打在地上一片明媚。
院子裏，有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不時有雞鴨的叫聲傳來，讓沈瑞忍不住想看看這個陌生的世界！
玉珠擔心他的身體，勸他在屋子裏靜養，可沈瑞執意要起來，她便順從的給他更了衣，扶他來到院子。
這是一個兩進的小院，有東西廂房，透過內院的拱門可以看到外院，外院隻有一處宅子，站在內院便能看到宅子的外麵放滿了各種打鐵的火爐器具……
沈母看沈瑞在玉珠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走出屋子，心疼的道：“許郎中說了要你靜養，沒事就不要出來走動了……”
“沒事，我感覺已經大好了。”眼前的老婦衣著樸素看沈瑞的眼神滿是慈祥。
“你還是好生養著，小心著了涼。”沈母說著拿了衣服幫沈瑞披上。
“爹呢？”沈瑞問。
“你爹天不亮就在鋪子裏忙活了，如果再過幾日你爹依舊造不出宮裏要的東西，那我們全家……”
沈母說著忍不住哽咽起來。
“母親不要難過，你把家裏的難處說出來，說不定我能幫得上忙！”
“你？”
沈母和玉珠麵麵相覷！要知道沈瑞平日裏對家裏的事可是從不過問的，即便是沈家已經大難臨頭，他依舊出去遛鳥逗狗逍遙自在。
“你幫不上忙的！”沈母眼中升起的希望又慢慢暗淡了下來。
“母親隻管說出來便是！”沈瑞說的胸有成竹！
沈母歎了口氣:“這事還得從你太爺爺說起……”
“咱洛西村原本有兩家鐵匠鋪子，村東沈家和村西周家，你太爺爺的時候和周家太爺爺師出同門，不過你太爺爺天賦異稟技高一籌造出了寒鐵龍蛇弓，這是一款威力特別強的弓箭，他在原有弓箭的基礎之上，用特殊浸泡的牛筋纏繞到弓弦上增加弦的任性和強度，把原來的弓身換成了寒鐵，這樣就讓原本普通的弓箭變得剛柔並濟威力大增，後來你太爺爺製作的弓箭在戰爭中驗證了它強大的威力，常常能驅敵於射程之外……
因此，龍顏大悅，下令配置三軍！而我們沈家也受到皇帝嘉獎！世受蒙蔭！”
“但，這也引起周家記恨……”
“後來到了你爺爺這輩，又在原來基礎上造出了神臂弩，再後來又改造出了曲杆連發硬弩……因此，皇寵更盛，並禦賜了“兵械司”的牌匾，勒令我們沈家專為兵部研製兵械！”
“可惜到了你爹這一代便再難有啥突破了，再加上多年歌舞升平，沒有戰爭！每年撥下來研發兵械的銀兩也是越來越少……”
“廣寧之戰慘敗後，朝廷開始重視兵械的製作，並責令你父親製作一種能吹毛斷發削鐵如泥的利刃，以對抗女真鐵騎！而你爹又在禦前誇下海口……”
“廣寧之戰？”沈瑞心裏一驚，難道是天啟二年大明和後金的那場大決戰？難道自己穿到了大明？
廣寧之戰明軍14萬對後金6萬，可以說是一場絕對優勢的戰爭，可是由於將相不和被努爾哈赤用圍點打援戰術導致明軍大敗！王化貞和熊延弼退守山海關，遼西土地盡失……
沈瑞顧不得母親的講述打斷道:“母親，敢問現在是哪一年？”
……？
沈母和玉珠麵麵相覷一臉疑問！
兒子再不成器遊手好閑，也不至於不知道今夕是何年吧？怎麽感覺這孩子哪裏不一樣了，兒子的容貌沒變可行為舉止……
沈瑞似乎看出了二人的疑問，撓頭道:“昨天被周家兄弟打中了腦袋，一時確是記不起來了……”
“那周家兄弟真是欺我沈家無人啊！居然下這麽重的手……可憐我沈家如今門庭敗落，任人欺辱……沈母說著傷心的落下淚來！”
玉珠含淚道:“母親不要難過！夫君，今年是天啟五年！”
天啟五年？天啟五年就是1625年……緊接著後麵大明和後金還會有兩場規模相當的戰爭……
那父親研製兵械的結果很可能會影響接下來的戰局！
於是沈瑞忙問道:“那父親的兵械現在製作的如何了？”
沈母歎了口氣:“你父親在鍛造兵械的時候不知道什麽原因每次都是以失敗告終！”
“最近他每天在鐵鋪裏研究，卻始終找不出原因，眼看著宮裏給的日期越來越近了……”
“你父親急的一夜白了頭！看來我們沈家這次難逃厄運了……”
“母親不要著急！會有辦法的！”沈瑞幫母親擦了淚，忙安慰道。
沈母道:“隻是可憐你父親夜以繼日的鑽研一心為官府效力，居然還被人誣陷意圖謀反！”
“這和謀反有什麽關係？”沈瑞越發的不解了！
沈母繼續說道:“由於研製新兵械浪費了大量的鐵石，你父親不忍心把鍛造後的廢鐵扔掉，就叫人把這些廢鐵打造成了農具，鋤頭，農用刀具……放在倉庫準備免費給村民們使用！”
“卻被周家抓住把柄散播謠言，說你爹技藝高超不可能造不出來宮裏要的兵械，隻是不想為朝廷效力罷了，還誣陷你爹把禦賜的鐵石故意打造成了農具和刀具，就是為了日後煽動民眾造反……”
…………
這周家真是欺人太甚！沈瑞氣的直咬牙！
天啟二年正是大明動**之際，天災不斷，朋黨林立，政治腐化，饑荒遍野，到處起義不斷可謂內憂外患！所以，煽動民眾圖謀造反就是朝廷的大忌，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被絞殺在搖籃裏……
“宮裏既然這麽倚重父親，怎能相信這等謠言！”沈瑞道。
“宮裏自然是不信的！但那周家報了官，還帶人查實了倉庫的鐵器！”
“衙門隻是礙於你爹有皇命在身才沒有立刻羈押……”
“意圖謀反是大罪，官府哪個官員敢壓住不報？報到宮裏隻是遲早的事，怕到那時我們沈家將要大難臨頭了！”
這周家真是太狠了，簡直就是借刀殺人啊！沈瑞氣的手都在抖！
沈母歎氣：“因為謠言的事，你氣不過就去找周家理論，結果卻被周家兄弟……”
沈瑞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原尾！
沈母說完試了淚道:“沈家已經陷入絕境了，再過幾日如果造不出兵械，那我們沈家必有滅頂之災！就算造的出來，那圖謀造反的罪名也很難洗脫啊……我和你爹準備了些金銀細軟，不行你和玉珠就走吧，遠走高飛……咱沈家如今遇到的是個死局！不可能逆天改命的……”